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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戏子无情 ...

  •   “其实我父亲也不知道我会唱戏。”木槿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还顺便朝黄二抛了个媚眼,一副要唱戏的样子。

      “黄哥你听一下我的嗓音条件,咳咳,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怎么样?”木槿唱完一句就兴致冲冲地望着黄二。

      黄二在木槿开嗓的瞬间就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喝了口面汤,“学戏要从小,你现在声音已经长成,来不及了,对了,这出戏是你写的吗?”

      “不是。”木槿摇摇头,“这是我以前听来的黄梅戏,叫《女驸马》,怎么了?”

      “我听过一出差不多的,叫《双救主》,中状元名扬天下,饮御酒帽插宫花。少年初登科,平地一声雷。”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黄二随口一出就把木槿比下去了,木槿盯着黄二的表情,手也不停地把碗里的面送进嘴里,“黄哥你唱戏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吃面。”黄二用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碗,“发什么光,你当我是妖怪啊。”

      “真的,黄哥我跟你说。”木槿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上,“当一个人正在做他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整个人是会发光的,那种专注是让人离不开视线的,就像我,虽然不懂戏,但是看黄哥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就能知道你一定唱的很好。”

      “你不懂戏?我记得你昨天还用了一个惊为天人来夸我吧。”黄二有好气有好笑地看着表情瞬间僵硬的木槿。

      “这个……反正就是好听!”木槿破罐破摔地拿起筷子又夹了一根面条,“本来我也有机会成为一个角儿的,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明,不是,当个戏子,但是我父亲不同意,我就只能放弃了,我挺羡慕黄哥你的,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真好。”

      “我刚说了,三教九流,唱戏是下九流的行当,虽然也靠本事吃饭,但是终究是被人看不起的。”黄二唱戏只是因为有点兴趣,但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戏班子都只是为了讨生活。

      “我知道,想要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黄哥你小时候踢腿是不是很疼。”黄二没想过木槿会说出这样的话,抬眼打量了一番木槿,把木槿看的脸都红了。

      “还好,我倒是没怎么受罪。”黄二毕竟是个妖怪,而且教黄二唱戏的刚开始是胡艾,后面是他随手绑来的另一个青衣,两个师傅都不敢打黄二,“不过我们唱戏是被生活所迫逼不得已,你这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怎么也想学戏呢?”

      “黄哥你回想一下,戏台上只有你一个人,下面的听众目光都注视着你,喊着你的名字,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如果你是个正能量的人物,也许听众们生活中迷茫的时候你就会是他们的光。”木槿话中的有些词句虽然黄二听不懂,但是黄二却理解了木槿的意思,黄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果然这一世的木槿太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木槿看黄二不说话了,也低下头开始慢慢吃面,那么久过去了,面都快坨了。

      “你打算送木老太太什么礼物?”黄二放下空碗,看着面前正在用筷子戳面坨的木槿。

      木槿的话回答却让黄二笑出了声,“礼物?长寿面不是够了吗?”

      “我的小少爷啊。”黄二笑着摇了摇头,“长寿面虽然会让木老奶奶高兴,如果你想要家业,你还需要一个礼物让宗亲们看到你的孝心,如果你的兄长送了一尊木老夫人面容的观音像,如果你阿姊送了他们亲手修的寿花,你怎么办,虽然你送了家业不一定是你的,但是你不送家业一定不会是你的,懂吗?”

      黄二这话不是胡说的,黄二还没成人的时候去过许多家寿宴偷吃食物,见到过形形色色地宅斗家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黄哥你知道好多啊,那我应该送什么呢?”木槿放弃继续吃面,疑惑地看着黄二。

      “生辰礼物还是要你自己思考的。”黄二看了眼凉亭外的天色,“看样子快下雨了,更何况一直跟我这个戏子混在一起名声也不好,你早点回去吧,两天后见。”

      “名声是什么,能吃吗?”木槿看着黄二眨了眨眼,“放心啦,那我回去好好想想,黄哥再见。”

      黄二把木槿送到门口,转身就看到了胡艾看八卦的眼神,“哥,你现在对木槿什么感觉啊?”

      “你没听他说吗,我养了个宠物啊。”黄二皱着眉打量了一下胡艾,“后天去木府唱《九锡宫》,你准备一下。”

      “我是花旦,青衣,不是武生!”胡艾在黄二背后挥手,却被出来找人的高春蝶打断,“马上就要开门了,你怎么还没化妆!”

      “哎,姐,轻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戏子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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