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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不如试着,解开封印?”

      鸦天狗想挪动身子,却因刚刚才过去的那一阵痛苦而浑身乏力,只能原地呆着一动不动。

      “我并不信任你。”

      “甚至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为何要让你动封印。”

      卖药郎侧了下头,不解:“可你,如今并不能,阻止我吧?”

      作为送药人,怎么会不知道药效以及后果?

      不管是人是妖,身体痛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助的去抵抗那一股剧痛,用尽浑身的精神力和力气去与之对抗,直至痛觉消失的最后一刻都是如此。当真正缓过去后,试问还会有多少精力?

      时间越久越是如此。

      此刻的鸦天狗,就是如此,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平静的在这里和卖药郎周旋,不可能迫于无奈的告知这些事情。说是还恩,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他没办法使力,只能坐在那儿看着。如今卖药郎有了打算去碰封印这点,鸦天狗怎么可能不想去阻止?

      他是没办法。

      “你最好别去碰,哪怕我动不了,不代表就没后手。”

      “哦呀?”

      “你是指,你覆盖在这上面的,东西吗?”

      鸦天狗再次沉默了。

      卖药郎算是摸清楚这只妖怪的思维习惯,沉默,就真的是代表了确认,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可惜卖药郎并不打算去友好的提醒一番,这只妖怪,还有用处,而他知道的可不少,还是个‘傻’的,这么好的确认习惯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那么,容我,检查一番这封印。”

      鸦天狗?鸦天狗还能怎么办?只能躺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对着封印上下其手啊!

      也没见那个男人做什么,就是绕着封印转了几圈,最后站定盯着封印处发呆,一言不发,不知过去多久,才见那个男人有别的……表情出现,是的,表情,动作不带变的。

      “原来……如此吗……”

      “怎么?转几圈就发现问题了?转几圈就上天了?”鸦天狗内心想着素质十连,嘴上却并没把那素质十连说出来,而是语气不怎么好的说着他。

      毕竟,对方要搞他保护的大人啊!他能好脸色吗?!

      “嗯,需要点材料。”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在。”

      卖药郎对于鸦天狗此刻表达出来的恶意毫不在意,他的目标,可不是只有大天狗,眼前这只鸦天狗,也算在其中。

      图谋不轨,就会有不一样的相处。

      更何况,卖药郎已经把眼前这只妖怪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了。

      鸦天狗:“?”

      他有点没听清楚眼前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正想说什么刺两句,就被突如其来的杂乱脚步声给阻拦了下来。妖怪的五感往往比人类来得敏锐,隔着遥远的距离,就能隐隐约约察觉到甚至是嗅到听到人类说不知道的一些信息,能力越强大的,这方面会越发的敏锐。

      有人来了。

      鸦天狗知道,是那群阴阳师破开封印了。

      在没有人打扰阻碍的前提下,能够专心去解开一个结界,对于有点能力见识的阴阳师来说,都不会太过于困难,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更何况,能够坑到大天狗并且差点真的与大天狗签订契约的阴阳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弱小的阴阳师,哪怕他是个足够阴险恶毒的人类,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有点儿能力的。

      更何况,鸦天狗本来学习的结界术就没正统阴阳师的准确。

      对上那么个阴阳头,他的结界被解开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要怎么办呢?

      鸦天狗慢慢的,把视线再次落到那个有着尖耳朵的人类身上,对方目标,也是大人呢。

      ……可恶啊!为什么身上的力气还没回来!

      “看来,那群阴阳师,要来了呢。”卖药郎突然离开封印前,走到鸦天狗身前,俯视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一身尘灰的鸦天狗,“你,要如何呢?鸦天狗。”

      来吧,最初选择。

      鸦天狗缓缓的闭上双眼,拒绝与之对视,安安静静的依旧呆在原地,一声不哼。

      ——倒是个倔强的性子。

      卖药郎心下想到。

      既然封印已经了解大概,别的也知晓得七七八八了,卖药郎也就开始原地等待,最后的答案送上门来,而最后的答案……就是即将到来的,最后一群阴阳师,尤其为阴阳头这人类。相信答案,能全部从中得到。

      “人类,如果他们看到你在这里,会如何对你呢?”鸦天狗突然说道,“你也知道,那阴阳头的目标是这个封印,而你站在这里,无非就是两个立场。一是敌人,二是竞争者呢,不管是哪一个身份,都是他必须消除的对象。所以,你打算如何呢?是现在逃走避嫌,或是——”后面的话鸦天狗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让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想。

      他是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的,或者让这个男人变脸色情绪,可惜,他最后还是失望了。

      这个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面不改色,仿佛并没什么能够撼动他一般。

      鸦天狗甚至不适时的想到,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变一变脸色情绪的?

      “你,挺悠闲的。”卖药郎说道。

      无力坐在地上的鸦天狗问道:“嗯?你是说哪方面呢?”

      反正左右都是这样,他也没力气做别的,与其当逃兵求这个男人带自己离开,还不如就这样留在这里,陪着大人。封印没了,那群阴阳师要闯进来可以说是很快的,更没有妖怪阻拦,可以说一路顺畅无阻了。

      更何况,打死他也做不出求人这种事,这是自尊上的不允许,种族上的排斥感。

      接受人类的帮助是一面,求人类帮助又是另一个意思,只要是要点自尊的妖怪,不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都不会去求异族,重点标出人类这个种族。而死亡……对于妖怪来说并非是无可奈何。

      除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而鸦天狗,并不在其中。

      “阴阳师来了,你和这位,都将失去自由。”

      刚刚卖药郎救下鸦天狗的时候,就能看出那个阴阳师想要把鸦天狗也收下的,不然不会处处避开要害。

      “啊,大不了自尽。”鸦天狗翻了翻眼皮,语气并没多少起伏,反而是平淡的很,“更何况,那个阴阳头岁月所剩无几。人类追求长生,却除去出卖自己灵魂和成为非人类外,并无成功的实例,哪怕真成了那个阴阳头的式神,这人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嗯?”卖药郎歪了歪头,“不是有,继承一说?”

      “呵!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了,要知道,妖怪的诅咒,可不是少说着玩儿的,尤其是拥有力量的妖怪,能力越强诅咒可是越强。如果我付出生命的诅咒,那阴阳师想要解除,除非安倍晴明再世,不然休想破开!”

      卖药郎沉默了,最后,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陪着鸦天狗,等待那群阴阳师的到来。

      鸦天狗抬眼看了他一眼后,再次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如他们所想的,那群阴阳师脚程不慢,很快就熟门熟路的往这边赶到,一看就是来多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的程度。

      “你以前,没弄过迷幻阵?”卖药郎突然略带好奇的问道。

      鸦天狗无语的睨了他一眼,“有啊,不是被你弄走了?再说,这个地方,那阴阳头估计做梦都在走,怎么可能会忘记。”

      毕竟,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一块大肥肉——哦不,不能把强大而俊雅的大人比作‘肥肉’这么不雅的存在!(大天狗:……)

      阴阳头视线从卖药郎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在无力倒在地上的鸦天狗身上,突然笑道:“小天狗,看来今天你是真要到我手里了呢,天公作美,连天都帮着我呢。”

      “闭上你的狗嘴!人类阴阳师!”

      “嗯哼?你也就现在逞强了,受了重伤的你,还能跑哪里去?难不成你还想着——”阴阳头的视线再一次看向卖药郎,怪里怪气的说道:“要这个咋看没什么能力的人……嗯?半妖吗?”

      阴阳头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能力,却并不感轻看了卖药郎的存在,毕竟刚刚,没意外,就是这一位带走了全部妖怪。

      然而,在真正打量他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居然……不是人类吗?

      “抱歉,我不过是个,人类罢了。”

      “是吗。”阴阳头暗暗做着警惕,缓缓上前,只见那鸦天狗虽然眼神凶恶,却真的一动不动倒在那里。阴阳头是个心思细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对方是真的动弹不得,从哪里看出来?从肌肉上看出来。

      这鸦天狗,说白了不是个阴人的‘小人’,和对方斗智斗勇了二十年的阴阳头再了解不过,不然也不会在他手上栽过跟头。

      那么,现在唯一可能有的意外,就是这个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男人,自称人类不似人类的男人。

      只见,对方微微上前,挡住了阴阳头的去路,以及看鸦天狗的视线。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

      “不知……可否给个答案?”

      “得到后,我会自行退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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