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间迟人

6、寒毒

　　近日沈迁盯他盯得紧了，顾沐安心里高兴却也生出烦恼，好不容易向沈迁找了个由头下山，又被沈迁意味不明的目光瞧的一阵不舒坦。
　　沈迁想着少年寻欢作乐太厉害了些！他年纪尚小这方面、、、太勤快了对修炼不易，还是要找个懂事的女子看着他才好，心里盘算着找道侣的事得再提前一点儿。
　　完全不知沈迁所想的顾沐安飞到半空打了个喷嚏，落于茶楼时，茶楼老板亲自奉茶过来，再退了两步，竟是恭恭敬敬跪下行了个礼“公子”
　　顾沐安以礼相待，先是问了都城中近况，那中年男子身形矫健，一双眼睛却透着很深的沧桑，恍若经历了很多年“当年的那些老臣被打被杀，所剩无几，许多都逃出了都城，如今也才只找了一部分，他们听说公子还活着，都极想见公子一面。”说着男子竟流下泪。顾沐安劝慰道“见自然是要见的，辛苦你了。”男子感叹“是啊，多少年了，那墨家让我们妻离子散，活的生不如死！”
　　顾沐安同他聊了些近况，突然问道“你可知这世上有什么毒，或是病，需要靠极寒之气来压制？”
　　赫伯行走江湖多年，见识自然广阔，立马说道“这就多了，江湖奇术数不胜数，不光是毒、病、走火入魔也是可能的。”
　　顾沐安想了想“却是每月十五发作，用的是寒气自伤的法子。”想起那晚一把把寒刀捅向那人，心里顿时有些透不过气。
　　“十五？这是说不定的，要根据那人受伤的日子来算，至于自伤、、、”赫伯凝神思考“自伤也有多种可能，在下只胡乱猜测其中一种，三年前江湖流行一个宗派叫毒医，他们研制的尸毒是极为狠辣的一种，这种毒叫尸毒就是因为取自万尸体内的精寒之气制成，也因为死者死后须发尽白，身体不腐，这种尸体可循环提取更厉害的寒气，因为这法子太过罪孽违背天道，毒医后来被江湖中人群起而攻覆灭了，不过尸毒就是用寒气自伤来压制的一种，每月一次不可间断，中毒者寿命最多不过三年。”
　　三年、、顾沐安拼命回想，沈迁是从几时起每月十五就开始消失不见的，见他神色凝重，赫伯道“这也只是一种而已，公子不必太过担忧，若是身边之人。公子不妨多收集些症状，在下去问问正经的江湖医者。”
　　顾沐安勉强笑了笑，只能心里道但愿不是。
　　而逐剑峰内，沈迁将头中几缕白发揪出，拿上好的墨汁细细染了，一旁聂衡生打趣“罢了，能顶个几天？”
　　“什么永不褪色，！这山下卖墨的恶民尽是骗子！”
　　知道沈迁极爱形态仪表还有、、自己尊容，那是一丁点马虎不得的。不由好笑“我听闻江南那边的柴家研制出一种永不褪色的染料，我去替你取来？”
　　沈迁早就听说了“算了，那柴家小气的很，要么不给要么给指甲盖那么少，我是染一根、还是两根？”
　　沈迁披着一头长发，等墨汁晾干，顾沐安从门口望见时，便是聂衡生捏着他师叔的头发把玩，心里当下生出一股不快。
　　“师叔！”
　　沈迁一边抬手束发一边呵斥“谁允许你擅自进来？”
　　他能见你未束发的模样，我就见不得吗？我就比他还是外人？
　　少年目光阴婺“为何不能进来？”
　　沈迁眉头跳了下，造反了？胡乱束了头发，冷笑“没规矩”
　　聂衡生倒是被这小子吓倒了，一向小绵羊装的好好的，今天怎么破了功？
　　这般冲动的结果是挨了二十鞭子，挑两个月逐剑峰的水，练剑时间每日多一个时辰。
　　沈迁一鞭鞭抽下去，丝毫没收着力道，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打下去，沈迁心里古怪，按理说这小子该是满脸委屈，今天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只跪着，任由后背鲜血淋漓，却晃都没晃一下，二十鞭挨完，猛地站起，朝着沈迁一句阴测侧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今日对我厌恶，来日便让你受我的折磨！
　　见他离开，沈迁一脸懵，懵了半晌，怔怔道“是了。”
　　聂衡生面容阴沉，沈迁是他挚友，自然是为沈迁着想“早说让你提防他，别拿它当儿子，就算要，也别当亲儿子，你养的可不是小绵羊。”
　　沈迁哑然“他才多大啊、、小孩子记恨大人不好不公平，不都是这样。”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你别忘了他流着谁的血脉，就算你当羊羔养，也不见得长大就是绵羊。”
　　那顾姓天生就留着残戾的血，聂衡生早就想提醒他了，只是见他执迷不悟。
　　沈迁勉强笑道“你想多了，他七岁便跟着我，算是我一手带大，我心里有数。”
　　聂衡生无奈摇头，这罗明宗，一宗里会打会算的精明人，偏教出了沈迁这么一个老实徒弟。
　　沈迁听闻那黑月森林出了一只妖兽作乱，不少名门宗派前去抢夺，这对收集内丹的沈迁来说无疑诱惑巨大，当下决定带着顾沐安赶去，顺便历练这小子。
　　从那日之后，这小子又没事人一样变的乖乖的，沈迁想着小孩闹脾气，不疑有他，二人一路御剑骑马换着来，不日便到了黑月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