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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夫人,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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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怀发现有钱人避暑真是霸道得多。
第二天全府上下要启程去避暑山庄,连苏向南和贺山川都暂时放下了原本就是开着玩的酒楼。
【奶奶素来喜欢忍冬和夫子,怎么不请他们一起上山避暑?】
【忍冬和白翁昨日启程去了京都。不与我们一起了。】
【嗯……】
萧槐序放下手上的蜡笺,问道,【在想什么?】
【奶奶刚刚送了把匕首让我防身用。】柳舒怀掏出匕首,【那里是有多危险啊?】
【不是用来防人的。】萧槐序说,【不过我想若是野猪野狼遇见夫人你,害怕的是它们吧。】
【我就当是赞美了。】
【正是。】
柳舒怀没点破但她真心期待这次旅行。第二天早早起来,车队行李都已备好,和萧槐序在房里用了餐,一同走去大堂,发现长辈个个面色凝重。
柳舒怀,【行程取消了吗?】
老夫人面露忧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发生什么了,奶奶?】
谢红袖指着一个生面孔,看上去长途跋涉了许久才来到这里,【舒怀,他是长安来的伙计。】
柳舒怀皱眉,微微眯眼打量着他,试图从中得到什么信息,【他死了,对吧?】
【小姐。老爷五月初八那日仙逝,府上马上派了人过来,是有些耽误了,老爷还等着小姐回去送他一程呢。】
王爷府上下都没好意思插嘴,毕竟这是柳家的事。
柳舒怀半信半疑的问,【老爷亲口告诉你的?】
【不。】伙计道,【老爷走得突然,只是小姐是柳府唯一血脉——】
【送他一程就免了,免得他路上见着我心烦。】
王爷府等人对柳舒怀来路一知半解,但她和叔叔不和是打早就知道了的,柳家就他二人存活于世,如今舒怀嫁来王爷府半年上下叔叔就不在了,再如何关系差,竟连唯一的家人死去都如此冷漠,实在令人不解。
老夫人在伙计还要开口之前规劝柳舒怀,【舒怀,奶奶知道叔叔对你不好,但你唯一的血脉之亲已不在世,不许赌气,听奶奶的话,回去看一眼。】
老夫人的话柳舒怀是听的,加上伙计用一副难以启齿的语气说,【小姐。您还是回去看看吧,柳府不同往日,小姐走后又是一番景致……】他竟叹了口气, 【小姐务必走一趟啊!】
伙计说罢自顾行礼退下。
老夫人知柳舒怀不情愿,但还是要逼她一回,也不可能让她一人上路,便点了名道,【续断,路上好好照顾夫人。】
虽知道这两孩子也许不会有未来,但大家都喜欢柳舒怀,真是三少爷的夫人也是极好。
尤其是老夫人,柳舒怀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一身傲骨深得她心。
便一心要撮合二人。
萧槐序,【……是。奶奶。】
此时橘白进来,礼后道,【少爷,夫人,马车行李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柳舒怀点头,道,【橘白你若没什么事,就回家看望父母陪着妹妹吧。】
橘白挠了挠后脑勺,【可是老夫人说我要是愿意可以一道去山庄。】说罢乐呵呵傻笑了两声,【我还一次也没去过呢。】
柳舒怀,【……原来奶奶“某种程度”的意思是你们要撇下我自己去啊……】
老夫人“呵呵”笑道,【明年还带你去好不好?乖,跟续断早点上路,别再耽误了。】
柳舒怀钻进马车,萧槐序架马,二人与家人道了别往城外去。
萧槐序顶着烈日架马,听见车内柳舒怀不满的嘟囔,【真是死了都要跟我作对!】
【夫人。】
【是了是了……】柳舒怀说,【什么时候轮到夫君管我了。】
萧槐序笑着摇头,想起白头翁说过,【你家夫人可是会咬人的猫。】
真是一点没错。
午时过后二人已出烟笼到了郊外,烟笼傍山依水,风凉气爽,柳舒怀便掀开帘子坐到了外面,与萧槐序一同赶着马车。
【合欢也累了,到了前面阴避处停下歇歇吧。】萧槐序轻轻拍了拍合欢。
柳舒怀仰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也不怡太久,离仙落还有段距离,若是天黑还在树林里有意外的危险。】
【是。夫人。】萧槐序跳下马,伸出手准备牵下柳舒怀。
柳舒怀握住他的手跳下马车,二人将合欢栓在河边树底下,它既能避暑,还能随时喝水吃草。
萧槐序摸着合欢的头,望去,美景之下柳舒怀蹲在河边玩水,同时又担心浸湿衣物,又是欢愉又是紧绷的模样。
柳舒怀拾起石子起身,奋力扔了出去,石子沉得快,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最终二人跟打水漂杠上,以至于天已经快黑了,二人还在郊外前行。
由于合欢先前被石子绊了一跤,为保证柳舒怀的安全,萧槐序下去牵马。
二人发现被团团围住时为时已晚,寡不敌众是一回事,天渐渐暗下,要是看不到也就打不动了。
柳舒怀拾起木棍,萧槐序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
眼看黑衣人缩圈,萧槐序回头也只能看见柳舒怀的轮廓,【夫人,对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
柳舒怀被萧槐序敲晕在怀里,萧槐序把她梗放上马,拍了拍合欢两下,合欢奔驰而出。
合欢一奔,萧槐序马上与黑衣人周旋起来。
萧槐序也顾不得马车里的物什,他自知保命要紧,真要打起来十分吃力。
果然不过三两下,萧槐序就渐渐处于下风。
落败是意料中的事,为首的留他一命,是看他像是哪家少爷,准备用来勒索钱财。
萧槐序被带回一个小根据地里绑了起来。
十余个男男女女的黑衣人守着他睡了一夜。
萧槐序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睁开眼来,守夜的晕倒在地上。
其余人睡得四仰八叉,柳舒怀正拿着绳索把所有人的脚绑到一起。
萧槐序悄悄看着。
突然为首的睁开眼,【来不及了,小姑娘。】说罢擒住柳舒怀,说,【今天我龙哥就做回好事,让你二人做对鸳鸯。】
【先别急着炫耀。】柳舒怀也懒得挣脱,【我还有事情没做。】
【哦?】他说,【你还能怎么样?你已经被我擒住了,没有谁帮得了你了。】
【我还有她。】柳舒怀吹了一声口哨,远处是马蹄急踏的声音。
几个匪徒身上的绳子迅速被捆紧,随着合欢跑远,还被吊到了树上。
几人发现疏忽忙要掏刀,却发现柳舒怀站的地方全是各式各样的刀。
柳舒怀用脚踢了一把给萧槐序。
他很快挣脱开,去合欢那里解下绳子,绑在树上。
二人还将刀尖朝上铺在匪徒被吊起来的地上。
【就算为了自己,答应我,千万别下来。】柳舒怀说。
二人牵马,柳舒怀问,【他们怎么处置?】
萧槐序凝眉思考,瞥见一背着竹筐的樵夫拨开灌木上来,【他看见了自然会去报官的。】
二人上马,柳舒怀又问,【咱们的东西呢?】
【连夜送去了山寨里。】萧槐序笑到,【夫人救了我两次性命,我该如何报答是好?】
【或许下次别打晕我了。】
【是萧某不对,对不起。】
【你真的欠我很多人情,以及两条性命。】
【一定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过了仙落这个小镇。
两人身无分文,吃不了喝不到。
萧槐序能用来证明自己是王爷的玉牌也被掳走,索性皇上所赐的剑还在。
要去长安不眠不休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三天,只要过了路桥或者鹤鸣就能望见长安城,路桥和鹿鸣都是大镇,比起烟笼就大了一半。
而长安也是地大物博,短短几天无法横跨,毕竟长安比京都都广大。
现在走路桥还是鹿鸣一般近,就要看看哪座城市能给两人一马一口饭吃了。
【两个城市我都去过,路桥有自小就认识的邱大哥,他愿意接济我,只是他的家人都不太喜欢我。】柳舒怀看了看自己,衣物钱财尽无,【如今这般模样,我也不能保证其他,一口饭吃应该有。】
萧槐序,【说说你的邱大哥。】
【邱大哥仪表堂堂,知书达理,待我温柔,体贴入微,正如——】
【鹿鸣有什么?】
【鹿鸣有人欠了我十两。】柳舒怀看了眼萧槐序,【前车之鉴,我看夫君不会喜欢她。】
【没有的事。】萧槐序勒马往鹿鸣去。
二人两天只吃了一次烤鸽,好在习武之人还能忍耐,天色极黑才到鹿鸣。
带着合欢进了鹿鸣一条热闹的街。
【你认真的吗?】
柳舒怀摊手,【这条路是夫君自己选的,跟我有什么干系?】
将合欢栓好在门口,柳舒怀带着萧槐序熟门熟路的走向后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打量了眼柳舒怀,【真不敢相信——】
【我又来了吗?】
【不。】老人家说,【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彼此彼此。】
老人家将门大打开,【怎么,又离家出走了?】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柳舒怀说,【我找百合。】
老人家一听“百合”二字,将二人迎进楼里,关好门才说,【百合去年染病死了。】
柳舒怀点点头,又问,【有留下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萧槐序,【夫人?!】
柳舒怀摆手示意她冷静,【百合是奇女子,她不在乎这些。】
老人家嘲笑,【真有什么贵重东西还轮得到你拿?】
【行吧。】柳舒怀说,【你给我一口饭吃总行吧。】
【跟我来。】老头带二人进正堂,准备穿过里堂进厨房。
萧槐序,【……不敢相信夫人带我逛了两次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