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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他说,幸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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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萌萌,你的儿子呢?”我又问。
他微微摇头。
“为什么啊,我看你对他挺好的。”
“两码事。”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萌萌是你跟一个女人生的,为什么上次你哥哥说萌萌也是他的儿子啊。”我疑惑道。
“我说过,我们这个种族跟你们人类不一样,萌萌确实是我和哥哥生的,没有什么女人。”
“我才不信,很明显,你和你哥哥都是有母亲的,你少忽悠人。”我不屑地哼哧一声,“亏你上次说你是同性恋,我还信了。我都那样撩拨你了,但凡是个同,都把持不住的好吧。所以说,喜欢女人就喜欢女人,真相是啥就是啥,不要胡诌八扯些骗三岁小孩的事。”
尼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道:“总之,我分享了我的故事,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表情一僵,站起身来,尼裴那只准备给我擦拭伤口的手,落了个空。
“我很正常,所以编不出你那不正常的故事给你听。”我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人变得消糜颓废总有个理由吧,我想听听理由。”他静望着我,不温不火道。
“谁跟你说我颓废了,莫名其妙,你什么都不了解,就不要乱讲,我日子过的好得很。”
“我说过,我养的宠物都是针对性的人群,更何况,你血的味道,是我目前为止最喜欢的,我就好奇,是什么把你从人变成了废品。”
不知是不是晚上温度太低的原因,我全身上下一阵寒意,牙齿都开始发颤了。
是什么把我从人变成了废品?
二十六岁从美国回来之后,我对往后这两年的经历都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就知道经常混迹于夜店,同形形色色的人快活过。
其实快活这个词形容的也并不恰当,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刺激感,内心并不快乐,一直都是空荡荡的。
而且我根本不需要工作,钱对我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张嘴和张腿,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
难道这就是“废品”的意思吗?
我怀疑,却又不敢否认。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尼裴会对我这么好了,准确来讲,是对“我们”这么好。
他之前的宠物,一定也是那种对生活没有太强执念的人。就像温水煮青蛙,他对这些人越好,这些人就越容易陷入安逸并且厌于思考的状态,当他吸血时,宠物们会不由自主地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回馈。
到头来,他对每个宠物来讲是万里挑一的存在,而每个宠物于他而言,却是千篇一律的重复。
“呐,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语气颇为玩味儿地说道。
“请便。”他一动不动,轻描淡写道。
我凑近他的脸颊,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他那松软的唇上,然后张开牙齿,死死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他明显不淡定了,那一贯平静温和的眼眸像是被点着了一样。
直至尝到血腥味,我才松口。
“废品哈?”我苦笑道,“就是在你眼中一文不值的意思咯,也难为你一直这么机械般地对我好了,也是,你反反复复地对那么多宠物好过,这一套形式化的东西你当然处理得信手捏来,哈哈!你想听我的故事?嗯哼,我现在还偏不想告诉你了!”
尼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掏出手帕,把下嘴唇的血擦了擦。
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尴尬。
“我建议你不要随便这么做。”过了一会儿,他淡漠地说道。
“怎么,不告诉你我的故事,你会把我怎么样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指,尽量少接触我的血液。”尼裴的声音总是那么平静,神情也是一贯的淡然,我根本察觉不出他的情绪。
只见,他绕过我把外套脱下,挂在了衣架上。
一朵白色的花瓣,从他的衣服上飘然落下。
我才记起,往常的他除了外出买东西,几乎不怎么离开山洞,而今天,不止早上回来的晚,下午也不在这里。
“你今天晚上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气味。”
也是,豹子的嗅觉很好。
“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我逃走的话,我不会再那么自由了吗,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关起来吗?”
他顿了顿,然后道:“我明天送你回家,你不用当我宠物了。”
尼裴似乎发现了掉落在地面上的花瓣,于是弯腰捡起,轻轻放在了那个相框的旁边。
“你好像也说过,不会活着放宠物回去的……”
“啊,现在改变想法了,这两天,辛苦你了呢,谢谢。”
“那你回头还会找别的人当宠物吗?”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头莫名崩紧了一根弦。
“会的。”他平静地回答。
那天晚上,我和他没有再讲话,洗漱完后,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书,翻页的声音特别小,像是生怕吵到我似的。
我则背对着他,侧身躺在一旁假寐,不知怎的,竟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