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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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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会比赛晋级板前聚集了一群忧心忡忡的人,他们被青学今年的来势汹汹给震慑到了。
“今年青学真是战无不胜啊。”
“真是可恶,赢不了啊我们……”
距离晋级板最近的男生似乎与前面几人是一起的,他转过头来教训他们,“白痴,你们怎么那么没自信……”
“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观月初这时候出现在晋级板左侧了,“你们是秋山三中吧,哪位是部长呢?”
那群人全都转头看向他,一时间,彼此无言。
一边走一边上下抛着ponta的夏唯紫汐余光瞥见了站在秋山三中之中的观月初,ponta落手后并未再继续抛。
圣鲁道夫的军师先生与秋山三中的学生接触,是要使什么坏吗?
阻止,还是偷听?一直忘了揭开隐匿符的她当然是顺势选择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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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三VS青学。
观月初站在场外树下环胸而笑,端的是胜券在握之姿。
夏唯紫汐倒吊在树干上露出一颗脑袋,正巧与他四目相对,“这是在用秋山三中学试验你找到的弱点是否正确吗?”
长长的头发被她高高竖起,倒吊着的她此刻也就不至于显得那么像女鬼。
观月初的瞳孔肉眼可见地缩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了,只有他紧绷的肌肉表明他的态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夏唯紫汐也不深究他的话,“既然不知道,那就更不用这般防我罢?”
看着观月初闭着唇似乎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她又添上一句,“我不是青学的人,你做了什么决定又不会被我阻拦,我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当然是好奇他如此动作,最终能否如愿,青学是否会跳入他挖下的深坑。
会跳进去吗?夏唯紫汐想到那个为了责任甚至不惜左手的人,就算她不插手,也很难呢。
“你不是青学的人?”她是越前龙马的亲姐姐,来此观赛也是只看了青学,怎会不是青学之人?
观月初看着夏唯紫汐言笑晏晏的模样,下意识便信了几分,也许,她是来看越前龙马的,而不是看青学。毕竟,方才她自出现开始可是一直不曾移开视线去看场内的,因为还未轮到越前龙马上场。
夏唯紫汐取出兜里的学生证晃了晃,冰帝出品必属精品,如此明显的校徽是不会被人认错的。
观月初看清了学生证,脸色反倒更严肃几分,“所以,你有什么目的?”
身为越前龙马的姐姐,又是冰帝学生,平白无故找上他,自始至终知道他是谁,说是没目的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吗?”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够明显了,聪明如观月初不会察觉不了。
夏唯紫汐弯腰起身,从树干上跳下来,凑近观月初,不给他继续插科打诨的机会,“你们那有个左撇子杀手叫不二裕太吧,下一场应当就轮到圣鲁道夫和青学比了,让他和越前龙马打。”至于秋山三中学,根据她从乾贞治那得来的情报,必然是青学胜出。
用不二裕太来对付同样左撇子的手冢国光并不现实,而不二裕太同样打不过那个让他决定离开青学的最大原因不二周助,剩下的,越前龙马便是最好的选择,青学的一年级王牌,又是左撇子,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对打人选。
夏唯紫汐知道这样的对打最好,观月初当然也知道,他虽一直给不二裕太灌输着他会努力猜测青学的人员比赛名单并将不二裕太安排在不二周助的对面,但这只是给不二裕太画了个大饼而已。
然而,夏唯紫汐这样明说了,反倒让他怀疑是否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会影响比赛的微末细节,他需要知道,并找出来。
“你明明是越前君的姐姐,为何反而替他找一个左撇子杀手做队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愿错过她任何细微表情。
想知道她真实想法,想知道她是否在给他挖坑?
夏唯紫汐轻轻浅浅地笑起来,想多了呢这个少年。
“我就是想多给自家弟弟创造些挫折和磨难呢,太过顺利了多不好玩。”
随即话锋一转,“你想和不二周助一决胜负,这不是个很好的顺水推舟的机会吗?”
这个机会是很好,犹如田忌赛马,不二裕太战胜越前龙马,他战胜不二周助,挑出最弱的对战手冢国光,前边几场就把比赛赢够,最后一场就这么放掉也无所谓。
但善于用脑者总会容易想多,就如同此刻的观月初。
“你不想越前赢?”
“我更喜欢难料结果的比赛。”若是一眼看出结果,又有什么意思?
网球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因为难以预料,才越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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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青学与圣鲁道夫的比赛时,夏唯紫汐刚在场外寻了个观赛好位置,就察觉到了空气中隐约透来的不详气息。
林御已经从虚无化为淡金灵体,看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略微皱眉,“恶灵。”
夏唯紫汐低应一声,转身循着恶灵气息来到了一个暂时闲置的场地。
或许是在这场地比赛的学校已经比完,此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左手揣在裤兜里,手中握着灵气铸就的折扇夕空。
可恶灵就是这个方向,应当就在眼前十米之内才对,此刻的空无一人加万籁俱寂更显诡异。
缓缓抽手,她将夕空打开。
慢慢前行,原本的寂静褪去,独属于恶灵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眼前凭空出现了被束缚在半空的恶灵,手脚脖颈皆被锁链锁住,动弹不得。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鬼不伏,霹雳粉碎。灭!”
恶灵跟前的地上站了个休闲服的青年,夏唯紫汐刚踏入他阵法不久他就将咒语念完,手势过后,跟前落下了逐渐燃烧直至殆尽的符纸。
魂飞魄散。夏唯紫汐脚步一顿。
论气息还算是新鲜,应当入恶不久。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眼,还是没能看出那恶灵身上是否沾了什么血煞冤魂。
若只是单单入恶便被打得魂飞魄散,那此人手段可谓是不近人情。
生人闯进阵法是会被布阵者感知到的,这种隔绝无灵力者的阵法,昭显着方才闯进来的是个身负灵力之人。
但身负灵力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青年似乎以为夏唯紫汐只是误入此处,抬眸看过去,手中捏了张修改短期记忆的符纸,“你看见了什么?”
符纸边角已燃,却在这风中燃得稳且慢。
夏唯紫汐目光从那符纸掠过,一旦她说出看见了什么,那符纸就会化为虚无,她也会忘记关于自己说出口的相关记忆,所提及的关键词也会悉数忘记,她当然不会说。
青年的眼睛是金褐色,这种眼瞳容易显得冷厉,这特质在青年身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紧盯夏唯紫汐,满脸的生人勿近。
夏唯紫汐不搭话,他却不能放任符纸就这么浪费了,“你是如何进来的?”
然而无论青年如何说,夏唯紫汐就是不接话,甚至还故意弯起眉眼指了指他手中的符纸,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点燃这符纸期间,她不会回答一个字。
啧,原来不是误闯的普通人。
青年一甩手,符纸边角的火焰瞬间高涨,顷刻间化为灰烬,青年松了手,任风吹散,“同行?”
“也不算是吧?”夏唯紫汐终于说话了,“光是从对待恶灵的态度看来,我们就应当不是一路人。”
他选择让灵魂飞魄散,而她却是让灵转生。
如此明显的意有所指,让青年唇角顿时露出一抹讥诮,“原来是不入流的外行。”
青年的高高在上,无不昭显着他以自身为傲的事实。在夏唯紫汐记忆里,高傲的人说多不多,有胆子随意说他人为外行的只有那几个阴阳世家,月染家族早已避世,以丹羽信为首的丹羽家她认识得七七八八,身负道术阴阳术两门绝艺的香港林老一门是她曾待过之地,余下的只有云川家族,传闻中的黄泉引渡人。
动辄让恶灵魂飞魄散的黄泉引渡人?云川家族已经嫉恶如仇到如此地步了吗?
“你是云川家族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同她能猜出他的来处,青年也能以此找出几个可能选项,“月染家早已龟缩门内不出,说吧,丹羽家还是林家?”
眼中灵力闪过,甚至可以看见夏唯紫汐身侧那并不清晰的术,“拘灵为式神,玄门中人,传授女子阴阳术,你是林家人?”
话语间的不满太过明显,甚至带了点过分的指责,引得林御由虚化实,他略微皱起眉,“云川凛,你过了。”
青年被叫破身份,下意识愣了一瞬,在看清林御后,眼中讥诮更深,“林御,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送命的。”言罢刻意顿了顿,“哦,抱歉,她还算不上女人,只能是个小丫头。”说是抱歉,却丝毫没有歉意。
林御正要反驳,却被夏唯紫汐拦了下,“下一任黄泉引渡人?不过如此。”
云川凛眯眼看过去,“什么?”
“若黄泉引渡人便是你这种,那怕是未来几十年都没人往生了。”夏唯紫汐反倒问他,“你说,未来还会有多少新生儿?”
有人死,就有人生。若没有转世投胎之灵,又何来呱呱落地之子?
云川凛哼了一声,似是不敢苟同她的话,“前世作恶,来世也不可能入人道。”
“猪狗牛羊,花鸟鱼虫,你也要一起剥夺?”
云川凛这时发现自己说不过她了,“巧言令色,女子短见。”
“接得上话时不见你这样说,这时候就知道攻讦我性别了?”
云川凛决定不与她再争辩,“我知道你,夏唯紫汐,林御耗尽生命救的人。林老送你一场造化,作为回报,你夺走了他最得意的嫡孙。”
这事本就不是秘密,她知道都是她的责任,认为以后一干事由皆应由她承担,也阻止了林老封口的举动,以至于知道此事者甚广。
夏唯紫汐抿了抿唇,他说得对。
“何时云川凛也会偏听偏信了?”林御按住夏唯紫汐的肩,“不知前因后果便胡乱下定论,云川家何时也能有这般教养了?”
“你——”云川凛没料到当初的高岭之花居然还会如此挤兑人,竟是有些无法还击。
林御也不是惯常挤兑他人之人,一两句说得云川凛哑口无言也就罢了,“他日,林御定然登门拜访。”
即使以身化式神,其本质也还是灵体。林御以灵体之身拜访云川家族,怕是嫌命长?
既然林御这样说了,夏唯紫汐也就懒得不依不饶,她也补上一句,“他日,夏唯紫汐定然也同行登门,愿黄泉引渡人渡得所有人。”
她这话便是明晃晃的讽刺了,云川凛被他们俩给堵得说不出话,最后转身往外走,“那好,云川家静候佳音。”
走出九步,阵法自消,四周恢复声音,隔壁场地的欢呼甚至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