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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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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
白冰惊讶的叫出这只兔子的名字,不明白这小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抬头看向顾简恒,用眼神寻问着——这只兔子没问题?
顾简恒迟疑片刻,最后点了下头,伸手拎着兔子递给白冰,“小家伙挺幸运,没被蛇吃掉。”
至于有没有问题就不好说了,至少把刀递给他去杀蛇,有问题也不会是往坏的方向。
白冰松口气,接过卷卷仔细的又看了一遍,发现这小家伙没什么变化,身上也没有伤口,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更有精神了。
“如果卷卷没事,那是不是意味着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变异了,就像人也不全都变成……那种样子。”白冰抱着卷卷开始思考,目前他所能看到的这些事件表象之下的规律与本质。
顾简恒闻言不着痕迹的撇了白冰抱着的那只兔子一眼,心想那可不好说,这兔子看着没变异,可谁规定变异的方向就是像那只蛇一样变大,身体的增长在顾简恒看来只是最初级、最基本的一种变异能力,这种变异只是让原有体能更上一层楼,但却不能和其它的变异相提并论。
至于白冰的这只兔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它激发的恐怕是其它的变异。
“这是你的兔子?”顾简恒答非所问的问道。
白冰低头看了眼卷卷,然后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是沈医生孙女的。”
“哦。”顾简恒了然的点点头,既然不是白冰那就好说,以后宰杀起来也不会顾忌什么了。
那兔子卷卷像是感受到他的嗜血寒意般,突然混身打了个哆嗦,扭头撅着屁股往白冰怀里钻,死活不肯直视顾简恒了。
钻什么钻,那是你能钻的地方吗?!
顾简恒眼瞅着那只善于伪装的兔子钻进白冰的怀里,脑神经瞬间就不爽了,微笑着一把从白冰怀里拎出那只蹬腿的兔子,回手扔进一个小宠物笼里‘咔嚓’一声关好。
“你抱着它走路不方便,拎着吧。”
说完,顾简恒又反这小宠物笼递还给白冰,白冰接过后眨眨眼,竟然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
来,确实抱着一只宠物走和拎着一个宠物笼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方便一些。
“别发呆,去收拾东西。”顾简恒伸手拿起一块店里的布子,将自己肩头到手臂上的血都擦干净,蛇咬的伤痕到是流血少只是肿起来了,麻烦的是手臂上那些鳞纹,似乎又扩大不少,而且还在往出渗血。
顾简恒皱着眉,默默的一遍遍擦着,整块布子渐渐染上淡淡的红色。
白冰见那淡淡的红色眼前又是一阵晕眩,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起身拿了纱布和消毒水走到顾简恒的面前,迅速给他清理干净手臂,用消毒沙布将整个手臂都包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白冰擦擦额头的汗水,吁出一口气。
顾简恒看看被包得很厚实的手臂,抽了抽嘴角想,这亏的是左臂,要是右臂他拿武器都不利索了。
两人随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白冰这里只有一个自己上大学时用的普通登山旅行背包,六十厘米大小,根本放不下多少东西,更何况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带什么了。
“带什么?”白冰下意识的去问顾简恒。
白冰这种下意识的寻问正中顾简恒的下怀,这表明白冰现在很相信他。
“带上简单的生活用品。”顾简恒说完,环视一圈这家小店,又瞅了一眼他正在往包里放的书,补充一句,“最好是对长途旅行有用的东西。”
白冰愣了一下,低头将已经塞进包里的医学书籍全都拿了出来,留下了简单的生活用具,一些能用的常备药品后,他就不知道应该拿什么了。
看了一圈这家店,属于他的东西不多,他刚毕业没多久,几乎是空手而来,平时吃睡都在这个小屋里,东西都是店主准备的,自己的东西反到是少,最多的是书,可惜书现在是不能拿了。
顾简恒要拿的东西更是简单,他只将那把看着很趁手的□□收起来,回身拿好折凳腿就准备出发,只是回头瞅的时候,发现白冰愣在那里,包也没装满,他走过去将另一只折凳腿塞到他的手里道,“把武器拿好。”
“我们去哪儿?”白冰突然问道,他感觉前途一片迷茫,出去又能去哪儿呢,他已经没有家人了,好不容易读完大学找了这份工作安定下来。
“去安全的地方。”顾简恒平静的说道,“我刚地看过了,白天的时候街上的那些人很少,而且行动缓慢,另外……”
顾简恒正在说着,白冰突然打断他道,“我想去对面沈医生那里看看。”
“……”顾简恒古怪的看着白冰,“去干嘛?”送死吗?
顾简恒完全不同意白冰这种送死的作法,对面的老人对他来说非亲非故,他完全没有必要去这一趟,在这种时候冒险去看一个不相干的人,真是愚蠢透顶。
“也许沈医生还在,而且我得把卷卷送过去。”白冰平静的说着。
“不行。”顾简恒当即反对,他沉着眼眉非常不快道,甚至有些冷血的说道,“救你,我乐意;救别人,我没兴趣。”
这是打两人见面以来,白冰第一次见到顾简恒温和有礼的表象之下,这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与绝决,他拒绝的那样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冰想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后只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他张不开这个口。
顾简恒凭什么要帮他去救沈医生?
人家和沈医生确实毫无关系,就是他自己也不过是平时多受沈老爷子照顾,因为自己没了亲人,在这位老人身上感受到某种亲情和温暖,所以才放不下想去看看。
可是外边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活着的人总要以活下去为先,别人帮他那是情份,不帮他那也是理所当然。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顾简恒拒绝得完全理所应当,他一点也找不到埋怨的理由。
更何况,对方这几天已经几次三番的救过自己,这已经是份情,再求多余的就是他过份了。
白冰没再说话,拿起从折凳上掰下来的折凳腿,紧紧握在手里,默默的跟在顾简恒的身后。
顾简恒见他没再提这事,以为两人已经沟通完毕,对方会乖乖跟他一起走。
他先是将卷帘门轻轻抬起一道缝,趴在地上斜着眼往外看,确定周围没有那些夜晚的家伙后,这才‘唰啦’一声将卷帘门抬起一米左右的高度。
“我先出去,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顾简恒手握折凳腿,就地一骨碌人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绚烂的阳光下一切尽在眼底,空旷的商业街上不再向以前那样繁华,也并非像夜晚那样恐怖吓人,但那些不正常的人类确实是存在的。
就在顾简恒出来的同时,从旁边两家店中间巷子里突然冒出来四五个行动缓慢,摇摇晃晃,脸色死灰的人来。
食人者!
顾简恒立刻意识到,很可能是刚才他最后用力抬卷帘门的声音过大,将这些家伙给惊动了。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同时被四五个食人者包围的情况,必然是惊慌失措的,可顾简恒完全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他冷静的判断这四五个家伙的先后顺序后,以极快的速度一折凳腿稳、准、狠的插进最先接近自己的一个食人者的心脏。
心脏,人之血脉的核心。
顾简恒清晰的记忆着曾经有人这样和他形容过心脏对人类的重要性,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一下就插进对方的心脏里。
嗵哧!
闷闷的刺入声后,摇摇晃晃的那个人顿了一下,似是感觉到疼了似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洞穿的胸口,像是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傻呆呆的样子配上那副可怖的灰死脸色和嘴边的黑血污渍,讽刺又好笑。
顾简恒的眼神暗了暗,低声咒骂一句:“该死,刺进心脏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