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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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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天灾的,一场仗过去,镇里的房屋被损毁了十之四五,屋内被洗劫一空,没来得及逃走,留下来的都是穷苦百姓,贫家难舍,或者是拖家带口的,家里的日子过的本来就苦,而那些黑了心的商铺,却趁火打劫,平时一文钱的东西,现在卖到了八文钱,足足翻了八倍。
“掌柜的八文钱一碗米,我这六文钱,怎么还没有半碗米。”
“八文一碗是上晌的价,下晌的价可翻了一倍。”
“十六文一碗!”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粮店门口响起。
“就这一会儿工夫,你们就涨了这么多,你们这就是抢劫,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这平常三文钱能买一碗尚好的米,次等的米,一文就能买一碗,你们现在可好,卖的粮食不仅发霉还掺着石子,就这样还卖十六文一碗,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有钱老爷们给你们讲良心,没钱就滚蛋,这里是粮店,可不是收容所。”
粮店内雇佣的凶狠恶煞的打手,才不管百姓的死活,谁有意见,上前就是一脚,也不管死活,打一顿,拖出去扔走。
百姓们都被打手凶残的手段震慑住,敢怒不敢言,这些商家背后都有官府撑腰,官商勾结,他们这些百姓上诉无门,只能忍。
除了粮店,其他店也是同样的情况,因着下了三四天的雪,寒风凛冽,房屋四处漏风,雪花扑簌簌的落,布店反而涨的比粮店还离谱。
这真是往死逼老百姓。
算啦,西街新开了一家桐记店,我们去哪看看。
哎,一连跑了十几家店,店店如此,有哪些好心的商家,不肯提价,都被哪些官商勾结的黑心商家给挤兑倒了,剩的这些一个比一个黑心。
嘴上不抱希望,脚却控制不住的往西街的桐记店走去,即使知道希望不大,也总想着试试,要不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桐记就是萧鼎在狄秋镇和幂佯镇新开的店。
县城,县衙□□的主院大厅,摆放着八椅四桌,深红的金丝楠木椅,鎏金香炉,上方坐着一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鬓角泛着银丝,穿着深紫色锈绿枝的大袄,眼角褶皱缱起,目光慈祥,手拉着桐兮的小手,顺手把腕间的翡翠镯子摘下来戴到桐兮手上,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桐参将夫人真是好福气,姑娘长的真是好,将我家的儿女都比了下去。这镯子挑人,令姑娘戴着可比我这老太太好多了。”
将养了大半年,滕婶子食膳调着,桐兮脸上的蜡黄退去,露出孩童应有的白皙婴儿肥,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头上梳着两个小角包,眉目如玉,虽说比起县府里面娇养着的小姐还逊色了些,却是因着之前亏的太厉害,还没完全修养过来,老太太这话,明显是向桐参将示好。
桐婶子七巧玲珑心,将老太太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她站起身将桐兮腕间的翡翠镯子换给老太太,“老夫人过奖了,府里的小姐是真贵女,我家的姐不过一打铁匠的姑娘,跟府里的小姐可比不了。她身子弱,可不敢戴老太太这么贵重的镯子。”
意思传到即可,桐婶子见老夫人执意要将镯子给桐兮,便接了下来,桐婶子是姑娘的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不收反而会让那老夫人多心防着,还不如收下回去想对策。老夫人叫桐婶过来的目的已达到,就不再深聊,余下就是聊家长。
桐婶走后,老夫人身旁的嬷嬷为老夫人端了盏茶,“老夫人,那桐参将不过是一铁匠出身,做着参将的位置还不足一年,老夫人为何如此厚待桐参将夫人?那镯子可是老夫人的陪嫁之物,价值白金呢。”
嬷嬷穿着厚缱边的厚纹黑色大袄,料子光滑,应是主子赏的,这样的料子不多见,即使是主子也不会太多,可见眼前的嬷嬷是极为得老太太看重的。
上首的老太太接过嬷嬷手中的茶,轻轻抿了口,敛了敛神色,她是侯府的姑娘,陪嫁的嫁妆自然是好物,现在她们侯府没落,好东西给一件可是少一件,她也心疼。
桐参将她也看不上,要搁以前,像桐参将这样出身的可是连她们侯府的门都是进不了的,只能在门口候着,可现如今想要让人替他们去死,自然得需要给人家些甜头。
嬷嬷一惊,“让那桐参将替人受……”
老太太一个眼风过来,嬷嬷立马闭了嘴。
桐家,办完事回来的张大向萧鼎禀告:“少主子,都办好了。”
“来桐记的都让他们以物换物,要么就是出体力换物。”萧鼎画出了织布机的轮廓,招难民里面擅长做木匠的,做出了不少织布机,正愁没人手,这些缺衣少食的百姓正好出体力换物,即使如此,来的百姓还是出乎萧鼎意料的多。
“桐记又连开了几十家,覆盖了百姓所需的衣食住行。”这些遭了灾的百姓现在可都只认桐记。
萧鼎微微点了点头,经济入侵虽然耗时长,却是最省钱省力的。
这幂佯镇和狄秋镇的当官的真是可恶,不想着为民做主,只想着抢战功,幂佯镇和狄秋镇打退难民后,不安抚百姓,却个个在县长的议事大厅里争得面红脖子粗,抢功劳,抢赏赐。桐参将满心愤怒,却不得不满脸笑容以待,郁闷的不得了。两边都争抢拉拢桐青安,萧鼎才趁此机会将桐记做了起来。
“桐婶她们还不曾回来吗?”萧鼎看向另一边的张二道,估摸着时辰,桐婶她们现在应该回来了。
正说着,桐婶和桐兮就到了。
桐婶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忧愁,把事情经过讲了一番,“这牛县令不是好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桐家示好,心里越没底,越发慌。”
“娘,您别担心,我已让人去查了。”
话音刚落,出去探听消息的张三回来了。张三打听到了两条重要消息,“离岐阳镇两天路程的东边起了乱,有匪徒作乱 ,悍匪彪悍异常,足有几千人,杀了当地十几个当官的。 ”
另外一条则是他们县的牛县令有关,这牛县令有一远方表亲在闫侯府做幕僚,这闫侯府在京里有一些势力,家里的子孙仗着闫侯府的势,闯了祸,被人算计着送往前线战场,纨绔子弟根本不懂带兵,奈何皇帝昏庸,被人挑唆,竟当真让那闯了祸的纨绔之地带兵杀敌,这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
“可这些都是跟桐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为什么这些事情听着心惊肉跳……”
“这牛县令打的什么主意?”
一层阴影打在桐家众人的身上,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