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囚犯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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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之后，舱门打开。一股烟味混合着海风吹过路西斯的鼻尖。撤去阻挡阳光的手，赫然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对方显然并未料到关押犯人的囚舱里会跑出一个天龙人，捏在手里的烟蒂还在尚自燃烧（这里是禁烟区），左手抓着的烈酒（军中违禁品）也定格在了怀中。
黑色督军军服外披白色军外套，阳光中殷红到刺眼，印着督军军徽的袖章，外加一头灰白色的发以及任何时刻都夹在鼻梁上的墨镜，一个名字很快就窜入脑海——督军监，松平片栗虎。路西斯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作为整个海军中最特别的存在的这个男人，是克伦用来节制他那些纪律性很差的军官们的。因此他也被称为督军中的督军。
现在，这个正在违反海军军纪的男人（任务中在禁烟区抽烟+喝酒）依然保持着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手将酒瓶塞入怀里，一手把烟叼回手中。用无聊的口气，他道：“哟，没想到路西斯大人你会在这里。船快要起航了，还是早点下去的好。”说罢食指与中指往额头上贴了一下，算作是行了军礼。
在赶他下船，而且没有用敬语。
是“陛下”不是“大人”。路西斯在心里默念道，脸上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容。
能在全海军打造如此随意的队伍，大概只有他这个弟弟了吧。事实上，说督军军纪败坏的不在少数，但是由于克拉拉尔德家族的影响，所有的噪声都在到达克伦前被压下。尽管路西斯从来不赞成克伦去参什么军，但若他在军中日子不好过，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松平军监，”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是否知道你的长官蓝羚最近的动向？”
男人吹了一口烟：“谁知道。做长官的是他，大叔我不对他负责哟。”
“作为军监，你的汇报应该是直线向蓝羚的不是么？那么应该有他的消息才对。”
“哦，没错，就是这个了，所以大叔我的汇报线是蓝羚那小子，所以没必要告诉你什么。”松平掐断烟头，随手丢入海里，“那么，就这样吧，我要回岗位了。告辞，路西斯……那个……大殿。”
是“陛下”，路西斯在心里默默纠正着，脸上依然习惯性地保持着平静，这些年来与克伦军团的接触教会了他“平和”为何物，并且宽容这个词要是有宽度的话，那么面对克伦的军团时绝对需要你把这个尺度放到最大。另外，他这个宝贝弟弟的每一个军官的嘴都很难撬动，尤其是督军一方。他们会说真话的对象只有克伦，其他的人无论身份、位阶如何对他们而言都是浮云——就这点来看，路西斯还是很为自己的兄弟感到自豪的。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路西斯并不打算放弃。结束了自己的旅程之后，他最想要见到的，就是自己牵挂已久的这个弟弟。可惜见了战国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所谓的“特殊任务”究竟是什么？竟然连他这个王族都不能过问的么？而当时在场的卡普中将的表情令他心里敲响了警钟，那样子，好像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跟他说，但又因为某些原因硬是被按在了舌尖。
所谓的“某些”原因，很可能是战国。
万不得已，他才想借着看甚平的机会与督军直接接触来得到克伦的最新近况。
可惜……面对他宝贝弟弟的这些部下，他什么时候有权威过？
把所有的追问都留在心里，路西斯只能继续带着他“平和”地微笑在对方的目光下走向船沿——被赶走了，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督军这一块是不行了，不过克伦的麾下还有另一支军队不是么？那位他弟弟的青梅竹马叫什么来着？
维罗妮卡女士……是么？
目送着路西斯的远去，松平片栗虎又从制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悠闲地点燃。“看来也瞒不住太久了。”他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自言自语着，向船沿地另一端走去。五步以后，他又被一名突然出现地督军军官截住。
“松平军监，那个……那两位大人已经上了军舰了，您看……是不是需要戴镣铐？”
“你说什么？”
下级军官吞吞吐吐地道：“我是说……那个……本舰的副督军组长叫我来问问您的意思，是否要给土方和坂田副组长……”
“我听见了，笨蛋。”白色军外套在海风中呼地扬起，一把黑色手枪直指对方脑门，“给我听好了，小子，不管那两个白痴犯了什么问题，他们还在我们的队伍当中，你要他们在外军面前给我丢脸么？！谁要是给他们戴镣铐，就吃我这一枪。你听明白了么？”
“是，是！我，我听明白了！”
望着年轻士官惶恐的背影，松平片栗虎把枪揣入怀里，看了看天空——嗯，太阳还在半空中稳稳挂着呢，离起航时间还有一会儿，那么就让大叔我再去喝一杯吧，昨天的雅子小姐是不是还在呢？
与此同时，在护送帕萨特号的一艘海军巨舰上——
飘扬的军旗之侧，是督军略显阴郁的旗帜，不似其他军舰上军旗与督军旗严格分主次的格局，这艘军舰上的两杆旗帜好像关系和睦的同胞兄弟，一左一右的插在军舰两边，主要的区别，无非是督军旗的面积根据军中规制比舰旗小了那么一圈。海风将两杆旗帜吹得猎猎作响，一侧的舱沿打开，一名督军帮着一个海军下士把被风吹落的军帽捡起，一边教育道：“下一次戴好你的帽子。本舰不允许这类破坏军容的轻率事件，知道吗？”“是，长官。”“嗯，辛苦了。”边说着，这最后一位督军长官加入了自己船首的队伍。
长风继续刮过蔚蓝的海面，带动海水不断冲洗着舰身，舰身上地刻字在飞溅的海水里若隐若现。它的名字在整片海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银翎号，与赤犬的特拉斯号和黄猿的萨尔切诺号齐名，是海军总部的三大巨舰之一。它的主人，毫无疑问的，当属青雉本人。
而此刻的船首上整齐地布列着两队人马，一边是青雉麾下最为重要的十一名海军军官，一边是负责监管这些将领的十一名督军军官。而站在人群首列的自然是青雉与他的督军副组长，登势。
看着自己要押送的人从船沿向自己走来，登势的双指夹了烟抽了一口，又吐出，对着最后出现的下属平淡地道：“那个散漫的男人就告诉了你这些？”
“是的，副组长。松平监军说了……”
“我听明白了。”登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等把艾斯押送到大监狱后，就赶紧把这两个麻烦东西送到总部，然后把那个无聊的大叔赶下这艘船。”
一旁地青雉道了一句：“登势婆婆，你的烟烬好像被风吹到了我的制服上。”
“谁是你婆婆，婆婆是一般人可以叫的么？”对方不以为意地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指着不远处被押送而来的人道，“说是押送犯事的督军，怎么来了一群人？那个银发自然卷是怎么回事？把全家都带来了么？”
青雉避开风中不时飘来的烟烬，又不知从哪里拉出一张躺椅，展开后躺下，边说道：“我当时是听战国说，袭击舰只的罪名由长官承担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所有人都押来。”
登势伸手一指银时背后的众人对自己的下属吩咐道：“听到没有，把小喽啰都送回去。”
“是这样的。”应答的督军顶着压力解释道，“因为赤犬大将要求从严彻查，所以除了那次袭舰事件之外，任何违反军纪的军官都需严惩。”他拿出手里厚厚的记录本恭敬地呈送到登势眼前：“副组长，请过目。这是坂田副组长麾下各位军官的违规记录。都由赤犬大将平日搜集并记录了下来。”
登势斜睨了记录本一眼，对着走到近前的银时啐了一口：“你这个笨蛋，到底你是督军还是赤犬是督军！你手下的每个人都破坏了军纪吗？”
“你听好了，老太婆，”一头银发的某人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一边掏耳朵一边道，“所谓的遵守军纪就好像减肥那样，一开始一群人嚷着，啊，这一次一定要瘦啊，最后却只有一小撮人坚持下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没法减肥成功吗？因为那是违反人性的啊！叫人遵守军纪，就好像天天对人说你，少吃点啊你，注意卡路里和糖分什么的，不过人这东西啊，根本没法戒掉糖的啊！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学着与人性和谐共处，才能最终成为成熟的大人啊！”
四周一片安静。
站在他一边的土方十四郎将视线对焦到公海之上，喃喃了一句：“别把我跟他关在一起就行。”
青雉默默地戴上了眼罩。
登势将最后一口烟吐出，对一边的下官道：“统统关进去！”
一个小时以后，港口响起了军舰的汽笛长鸣声。人们各就各位以开始海军行动中最重要的一次押送旅程，在这次行动中，不仅关押着世界级的大海贼火拳艾斯、七武海之一甚平，还罕见的押送着督军中重要的两位副组长。
目标，推进城大监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囚犯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