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85、第109章

　　未到节日时，镇上人虽多，却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今晚，镇上的人都在为明晚做准备，而非镇上的闲人，则是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乱走，或是在小酒馆中闲聊，至于我们这一群人，在街上走了一刻钟点之后，二庄主便说要回树林去备柴，这群人中，与大哥熟识的只有二庄主，大哥自然是愿意与二庄主一起去找柴；而我呢，看到人群拥挤的街道，便没有心情再逛下去，我也愿意与大哥回到露宿地；谢影寰当时也提议跟我们一起走，他的理由是：二庄主与大哥都去拾柴，留下我一人在树林中不安全，有人在我身边时，若有意外，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至于秦永芳，她虽然也想跟着回去，可被蓝简南劝下。于是除了我们四人外，其余人继续逛街。
　　跟着二庄主，我们来到了露宿的地方，树林很大，空地很小，这样的地方若是把火生得大一些，在风吹得厉害一些时，都要担心会不会烧到树林，这里除了离河边近一些外，基本没看得出有什么特别好的优势。
　　“这样的地方已经不错了，树木密集才好挡风，现在天还冷，露宿还得注意防风；这也近水，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若是运气不错，明晚还可以看到河灯顺水漂下来，到时候满河都是河灯，那多好看。”谢影寰看到我不太满意的表情，便稍稍做了解释。
　　“你的眼神真好，我又没讲这儿不好。”心事被发现，可我也不甘于承认，毕竟这是人家找的地方，我与大哥只是占便宜的凑在一起，这才没好气的反驳了谢影寰。
　　“就当我看错了，你不要多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谢影寰没有与我继续争辩，反倒只是笑笑结束了话题。
　　我奇怪的看着谢影寰，他是怎么了，原来和我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可是什么话都能反驳，这下怎么就那么容易放过我？是因为大哥在么？
　　“好了，你们就原地候着吧，我与云天去拾柴。你们二人在此可不要乱走动，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大声喊叫，我们就会及时赶过来。”二庄主转身对我与谢影寰说道。
　　大哥与二庄主离开之后，我与谢影寰便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这样的时间可真难过，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与谢影寰在原地等了许久，突然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那个方向不是他们刚才去的方向么？”我心里的不安开始扩大，这个黑漆漆的要树林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应该不会有事，我大哥不是一般的人，能打得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在一起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咱们还是不要去看了，去了说不好反倒成为他们的负担。”谢影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说道。
　　“可是这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你没感觉到么？是不是你们之前惹了什么人，人家才要跟到这儿想把你们一网打尽？”我最近没惹事，就算是惹事，也不会惊动得到让人来追杀，一定是这群人惹的祸，之前还觉得是占了他们的便宜，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怪不得二庄主极力邀请我们一起过夜，这是想让我们联合御敌，阴谋！
　　“哪个江湖人没有三、五个仇敌！听这打斗的声音这么激烈，看来来人可是不好惹的主，怎么他们会知道我们在这个时候的人最少，会挑在这个时候对我们袭击？”谢影寰限入了思考之中。
　　“你别发呆了，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可以联系得上蓝简南他们？这来的会是什么人？与你们结仇的人会不会想要置你们于死地？”我推了推发呆的谢影寰，不满的问道。现在还发什么呆，就算你想出，来的是何人，那又有什么用，还不快点找帮手，要不等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听声音，只是两个人对打，他们之中还有一个人没有受袭，他们肯定会寻声去相互帮忙，而且现在也不可能联系得到其他人，对于自身，你也可以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不让你有半点闪失。”谢影寰叹息道。
　　“护我周全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所有的人都周全！我是来看河灯，不是来看死人的，快点想办法吧！”说得容易，只护得我有什么用，若是大哥发生半点意外，我回去要怎么交待，这可是我跟娘提议要来看河灯的，娘还不要打死我；再说了，若是二庄主，还有大哥都打不过那些人，谢影寰怎么打得过，要是他们都死了，我还有可能活着么！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其它的动静？就算是偷袭，也不应该只会有一个人来；经过这么长的时候，他们应该能聚到一起御敌……”谢影寰突然冒出了这么几句话后，又限入了深思。
　　谢影寰站着不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又过了片刻，一阵怪风吹来，打斗的两个人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除了看到有白色的衣服飞来飞去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打了好一会，两人才停下。我听到大哥的声音说道：“不打了，我认输。”我与谢影寰这才明白，打斗的两人是大哥与二庄主。
　　“大哥，不是说去拾柴的么，怎么打起来了！”我脚一跺，不满的指责着那两人。
　　“我是不想打，可是锦桐非要比试，那么除了奉陪之外，我有什么办法。”大哥瞥了二庄主一眼后，答道。
　　“我还以为二庄主是想与我大哥叙旧呢，哪知道是想找机会打架，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想到刚才的担心受怕，我的火气就直接涌了上来。
　　“水姑娘，话并不是这么说，我与云天的确是多年不见，旧已叙过了，相互的切磋这是我与云天都想要去做的事情，我们只是顺应了自己意愿，算不得上是打架，切磋与打架完全是两回事，水姑娘过于紧张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云天。”二庄主有些尴尬，但还是跟我解释。
　　“你本意虽不是如此，可事实会不会如此？这儿这么黑，人都要看不清，你怎么知道伤没伤得到我大哥，就算是你可以肯定自己能力，保证不会伤我大哥，可是你也要看看环境，这儿这么多树，跳来跳去的，就不会被树枝擦伤么！”我没好气的驳回了二庄主的话。话末，我便去到大哥身边，小声的问着大哥，“有没有被擦伤？”
　　“要不是足够了解你，我还以为你在黑暗中能看得见一切。我承认，是有一些擦伤，不过这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锦桐说的是事实，我也有些想测试多年以后，我与他比较，会是怎样的结果。”大哥笑道。
　　“结果满意了？明明早都知道的结果，又何必还要去印证，难道大哥不知道，在没有发生事实的前提下，也是可以无限假想的么。我就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比的，撇开武功不说，单凭人品，二庄主根本就比不上大哥，大哥做人随性，若是遇上什么不平之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二庄主就不见得会是如此了，做什么都要思量三分。”听到大哥有偏帮二庄主解释的意思，我便明显多了些不高兴，不管这是不是也是大哥的意愿。
　　“水儿还在记着之前的事情吧，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没必要再记着了吧？你也知道二庄主是做大事的人，做事哪能像咱们这般随性，他是要顾大局的人，水儿这般要求他，那不是很难的事情么？不是还有一个词叫身不由已么。”大哥答道。
　　“顾全大局么？除了道德的限制之外，江湖之中还有其它的束缚，让人不能洒脱的过自己随性的生活，那入江湖有什么意思；再说会顾全局吧，可今晚又全做些只顾自己性情的事情。”看到大哥对二庄主的态度，我便格外不舒坦，这也让我更想让二庄主不得好过。
　　“不管是哪条道上，都有它的规则，有规则就会有弊端，只要原则不变，就都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大哥仍是好气的同我解释。
　　原则不变？原则只会是为了本盟会的利益吧！上次我以自己去换念恩，被人挟持出庄的时候，竟然没人出去寻我，这样的事情我可还记得呢，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对大哥说出那件事。
　　“好了、好了，二庄主做什么事情都是情有可原，而我若是再抓着话题不放，就是我小气是吧。”我不满的结束了话题。
　　“云天，水姑娘说的是实话，她记着那些事情也没错，的确是我们的错，我们亏欠于水姑娘，水姑娘说再多，我也不会反驳，虽然事后无法弥补，但承认错误的勇气，我们也还是有的，这也算原则之一吧。”二庄主知道我的不满是因为记起了什么，他的话语中便透露出了无奈之意，不过还好他没有继续煽风点火，而是说了些中肯的话，这才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原本能陪大哥到镇上的兴奋之意一扫而空，这算是二庄主引起的，还是我引起的？早知道就不把话题扯远了，四人沉默的局面，本不是我最初之愿，而如今，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