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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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把左菊花送到孙老爷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跟着陆小凤两人东奔西跑了一晚上，左菊花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在李燕北安排得很妥当，房间被褥都是齐全的，她勉强打起精神跟孙老爷打了个招呼，就扑在松软的被子上打起了小呼噜。
孙老爷已经很自然的代入了家长监护人角色，给左菊花盖好被子，掖掖被角，关好了房门，才板起脸来问陆小凤：“你们昨天晚上带着她去哪儿了。”
陆小凤有点心虚，带着一个小姑娘半夜到荒郊野外，还围观了半宿的死人，这话怎么都觉得说不出口。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我要找大通大智，你现在能不能找到他们。”
孙老爷眯着眼睛看他，忽然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花钱去问一些根本不需要问的问题。”
“我要问的事情很重要。”
“每个人都觉得他的事情很重要。”孙老爷微哂，“而且，你为什么不问她？”
孙老爷指着紧闭的房门。
陆小凤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我想问，欧阳情是不是处女。”
这种问题要是拿去问左小萝莉，那就是红果果的耍流氓。对着已经快要勉强摸上少女年龄及格线的左菊花，陆小凤觉得自己还是得有节操这个东西的。对面孙老爷的脸明显囧了一下，看着陆小凤的眼神已经切换成了我家萝莉待长成要严防死守这个大灰狼的模式。
不过这只大灰狼是孙老爷的朋友，对待朋友，孙老爷还是很仗义的：“这个问题不必找大智大通，我都可以回答你。她是。”
陆小凤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孙老爷问他：“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昨天去找了欧阳情。”陆小凤坦白，“老鸨说她房里有客人，是熟客。”
孙老爷的关注点明显有点偏，他皱着眉头：“你带着小菊花去妓院？”边说话边开始撸袖子，显然有陆小凤一承认就上手抽人的打算。此时的孙老爷显然已经忘了左菊花在妓院长大，该见识不该见识的都看过了的事实。
陆小凤赶紧澄清：“没有！”不过合芳斋显然不能暴露于人前，他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左菊花在另外的地方吃晚饭。
孙老爷很识趣的没有追根问底，反拉着陆小凤，向厨房要了几碟小菜，两人喝起了酒，言谈间孙老爷讲起了京城的趣事，特别是他在妓院的见闻：“你一定想不到，在京城，太监和喇嘛居然也逛妓院。”
“有个很老很老的太监，每次都乔装打扮成生意人的样子。”孙老爷对着陆小凤唠唠叨叨，“他每次来，都会到欧阳情的房间去，不过他粘着的胡须可骗不过我，还有太监身上那股味儿，隔着大半个院子都能闻见。”
太监逛窑子可是个稀奇事，陆小凤蹙起眉头看着孙老爷，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拔腿便往外走，甚至忘了喝完杯中的半杯残酒。
孙老爷看着急匆匆离去的陆小凤，慢悠悠的端起酒杯细品：“真是劳碌命哟……”
尾音悠悠的散落在门外吹进来的凉风里。
左菊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被窝里温暖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蹭了蹭，嗯，阳光的味道。
虽然知道那是螨虫被烤熟了的味道可是闻着也很开心啊~！
李燕北正午时分就赶了过来，正在门外火急火燎，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性子，没有让人叫醒左菊花。
等到左菊花终于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出来时，他才喜动颜色，赶紧上前：“小神算可休息妥了？”
左菊花揉揉眼，点点头。
“昨晚，城外的白云观主顾清枫来找过我。”李燕北挥挥手让送茶上来的人下去，神色有些凝重，“他想让我把城北的地盘全部让给他，还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
刚睡醒，左菊花的脑子还有点糊，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温度适宜的茶汤，带着点薄荷叶的清香，十分提神醒脑：“他给你什么条件？”
“他们承认我和杜桐轩的赌注，愿意解决这件事，而且还保证将我全家大小，全部平安送去江南。”
“你答应了？”
“还没有。”李燕北有些迟疑，“我本来想答应的，但是想到小神算你的话，我没有立刻回答他。”
看了看左菊花，李燕北开口解释：“我有十九个儿子，最小的才两岁。”
“现在我已经五十岁了，西门吹雪一输，我会输得比他更惨，我不能一无所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挨饿受冻。”
左菊花穿越前是条光棍，穿越后是个萝莉，养儿子养女儿的心情她是真理解不了，不过孤儿的待遇她还是清楚的，这年头可没什么福利院会让小孩子平平安安长大，而且李燕北只提儿子不说女儿，想想也知道到了那一刻他先放弃的会是谁。她想了一下，还是透露了一个消息给他：“叶孤城的毒没有解，他身上还有很重的伤。”
“是陆小凤发现的。”
李燕北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很亮。
“所以，你可以跟顾青枫商议，如何在九月十五之后，顺利接手城南的地盘。”左菊花叹了口气。“顾青枫想要的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无论是你还是城南杜桐轩，对他来说都一样。”
她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李燕北能在京城打下仁义满京华的名头，与他的行事风格分不开，靠的就是仁义两个字。可是他现在五十岁了，已经是知天命的年龄，仁义已经不再是他的优势，而是他的软肋。杜桐轩能收买他手底下的人，显然是摸清了他的行事风格，知道他已经压服不了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现在的京城，各路的人都虎视眈眈，九月十五之后，京城局势多半将迎来重新洗牌。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前浪想不被拍死，只有急流勇退。
“看你面相，此生财禄已尽得。”左菊花很认真的跟李燕北说，既然李燕北相信她，她不介意鸡婆一次，“至多明年，气运一断，余生只能为一富家翁。”她恨不得直接告诉他等九月十五过了赶紧找个人交接吧，免得在这个位置上碍了谁的眼，弄到最后又是横死的下场。
李燕北眼里的神采黯淡了下去，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是个老人了，可是我的儿子还没有长成，而且他们也接不了我这个位置。”之前之所以对顾青枫的提议心动，是因为见过叶孤城那一剑之后，他已心灰意冷，如今见到一点希望，如何还肯放弃京城经营的一切？
左菊花闭了嘴。这种事情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能出声警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只是她不明白，权力的滋味，尝过就难放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警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