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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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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事,泽莫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也许我也可以帮忙呢?你知道,我从小就住在这里——”彼得急急忙忙的说。
泽莫不知道彼得误解到什么方面了,但是和外国移民这档子事肯定扯的上关系。好吧,泽莫的确至今尚未得到美国绿卡,但是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他干嘛担心这个?
“不,彼得,谢谢你的关心。但说真的,你该去上学了,看,你快迟到了——”泽莫指了指自己的表,想关上门。
彼得的手及时的卡在了门缝里,这让泽莫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你看起来太糟了!”彼得道,他看起来有点激动,但是几口深呼吸后,他盯着泽莫,咬了咬嘴唇,软下口气来。“不要熬夜熬久了,”他软软的说,“对身体不好。”
泽莫感觉到无奈之情漫延了自己全身,他能怎么办呢?对着这么一个善良并且关心自己的孩子?
于是他也放软了口气:“听着,彼得,我很好。别担心我了好吗,我——我晚上能到你们家吃晚餐吗?我今天可能没时间去超市买菜。”
彼得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是吗?我会给梅姨说的,她一定会答应!你如果没时间去超市,我回来的时候会买你最喜欢的烤肉味玉米片!”
“是的是的,”泽莫打断了彼得马上又要开始的喋喋不休,“所以你看,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我饿坏了,要回去吃三明治了,你也得赶快去上学了对不对,再见彼得。”
泽莫关上了门,彼得这次没来得及阻止,他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刚刚欢快的模样,片刻之后,他欢快的神色逐渐消失,换上一副迷茫的样子。门背后的泽莫深吸了一口气,喝下所有的冰牛奶,慢慢的坐到了冷硬的椅子上。
一个月。
泽莫告诉自己,最多一个月他就得离开了,他计划中第一个需要寻找的九头蛇住在爱荷华,在当一个他妈的该死的农民,第二个需要寻找的九头蛇住在英国伦敦的一个别墅里作为一个文物收藏家开心的养老,其余几个住的更远。他无法在这里逗留太久,也许几个月后他会死在哪里。又或者他活着,但是肯定不在纽约皇后区。
泽莫取出他的三明治,难吃的令人作呕。无论多么的喜欢邻居一家或者那个少年,他总得面临离别,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他想,他自找的,他心甘情愿。
彼得离开后大约五分钟,泽莫起身准备去开车上班,就在这时彼得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泽莫先生我今天还是准备去健身房!我最近变强壮了好多!”
泽莫想了想,还是回复了短短的一句话。
“那真不错,恭喜你。”
工作一如既往的无聊,泽莫在上班的时候尝试着补觉,但是因为四周环境并不舒适也并不安全他不可能真的睡着,他最后只是闭目养神,感觉自己眼眶酸痛的像是要缩成一团。
这是什么比喻?他对自己说,烂透了。
直到下午情况才稍微好转。但是显然老天不准备让他轻松一点,在他刚刚准备下班的时候,忽然看见监控器内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
习惯性的敏感让他立刻注意到了那个人,接着他发现那个人做了一个更加可疑的动作——他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接着将手伸向了紧急联络器的按钮。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人的不对劲,泽莫抓起手机和外套就冲出门卫室,到达了电梯间。
按下密码后,他将手.枪上膛,放缓了呼吸,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电梯门开了,实验室里亮着光,却寂静无声。
谁还会知道这里?泽莫快速的问自己,但更快的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他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的呼吸几乎没有声音,他的脚步放到最轻,他环视四周,手紧紧的靠着身侧的枪——
左边!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什么,立刻一翻身滚到另一边,同时一串枪声响起,他原先所在的地面上瞬间多出了数个弹孔。泽莫因此立刻判断出入侵者的方位。
他匍匐着冲向钢制阶梯的下层躲避,那地方正好在入侵者的正下方。他只有一个人,泽莫想,没有帮手,他无法携带太多的弹药,消耗他的火力和他肉搏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泽莫感觉到了那个人的脚步声在自己的头顶响起,踩着钢制楼梯的脚让楼梯发出沉闷的震动声,在极度的紧绷下他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枪,屏住呼吸。
那个人走了下来,他没有看见泽莫,在他将身形向后转的一刹那泽莫冲了上去。那个人察觉到了,但是他的反应速度不够快——远远不够快,泽莫轻易的将他制住并且按在了地上,泽莫用膝盖压住他的腹部,左手制住了他的双手,一把手.枪顶在他的额头上。
“你是谁?”泽莫问,“谁派你来的?”
“你.他.妈又是谁?”那个人咬牙切齿的问,他的英语发音不甚标准,带着点奇特而模糊的卷舌调,这是索科维亚语的语调。泽莫的手下意识的缩紧,引来男人的一声叫骂。
“你来自索科维亚?”他冷静的问。
“对,”在最初的慌乱后,男人忽然怪异的笑了一下,“我来自索科维亚,纽约佬。”
接着毫无预兆的,男人猛烈的挣扎起来,他的手从泽莫的手中挣脱开,却并没有攻击泽莫,他只是抓住了泽莫握着枪的,正准备往后撤的手,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枪.口。
“而我们永不遗忘!”他嘶吼起来,扣下了扳机。
枪声还回荡在基地里,泽莫的手还僵在原处,男人的身体已经倒了下去,一个小小的弹孔在他的额头上,并没有流多少血,他还保持着眼睛猛睁的模样,看起来扭曲而可怖。
泽莫眨了眨眼睛,他缓慢的把枪放到了原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