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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才知心意,故人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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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笛道好,听她清唱了几句,还是有些基础的,音色又好,教起来并不费劲。磨蹭到在她宫里吃了午膳,慕笛才到藏书楼查阅资料,其实慕笛进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查案。
慕笛大约每隔三天进宫一次,回王府后就将能记的记下来,一月余,慕笛已渐渐理清鲁国与曹国的关系。国情很像,似是也有大位之争,而鲁国的太子与曹国的太子貌似有些联系。
话说起来,慕笛好像很久没见到小王爷了,以前他日日到慕笛房里来,现在接连五日没见他身影了,早起也没见他练剑,倒是晚上他房里的灯亮到很晚。慕笛派琉璃去打听,魏原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好像是病了。
病了?练武之人不是向来体质很好的吗?那既然如此,慕笛还是该去看看他。
已是十月深秋,吃罢晚膳,慕笛叫琉璃随慕笛去看看小王爷,石子路上泛起淡淡一层苍苔,又加上天色昏沉,十分不好走。
这好像还是慕笛第一次主动来看他,进了小别院,他屋里的灯明亮的很,窗户上映着几个人的身影。
慕笛叫琉璃去叫门,小厮见是慕笛很慌张地跪下行礼道:“王爷今天说是不舒服,一概不许人进去。”
“哦?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他到底怎么了?”
想当日初入王府,小王爷可是特赦慕笛可以随便走动的,而且慕笛可以随时到他房里,不论什么时候。
说着慕笛便往里走,那小厮见拦不住她,忙向里跑去通报,只听里头冷冷的一句:“凭他是谁,一概不许放进人来。”
慕笛当即被喝住,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又听得里面似是有女子的欢笑声,还不止一个。窗上似是有个男人的背影轻轻吻上了其中一个女子的脖颈,那女子的身影也似是娇羞地伏在那男人的胸口。
慕笛问道:“是小王爷在里面吗?”
那小厮显然不敢作答,那答案就是是了,难道慕笛还等着亲眼见到些什么情景吗?
慕笛一路狂奔回屋,任凭泪水在脸上被风吹,吹得脸生疼。那个昔日说不管他们的感情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用心维护好,坚持走下去的人,那个昔日说要等她,并不用婚约强制住她的人只等了三个月便没耐心了?她甚至不知道这些美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琉璃走了过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慕笛。
慕笛渐渐收住了泪水,心想自己真是自作自贱,本来小王爷他就没有承诺什么,慕笛又算是个什么身份呢,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琉璃也陪着慕笛哭,从小只要慕笛哭琉璃就会哭,不管是什么事情。这更加催促慕笛赶紧找到案件的线索,赶紧想办法联系孟行和慕铮,人一伤心,就容易联想,什么烦心事都涌了上来。
三日后,那个人却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又出现在慕笛面前,真不知他用这副面孔骗了多少女子。
此时慕笛正在院子里看着琉璃浇花,秋日是菊花的季节,可这几盆菊花也像打不起精神来似的。琉璃见是他,默默行了一礼下去了,走时还不忘颇为担心地看了慕笛一眼,用眼神示意慕笛不要太强硬。
慕笛又如何不知,她如今在府里是个什么身份,若是得罪了这位王爷,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可慕笛实在没心情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却觉他的气息渐渐靠近了过来。
他转到慕笛面前,一撩下摆坐在了栏杆上,笑道:“我很欢喜。”
慕笛冷冷地说道:“你当然欢喜,享受得很吧。”说完这句,却觉带着一股酸味儿,怕他听出些什么来。
他道:“我很欢喜不是因为美女在怀,而是你会因为这吃醋。”
“哼,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才懒得吃你的醋。”
“喏喏,你还不别不承认,是不是看见我吻别人了,是不是看见有人靠在我怀里了,是不是因为这不高兴了,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慕笛说他不过,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他忽然靠近过来,慕笛厌恶地要躲开,却被他左手一搂,唇畔眼看要压下来,忽觉他左手清凉的手指似是粘了什么东西在慕笛脖子上,慕笛瞪大眼睛盯着他,他依旧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昨晚就是这个动作。”
“什么意思?”慕笛没好气地问道。
“你看见的我吻别人的影子就是这个动作。”他从慕笛脖子上取下那个小东西,是个小圆片,又解释说道:
“朝中的冯大人忽然给我送来两个美人,周放便觉其中有诈,冯大人素来跟太子走得近,我们怀疑这两个美人是太子派来监视慕笛的。呐,这小圆片只能粘在皮肤上才不会被发现,上面沾着一种药水,碰到太子府中特有的迷迭香会由红变蓝,若是今晚这美人来时她脖子上的小圆片变蓝了,那就证明她去过太子府。给我送来的美人却偷偷摸摸去了太子府,这事怎么也说不通吧。”
“那你打算怎样,她要是太子的间谍,你将她赶出去不就行了?”慕笛白了他一眼,说道。
“先留着,以后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情报呢?朝中早有传言说是太子要起兵谋反。”
就算是为了套出情报,他也碰了别的女人了,这就不可原谅。他又陪笑着说道:“至于后来你看到她靠在我身上,那真真是罪过,不过我很快将她推开了,夫人海涵!”说着他还假模假样地作了个揖。
“谁是你的夫人,你有那么多美女陪着,少来招惹我,我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女子吗?”慕笛依旧委屈地说道。
“哦,你是说其他人啊,那都是府中丫鬟,我为了不让你误会,特意也叫她们陪着,证明我是清白的。你昨晚怎么不直接进来啊,我不是特意允许你可以随时进我房间的吗,我不怕叫他们知道我怕夫人,难得你来一趟,还让你生一场气。”
慕笛顿时火大,说道:“不是你说凭他是谁,一概不许放进人来,是你将我喝住的,枉我昨晚不顾天黑路滑的,还以为你病了去看你。”
他一愣,说道:“我何曾说过这话?”
“那是谁啊,除了你房中还有别的男人啊?”
一想,旋即笑道:“是还有个别的男人,小卫子一直是我的贴身侍从,这你也是知道的,昨晚他也在,想必是他将你喝住的?”
他脸色一沉,又说:“这太不懂规矩了,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慕笛听了才觉得好在他没有负了自己,可是一想到他跟那两个美女应酬,觥筹交错,笑语欢歌,慕笛还是不舒服。
他又说道:“我是听看门的小厮说起才知道你来过,实在不知你都看到了、听到了些什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就算是为了应酬,也不叫你担心,好不好?”
他拿起慕笛的右手,放在手心里紧紧地捏了一下,像是盖了枚章。
慕笛觉得自己完了,难道慕笛、、真的爱上他了,为什么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这么嫉妒?慕笛承认自己就是小气,就是不能接受背叛。
他眼底漾满了笑意,这是慕笛第一次仔仔细细端详他的眼神,真诚得很。
他对慕笛说道:“你是在意我的,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呢?我答应你,若是你肯嫁给我,我一生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就算是父皇逼我,权臣要挟,也绝不妥协,我宁可不要江山,只要你。”
他说着将慕笛拉入怀中,慕笛依旧厌烦地推开他,道:“你昨晚也这般抱过别的女人了?”
他忽然正色道:“绝对没有,我对天起誓,若是我昨晚抱过别的女人,或是以后背叛你,叫我身中剧毒,折磨而死。”
慕笛忙拉下他举起起誓的手,小声说:“不要了。”
他顺势攥住慕笛的手说:“我说过绝不在婚事上催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仔细考虑一下。”
这最后一句话他附在慕笛耳边轻声说道,慕笛只觉得耳朵要烧起火来了。
远远地看见琉璃提着水又回来了,一脸担心。想必是怕他们两个吵起来吧。
回到房中,琉璃似是欲言又止,慕笛便问道:“你要说什么,在我面前直言无妨。”
琉璃很温柔地说道:“小姐,虽然我从小伺候你,但也情同姐妹,更何况三年后重逢,更让琉璃视小姐为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琉璃有些话想劝劝小姐。”
慕笛微微笑道:“你尽管说吧。”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夫人都去了,少爷从军也是杳无音信。小姐如今看着是又回到锦衣玉食的日子,可琉璃知道小姐过得说不定不如在您舅母家的日子。如今我们算是寄人篱下,太后虽然怜爱你,可也不会像疼亲孙女那样替你打算,更何况看看怡和公主,还不是落得个草率婚姻的结果?如今能保护小姐的就只有王爷了,琉璃早看出来王爷对小姐的心意,想必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小姐。因此,琉璃斗胆,小姐还是嫁给王爷吧。”说着她跪了下去。
她说这番话倒真是说到慕笛心坎里去了,如今慕笛还能依靠谁呢?慕笛扶她起来,叹了口气对她说:“我如何不知道王爷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敢,史上多少先例,若是以后他不爱我了,他娶了其他的女子,我怎么办?”
“小姐是担心这个,其实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用心尽力维护好自己的感情才是长久之计。”她顿了顿又说,
“而且从小我就看出来,虽然您与小王爷三天两头拌嘴吵架,其实你们俩更能说到一块儿去,虽然林公子风度翩翩,他有时并不能了解小姐在想些什么。”
琉璃不愧是慕笛的贴身丫鬟,窥见慕笛一桩桩心事。慕笛点点头,这些话除了琉璃怕是别人再不会对她说了,那么慕笛真的要改变心意嫁给郅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