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故依然

8、解决

　　在回家的路上离心情一直都特别好，想到她走后可能的混乱场面，心底就忍不住偷着乐，不二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我回来了！”推开家门，离放下书包，向饭桌走去。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啊，我们都吃完了。”樱井玄宏放下报纸说，惠子则有些担心的看着离。

　　“听说你今天没去网球部训练？”司听到离回来，走下楼梯。

　　“嗯，今天放学去了青学！”离不由得扬起唇角。

　　“东京的青春学院？心情很好？”司看到离愉悦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认识青学的人？

　　“嗯！”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筷子，面对樱井玄宏和惠子认真的说，“爸妈，我想等这次期末考试完转学到东京青春学园……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也许很唐突，但真的希望你们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为什么？因为你摔下楼梯的事情？”樱井玄宏的直觉告诉他，离这次和以往无理取闹所提出的要求并不一样。

　　“大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离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把两段音频进行播放，等他们听完，看到樱井玄宏的眉头蹙起，她笑抿起唇，“你们先不要说，请先听我说。我想，现在那件事情通过她们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我知道我只要把这两段录音交给老师，我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也不需要离开立海大。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先不说小早川同学，三年级的真田学姐不仅是学生会秘书、优等生，还是真田家族的人，我想学校是不会给她应有的处分。

　　即使我能被学校证明是清白的，也没有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对樱井离，呃，对我，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打算等转学后把这两段录音放到校园网上，那么学校怎么处理这件事、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都与我无关。

　　哥哥，我知道你与真田学姐关系很好，我不能要求你一定要站到我这一边，但我不希望你来阻止我。

　　爸爸，我想您能理解，这件事情即使结束了，在立海大的人言和目光下我不可能不受影响，安心学习，所以我想换个环境。我知道我现在的成绩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我想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如果这回考试我平均分在90以上，您是不是可以答应我转学的请求？”

　　樱井玄宏、惠子和司很久没说话。

　　“你在那边上学住哪？”此时，樱井玄宏觉得离说起话就像大人一样，他不由自主地认真考虑离说的每一句话。

　　“我可以每天坐新干线上学，但我希望爸爸能允许我在学校附近租房独立生活。我完全可以照顾我自己。”离诚恳地看着樱井玄宏。

　　“你能独立的完成学业吗？你会做饭，会洗衣服吗？！你从小就没做过任何家务，你为什么认为你可以独立？”惠子并不赞同，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也舍不得。

　　“我以前成绩不好并不能代表我今后的成绩，以前只是我没有好好学，我想如果这次考试我的平均分在90分以上就能证明我完全可以独立完成学业。至于，家务不会的我可以学。从明天开始我负责我们的早餐和晚餐，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洗。妈妈等你看完这几天再下结论也不迟。”这些对以前的樱井里来说可能很困难，但对她来说确是件很正常的事。

　　客厅中，一片寂静，三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如果你在期末考试成绩上达到90分，在生活上得到了妈妈的认可，那我给你办理转学手续，并在学校附近给你租房。”樱井玄宏沉思了一会，郑重的点点头。

　　“谢谢爸！”离激动地站起来，她知道只要樱井玄宏答应，就等于已经成功了多半，随即想到司一直都没说话，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司。

　　司感觉到离在看他，沉默了一下，突然站起来，“那爸妈，我们先上去了！”也不管离吃没吃完饭就把她强行拉上楼梯。

　　“惠子，离真的长大了。”樱井玄宏等看不到他们后欣慰的笑笑。

　　“呵呵，其实你早在心里已经同意了吧！”惠子靠在樱井玄宏的身旁笑着。

　　*****

　　“哥哥，怎么了？”离看到司把她的屋门关上。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为什么？”离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灼灼。

　　察觉到了离的戒备和抵触，司叹了口气，低声说：“小离，我感觉得到你心里的犹豫，你不愿做的事，我来做。”

　　“你认为我下不了手？”

　　“小离，你在内疚，否则你不会要求转学后才传到网上，因为你怕你会心软，你怕看到她们被千夫所指！怕看到她们被勒令退学的下场！”

　　“她……她们哪会被退学？”离偏了偏头，避开对面的视线。

　　“……你的目的就是让学校迫于舆论而对她们勒令退学！你知道一旦录音在网上传开，将没有学校再愿意录取她们吗？！没有朋友愿意再接纳她们！这不就是你要的！你……唉……小离……”司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咬着下唇，样子狼狈而又倔强，一种被揭穿了谎言和真相的狼狈，一种不甘心放弃的倔强，司住了口，轻轻叹口气，抬起手，指尖缓缓触到女孩的发丝。

　　面对司犀利的眼神，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小离，虽然我相信你下得了手，但我也同样知道你一直在害怕。你心底害怕去做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的事。这是你的本能。”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你努力的告诉自己，她们罪有应得，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一个可以狠下心来的借口，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借口。”

　　“够了！不要再说了！”离伸手推开司。

　　“小离，本性向善，何必非要逼自己去做恶人，你不适合做这种事。我不想看到将来的你即忘不了自己做的这件事，却又不敢去想这件事。就像伤疤一样碰不得揭不得！”他心疼她此刻的坚强。

　　“出去！”离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

　　“离，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司定定的看着离，说完这句转身走出房间。

　　夜深，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当一切都被挑明放到台面上时，她觉得自己自欺欺人的那一套不管用了。如果说离听到司的最后一句话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尤其对于她这种特殊的情况，绝望般的孤单，一缕游魂，无家可归已是悲剧，有家无路可归更是无期的折磨，绝望与期待的交替。

　　心底矛盾的斗争，终有一方占了上风，离抱起被子，轻步于廊上。

　　司一直都睡不着，想着离不知退却而又孑然倔强的目光，心疼而又无奈，不知道怎么才可让她自己从伪装的坚强中走出来。

　　寂静中，轻脆的叩门声犹为惊人，司打开门，看见一双水雾般的紫眸在黑暗里格外的莹亮。

　　“我还有你？”

　　“嗯！”

　　“你会帮我？”

　　“会！”

　　“一直？”

　　司笑了，指尖抚上女孩的水眸，星烁光芒被挡了开。

　　“你不问我什么吗？”

　　“等你想说了告我。”

　　第二天早上，惠子来叫司起床时，看见一个小小的人躺在司的身旁，纤细的身子缩成一团，小脸埋在司的胳膊上，时不时地蹭蹭。司则侧着身子，头半埋在离长长的头发中，一条胳膊放在离的头下，另一条胳膊因怕离掉下床而轻轻环住她。

　　站立片刻，惠子静静退了出去，掩上门。

　　*****

　　“什么？！你也要转学！”离惊讶地望向正吃早饭的司。

　　“没人看着，你还不撒了疯得野。”

　　“借口！”离看司不理她，凑过去用手指戳戳司的脸，一脸坏笑，“哥，其实是你想撒了疯的野吧，嘿嘿，放心我不会告诉爸妈的。”说罢，挤了挤眼，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司好笑地用筷子敲敲女孩的头，“我还用借口？”

　　“讨厌！油死啦！”离挥开筷子，捂着头发跑向洗手间，边跑边回头喊，“要是晚上带女生回家的话，我可不负责保密！”

　　霎时，“咚！”一声，一个飞行物被离用门挡在了卫生间的外面。

　　*****

　　周六晚上离趴在桌子上，按着计算器，嘟嘟囔囔：“唔，今天买了三套衣服，一双鞋，一个书包……算下来，欠了他好多钱啊，真讨厌还要还，我是他妹妹唉！”

　　说着，拿出已经洗好莲二睁开眼睛的照片，放在面前左看右看，半响叹口气，“难道真的要把这张拿去卖吗？莲二睁开眼睛耶，一般人都看不到的。算了，还是再等等吧！”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好像本来只属于自己的珍贵收藏品突然之间大家人手一份，廉价了。

　　离收起照片，在小本上开始计算，“嗯，网球社的正选们都很受欢迎，幸村排名第一，丸井第二，仁王第三，这三个人要能拍多少张不同表情不同动作的就拍多少张，越多越好，然后每天分别推出一张，天天不重复，价高者得，嘻，都是限量版。其他人的照片可以定一个固定的价格，洗出一定数量的照片，先到先得。嗯……对了，还有他们的喜好，这些信息也可以卖，虽然有点不地道，但谁让他们是名人呢。这样算算，肯定会有好多钱的！”离眉开眼笑，“啊！对了！还有哥哥，好像哥哥在学校也很受欢迎。”

　　倏地，离想起了什么扔下笔，拿起手机就跑到司的房间。推开门，探了探头。

　　没人？嗯？很轻的“哗哗”声？离扒着门框不动，凝神细听，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怎的，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色胆包天。

　　离踮着脚尖轻轻走到浴室门前，深深吸口气，心中有个声音在说，胆子大一点，机会难得！手中摆好手机的位置，眨了眨眼睛，突地一把拉开门，雾蒙蒙的水气迎面扑来，她睁大眼睛不无惊讶地喊：“呀！哥，你在洗澡？！”

　　沉默。安静。太过惊诧，司呆滞数秒，还未转身，就听见‘砰’一声，门已被快速地甩上，转眼间，一切恢复了原样。

　　此时，离捂着鼻子，仰起头，匆忙冲回自己的房间，连抽了几张面巾纸……真是太丢人了！她竟然在流鼻血……

　　止住了血，离把手机里的图片传到电脑上，看了又看，虽然只有上半身还有些雾气，但还算清晰而且竟还有种朦胧美，不由得贪看几眼，心中感慨，雾气中，笑容闪烁，似真似幻，那么远，那么近，不一般的性感。心头有些懊恼，他怎么就是自己的哥哥？真是可惜了！

　　猛然感觉鼻子热热的，一抹，又流鼻血了……

　　面对这种诱惑，她缴械了，此般风情，何人能挡？于是，司成为她理想中的摇钱树。

　　周日整整一天，司随时都可看到一个小小的人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捧着一个手机跟在他后面，回头便可看到甜甜的一笑，连惠子都开玩笑地说：“离就像司的小尾巴，一分钟都离不开。”

　　可司却觉得离的笑容有些谄媚，有些讨好，有些心虚，不禁回忆起昨天晚上浴室里离的反常行为，虽然事后离解释是因为她屋子里的热水器不好用，想借用他的浴室洗澡，只是不知道他在用，冒冒失失的，才发生了那个乌龙事件，但他还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晚上，离一直粘着司在他屋子里，直到司去浴室洗澡，她坐在司的床沿边有些紧张，反复摆放桌上调好录像的手机——干坏事总是有些紧张的。

　　不一会，司拉开浴室的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了出来，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被熏得微红的俊脸魅惑人心，潮湿的气息弥漫空中，还在滴水的头发和结实的身材平添了几分性感。她看着司慢慢走进，脑中一片空白……

　　倏忽，司轻笑出声，眸如星辰，似有微光在其中荡漾。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他抽出张面巾纸递给离，指了指他的鼻子示意。离才恍过神，狼狈得发现自己竟流了鼻血，手忙脚乱地用纸塞住。

　　天啊，还让不让她活了！丢人也不是这么个丢法。

　　离一头扑到枕头上，拉了被子蒙住脑袋，岂不是被他抓了个现形？完了完了，她竟然当着他的面流鼻血！这回不知道要怎么糗她呢？带了面具都怕遮不住面上尴尬的神情，她彻底地欲哭无泪了。

　　“离，你别憋着了。”司要来拉被子，却听到被子里传来沉闷的声音，“反正要被你嘲笑，就让我闷死好了。”

　　鸵鸟坚持要用沙子闷死自己。

　　“谁说要嘲笑你了。”一个声音隐隐含着笑意。

　　“你已经在笑了！！”被子里忽然没动静了，过了半晌，突然声音又极其微弱的响起，“……不过幸亏没被拍下来。”

　　“你别把血蹭到我被子上！”司一把拽开被子，只见离的脸因为羞涩再加上缺氧而变得红通通的，于是，他笑了，“我想了一下，觉得你的建议不错。”司拿出自己的手机肯定地点点头。

　　离干笑了两声，“头好晕！”

　　她决定装糊涂，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看她龇牙咧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

　　终于，离拿着手机逃回自己的房间，恨恨地跺了跺脚，不解气地喃喃：“哼，本来还有些内疚，现在我要在网上拍卖你的出浴图！你的出浴M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