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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我不喜欢你 ...

  •   楼凰誉脸色一僵。
      “凰誉,”白景姝抬起头来,轻声地问,“你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就不愿意再和我待在一起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楼凰誉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消化她说的话,“你……什么……”
      白景姝轻笑出声,“你敢说你不知道吗?”她伸出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眼神悲哀缱绻,一时间竟然让楼凰誉反应不过来。
      她倾身靠过去,亲了亲凰誉的嘴角,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楼凰誉突然受惊般地躲开。
      “你别装不知道了。”白景姝缓声道。
      室内猛地陷入沉寂。
      一边烛火的灯芯轻轻跳动。
      楼凰誉瞳孔微微张大,黑色瞳孔中的脉络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完全没有意料到景姝会这样就捅开了,一点准备也没有,她张了张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打破如今安静的局面,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景姝,我们是女子。”
      意料中的回答,白景姝望着她,低低道:“这是拒绝的理由吗?”
      这般无波无澜的问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偏偏楼凰誉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死气沉沉,触目惊心的苍凉。
      但是楼凰誉却沉默了半晌,她犹豫着怎么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可很快就否决了,好友什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倘使拒绝,就一定要找一个足以令她信服且知难而退的理由,心思百转,她才用冷漠的眼看向景姝,吐出两个字:“不是。”
      白景姝呆呆地看着她。
      “因为我不喜欢你。”
      饶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然而这般毫不掩饰直接地拒绝,还是让心脏狠狠一疼。眼泪没有任何意识地滚落下来,滴落在楼凰誉捏着被子的手上,滚烫的温度,让她仿佛被烫伤。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身份性别的限制,不过是一个最无法反驳的理由罢了,不喜欢,不爱而已,可也仅仅只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人魂魄阵痛了。
      白景姝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胸口,心尖仿佛快要碎掉,一片一片,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和着血肉,慢慢撕扯,一部分变成了血水,一部分变成了灰。
      楼凰誉想要伸出手去安慰,但是那孱弱的身子弯下来,好像已经承受到了极致,只要自己一个出手,她就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白景姝低低呢喃,“心不由己。”
      她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板上,那张脸,和雪白的亵衣一个颜色,那眼泪似乎没有任何的节制一样,要流尽般。
      一方帕子递过来。
      白景姝空洞地瞧着捏着帕子的指尖,眼泪总是不在主人的控制下滚落下来,在丝帕上氤氲开。
      “我喜欢你,凰誉,喜欢了好久,好久。”她再次喃喃重复。
      楼凰誉手轻轻一抖,“我知道了,擦擦眼泪。”
      “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比谁都喜欢。”
      “我知道了,擦擦眼泪。”她慢慢靠近。
      白景姝抬起红肿的眼,“我喜欢你凰誉,真的,好喜欢。”
      手中的帕子终于滑落下去,楼凰誉撇开眼,“我说,我知道了。”
      “凰誉,不要讨厌我。”
      话落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景姝被她拥住,那人的嗓音微微嘶哑,“不讨厌。”
      白景姝闭眼,“给我点时间,也许你也会喜欢上我呢,凰誉,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对相爱的人是在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相爱的。”
      她也回抱过来,手慢慢收紧,她哑着声音继续,“给我时间好不好啊?我会让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的。”
      楼凰誉没回答。
      尽管知道景姝说的正确,可是她很确信,自己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更不会喜欢上一个自己将她当做家人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必要。
      何必浪费她的时间呢?何必愈陷愈深呢?
      所以她慢慢推开景姝,眉眼依旧柔和如春风拂过,就连嗓音都是一样的,透着安抚,“景姝,没有结果的,你喜欢的我只是我对你的好,可我对你仅仅是因为我将你当做朋友,当做妹妹而已,但倘若你换了一个追求者的身份,我便不会那般对你了,甚至还会因着你的身份对你更加冷漠。”
      “景姝,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从前不曾喜欢上你,现在也没有喜欢你,未来,更不可能喜欢!”
      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叫嚣着疼痛,那些话化成了狰狞的匕首,割裂所有经脉,轻轻一动,就会有血液流出来,痛得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白景姝的嗓子如同被一柄尖刀给堵着,说不出任何的话,连呼吸喉头也疼得喘不过气。
      楼凰誉知晓这番话着实伤人,她也不想让这个人这么难过,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又何必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次性清除掉所有可能,一开始会疼,会难以接受,可时间会治好她的,等几个月的时间一过,就会发现之前的情愫有多荒谬,回过头来看今夜,也不过如此。
      “回去休息吧,景姝。”
      白景姝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手心里也全是滑腻的汗水,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良久,好像才从剧痛中缓过来,吐出一口气,“我喜欢你,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撑在床架上,“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直到我死,我白景姝不会放弃的!”
      她步履蹒跚地离开。
      身后,楼凰誉睁着干涩的眼睛,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
      “景姝……景姝小姐,这……这些是您做的?”冬梅捂住嘴瞧着桌上的早餐,不可置信地问。
      白景姝笑着点点头,“嗯,你去看凰誉起来没,我去洗把脸。”
      冬梅愣愣点头,她只顾看着这桌上的点心和羹汤,没有看到景姝微微红肿的眼睛。白景姝摸了摸眼睛,昨夜擦了药,也没让它完全消肿,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大。
      听到外面隐隐有说话声,她急忙擦完脸走出去,那个人正瞧着桌子上的点心,因为是背对着站立,看不到她的表情。
      “景姝小姐,您出来了,小姐也不相信这是您做的呢。”她嬉笑着打趣自己的主子。
      白景姝点点头,走到凰誉身边,“为什么不坐下来?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楼凰誉神情复杂,她没有漏看这个人眼中闪过的小心翼翼和期待,自然那眼睛还是红肿着。她自己也定是满眼的红血丝,心情烦躁地摆了摆手,对一众侍女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等侍女们都退下了,凰誉才扭过头去看景姝,“昨夜是不是没睡觉?”
      “睡了。”
      那么晚才去睡,今日又弄了这么多的糕点,费时费力,她能有多少睡眠时间?楼凰誉恨铁不成钢,这个人是成心在糟蹋自己的身子!心里涌出一股怒火,自己千方百计地为她补身子,她倒好,丝毫不爱惜。
      白景姝见状况不对,立刻拿起筷子夹了块点心放到她碗中,“这个……这个是你最喜欢的凤梨酥,我自己做的,你尝尝味道。”
      凰誉没动,碗中的糕点,卖相很好,还有淡淡的清香味,看来是费了一番功夫做出来的,虽然一向喜欢吃这个,可此时此刻,全然没了胃口。
      楼凰誉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无力道:“景姝,倘若不是你的身子弱,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陪你用膳,你若自己不好好爱惜身子还要胡闹,我是决计不会管你的。”
      白景姝准备去夹糕点的手蓦地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然后笑着答:“好。”
      自这一次早膳后,白景姝似乎就对下厨上了瘾,一天的时间里,大部分都呆在厨房研究菜色,甚至还让侍女们教她。一开始那些人还胆战心惊,生怕这个主子一不小心将自己伤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无辜的自己了,不过渐渐地,好像她们多虑了,景姝小姐做菜很有天分,暂且不说味道,可只要是在一边给她说了怎么做,她模模糊糊地也可以根据这些步骤做出来,并且像模像样。
      楼凰誉瞧了眼天色,已经是晚膳时间。
      楼氏注意到她不停地往外看,还时不时地放下手中的账簿,就知道她心不在焉。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天色很晚了。”
      楼夫人放下手中的笔,诧异地看过来,“凰誉饿了?”
      楼凰誉摇摇头,可话却不是这样的,“是该吃饭的时候了,娘,账目我先拿回院子看吧,今天就算到这?”
      “可以啊,反正也不急,”楼夫人自然是赞同的,却忍不住打趣,“你还说不是饿了,这般急切?是不是景姝做的饭真的好吃得不行让你念念不忘了?”这两天景姝小姐一日三餐亲手做饭菜,可是在院子里传遍了。
      楼凰誉脸上的笑微微淡了些,“那倒不是,只是我若是不回去,她就一直等我,娘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身子。”
      “那倒也是,”一说到景姝的身子来,楼夫人就想起来,“当初给景姝开的调理身子的药,她可吃完了,若是完了记得跟我说,我让他们再买些回来,她得好好调理才行。”
      “好,我回去问问她。”
      “嗯,对了,还有两天就是开岁了,你暂时放下手头的活,既然景姝硬要等你一起用膳,别总是让她等你。”
      楼凰誉眼神一闪,“知道了。”
      她走的时候还听到娘在和贴身侍女说,“那两个孩子真是好得穿一条裤子,我这算是白捡了一个女儿了哈哈哈……”
      “是啊,小姐和景姝小姐感情确实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情谊没人比得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我不喜欢你
  昨天太忙了,没有更不好意思啊……
评论里有位小天使说得不错,真正虐的在后面……(捂脸),我发4,后期会发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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