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流川枫同人》南小星

10、番外4

　　今年冬天格外冷，鹅毛般的雪花连着几周下个没完没了，覆在枯枝败草上厚厚一层。屋檐下挂着一条条冰棱，松树上结了许多冰晶，凝固的雪包裹山茶花，在这寂寥的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打眼。
　　室外的积雪没到小腿，学生们和老师拿着铲子一起把校道上的雪铲掉，堆在道路两边。美咲趁着休息的间隙，擦掉额上的汗。午餐时分，她和其他学生自告奋勇帮忙清理积雪，晴子的朋友藤井和松井并肩走来。
　　互相打过招呼后，松井说起上周选拔赛的事。“听说翔阳的人威胁你了？”
　　美咲先是一愣，想起花形在中场休息时曾说过的话，她连忙解释：“那是误会。当初都怪自己太得意了，啊，是因为担心湘北没有赤木学长坐镇，所以才在他们的地盘放肆了。”
　　“到底怎么回事？”藤井担忧地看着美咲。
　　美咲摆摆手，苦笑。
　　上周六陪流川枫买完东西，美咲突然想起要去翔阳，从夏天开始，藤真每天都带着队员们闭关训练，她很好奇当初预选赛失利后的翔阳到底要在冬之选拔前会成长到什么地步。那天下午翔阳没有赛程，也没去看陵南与武里的比赛，闷在体育馆里专心练球。
　　美咲去翔阳体育馆的路上，听到不少女生窃窃私语评论藤真，她侧头细听了会儿，不由笑出声。进到体育馆，练习声比在外面听到的还要大声，一股无形的紧绷感漫布在球场上空。花形正在场上大声训斥防守失误的队员，提醒注意防线突围，其他人的脸色看起来很严肃，每次拼抢、防守都在用心思考如何才能做到更出色。然而，越是如此，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大，一旦被对手攻破，那巨大压力越是会压迫他们心理崩溃。
　　“这样可不行。”她低声自语。看样子他们对胜利抱持着绝不退让的信心，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完全不是湘北的对手。他们可是经历过山王和爱和的“爱之洗礼”，实力早已不同往日。
　　几名女生叫住站在一旁的藤真，唯唯诺诺想要得到他的握手和签名。藤真笑着满足了她们的愿望，一回头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美咲。美咲朝他微欠身，算是打招呼。
　　“藤真前辈不去练习吗？”她拿起相机给藤真拍了一张。“一个夏天不见，前辈改变不少呢，眼神比以前更锋利了。可是即使如此，还是流川更像斩破空气的利刃，樱木也成长得很快，现在的实力连流川都不敢轻视。”
　　藤真温和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冷冽，美咲怔了会儿，视线不可控制的跟着眼前人的身影落到球场里。藤真把队员们叫到一起，呈圆形站好，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有几个人，其中就有花形抬头看向美咲。
　　“他们不会以为我是来打探消息，回去后把他们的状态告诉湘北吧？”虽然会有这种可能。美咲思量着，那就让我好好看看半年过去后，你们是不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踏进球场的那刻起，温润绅士的藤真彷如变了一个人，一个冲进战场浑身浴血的武士，握紧手中的锋利铁刃，为了胜利，不顾性命危险斩杀一切。
　　美咲收回思绪，身子瑟瑟发抖。
　　“你没事吧？”藤井伸手抓住美咲的手臂。
　　她似乎触电般，躲开藤井的触碰，嘴里说着没事，拿起铁锨去园艺部放工具。
　　藤真当时站在中线前，单手抱球，信心十足地看向美咲。她明白那是对方不动声色的挑衅，不由地吞了吞口水，一滴汗从额头滑到脸颊上。
　　回到教室时刚好打预备铃。流川枫趴在课桌上睡得香甜。美咲望了他一眼，浅浅一笑。班长带领大家行礼前，美咲叫醒流川枫，正做着美梦的他抬手就要打人，见是美咲，伸到半空的手落到脑袋上，使劲抓挠头发。
　　下课后，美咲面对流川枫，笑说：“大冬天的亏你睡得这么香。”
　　“天台太冷，我只能在教室里睡。”流川枫嘟囔。
　　“今天忘记带便当了，我去买面包，你去吗？”
　　“不去。”说着又要继续睡，流川枫想起来周末有比赛，他抬头回望美咲时，女生已经走出教室。
　　流川枫几步追上美咲，莫名其妙变得吞吞吐吐，眼睛不敢看向她。
　　“怎么了？”
　　流川枫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羞什么，可就是紧张得开不了口。他暗暗掐大腿。
　　“对了，这周湘北VS陵南，枫又可以和仙道前辈一较高下了。你不会是在紧张吧？”美咲调皮地眨巴眼睛，那双如兔子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
　　流川枫粲然笑着，抬手拍了拍美咲的头，原以为是要打自己的美咲吓得闭眼捂头，哪知道他怜爱地抚着她又细又软的长发。
　　“你最近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你。”美咲假装生气，拿开流川枫的手，却没有松开，“不可以在学校里这样哦，如果你的亲卫队看到了，可是会生气的哦。”
　　流川枫白了一眼，反手放在脑后：“我都不知道什么亲卫队。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美咲没有说话，只是笑。
　　周末，县立体育馆里座无虚席，各种声音回荡在体育馆内，不绝于耳。
　　仍留在球队里的高三生们，将每一场比赛视为高中生活最后一场，全都拼力一搏，展现最好的状态，试图被前来挖人的各大学校校队教练看中。
　　三井是湘北里仅剩的一名三年级生。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浪费的高中两年，现在却要为了获得去名校的机会而参赛，不免觉得讽刺又无奈。“不过，这半年来我可是都有在抓紧训练，把错过的练习全都补回来。这次绝对不会输！”他给自己鼓劲。
　　美咲站在休息室外，精神满满给队员们加油。
　　迎面遇到参加下一场比赛的海南，清田一见樱木和流川枫，那份骄傲又冒了出来。
　　“美咲酱你怎么还和那个狐狸交往？和那么无趣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痛苦吧？还是和我在一起，会更有趣哦！我会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吃很多好吃的，还会陪你去逛街看电影，那只狐狸肯定没有带你出去过吧？！”
　　“嗯……”美咲低头思考，“我经常陪枫练习，偶尔也会叫我陪他去买新的运动装备，这应该算是约会吧？”
　　“怎么能算！美咲酱太可怜了，居然和那么无趣的狐狸交往～”
　　清田指着面无表情的流川枫大声嚷嚷，神和高砂苦笑着试图阻止。一旁的高头教练再也听不下去，朝清田头上狠狠砸上一拳：“快给我闭嘴，不要丢人了。阿神，高砂，把他带走。”
　　晴子替清田暗自捏了把汗，樱木乐得和三井、宫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安西教练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咳咳，该上场了。”打破尴尬氛围。
　　比赛开始后，湘北在宫城的带领下势如破竹。流川枫急速冲破越野，在半场与仙道碰面，两人互不相让，暗自较量。观众们凝神屏气，生怕错过眼前的精彩一对一。经历了夏季全国大赛的洗涤，流川枫早已不是过去的流川枫，他已经成长为可以与眼前对手比肩的人。
　　美咲的心神被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牵扯，甚至都忘了摁下快门键。
　　樱木不甘心只碰了几次球，趁人不备从仙道手上抢过球，大嚷着“流川你个死狐狸，少在那里耍酷！”把球扔向站在三分线外的三井。植草迅速回防，起跳阻球，三井先他一步干脆利落地把球投向篮筐。
　　“射得漂亮！”樱木与三井击掌。
　　流川枫不甘落后，在上半场几次与仙道过招，气势上一点不输于对方，手上的动作比以往更细腻华丽，迷惑对方，晃过仙道，功到篮下，直面池上，转身跳起从后背挑球，入筐。
　　仙道盯着流川枫的挑衅，不敢置信地半张开嘴呆在原地。这一幕全都被美咲收入镜头。
　　“他一定没想到枫居然用新学到的招式。”美咲握紧手中的相机，眼里闪着耀眼的光。
　　上半场结束后，流川枫站在出口拐角处等美咲。
　　经过半局的对抗，流川枫全身是汗，额前的刘海结成一绺绺贴在皮肤上，队服也被汗水浸湿。一看到美咲，他迅速把她拉到阴影里。
　　背撞到墙壁上，她疼得直皱眉。
　　“怎么了？你快放开我啦，会有人看到。”
　　“他们不会注意到这里。”
　　头顶感受到一片微热，刚刚结束半局，流川枫仍急促呼吸着，吹起美咲的头发。流川枫靠在美咲耳边，喘息着低语：“下次，我们去逛街吧。”
　　流川枫一系列让人心绪不宁的动作让美咲面红耳赤，她的耳朵和脖子变得灼热，垂下头不敢正视对方的眼。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美咲努力笑着掩饰心中的躁动，话一出口，发现音调变得怪异。内心抱怨着：明明就是想约会，却说成逛街。简直就是被口无遮拦的清田戳中要害了。
　　“你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流川枫用手指抬起美咲的下巴，嘴角留着一丝戏弄。
　　美咲打开他的手，抬脚欲走，被他抓住手腕推到墙边。
　　“枫，你今天很奇怪诶。场上表现那么好，大家都说你现在超过仙道前辈了哦。”美咲试图让流川枫放下撑在墙上的双手，“休息时间只有15分钟，你再不好好休息，下半场体力会跟不上的。”
　　“IH之前去埼玉县集训的时候，你曾在旅馆的庭院里说过‘我知道你不会开口，所以由我来说出那番话’。”
　　“我记得。”美咲不明白流川枫到底想说什么，“当时可是抱着会被拒绝的必死之心呢！”
　　流川枫一改平时的冰山脸，得意、满足、灿然盈于他的的眸中、唇边：“你抢了我的台词。”
　　“是、是嘛。”流川枫双眸如夏日午后波光粼粼的湖水，闪耀迷人的光彩，美咲捂着胸口，不敢让他听到猛烈的心跳。
　　流川枫一手撑着墙，一手握住美咲手指，放在胸前。指尖隔着队服轻触到狂跳不止的心脏。美咲这才发现流川枫平静的面孔下，竟然也会紧张。
　　我喜欢你。
　　低频如磁的声音亲吻美咲的耳边，震颤着她脆弱的心。
　　流川枫低下头，两人柔软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美咲闭上眼，不知何时周围安静无声，眼前出现一片广袤无垠的花田，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香味，卷起花瓣落叶的风带着幸福的味道。数不清的斑斓舞蝶，勤劳可爱的蜜蜂沾染花粉和蜂蜜在花间飞来飞去，看不见的浓稠花蜜香扩散全身。美咲好像身在蜂蜜的包围中，甜蜜幸福紧紧包裹着她。
　　她羞赧得头抵在流川枫的怀中，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