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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口嫌体正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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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大,小身板一点点,野心倒是不小。
梦想还是可以有的,不过这辈子大概也只能是梦想了。
周天翊替他擦了手脚,换了睡衣,把他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录邮箱,那里面有一封Heather·Johns发给他的邮件。
中午的时候Heather就给他打了电话,表示正在参加学术会议,至少半个月后才能有时间去中国,这段时间他建议他先观察了解,具体情况都写在邮件里了。
周天翊打开邮件,Heather在邮件里简单介绍了人格分裂,建议他先搞清楚到底有哪几个人格,分别是什么样的。还说人格分裂目前来讲最有效的方法是催眠,但要实施有效的催眠,首先要搞清楚患者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的人格分裂,也就是这一切产生的诱因,一般都源于幼年时代的精神创伤。
究竟是什么样的创伤呢?
周天翊合上电脑,思忖片刻,给杨骁打了个电话。杨骁是一家私人侦探社的社长,当年为他调查父母车祸真相的就是杨骁,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天翊集团一直在背后为杨骁的侦探社提供资金支持。
和杨骁约了见面的时间之后,周天翊也懒得再收拾次卧,想了想,就在沙发上凑合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商烨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飘飘荡荡,一会儿是小时候考试却怎么也找不到笔,一会儿是在外面应酬喝酒喝到头痛欲裂,一会儿是在武馆和人切磋,那个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周天翊,把他压在地板上亲吻,一会儿是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弱受白梓辰。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太好了!
商烨华笑着睁开眼睛。
雪停了,冬日清晨金色的阳光暖洋洋地铺满了床头,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目光从天花板移到墙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家,而是周天翊的。
虽然卧室窗户的朝向,大床的位置,基本的格局摆设都和他自己的高层公寓极度相似,但是壁纸却有着微妙的区别,木地板也比他现在用的原木色稍微重一点,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么看来……
假设他的猜想是对的,这个空间真的是依照现实世界copy的虚拟小说世界,那么,很显然小说作者去过他的家,对他家的格局相当熟悉。
会是谁呢?
还有……他为什么会在周天翊家?还睡在他家的主卧大床上?
商烨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伸手揉了揉,一点点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和一个混混打了一架,后来周天翊请他和陈丁吃饭,他想趁机灌醉周天翊,然而……
白梓辰这壳子也太弱了,对酒精完全没有免疫力,还没等他灌醉周天翊,他自己先不省人事了。
啧,丢人。
商烨华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卫生间门,洗脸台上并排放着两套洗漱用具,其中一套很明显是全新的,上面贴着一张心形的便利贴:“躺平等临幸。”
“……”
商烨华是那种即便喝高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记得清清楚楚地那种人。即便暂时忘了,事后稍微一提醒,也能想起来。他好像是……乘着醉意和周天翊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来着?
商烨华挤牙膏的手蓦然顿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操蛋了,他竟然用白梓辰那副小身板去调/戏周天翊,不但告诉周天翊他看上他了,还让周天翊给他乖乖躺平了……醉酒真特么误事!所谓酒后吐真言,这下他再怎么辩驳,周天翊肯定都会以为他是死鸭子嘴硬,口嫌体正直,明明心里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简直是装逼界的翘楚!
然而……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商烨华叹了口气,草草洗漱,打开卧室门,才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沙发上还丢着枕头和毯子,看起来周天翊像是在这儿过夜的,餐厅的桌子上用保温笼盖盖着什么,商烨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笼小笼包和一碗小米粥,旁边依然贴着一个心型的便利贴:“来啊,来啊,来吃我呀。”
商烨华:“……”
小米粥还冒着微微的热气,一掀开笼屉,一阵鲜肉的香味弥漫而出。商烨华不禁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咬破薄薄的皮,一口鲜甜的卤汁夹带着浓郁的肉香滑进了嘴里,温热的肉汁顺着喉管滑进胃里,一时间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商烨华干掉了一笼包子,把小米粥也喝得干干净净。
座钟铛铛敲了九下。
商烨华想起上午十点还有最后一场考试。反正都过不了,其实他原本都不打算替白梓辰考那个莫名其妙的试的,但是昨天都去了,今天反正没事做,不如再去玩玩儿,那种偶尔做一次学渣,从头到尾连蒙带猜,胡写一气的感觉还挺酣畅淋漓,让人难忘的。
反正闲得没事儿,不如再去体验一下久违的大学考试。
走到沙发边,拎起大衣,却发现茶几上还放了一个保温杯,保温杯旁边用透明塑料袋装着几片药,上面贴着第三个心形便利贴:“别忘了吃我哟,我是你的药。亲爱的,你的病只有我能治。”
这特么也太幼稚了吧……商烨华想着周天翊像个小孩儿一样兴致勃勃,一个一个写便利贴的样子,不由失笑。
也许是因为吃药吃得及时,也许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锻炼,抵抗力增加了不少,商烨华的感冒好得飞快,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不过看在周天翊把水都倒好的份儿上,他还是把药吃了。
吃完之后,他穿好衣服,走到玄关换鞋,这个时候,他发现了鞋柜上贴着的第四个便利贴:“乖,为了奖励你的听话,哥决定中午请你吃大餐。提前想好吃什么哦,等你考完了打你电话。”
商烨华:“……”
周天翊说到做到,上午十一点,商烨华刚交了卷子走出教室,就接到了周天翊的电话:“考完了吧?想好吃什么了吗?”
这家伙莫非在他身上装了电子监控?怎么他一交卷子……商烨华皱了皱眉,想起陈丁在他交卷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天翊这种策反的功力简直绝了,陈丁虽然不是他的朋友,到底算是白梓辰三年的铁子,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周天翊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怎么不说话?”
商烨华回过神来,随口敷衍道:“无所谓,都行。”
“都行?真的?”电话那头传来周天翊的闷笑声,他明显压低了嗓音,调笑道,“用你后面吃我的宝贝,行不行?”
“……”
商烨华直接挂了电话。
周天翊想象着小孩儿耳根微红,却故作冷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杨骁笑着问:“他就是那个……”
“对,”周天翊笑着收起手机,“就是我那个弟弟。”说完之后,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那两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改天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好。”
周天翊和他握了下手,离开了杨骁的侦探社。
小孩儿被他这么一逗,大概要恼羞成怒那么一下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等他吃午饭了。不过学校还是要去一趟的。
他先开车去教学楼溜了一圈,果然没有商烨华的踪影,打电话也不接。周天翊摇头失笑,把电话打给了副校长李魏,说想麻烦他帮个小忙,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顿饭。
之前为了把白梓辰塞进这座三本院校,周天翊给了李魏不少好处,但却被校长话里话外警告了一通。李魏心里其实很有点儿为难,但也不好推辞,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周天翊的邀约,等到听说周天翊只是想要一个学生的资料,并且保证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的时候,李魏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了。李魏电话打得利索,一顿饭吃到尾声,王霸的资料就已经发到了周天翊的邮箱里。
上午他已经打电话找陈丁了解过,这个王霸虽然经常抢他们的东西,明里暗里地欺负他们,嘴头上不干不净的,但要说更过分的,也没有做过,不至于成为小孩儿人格分裂的诱因,但却免不了会把他上回揍他的账,也算到白梓辰他们头上,所以必须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隐患。
威逼是一定要的,但光威逼,说不定会逼得他狗急跳墙,倒不如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但这个甜枣一定要给到点儿上,这样才能永绝后患。所以先搞到他父母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搞清楚家庭状况,才好投其所好。
吃完饭,周天翊礼数周到地把李魏送上车,等到车开走了,这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为了谈话方便,周天翊暂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想到竟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白梓辰打来的。
小孩儿难得主动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周天翊皱了皱眉,回拨了回去,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白梓辰委委屈屈的声音:“哥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门口。”
“等着,我马上过去。”
周天翊挂了电话,一打方向盘,往学校门口开去。
为了李魏方便,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十分钟就到了。拐过路口,周天翊远远就看见小孩儿双手抱着手机,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的石阶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听到刹车的声音,小孩儿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到他眼睛一亮,没等他阖上车门,就冲过来猛地抱住了他的腰,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哥哥,人家好饿啊。”
“……你还没吃饭?”
刚才他关心则乱,还以为王霸之类的人又找他麻烦,现在想来,如果是白梓辰那个冷淡傲娇人格,即便是真的出事了,肯定也不会打他电话。显然是在他请李魏吃饭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切换了人格。
“哥哥说要请我吃饭的啊。哥哥没来,人家怎么敢吃呢?”
周天翊:“……”不是说不同人格之间不会共享情感和记忆么,怎么他对第一人格说的话,第二人格也会知道?而且说老实话,比起这个粘人的会撒娇的第二人格,他更喜欢那个傲娇冷淡却成熟大方的第一人格。
“想吃什么?”
“只要是哥哥请的,吃什么都好,”白梓辰偷看了周天翊一眼,小狗一样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当然啦,如果哥哥想要喂我吃你的大宝贝,人家……人家也不会拒绝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