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冰华雪素》浮囚

12、冰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眼宗的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我的手在室外就算是在活动都不能保持温度了，站在雪地里一会儿仿佛就能被冻僵。

　　我停下了手上的扫帚，向手心里哈气，企图暖一暖已经冷的感受不到温度的手。不过并没有什么用，还是很冷。貂裘的大衣也御不住寒意。

　　真的很想房间里的火炕呢。我一边扫着雪一边抱怨着大冷天还要出来做事。真是没有人性呢。我跺了跺脚，祈望让自己在寒风中能不被吹得生病。

　　“宿雪看招！”我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击中脸，瞬间透心凉。我抹了一把下来，发现是雪。我抖动着身体，让雪从我身上落下。抬头望去就发现未芷一脸坏笑的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拿着拳头大小的雪球。

　　“长出息了啊。”我弯腰拾起一把雪捏成球使劲扔了过去，正中靶心，“吃一记雪球。”

　　“好过分啊，我的脸都是雪水了。”未芷抱怨着向我抛来雪球，我侧身躲开就听见身后有人惨叫一声，回头一看是一个和我并不熟络的女弟子，但是她明显和未芷很熟。

　　“好你个未芷！看招！”那姑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也能把脸遮住大半，但她的眼睛却格外清亮，黑白分明，泛着水光。不过她的眼睛虽然漂亮，准心不行，雪球被她抛离的轨迹，砸向了另一个姑娘。

　　一场混战就此开始，我本来想着当一个旁观者，免得把衣服弄湿了回了都不好晾干。但未芷硬生生的引起了公愤，竟然还往我身边躲，为此我不得不还击。

　　“宿雪，你作掩护……啊！”未芷被击中，雪水灌进了领子里懂得她直打哆嗦，我笑出了声，御起冰墙把扑来的雪球挡了下来：“哟哟哟，引起公愤了，女人的愤怒你能受得住么。”

　　“你还说风凉话，我要是完了你也跟着完。我们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未芷抖抖肩，把雪弄了下来，对我漫不经心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甚是不满。

　　“那成啊。”我抓起地上的雪，在冰墙的掩护下做了好几个雪球，“我们冲出重围吧。”

　　姑娘们一场雪仗下来热乎了不少，但又把刚扫好的雪弄得满目琳琅。哀嚎一片后开始三三两两的打扫卫生。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喊姑娘们回宿舍。

　　回到房间里，我才发觉自己衣衫湿了，未芷就更不用说了，外面的大衣披风都湿透了。她把衣裳扒光了就钻进被窝里，躲在炕上不下来。

　　“帮我晾一晾嘛，我还有备用的，但是不晾干的话衣服很容易坏掉的。”

　　我换了衣裳，在室内并没有外面那么冷，所以我没有裹上大衣。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挂在一边让火烤着，免得带了湿气。

　　我刚落凳子，打算歇会儿时，门就被推开了，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嘿，姑娘们，要和师姐我偷偷留下山玩玩么。”无艳向我抛着媚眼，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啊，我们两才回来呢。”未芷闷在被被子里，说话的声音哝哝的，“我的被子还没热乎呢。”

　　“大好的时光，我们偷偷溜下去买点东西来开小灶嘛。你不想吃那个桂子酥么，还有那个凤梨酥。还有还有牛奶梅花糕，我和你讲，可好吃了。”无艳用一种拐骗小孩儿的口气哄着赖床的未芷。

　　“嗯……”听得出来她挣扎了片刻，还是被食欲征服了，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说的，要是不好吃你要负全责的。”

　　“好好好。”无艳满口应着，而熟知未芷尿性的我早就换好的大衣和披风，在门口等着。屋外的积雪依然没有被清理干净，而天空也依然没有放晴的意思。阴沉沉的，仿佛一会儿就要下雪一般。思忖着要不要带上伞，免得淋雪。

　　“宿雪，我好了，咱们走吧。”穿好大衣的未芷笑眯眯地钻了过来，和我靠在一起，“咱们三个人挤在一块儿吧，冷死我了。”

　　“这样我会很不好走路的。”另一边无艳也扒了上来，两个人齐齐的压在我肩上，“你们俩好重啊。”

　　“我明明一点也不重！”

　　“天啊，难道是最近伙食好了，我吃胖了！”

　　两人一齐从我肩上直起身子，异口同声地尖叫。我揉了揉震得发麻的耳朵，先一步走了：“好了，我们要早点回，别到时候晚了。被捉住了，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宿雪真是啰嗦，像个嬷嬷似的。”

　　我们并没有从正门出去，毕竟弟子们除了负责采购的以外，是不可以随便出宗的。所以我们偷偷的从侧门溜了出去，那儿看守的弟子和我们熟络，确切的说是和未芷，无艳两个人很熟，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攀谈。

　　不愧是熟人好办事，看守的弟子聊了一会儿就放我们出去了，叮嘱我们要早些回来。眼宗城的冬天很冷，但街道上人来人往分外热闹。我坐在茶楼上，眺望着不远处。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只是不想老是呆在宗里闷着。

　　未芷和无艳相当的聊得开，两个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聊天，和小商贩的老板砍价，令我佩服不已。我从来不会砍价，要买什么直接付款就是了，况且我从来不在小摊贩的滩子上买东西。以至于最后我沦为了拎包的人。

　　我从来不知道和女孩逛街是这么累的事情，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逛过街，几乎每一个店铺都逛过，什么都买一遍。我觉得她们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来帮她们拎包。

　　最终我们停留在了这座茶馆前，我觉得晚上睡觉肯定会酸痛的。窗外的人们好像都像着一个大的潮流而去，似乎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比赛，大块大块儿的冰，被停放在不同的区域。会是冰雕的吧。

　　我兴致来了拖着两个要休息的人，来到了比赛的场地。人很多，但好在场地够大，人流没有到人挤人的地步。这个比赛是在民间举行的，我在宗门里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不过眼宗城每到冬天都会举行这样的活动，在平淡无聊的日头里，有这样一个娱乐的活动对于百姓们来说也不错。

　　“哇……宿雪这里的冰雕好大哟。”未芷环住我的手臂，张望着四周，每一个冰雕都还没有完成，但是光看外形都觉得这回是一个很好的作品，“看着，我也想动手了呢。”

　　“就是呢……”无艳转动着双眸，看着每一个冰雕。

　　“没学过，毁了别哭。”我依旧毫不保留的打击着她们两人，“丢脸丢出宗了的。”

　　“你都没试过！宿雪我们明年来试一试嘛。”未芷磨着我，“来试一下，反正也不会怎么样。”

　　“行行行……只要你不怕，我就来。”

　　最后，我们偷偷摸摸的溜回眼宗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运动了一个下午也累了，吃过晚饭就扑到了床上。外面又飘起了雪花，我透过床边的窗户望向窗外，这一年，也快要结束了。忽然有些期待下一年了。

　　我轻笑一声，吹熄烛火，盖好被子，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