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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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终于醒了，哎呀，要不是你这一声吼啊，明天你得躺大街上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放大出现在沈篱头顶，吓的沈篱瞳孔猛的一缩。
“你小子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啧啧啧，老朽从未见过你这等人，一昏迷竟昏迷了半个月，哎呀，不就是发了个高烧，至于这么久吗，真是的。”那脸的主人悠悠的叹息，沈篱想要坐起来但是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目光一凉对着那老人家冷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哟呵，我对你做什么你小子，你小子忘恩负义啊，老子我半月前从那大街上捡回的你，辛辛苦苦为你找了半个月药，我还尽心尽力照顾你，半个月你有反应吗，半个月，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你还有微弱的呼吸，刚好老头子我又懂点医术，你啊，早在半个月前就被我给丢回去了，哼，我对你做什么，你这人简直是忘恩负义！”老头子瞬间吹鼻子瞪眼起来，脸都气的涨红了，一个劲的朝着沈篱邀功似的说自己是怎么怎么救他的。
沈篱眉头高高皱起，盯着老人家看了半天，然后别过脸去。
“诶诶，小子，你刚刚喊的那句要杀了他们，你要杀谁啊？”絮絮叨叨了半天，老头瞥见沈篱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于是一阵尴尬，然后便开始找话题聊。
“关你何事”沈篱冷冷的答道，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哎呀，哎呀，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可是……”老人家笑眯眯的道，但是话还没说完，一阵粗狂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死老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还有那个病秧子一起扔出去，告诉你啊，你明天可还是要讨双倍的钱的，要是交不上，就削死你!”
“诶诶诶，好嘞，不吵了不吵了，睡觉，睡觉，明天一定能讨到的。”老人家听见这声音瞬间抖了抖，一个激灵便嬉皮笑脸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沈篱这才感觉到，这件破房子里面，不止有他们两个，角落里，大厅里，还有彼此传出的呼吸声。
“那就好，算你识相，赶紧睡，要是再听见你絮絮叨叨一句，哼哼。”那声音中满是得意与不屑。
“好嘞好嘞。”老人在沈篱旁边继续躺好，刚躺下去便看见了沈篱打量他的目光。
“看什么看，小子你赶紧睡觉，现在浑身无力若不休息好，明天更加没有力气。”老人对着他低低的呵斥，那苍老的满是皱皮的手伸了过来，沈篱立刻防备起来以为他要干什么，但是人家只是拍了拍他的被让他安心的睡。
“睡吧睡吧。”老人轻轻的拍了拍沈篱的背，然后自己便闭上了眼睛。
沈篱睁着眼盯了这个自称救了他的人半天，眉头皱的高高的，眸子中也藏着质疑，最后困意袭来，他见那老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于是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第二早晨，太阳升起，斑斑点点的阳光笼罩着一间破庙。
“起来了，起来了，干活了啊，都给我进城了，快点快点，去晚了可就没有钱了，赶紧的赶紧的!”破庙内响起了一阵叫喊，顿时，此伏彼截都响起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头，老头，赶紧给我起来，你今天可是要讨双倍的钱的”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走到那个老头的床铺更前，踢了踢他的身子。
老人家没醒，这粗狂的嗓音倒是把老人家身边睡着的沈篱给吵醒了，皱着眉头的沈篱刚要睁开眼睛，结果却被一只厚实满是茧子的手掌给盖住了眼睛。
“醒了醒了，这就醒了。”沈篱身边的老头不知何时醒了，他慢慢吞吞的起了身子，沈篱听见一声骨头摩擦的声音，然后是那种啪嗒啪嗒响的那种。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这样慢慢一起还能给扭着，真是不中用了啊。”老头一边感叹，一边磨磨蹭蹭的下床穿好鞋子。
“啰哩吧嗦的，赶紧的，快点!”那粗狂的声音再次的出声，沈篱想要睁眼，但是下一秒他又想起了附在他眼睛上的手，于是忍了忍便也没睁开。
这个老人，为什么不让他睁开眼睛
“好了好了，真的是，我现在走了，皮老大，回来我一定给够你钱。”老人嬉皮笑脸的说道，然后转头给沈篱将被子拉上了一点后，便出了这破庙。
“切，算你识相，死老头。”那粗狂的声音响起后没多久，那人便踏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了。
那人走后，沈篱便睁开了了眼睛，太阳斑斑点点撒进来，有些撒在沈篱的眼睛上，他不得不眯着眼适应光芒，一会才认真打量起身处的地方。
昨晚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楚，到了现在才发现，这是一座被废弃的破庙。
估计是人类们打仗四处逃亡流窜然后才这样的吧。
沈篱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体的力气也慢慢的回来了，他环顾四周之后发现，这破庙竟能容下一百许人，当他看见了破庙的角落大厅各个地方都卷着破棉被，杂草之后眉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感情这是个乞丐窝啊。
抿了抿唇，正准备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腿一阵刺痛，沈篱疑惑的揭开盖在自己身上这个好歹看的过去的被子低头往里面一看，发现自己的腿上长满了蓝色的鱼鳞。
“我……”沈篱失声喃喃道。
“每个人鱼一族，在力量或修炼当中遇到阻碍或是瓶颈，便不能动用自己的腿脚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两三天便会好，在这两三天内，不得强行催动体内的力量，否则会遭到反噬，且最好浸泡在水里，脱离了水太久，腿脚便会生出蓝色的鱼鳞。”
“至于最后若是为什么一直冲不破瓶颈，那么力量得到了一定的成型，这鱼鳞便会淡化，然后消失，那个时候，要么力量停滞，要么，力量大增。”
“在这鱼鳞还生长在腿上时，不得动用力量，不得长时间脱离水，不得，用腿走太多的路，否则昏迷不醒，重则筋脉寸断，当然，昏迷不醒过后腿等于废了，除非，好生调养，利用真气传送。”
这是沈篱还在魔界时，在母亲的房屋内，找到的一本《人鱼论》 上面看到的，尤其是这一段，沈篱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母亲曾经就经历过！
现如今，自己……
沈篱整个人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附满了鳞片的腿脚，真的十分的恍惚。
不过他疑惑的是，自己的裤子去哪了怎么只剩下一条褥裤了！
====京城内。
老头坐在阴凉的地方，看着从自己面前一个个经过的人们无奈的叹气，唉，这可怎么办，这大热天的，一个个都跟赶集似的走的飞快，谁会给他丢小碎银。
“哐啷——”一腚银子丢进了老头的铁碗里头，老头赶忙抬头看向丢银子的人，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感激与热切，当他抬头看清来的人后，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这都什么事啊，这……
“你来这干什么，我说过我是不会回去的。”老头眉头一皱，这回目光中乘满了的鄙夷与不屑。
“掌门师兄，你这，这这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要是被人给知道了，大牙都会笑掉咱们青峰山的。”老头面前站了一个同他岁数差不多的青衣老者，这会他正苦口婆心的对着老头说这说那的。
“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可不用去看你们这群人那张恶心的嘴脸，而且，你也别一口一个掌门师兄掌门师兄的叫了，我已经脱离了青峰山了！”老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脸上满是“不管你说了什么我都不想听”的意思。
“那掌门师兄，你的徒儿……”青衣老者笑眯眯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但还未等他说完什么老头立马急着打断:“你们要对我徒儿做什么！林资闰我告诉你！你们这群死老家伙要是对我徒儿做什么，我定！”
“诶，先别急嘛，掌门师兄，师侄他可好着呢，不过，你若是不回来，我可就不确定，他还算不算我们青峰山的弟子了，掌门师兄，你可别忘了，你那病……”青衣老者话又只说了一半，但是老头却了懂很多。
“滚滚滚！”老头暴躁起来，朝着青衣老者摆了摆手。
“哼”青衣老者走之前还留下了一腚银子，似乎是想要贿赂他，但是老头却是一阵冷哼。
临近下午，老头才踏着步子迈回城郊的那座破庙，到达后，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踏入破庙，那些早来的乞丐们便已经个个都交了份子钱然后在自己地盘啃着他们“头领”发下来的馒头了。
“哟，老头子来了，今天钱讨够了吧，要是讨不够，你捡来的那个小子可是要遭罪了啊”
“够了够了，皮爷，诺，这是今天的份。”老头从怀里掏出了今日那青衣老者用来巴结他而给的一腚银子，自己呵了口气后才掐媚的递给了那个被称为皮爷的刀疤脸大汉。
“哟，老头子不错嘛，居然是一腚银子啊!”皮爷两眼放光的接过银子，然后用牙咬了咬，鉴定是不是真的，结果笑着拍了拍老头的肩膀。
“诺，看你这么给力，就多给你个馒头，哎呀，我说老头啊，你捡来那个小累赘怎么还不醒啊，这都半个月了，他该不会要死了吧，听说啊，最近有个叫魔花毒的挺盛行的啊，那小子该不会感染了那东西吧？”皮爷给了老头四个馒头，然后嘶了一声问道。
“不会不会，皮爷，这小子我琢磨着也快醒了，不会感染了那什么魔花毒的。”老头满脸的堆笑，完全没了中午对着青衣老者的那份姿态。
“那就好，你啊，等那小子醒了，就带着他去讨钱，到时候还能博个同情然后讨多点呢。”
“是是是，一定，一定，那，我先过去了。”老头维恭完便抱着馒头走向了角落。
“小子，醒醒，吃饭了，醒醒。”老头将馒头放下，然后拍醒还闭着眼的沈篱。
“唔……”沈篱痛吟一声，然后睁开眼。
老头突然发现，沈篱脸颊两边覆盖了蓝色的鱼鳞，顿时大惊失色。
“孩子，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爷爷，为何，你要对我如此好，你到底是谁？”沈篱迷惘的看着眼前这个关心他的人，那双眼睛里的担忧与无措根本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