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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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下重担……吗？”不二轻弹手中网球，下一秒，手中的球轻轻一旋，网球旋转着落下的同时，球拍划出一道充满张力的弧度。
不是上手发球。
下手发球往往适用于初学者，发出的球也普遍缺少力量和速度。
“是奇袭吗？”“不二很少发这样的球的。”大石和菊丸瞪大眼的时候，网球已经在慈郎的界内擦过弹起。
“白痴吗？就靠那种球就想得分吗？”向日振臂高呼，“慈郎！打破它！”
“慈郎！”网球飞速向站在底线一脸困顿的慈郎飞去的同时，迹部脸色一变，“醒醒！”
“那个发球，要消失了哦。”不二看着慈郎迷迷茫茫地应声，摆出普通的击球姿势，唇角勾勒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唔？”慈郎挥拍的动作一顿，“呃！”勉强挥拍的同时，冷汗顺着他的颊边悄悄淌下。
似乎是辉夜姬再度降临人世，竹子公主的清越风华由不二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微舞的栗发下，不二唇角轻动：“消失了。”
下一秒，网球在慈郎身后悄悄落地，滚开。全场寂然。
“真……真的假的？”“刚才消失了对吧！”“嗯，消失了！”青学的一年级不敢移动丝毫目光，生怕错过了不二的一点点动作。
“啊？”“刚才的到底是……”
“英二，刚才的发球你看见过吗？”大石不敢置信地眨巴眨巴双眼。
菊丸大张着嘴连连摇头：“没有。”
乾海堂桃城正是一片呆愣。
慈郎回过头去看着那个躺地的网球，正是一触即发的难熬氛围之中，冰帝监督的声音冷静地响起：“裁判。”
饶是裁判也是一脸瞠目结舌的惊吓模样。
“没关系，是界内。”
裁判这才回过神来，宣布说：“１５－０”
“再接我一球。”不二沉静地弹着球，望向对面双手握拍，压低了身形的慈郎。
飞驰而来的网球。慈郎紧了紧手中的球拍，眼神倏然一变，直冲上前去，猛力一挥却又挥了个空，使力不均几乎让他跌倒。“３０－０”
“又消失了！”“怎么回事！”“不是吧，竟然会消失！”场边一片噪杂，不二冷然地收回原先高举的右手。河村的金色球拍，不二使得格外顺手。又或者是说，不二刻意让自己觉得，格外顺手。
消失的发球，是一种削球发球。在击球之前用手旋转改变了球的着力点。因为那个改变，球在对手面前会突然加速，看起来就像是会消失一般。这样的技巧，是寻常人难以掌握的。
“真的！真的！好厉害！看见刚才那个了吗！”慈郎的表情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让人兴奋的东西，“刚才的！刚才的！刚才的！”他一边欢呼一边跑到迹部面前，“喂喂！迹部！那家伙好厉害！”在迹部面前连连握拳，笑容灿烂得好像已经赢得了比赛，“我好兴奋！”
“那个……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迹部叹口气，表情突然有点无奈。
慈郎不依不饶地扭着身子，摆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那是因为你在我睡觉的时候说的。”
“喂你，快点回到你的位置。”裁判提醒道。
“好！”慈郎雀跃着奔回球场，“上咯！”
“慈郎那家伙，看来是完全清醒了啊。”宍户微微一笑。
“嗯啊。要热闹起来了。”迹部的笑容和宍户如出一辙。
“真是对不起！”慈郎在球网那边躬身道歉，直起身来的时候，已是两眼放光，“撒，来吧！”
被慈郎一个人晾了好久，不二没有动气，只是挥拍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发球。
“在消失前打回去！”慈郎一个箭步直冲上前去，看准了弹起的网球用力挥拍。球拍挥起的刹那，那颗小小网球又再度消失不见，飞向场外。
慈郎呆愣了片刻，突然欣喜地握拳：“呜哇——可惜啊！只差一点！”
如果在平时，不二会觉得眼前这个卷卷毛的小绵羊可爱至斯，不放水逗弄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可是眼下，不二看向手中握着的球拍，还有斑斑血迹凝在黑色的拍柄上。——河村的执着，何不也让我来体验一番呢！
第四个消失的发球，慈郎勉强碰到了网球，却径直打飞出了球场，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远处。
“青学不二胜，局数１－０，交换场地！”
“真的太厉害了！太棒了！我要打回去！好！再来一球！”他握拍望向对面，“啊咧？”
“你！你！已经交换场地了！”
“啊？”慈郎眨眨眼，微赧地揉着卷卷的毛，“真是丢脸。”
不二含笑站在场边的时候，回过头去对越前说：“呐，越前。”
“什么事？”越前双手枕头，望向不二。
“你在这，看清楚了吗？”不二眉眼舒展，带着点点笑意，仿佛已经不介意之前河村和桦地的波动球之战。
越前怔了怔，放下枕着头的双臂，放在眼前作望远镜状，嘴角轻轻挑起：“我睁大眼睛看着哪。”
“那样就好。”不二给了他一个笑容，眉眼弯弯，嘴角弯弯。
“那么。”慈郎弹着网球，微微弯起腰，“现在轮到我了。”
挥拍击球的同时，人已经向网前冲去。
发球上网吗？那么……
不二的球击出一个斜线，准确地落在慈郎的脚下。慈郎踉跄着摔倒，脚下被网球拍随意一挡的网球却巧合地翻过球网，落在不二场内。
“不错嘛。竟然瞄准上网选手最头痛的脚下这个地方。”迹部低语的时候，宍户接口说，“而且还掐死了脚的动作。”两人都面沉似水的模样，不二没看见。他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看着网球在自己的场内弹跳几下，轻轻滚开。
慈郎再次发球上网，不二眼神微闪，击出的球又瞄准了慈郎的脚下。这次慈郎仓皇地跌倒的同时，网球在胡乱挥舞的球拍的网线中央轻轻一弹，划过一个小小的半圆，在不二场地内砸出砰然一响。
——他是看准了打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家伙。在瞬间之内计算出不二的反击，再以绝妙的手法打回去。
不二沉静地看着慈郎欢呼自己保下了发球局，场边冰帝的加油声似乎又大了些。
海堂咬牙：“嘁，拿不下吗？”
大石的表情有点点担忧的意味：“１比１吗？互不相让啊。”
你会怎么做。不二。手冢的表情和不二一样的沉静。
不二这次只是普通的发球，一来一去之间，慈郎眼睛微微一眯，眼见又要上网。不二的视线扫过慈郎前冲的趋势，抬手挥出的网球又在慈郎身前落下，慈郎脚步一顿，狼狈地后退。
一次次状似无意地挥拍，却将慈郎牢牢地困在底线来回奔波。
“真不愧是你啊，不二。”乾埋头在笔记本里勤勤恳恳地摇着笔杆，“瞄准对手的脚底和后场，都是这么轻而易举。”
“青学不二胜，局数２－１，交换场地！”
慈郎的眼睛里又有什么开始闪闪发亮，忍足手插口袋的表情平稳无波：“了不起啊。”
正是烈日当头。
走回越前面前的时候，越前举起水瓶，里面的冰块轻微作响，他说：“看来你还有余力啊。”
不二微笑着接过。指尖交错的瞬间，不二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凉得近乎没有温度。眼前越前的眼里闪耀出来的，又是那雨天见到的那双闪烁着光华的，一往无前的琥珀色_猫眼，似乎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灼进灵魂深处。这个孩子，战意滔天呢。
慈郎颊边淌汗地喃喃自语，当然这个分贝大得谁都听得见就是了：“这么兴奋的比赛。自从和迹部打过后，就再没遇到了。”
又是发球上网。
不二挥拍的同时，慈郎已经人在网前。所有人大惊失色：“不行了！来不及了！”球被高高挑起，飞向底线的同时，慈郎奋力跳起，挥拍扣杀。
忍足不由得赞道：“好！从那个距离打，就算是不二也来不及了。”
惊呼声中，手冢的面色不变：“不二的实力可没那么简单。”
似是印证了手冢的断言，不二敛下笑，蓝色的光芒闪过，小小的球飞过慈郎头顶，准确地落在底线。对着呆愣不已的慈郎，不二轻笑一声，原本温柔的眼角突然挑起，竟带出丝勾人的意味。
“在那个局面打出巨熊回击……”忍足颊边也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在闪着光芒。
迹部环着胸，眉头已然紧紧蹙起：“那家伙，实在不简单。”
“等等等等！”向日突然单手竖起，硬是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下开出一片戏剧性的状况，“侑士。”他斜眼瞥向忍足，“为什么他也会巨熊回击？”
忍足顺着笔挺的鼻梁扶了下眼镜，勾起个暧昧的笑容：“岳人，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巨熊回击就是不二创造的吗？”
“呐，越前。”不二的勾人眼神还未掩去，似乎连眼底都溢满了光泽，“燕回闪和巨熊回击你都见识过了吧。”
“看到过啊。”这一刻，越前只觉得眼前冰蓝的瞳眸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渊，让不经意间窒息沦陷。
“是吗。”不二微微一笑，“那么，接下来我给你看看。”一阵风吹掠起不二柔顺的栗发，睁开的蓝眼在乱舞的发间若隐若现，“三重反击的最后一招。白鲸。”
“白鲸？”“白鲸！”“白鲸……”“原来如此，白鲸啊……”乾的语气深邃不明。
“乾你知道吗？”大石回过头去看乾，脑后青学必胜的飘带随风拂动。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乾的笔杆又勤勤恳恳地在笔记本中摇晃。
“不二前辈，发出三重反击的宣言啦！”“最后的那招会是怎么样的呢？”“燕，巨熊，白鲸，总觉得这个也很厉害呢。”
“那就有劳了。”越前微微哼笑一声。
微风轻轻拂过不二的栗发，他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拨开纷乱的发丝，面着球场那边握球诚心阿谀的慈郎，微笑恬然。
“你真的是非常厉害啊。同年级竟有这样的选手在。接下来会有什么招数出现呢。好爽啊。”慈郎笑呵呵的表情突然一变，“但是。”网球从他手中轻轻抛起的那瞬，他前倾身体大喝一声，“绝对保住发球局！”看着慈郎利用切发球身体前倾而产生的惯性，迅速移动到网前的动作，不二轻轻一笑。
有趣。
场边众人担心不已的同时，不二已反手挥出一个寻常的回球。
“好！普通的回球！上啊，慈郎！击破他！”宍户此刻已经睁大了双眼等着慈郎得分。
“什么白鲸嘛。”向日垂头讥诮，“吹牛而已。”
那颗普通的球到慈郎面前时忽然发出尖锐的旋转声，径直飞上高空。
“过了！”“不像不二前辈啊。”“这么高一定会出界的！”
“等等……”迹部的眼里满是探究，忽然他抓住栏杆大喊，“慈郎！”
如在聚光强灯下，那颗球从慈郎身后自高空急坠，砰然砸入底线，瞬间竟又弹起急速旋转着从慈郎耳边划过，飞回对面不二微抬的左手心里，一时间狂风乍起，落叶横飞。
“那就是三重反击之一的白鲸啊。”一片肃穆之中，手冢的声音清晰非常。
放下握球的左手，与平日弥漫在周身的温和气质截然不同，不二的瞳眸意外地幽深冰凉。又或者说，此刻的不二，才是真正的不二呢？
“风未停止。”抬起右臂，不二冰寒的双眸倏然漾起温和的笑意，扬起的栗发划出一道道轻浅的弧度，似在低声地自语，“再来一球。”
“喂，越前。”场内的比赛仍在继续，场边忽地传来裕太的声音。不二不由得下意识向场边看去。
裕太放在栏杆上的手悄然握紧：“你曾经和我说过，要达到更高的目标。”裕太的视线正与不二对上，他的眼里毫不掩饰崇拜，“我的最终目标，果然还是哥哥！”
“嗯～”越前回过头去，视线追随着不二清逸的身影，“也没什么不好。”
技惊全场，风华绝代。“比赛结束！青学不二获胜！６－１”
周助轻轻扬头，优雅地举起球拍，柔风掠起不二色泽温暖的发，阳光破空而来在发丝上舞起，时隐时现的白皙额头泛起点点晶亮。眉目如画。
翩若惊鸿，竟是仪态万端婉风流转，神仙玉骨风姿绰约的人物。
“不会吧。青学的不二周助到底是什么人！”宍户匪夷所思地望向场中千万人瞩目的身影。
凤应声说：“这次慈郎前辈已经拼尽了全力，竟然……”
“我看就连那家伙也会因为这样的完败而沮丧吧。”向日下意识地将视线从不二移到慈郎身上。
“可恶！真不甘心！”慈郎握拳闭起眼，兴奋地对着和他隔网站着的不二不住地手舞足蹈，“不过那个白鲸的招数真的很厉害啊！那个消失的发球也是！”
一滴大汗悄悄地从向日脑后坠下来。
慈郎还在聒噪个不停：“还有那个打回我扣杀的那个，叫什么……”
“巨熊回击？”
“对对！就是那个！”慈郎的眉眼也弯成了半圆，“啊～”慈郎双臂枕头扭扭身子，“虽然我真的是完败，但还是想和你再打一场”
“嗯，那个白鲸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不二呵呵笑着。
慈郎鼓起腮：“根本打不到，还那么说！” 他闭起眼长舒一口气，“但是，说真的，比你强的家伙还有吗？”
“嗯。有啊。”他抬眼看向早已环胸注视自己许久的手冢。
“哦～原来如此。你们的部长阿。”慈郎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但是，手冢另当别论。”（乱入，传说慈郎才是网王的第一同人男，你咋知道手冢对于不二是特别的说？XD）
“是啊。那么大概还有一个。”不二弯起眉眼看向迹部。和不二对视片刻，迹部哼然轻笑一声，微昂起头，斜睨向不二：“啊嗯？本大爷是不会输的。”
一语双关。
不二不由得微微一笑。
各色的校服渐渐出现在球场外。六角，山吹，立海大。还有不少成年的职业星探。
真田和柳带着切原抵达的时候，不二的比赛还未终了。望向场中央那个抬臂挥出一个个妙曼姿势的身形，柳忽而怔然：“喂。真田。”
真田闻声也向场中看去。
青学的正选服。清秀的眉眼，还有苍白到近乎无色的嘴唇和面色。一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的面容忽地和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重合。
不似当时的弱柳扶风，苍白脆弱，眼下的他竟是那样璀璨夺目。真田本以为，一年前的那个少年，已是最鼎盛的模样，今朝看到，才恍然，这个少年就该是被万千人宠爱，受万千人赞叹的模样。真田突然有些懊恼，当初自己竟在不经意之间，让那样美好的光景肆意地从指间流过了。当时不二在呼啸的寒风中丢失的风华，自己竟也一点也没发现。
柳看着少年樱色的唇和温润的面庞，猜想，兴许，那时的不二，在自己转身离开之后，就倒在地上了也说不准呢。不二那日的健康，就在不经意间被自己和真田挥霍殆尽。若是当初自己再诚心一些邀请他去休息片刻，结局会不会又截然不同呢？
此刻，真田和柳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
切原也一愣，指向场中的不二：“真田副部长，场上的那个，是不是经常去看幸村部长的那个不二？”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忽而重叠。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呢。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幸村在许多年以后想起的时候，才突然觉得，又或许。造化弄人，因缘就是命运的牵连。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