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逆鳞不可触，窥之当可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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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各个门派，轻功各有特色，最快的也不是纯阳。但这样的事，说来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莫挽君随着陆小凤穿过静寂的大路，来到了珠光宝气阁外的小河前。
西门吹雪果然在这里。
想着两个人也许会有什么想说的话，莫挽君站在了远处并没有过去。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是很好的朋友，这样一场酣战之后，也许他会有些话想对好朋友说。莫挽君与西门吹雪并不熟悉。
陆小凤已经在和西门吹雪问答间已经了解了这场对战的情况。于是他们陷入了沉默。正在这时，西门吹雪突然道：“你们之前认识？”
他问的是两人的关系。这个你们，陆小凤很快意会说的是莫挽君。
陆小凤点点头：“是的。”
“很久了？”
“很久了。”陆小凤想了想又道：“两年前。”
“那么你一定是见识过她的剑法了？”
陆小凤苦笑，他好像明白了西门吹雪为什么要这样问。虽然他们交集不多，但是他的确是见过莫挽君的剑法。
“没错。”
“她和木道人的比试，她赢了？”
“是的，她赢了。”陆小凤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一定要比？”
“一定要比。”
“无可避免？”
“无可避免。”
“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陆小凤仍然不甘心，想要再垂死挣扎一下。
“她是个剑客。”一句话，成功让陆小凤吞下了所有的话。他何尝不知道，在江湖上说起性别与年龄是一件分外可笑的事，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想说一说这愚蠢而可笑的话，只要西门吹雪能够打消那可怕的念头。
“她不曾怕过，也不曾退却过。”所以，你在怕什么？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陆小凤想摸摸自己的胡子，却摸到光滑一片，他想起来自己的胡子已经没了，更是苦笑连连。
等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花满楼和苏无问也已经来了，站在那里同莫挽君说着话。
在西门吹雪突然说出一句“他饿了”的时候，他们便顺其自然一起去了酒店。
然而大约无巧不成书，他们恰恰又遇上了之前的峨眉四秀。更巧的是，她们在讨论他们，然而他们却在门外。
所以他们便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刚刚讨论完苏无问，话题转移到西门吹雪身上的人一看见几人进来，瞬间卡了壳。
“我杀了独孤一鹤。”西门吹雪直接如此道。这就很尴尬了。之前看不起苏少英一事勉强按下，这又杀了独孤一鹤，这梁子结得……更重要的是，对方刚刚才在暗地里表过白。
剑客都是这样的直肠子么？这么耿直这是要注孤生啊。所以人家姑娘执剑就砍，半点不带犹豫的反应，也是正常啊。虽然肯定打不过就是了。好啊，打不过我死你面前！所以当孙秀青这么说时，苏无问一点不奇怪。
他们怀疑独孤一鹤是青衣楼楼主，所以西门吹雪很直接就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是要复仇，不如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部出来！”
孙秀青的表情很是吃惊，在西门吹雪的冷声下，她怒色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之所以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楼就在……”
疾射而进的毒针让莫挽君冷了神色，她本不该注意到，因为毒针实在太小太小了，小到它接近人了才能发现。但是怎奈她不好的预感让她神经一直紧绷着，她虽然不说但是仍然提高了警惕。她的预感向来不会出错，上一次这样的预感……不说也罢。
莫挽君冷峻了神色，她的眼神极快的扫过众人的站位，大喝了一声小心，背在身后的若水剑一瞬间落入她的手中，而后出剑。谁也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剑，光华如练，挽尽风华。毒针全部插入无人处的地板。
而西门吹雪在莫挽君提醒那一刻，便警惕起来，在莫挽君的剑意相激下，他剑意更加锋锐，像要割伤人一般，射向孙秀青的毒针被他的剑挡了下来。
“何等宵小？！”莫挽君怒意凛然，带出清凌凌的如雪一样冰冷刺骨的逼人剑意。毒针分别射向孙秀青，莫挽君，以及……苏无问。前两个尚无妨，但是涉及到苏无问，这无疑触了莫挽君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她怒极反笑：“请众位保护好我师父！”她来不及反应自己说了什么，轻功一跃而出。射毒针之人就算轻功登峰造极，堪比司空摘星，也莫想在莫挽君的轻功下讨得半分便宜！
“好俊的轻功！”陆小凤还是忍不住出声赞叹，哪怕他已经见识过了。
“我好像听见鹤唳之声。”花满楼若有所思道。
这时候，陆小凤好像反应了过来，“师父……是说……”陆小凤那吃惊的样子，嘴里几乎塞的下一个鸡蛋。他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向苏无问：“我没听错吧……”
苏无问面上好像有几分恍然，几分了然，几分果然如此，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看着陆小凤的反应，笑了起来：“大约没有听错……这里的人，好像也只有我需要众人保护了。”他好像对于这件事也早有意料。
他并没有纠结这件事，转过脸对花满楼说：“你没有听错，也许真的有呢。”
“你是莫挽君的师父？”西门吹雪突然问。
苏无问微笑回答：“不是。人有相似，想必是挽君一时心急，唤错了罢了。”
西门吹雪不说话了。
花满楼这时打破了僵局，有些喃喃自语道：“没有听错吗？可是……不应该呀。”他好像是想不明白陷入了迷惑。
“是不应该。”苏无问笑了：“所以那只鹤本就不是野生的，它是挽君养的。”这也就解释了一只鹤，莫名其妙出现的缘故了。
“挽君养了一只鹤？”陆小凤惊奇的问。
“嗯。”苏无问点点头：“凌霄是只很有灵气的鹤。”
“人居然也能养鹤？”石秀雪惊讶道。人当然能养鹤，但是莫挽君的年纪，养鹤做什么？
“人当然能养鹤。人能养鸡养鸭养猪养鸽子养狼狗，那么养鹤也不足为奇。”陆小凤道。小姑娘本就是一个道士，道士养鹤有什么不对么？
道袍单薄，夜里冷，莫挽君穿的并不是道袍，所以她们并不知道莫挽君的身份。说来她们倒是一家，毕竟峨眉也是出家人，不过一个求佛，一个问道，区别如此罢了。
莫挽君回来时，手中的剑依旧清清亮亮，看不见分毫的血色。但是她说了一句血腥气十足的话：“我杀了她，”顿了顿，她继续道：“有人来要救走她，但是我没让。”她的笑容好像也染了血色：“那个女人……被唤为……飞燕。”
花满楼吃惊：“什么？！”
莫挽君一字一顿道：“我说，那个女人是，上、官、飞、燕。”她又笑了：“很吃惊是不是？我也很吃惊。我本该留下她的性命的，但是我问自己，该不该能不能，最后我还是没办法放过她。”她的笑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所以我顺应了本心。”
“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要我死，但那并不重要。她为什么要无问哥哥死？”
花满楼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为上官飞燕的离世而有些伤怀，但是他没办法去责怪莫挽君，因为她并没有什么错。他的记忆里，上官飞燕还是那个很诚实，不曾对他说过谎的纯真女孩。
但是这一问，却让花满楼抛下了那些伤怀思索了起来，苏无问莫挽君与上官飞燕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他们？如果是想害孙秀青尚还有理可循，因为她很有可能是青衣楼的人。那么，她为什么想害这两个与她没什么牵连的人？
苏无问笑了：“这太简单不过了不是吗？因为我破坏了她的计划呀。花满楼，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并且那个……崔一洞，可是我送进去的呢。你忘了她说过……那是青衣楼的人吗？”有人想害他，他居然还能笑出来，他怎么还能笑出来？
花满楼脸上的神色没了那因为生命逝世而有的难过。但他的心里到底有些难受：“我没想到她会是那样一个人。”
“而且对付挽君……这个问题也很好猜不是吗？因为我一直无视她，后来我们不断提到了挽君的名字呀……嫉妒之心。很简单的推测。”苏无问道，他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只看出她不怀好意，提起挽君名字也并非刻意，却没想到……挽君，给你惹了麻烦了。”
连陆小凤也没办法对上官飞燕产生一点点的同情了。他素来怜香惜玉，但是如果牵扯到他的朋友，甚至想害死他们，他也不介意心硬上那么一点点。
莫挽君摇摇头：“没有的。不麻烦的。”她好像又成了那个冷冷清清，不染一丝血色，纯净如雪的修道中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逆鳞不可触，窥之当可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