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斯不达

5、第 5 章

　　“小青，离尧天远一点。”
　　小青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听得云亭唤她，勉强睁开了眼。月光透过窗子倾泻而入，像给云亭脸上撒上了一层白糖霜。
　　“唔...为何......”
　　“他是妖。”
　　“才不是呢......”
　　云亭没来由的有些恼怒，但小青迷迷糊糊的语调让他心头像被羽毛拂过般有些痒痒，又看她实在困得不行，只怕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甚清楚，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罢了”，任她睡去。不多时，听得绵长安稳的呼吸声传来。

　　云亭手枕在头下，仔细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自那天尧天介绍了青城里的情形后，接下来的几天他带着小青走遍了青城东西。在城西走访探寻时，他还给不少家中有女子的人家施了结界，而到了城东，却发现情形大不相同。
　　城东比城西冷清许多，不仅酒楼茶肆及各类店铺并不多，连大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细细观察下，却发现人虽然少，然个个面色如常，全不似被妖邪所害的样子。
　　云亭却还是觉得奇怪，这城东也未免太过清冷了，他甚至还隐约感知到了妖的气息。
　　稍加思索后，他咬破了指尖血按在眉心，开了天眼。天眼一开，这才看出这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竟都是狐妖。他又偷偷跃上了几户人家的屋脊，所见之人，无不是狐。这么说来，这青城城东，竟是狐妖的聚集地？
　　他又想到了尧天。他那天短短几句话提供的信息，明了又精要，虽与安青观来信中所提到的情况南辕北辙，但结合他这几日的探查来看，他心底是更相信尧天说的。
　　只是他为何对一切事情都如此清楚，这点让云亭感到不安。

　　忽然间，觉察到窗外有异样，云亭立即拔剑起身，正是这时，三团黑影猛的破窗而入，他们却不顾云亭，只径直朝睡在床上的小青扑去。
　　借着月光，云亭看出了这是三只不入流的狐妖，虽大体有了人形，神色却还像畜生般，加之身上还长满了毛，淡绿色的瞳仁在夜里发着光，清冷月色下显得有几分瘆人。
　　云亭一手持剑，一手捻诀，也只止住了两只狐妖，还余一只直朝小青冲去。
　　心下大叫不好，云亭也慌了起来，却见那只狐妖刚要触碰到小青，像被什么烫着了般，哀嚎了声猛地跳开了。云亭这才定了心神，专心对付妖物。
　　见他们凶狠蛮横，也没有多少神智，云亭想着也没必要收服感化他们了，当即施了焚咒，让他们力竭而亡，形神俱灭。
　　原先还徘徊在小青周围的那只狐妖见到此景，也知不妙，蓦地往门口冲去，想逃之夭夭。云亭刚想出手，却从被撞开的房门看见外面靠墙倚着的尧天，见他只一挥手，那只狐妖瞬间灰飞烟灭，而云亭甚至没看清尧天是如何出手的。
　　房内房外，二人相视而立。他们均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却都心下了然了。
　　你果然是妖。
　　没错，我的确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