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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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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阔别一年多之后,再一次见到雷丰瑜,看着他我心中依然涌起淡淡的一丝微澜。
这是我爱了两世的人,或许不止两世,在上一世我曾经寻觅的线索中,还有更久远的阿育王与婆罗门雨月的一世,算起来到如今,三生三世。
“程航!”雷丰瑜试图来拉我的手。
我侧身闪开他伸过来的手,“我想一个人去祭拜他。”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他说。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心中应该有疑问,不过我没办法解释那些。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各走各的路吧。”我说。绕过雷丰瑜,我独自向外走。三生三世里,好像是一个诅咒一样,无论怎样努力却永远永远走不出一个圆满来。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我认命了!
我往前走着,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背后,但庆幸的是雷丰瑜没有追上来。
说真的,我有些怕见他,因为无论我将心中那道墙磊得有多结实,面对他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种遗憾的感觉,和一种麻麻疼疼的难受感。
摆脱身后注视的目光,我徒步走了一段时间,在附近找了家小店打包了几样小菜,又买上一瓶酒。然后搭乘计程车到了郊外的公墓。
上一次是来安葬白羽健,这一次才是第一次来祭拜他。
白羽健的墓收拾的挺干净的,墓碑前还摆着鲜花。
我把鲜花拿开丢到一旁,在放花的大理石台子上摆上菜和两个酒杯,再在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我就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咱哥俩好久不见了,不过也跟天天见着差不多,我心里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你的。另外你弟弟我现在又升官了,你知道肯定替我高兴吧。”我端起酒杯,敬白羽健,“今天咱哥俩,一醉方休。”
来时已经是黄昏,跟白羽健喝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上柳梢头。
月上柳梢头,但没有人约黄昏后,也许倒有可能鬼约黄昏后。
夜晚的墓地不可或缺的有几分阴森,偌大的地方没有灯光,碑林林立,树影重重。
我带着酒意靠在白羽健的墓碑上,“兄弟你说,坟地会不会闹鬼呢?”
“呵呵!”我低低一笑,拍了拍墓碑,就好像拍着白羽健结实的肩膀,“没事,不怕。人来你上,鬼来我收了,不人不鬼的那就……”
风隐隐的吹着,树影轻轻的晃着,但除此之外这一夜却过的异常平静,没有人来,也没有鬼来,更没有不人不鬼的东西出现。
清早太阳升起,我的酒也醒了。拂去头上的露水,环顾四周,清清冷冷,“人没至,鬼也爽约了!”
我拍怕屁股站起来,走向公墓之外。
走了几步,我看向不远处看了一眼,那里种着几棵树,树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在这公墓里按说是不应该进车的,那辆车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这辆车里面,此时坐着雷丰瑜,他脚边还放着一架M134。洛子长、李云锁、齐燕此时也都在这车里。
“老大,那个泰山没有来,程悦这是,是学好了?”洛子长问道。
“程悦也许是不敢让泰山再来杀程航了,毕竟程航手里捏着他的把柄。”雷丰瑜说道。
“那程航之前整那么复杂的一堆事,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抓程悦一个把柄?”李云锁问道,表情是显然不信。
“是不是光因为这个把柄不清楚,不过程悦跟程航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利害冲突了,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杀程航了。”雷丰瑜说道。“他今天晚上安全,那以后应该也安全了。”
“那以后呢?”齐燕问。
“以防万一,程航在国内这段时间还是让柱子他们跟着随时保护。”雷丰瑜说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程航,老大你跟程航以后呢?”齐燕说道。
“程航……程航不跟我在一起,应该更安全。”雷丰瑜说道,“程航过几天就会回非洲,他在那边会有好的发展,就让他安心去发展吧,这也是他当年的理想。”雷丰瑜说道。然后黯然的叹了口气。
……
再说我这边,跟雷丰瑜想的也差不多,泰山要是昨晚上没找我来,那以后多半也不会再来了。
那我就可以安心见见朋友了。
说起朋友,现在这里剩下的也就赵璇一个了。
从公墓回到市区,我就打电话给赵璇。
赵璇听说我回来了,挺高兴,直嚷嚷着要我请客。
“没问题,请多少次都行。”我自然是毫不吝惜了,“现在出来吗?早饭、午饭、晚饭,请你足吃海喝一整天。”
“现在不行,现在上班呢,五点钟下班以后吧。”她说。
“那行,五点钟我去你医院接你。”我说,不过随即又想,这说话已经三年了,赵璇说不定已经有了男朋友,甚至结了婚,连忙问:“你有男朋友了吗?要有我就不去接你了,免得误会。”
“没呢,没呢。”赵璇连声说道:“自从跟你、白羽健,还有管仁华认识以来,我这眼光也高了,寻常人看不上啊。”
“哈哈!”我忍不住笑,这丫头还是这么心直口快。
“那行,就五点钟你下班见了。”
正要放下电话,赵璇又叫住了我,“程航,你现在有事吗?”
“没事啊。”我说。
“那我给你个地址,你去个地方。”赵璇说。
“什么地方?”我问。
“你去吧,到那你看了就知道了。”赵璇说完,挂断电话,不多久发了个地址来。
我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搭了辆车,去了赵璇说的那地方。
到地方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水站,就是那种卖桶装水的水站。
这水站规模比较小,就在一处居民楼里,要不是门口立了一块牌子,都不知道这是个水站,也不知道赵璇让我来这干什么。
正想着是进去看看,还是再打个电话问清楚的时候。就见水站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肩上扛着一个水桶,手里还拎着一个水桶。
那人闷头出来后,将两个水桶固定在一辆自行车上,然后蹬上车就要走。
我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车把手,“陶青!”
那人有些迟钝的抬头看向我,好一会儿才认出了我:“程,程律师!”他用含混不清的嗓音,说道。
“你出来了?”
“嗯,嗯。”陶青点着头。
我打量着陶青,黑黑瘦瘦的,身上穿着一件半袖的蓝色上衣,大约是工作服,上衣上被汗水打湿了大片。
我还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张卡片,那不是工作证,那是一张手写的卡,上面写着:我名叫陶青,我是一个聋哑人,请您多关照。
我拿起那个卡片,再翻到背面,卡片背面也写着字: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纠纷需要解决,请您拨打这个电话。
卡片最下面是赵璇的电话号码。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赵璇为什么让我来这,“其他人也都出来了吗?他们在哪?”聋哑人那个案子结束也是三年了,陶青他们十几个聋哑人,大概也都从管教所里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