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廿二章 ...
-
也许统领有方的人总能有人甘愿为他牺牲,所谓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
所以站着的人有三个,鬼束,被鬼束靠着的倾泱,以及那个黑衣人头领。
黑衣人啐了一口血水,暗骂道:TMD,百无一用的书生打人还真疼。最后一拳硬生生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又看向对面的两人,一个人看样子根本就站不起来,而另一个猜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但是那个男人的气息……黑衣人捏着刀子的手紧了紧,汗水,顺着手臂流下……啪嗒,掉在地上,粉碎。
“喝!”几乎是用尽权利的一击,凝气在刀上,刺向那个男人的心脏。他知道,也许他会受伤,也许最后他甚至也会倒下,但是那个人,不能站着。
鬼束也感受到了那股来自黑衣人的杀气,抬了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黑衣人指觉得自己的刀刺到前方却在还没挨到对方之前的时候被一股气格开,怎么都无法靠前一步。忽的,黑衣人似乎感觉自己的手握着刀用力朝自己的心脏刺来,带着破竹之势。他终于想到什么,那些开始忽然混乱的黑衣人们为什么会忽然刺向自己的人,而自己为什么会忽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是傀儡术么?黑衣人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
“噗”刀子插进肉里的声音,划开了一个深深的伤痕,开在夜幕里的血红。黑衣人用自己的身体迎上那一刀,堪堪插在离心脏一寸的位置,而另一只手同时也伸出,捏住了鬼束的脖子。这个时候倾泱拔出那人胸前的刀,再次刺向那人心脏,一刀毙命,那是倾泱第一次杀人。热血喷洒,空气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趋于平静。
于是这场某名奇妙的以被傾泱支撑着站立的鬼束这方为胜。
怀远寝宫
怀远王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里一片墨绿。宴会上的肃杀让他心神不宁,一直有那么一种情绪牵动着他,越是不想面对,那情绪就越发的深刻,心里空荡荡的,少了最重要的什么,不完整。翡翠色的扳指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滑,如那个人那一刻的眼睛,流光异彩,照亮了他整个胸膛……怀远王苦笑,谁都可以喜欢,为什么偏偏会喜欢这个人?为什么自己和上一任王都犯着相同的错误却不知悔改,宁愿被威胁着,也不愿看不到他。猜不透啊,感情是另类的存在。
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怀远王没有回头,而是用近乎悲伤而空洞的语言淡然道:“你,还是来了么?”
“抱歉,让你失望了。”低沉动听的声音荡漾开来,让怀远王讶异的抬头,一身灰蓝的长衫简单的套在身上,用一条深蓝的腰带束着,长发也用同色随意的绑着,那人的嘴角微微勾着,黑耀石般的眼睛在摇曳的烛火中晣晣生华。
————————————————————————————————
当倾泱和鬼束来到怀远王华丽的寝宫时只看到一方飘摇的绿纱,系在窗棱上在微风中轻轻的舞着。觉察到什么,鬼束想起开始倾泱耀他准备的人,暗号响起,过了很久依旧是清淡的风声,只有隐隐的血腥味悄悄说明着什么。
鬼束先皱了眉强压下心中烦乱的感觉将那抹绿纱解下,绿纱上细微的花纹展现在两人的眼前。那是一朵淡绿色的云彩,浅浅的浮在上面,不拿近看还真看不出来。在看到上面的图案时,倾泱明显僵了身体,而鬼束将一直没舒展的眉并的更紧,翡翠的眼眸里射出危险的光芒——示威么。
“我还真是仁慈。”鬼束忽然哼了一声道。
倾泱带着疑惑的眼看向鬼束,这个人刚才被什么刺激到了?可是还没等倾泱想到什么,鬼束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瞬间被堵住呼吸通道的倾泱被吓了一跳,拼命的想要扒开那只手。鬼束眼里阴霾的雾色浓郁,那标志一看就知道是墨渊出云楼的,而恰好他手里的人又是他从那里带来的……可恶,他居然失误了的让一个间谍给骗了!
“你从一开始登台的目的就是接近我吧!”鬼束危险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对生死关头依旧还保持着原来那幅置身事外的态度的人,越想越气,“可恶的,我居然在你面前演了个这么好的戏码,看的很开心吧!”
此时的倾泱脑袋已经开始缺氧,对于鬼束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也听不进去。倾泱现在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空气。
看着倾泱的脸由红转紫,知道这个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但是鬼束却尤不解气,他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安排了这么多的人,居然在这场宴会下折损的这么严重,而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怀远王此时已可能也不在怀远国……决不能便宜了这小子,让他这么轻易的死去。
在倾泱脑袋严重缺氧而昏过去的同时,鬼束钳着倾泱纤细脖颈的手缓缓松开。
墨渊出云楼某个隐秘的房间
“目的。”当哑穴被解开的同时怀远王就开口问道。
着灰蓝长衫的男子悠然的坐在一边喝茶,不在意的笑道:“告诉你我还玩什么?”
怀远王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再说什么了,倒也不问了,也学着男子端了茶放在嘴边品着。倒是那男子严重闪过一丝异样,微微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趣。”也不想办法逃跑向自己的国家求救。
怀远王挑眉,狭长的凤眼带着你觉得我在你手上还有能力跑么的表情闪向男子。
“呵,这几日就委屈一下怀远王了。”那男子低低的笑道,缓缓起身离开。
“喀。”门关上的声音,也预示着囚禁的开始。怀远王盯着那扇木门,没有任何动容。
怀远国,丞相府
倾泱是被冷醒的,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不远处燃烧的火把出神。喉间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刚与死神擦肩而过,脑中也开始渐渐清晰起来。这里是一间囚室,他被悬挂绑在柱子边,而空无一人的囚室里清冷的可怕。
鬼束忽然掐上他脖子的动作,以及翡翠色眼眸里深深的阴霾。倾泱勾起一个苦笑,明明不关他事,却巧的让他无法脱开关系。
那云纹不正是墨渊出云楼的标记么?而他也没忘记,他是那里的公子荧惑,这里的男宠,现在得囚徒,或者说替死鬼。不管是什么事情,决不会是一件小事,酒宴上的争斗,怀远王的失踪,绿纱上的云纹,各国蠢蠢欲动的时局……战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词。而导火线,就是怀远王的失踪。
“看来你还满有精神的。”鬼束阴沉的声音闯进倾泱的耳朵,平白又给整个囚室添了几分冷意。
微凉的手指触上倾泱的下巴,带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手指光滑似玉笋,缓缓滑过脖颈抚过胸膛,似有若无的按压倾泱胸前的那粒突起。
“我真是太仁慈了。”依旧是那句话,冰冷的气息穿透过倾泱的胸膛,微不可见的引出一个寒噤。
鬼束翡翠色的眼睛在射入屋内的阳光照射下蒙上一层荧光,棱角分明的轮廓缓缓淡去变得扭曲,此时的鬼束全身散发出的气息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