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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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萧还帆制止了她唱作俱全的表演：“现在当着夏彦的面，说说那天在陈砺行的律所是怎么回事吧。”
萧露见他这幅逼供的架势，不太高兴地说：“你想让我说什么？该有的事你都知道了。”
萧还帆冷着脸道：“我让你道歉。”
“我又没做错！”萧露从小就是家里宠着长大的，横行霸道习惯了。现在萧还帆为了一个外人逼迫她道歉，萧露觉得不能容忍，大声嚷嚷道：“我做错什么了？我还是不是你妹妹？”
“是我妹妹也要道歉！”萧还帆寸步不让，音色发寒。
夏彦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再说她也不稀罕一个小孩的道歉，上前打圆场道：“算了，这都半夜了，赶紧回去吧。”
“你装什么装？”萧露猛地把头转向她，眼圈发红，可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像炮弹：“天底下就你善良无辜宛如白莲花？那陈砺行明显对你有意思，你不回应还吊着他，这边对我哥还欲拒还迎的。自己脚踏两只船，还怪我做错了事？”
“萧露！”萧还帆见她如此无法无天，又气又急，喝止道：“给我闭嘴！”
但是夏彦却被她这番话气笑了。她把萧还帆推到后面，走到萧露面前：“你炸什么炸？貌似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萧露哼哼两声不说话。她其实也后悔了，刚才喝了酒，再加上被亲哥哥那样逼迫，又委屈又生气，所以一时间口无遮拦。
然而话已出口，面对着夏彦她却拉不下脸来道歉。
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前，她哥哥什么时候这样冲她发脾气，这样骂过她？
夏彦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但这不代表你有权力这样做。你哥，我，陈砺行，我们之间的关系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
她声音和缓，却很有分量，如同面对的是无理取闹的当事人一般：“感情的事，有时候很难论证对错。但无论是怎样的关系，所最需要的，就是一颗真诚的心，而不是依靠花言巧语的挑拨和谎言。”
萧露梗着头不说话。
“与其质问我，不如设想一下，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怎样的。”
夏彦最后抛给她这一句，也并不多言，拉开了车门：“走吧，再争论下去，天都亮了。”
然而无论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夏彦还是一样的要上班。
她的车还在南山会馆，出门只能打了一辆车去。不过夏彦也不着急，反正车也丢不了，顶多就是有所磨损，反正有保险。
比起那辆车，她更担心的是安然。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萧还帆给她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加班。”夏彦用肩膀夹着手机：“你那个暴脾气小公主呢？”
“给她买了机票，让沈秘书把她送回京市。”萧还帆头疼地说：“我算是管不了她了，同样是弟弟妹妹，小嘉怎么就那么听话？”
“那说明我教导有方。”夏彦略感得意：“而你，我看是上行下效。”
萧还帆觉得不开心：“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露露在生我的气？”
“没有。”夏彦一口否认：“我说了不会跟小孩计较，那就真的不会计较。更不会因为她而迁怒于你。”
萧还帆对于这句话深表怀疑，但是他绝不敢说出来。只得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抽不出时间不跟我吃饭吗？”
“没空。”夏彦斩钉截铁地说。
萧还帆悻悻挂了电话。
但夏彦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下，电话铃声就再度响起。
这回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安然。她愣了一秒钟，随即手忙脚乱地点开。
然而点开的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喂？”她半晌说出这一个字，胸膛里涌出一股酸涩。
两个人似乎还同往常一样，又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
“夏彦。”安然的声音却听不出半分异常，“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把你的车开过来了，在华讯楼下等你。”
“好。”夏彦闷着声答应。此时的她全然忘记了几分钟前，还以“没空”为由回绝了萧还帆的邀约。
七月流火，天气入秋。天黑得越来越早，晴天的夜晚也是阴冷而干燥的。
仅有的几颗若有若无的星星，在大城市的灯光里毫无保留地湮没。
冰果俱乐部，同样是上次送别梁思粤的那个房间。安然和兰逍一瓶一瓶地拼酒，直到喝得兰逍受不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还要下楼做生意呢。叫个服务生上来陪你喝啊。”
兰逍像逃难一样跑了，包厢里只剩下夏彦和安然。
夏彦上前夺下安然的杯子：“别喝了！”
“让我喝吧，夏彦。”安然似笑还似哭：“我不觉得难过，真的。”
不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可是安然说：“我只是在迎接我的新生活。”
昨夜无疑是她的黑暗时刻。她在一个家族的夹缝中，被剥夺了财产，也剥夺了人格。她变得一无所有，也变得前所未有地强大。
“好吧。”夏彦的确无话可说，她只能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那我陪你迎接新生活。”
夏彦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和安然一起投资了这间酒吧。在某种时刻，这里成了她们的避难所，成为一种后盾。
这时候包厢门却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他年轻得过分，或许只能被称作为男孩。身材瘦长，面容有一种年轻的好看，然而眼底却有一丝阴郁。
“兰哥让我让来陪酒。”他说。
安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过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长得真不错。”
兰逍也是骨骼清奇，还以为他临阵脱逃抛下来的是句客套话，但竟然真的找了个小鲜肉来陪酒。
那小鲜肉也自觉，坐下来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我叫丹尼，姐，我敬你。”随后一饮而尽。
丹尼这种名字，一听就是随便起的英文名，满大街都是。
安然对于他这样熟稔的陪酒姿态感到惊讶，自己也顾不上喝了：“你多大了？”
“二十。”
夏彦和安然对视了一眼。二十岁就在酒吧工作，这是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吧？
但是她们自然也不会直接问出来。
而此时的萧还帆，正在沪市机场。
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原本是沈中廷来送萧露。但现在萧还帆的吃饭邀约被夏彦拒绝了，于是他还是决定亲自来表示一下对妹妹的关心。
两个人坐在候机处，萧还帆问萧露道：“你是真的不喜欢夏彦吗？”
“没有不喜欢。”萧露摆弄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说：“只是你太喜欢她了，不觉得吗？”
“我的女朋友，我自然是喜欢的。”萧还帆不明白她的逻辑：“难道我要找一个不喜欢的人做女朋友？”
萧露动作顿了顿，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并不是这样。你太喜欢她了，所以就忽视了我们。”她仰着头看向这个比她打了十几岁的哥哥：“比如说你今天送我来登机，如果你和她有约的话，还会来送我吗？”
萧还帆：“……”他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他试图和萧露讲道理：“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未来。你会长大，我也会成家。”
“我明白的。”萧露闷闷说道：“我只是接受不了。而且夏彦……我也不是说她不好，但是看你那么倒贴她，她还不理你的样子，有点受不了。”
……萧还帆的两个膝盖都中了一箭。
正在这时广播响起了催促登机的声音，他立即把萧露的行李拎起来：“该走了，到那边记得打个电话啊路上小心。”
等送走萧露之后，他再度给夏彦打电话，希望能约出来吃个夜宵或者喝一杯，来破解亲妹妹给他立下的定义。
然而接连打了几遍电话，那边都无人接听。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种第六感，从联系人里翻出兰逍的电话：“夏彦在你那吗？”
“在呢。”兰逍在酒吧躁动的音乐里大声回答：“两个女老板都在，我叫了男招待上去陪她们喝酒！”
兰逍在一楼的舞厅，音响与人群的呼喊几乎要通过手机刺痛萧还帆的耳膜。
萧还帆周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寒声向兰逍确认道：“你是说，夏彦在和安然喝酒，并且还叫了男招待陪酒？！”
“是啊。”兰逍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前段时间来的，二十岁的年轻男孩，女人都喜欢的那种。哎你上次见过啊，那天送梁思粤的时候，给我们房间送酒的那个。”
他醉醺醺地说：“萧总我还要忙，您没事我就挂了啊。”
萧还帆气得整个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 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