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少女的无间道爱情》月星汐

17、打死也不说

　　衣渐离果然信守诺言，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北星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房间看看，发现她果然不在，又高兴又失望。
　　北星璇恢复过去那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本来以为摆脱了那个坏坏的女生，自己的日子就清静了，可是每天下课回到公寓，就觉得房子空荡荡的，到处都是她的痕迹，甚至自己还有了幻听，常常觉得听到她顽皮的笑声，浴室里也常常飘荡着她的味道……
　　哎！这样下去，就要走火入魔了！于是，除了睡觉，他越来越不愿意回公寓，回来之后总是马上清洗，然后回房睡去。
　　衣渐离心安理得的和他打时间差，玩捉迷藏。或者早出晚归，或者深闭房门，总之不与他碰面。甚至自己穿过的他那件睡衣，也是洗干净之后，放在门口等他自己拿进去。
　　她趴在门缝里，看他打开袋子，拿出睡衣，看了看，又放回去，一起扔到垃圾袋中。她气的要命，正恨不得冲出去和他吵架，却见他犹豫了几分钟，又走去将睡衣拾了回来，挂在自己的衣柜里。
　　衣渐离心中有了小小的欢喜和得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两个冤家终于还是碰面了。

　　又是周末，北星璇再次失踪，衣渐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去上次的那个别墅了，可是她却不敢跟去，只好给老爸打个电话，简单通报了一下情况，想想自己这样子根本什么事情也做不来，于是强烈申请退出，结果那臭老头指示，让她坚守阵地，绝对不许当逃兵。
　　想必是臭老头搞外遇，嫌自己回家碍事吧？衣渐离在心里一千次地问候了那个莫须有的狐狸精。无奈啊，还得继续潜伏在敌人身边。
　　吃了一个多星期的汉堡热狗三明治，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趁着北星璇不在，她要煮些好东西犒劳犒劳自己，不敢煎炒烹炸的，怕有味道会被北星璇闻出来，想了半天，只是买了些速冻饺子，下锅煮的时候，又自己做了个蔬菜水果沙拉，再不吃些维生素，非营养不良不可！
　　一边做饭，一边哀叹自己命苦：唉！卧底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呀！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法律上还没成人，杀了人都不会判死刑的，居然要担负这么沉重的工作，我招谁了我！我容易嘛我！我哭了我！
　　她一边煮食一边唠唠叨叨，看来这一个多星期找不到人说话，憋出心理障碍了！
　　刚把饺子装盘，就听到门响，糟了，有人来了。她飞一样要跑回自己的卧室，却只来得及缩到料理台下，门就被推开，北星璇走了进来。
　　衣渐离暗暗叫苦，被捉个现形，这下又要被骂了！
　　听声音，进来的除了北星璇，还有另一个人。
　　“你跟我来干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北星璇冷得掉冰的声音。
　　“星少，你应该体谅姑父，他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衣渐离心中称奇，居然是腾源伊的声音，姑父是谁？难道是北星璇的父亲？那腾源伊不就是北星璇的表哥？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少管我的闲事！先把你跟舅舅的关系摆平再说！”北星璇说。
　　咦？舅舅？衣渐离突然想起在北星璇别墅曾经遇到的那位英俊的大叔，北星璇说是舅舅的，莫非他是腾源伊的老爸？哦啦，现在想起来，他们在某些地方长得还真有些象呢。难怪第二天的时候腾伊源会那么巧地赶到别墅，原来是他老爸通风报信——自己实在是后知后觉。
　　“哈哈，我的事情没什么可愁的，反正我决定要等三十岁以后再考虑呢！”腾源伊在房间走了两步，“咦？你这里还有饺子？啊，还有一盆沙拉……奇怪，饺子还是热的……”
　　北星璇两步赶过来，大喝一声：“出来！”
　　衣渐离恨不得变只蟑螂钻到地缝里去，她更深地往料理台下躲，衣服后领一紧，已给人拎了出来。
　　“果然是你！”北星璇眼睛里火星四溅，他一向冷静自恃，这次真是发怒了。“该死的，你倒底想知道什么！”他用力摇着衣渐离，不知道被她偷窥多久了！
　　“我没有啦，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而已！”衣渐离头都要被摇掉了。
　　“你真的只是找个地方住‘而已’？”腾源伊火上浇油。
　　“本来就是嘛！谁让你们给鬼屋我住！”衣渐离大声叫，“放我下来啦，不要再摇啦！”
　　北星璇愤怒地将她抛在沙发上，衣渐离捧住自己的头，“我警告你哦，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还手啦！”
　　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只不过因为喜欢你才不介意被你骂，不过如果上升到家庭暴力，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说，你想要什么？”北星璇强压怒火。
　　衣渐离也豁出去了，“霍”地站起来，大声说：“你说我想要什么？你有什么怕人知道的？碰到个警察女儿就吓成这个样子，你做了什么坏事啦？巴以战争是你挑起来的？拉登的□□是你援助的？全球的毒品交易是你控制的？还是昨天新闻里那个奸杀案是你做的？我切！别当自己挺了不起好不好？世界这么大，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多了，谁有功夫管你的闲事啊！”
　　北星璇极少和人吵架，让她一顿抢白轰的语塞，腾源伊一看不妙，立刻声援：“你不用扯那么远，你为什么这样有计划有目的地接近我们，你自己清楚，不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可以收手了，我们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
　　“切！你不说我还没想别的，你这样一说，我倒真有怀疑了！”衣渐离对腾源伊撇撇小嘴，“最狡猾的人就是你，一脸的道貌岸然，一肚子的男什么女什么，看上去象个挺不错的小白脸，骨子里却奸诈阴险，落井下石、卸磨杀驴、偷鸡摸狗、读幼稚园时抢小朋友的玩具，上小学时偷看女同学上洗手间、上中学时在老师的椅子上涂强力胶水……”她努力地在自己脑子里搜索，实在是墨水有限，找不出什么贬义词了，顺口把自己小时的英雄事迹安在腾源伊头上了，骂得腾源伊一愣一愣的。
　　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北星璇和腾源伊，做茶壶状——这个姿势是和菜市场卖鱼的大妈学的，经实际体验，所有吵架的姿势中，以茶壶式最优美而且气势非凡。
　　北星璇和腾源伊几乎给她气乐了，真没想到这丫头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北星璇：表哥，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有这劣迹呢*o*
　　腾源伊：星少，警告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哦，传出去毁我一世英名。
　　两人的目光交流被“茶壶”看到了，“哼，使什么眼色！既然是表哥表弟，居然平时还装模作样地不认识，胡弄玄虚也不知道怀的什么鬼胎……”
　　北星璇不耐烦了：“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当然没完！”衣渐离理直气壮的顶回去——吵架铁律，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你们这两个自恋狂，还＠＃￥％￥＃％……”
　　北星璇和腾源伊头都大了，实在制止不住，北星璇上去蒙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唔……”衣渐离挣扎着又吐出几个词，只是连自己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反正也吵的累了，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喘气。
　　北星璇拿了一听橙汁饮料扔给她：“先休养生息润润嗓子，为下一轮的吵架做准备。”
　　衣渐离气呼呼地接过，大大的喝了一口。“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我……”
　　“ＳＴＯＰ！”北星璇又上去按住她的嘴，衣渐离挣扎了半天，终于住了口。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经过刚才的一幕，大家都有筋疲力尽的感觉。于是北星璇和腾源伊也坐了下来，北星璇坐在衣渐离的对面，腾源伊坐在她身边。
　　衣渐离怒目而视：“走开，小人！亏我以前还当你是好人，谁知所有的人里面你最坏……”这次北星璇不再提醒，直接上去按她的嘴。
　　腾源伊按按额头，仰天长叹，“天哪！星少，看你招惹来的是个什么怪物啊！”
　　衣渐离虽然口不能言，但并不妨碍对他的怒目而视。
　　“你能不能冷静的说话？”北星璇问她。“能就点点头！”
　　衣渐离横他一眼，不情愿地点点头。
　　“好，那我放开你，如果你再吵个没完，我就用……！”他忽然想起从前亲吻她甜美的唇的感觉，心中一热，衣渐离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他赶紧说：“我就用强力胶纸了，我记得上次你买来往同学衣服上沾乌龟的强力胶还有剩，是不是放在电脑桌下的格子里？”
　　衣渐离又点点头。
　　北星璇将手拿开，衣渐离口唇启动，看样子又想骂人，瞟见北星璇虎视眈眈的，终于只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乖了下来。
　　北星璇问她：“现在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谁也不许发火骂人，能不能做到。”
　　点头。
　　“那么，能不能做到坦裎相对，不说谎话？”
　　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不说谎话！心里这样想，衣渐离嘴上同意了：“我尽量说真话好了！”
　　“好，那么我先问你……”北星璇说。
　　“还是我先问你们，女士优先的，懂不懂！”衣渐离极力为广大女同胞争取权力，一转头：“喂，你给我放下，那是我煮的东西，腾源伊，你这馋嘴，快放下！”奔上去虎口夺食。
　　腾源伊迅速将最后一个饺子送进嘴里，把空盘子塞到她的手里。
　　衣渐离头上冒火，张口想骂他，又回头看看北星璇，终于忍了下来。好在沙拉还在，她拿了叉子，抱着拌沙拉的盆子，坐回到沙发上。
　　北星璇看她吃的满脸沙拉酱，皱起眉：“你多久没吃饭完？怎么抢成这个样子？”
　　“为了偷住在这里，又不能让你看到我，我吃了一周多的汉堡三明治和热狗！”衣渐离坦白地说。
　　十句话中，三句假话，七句真话，谁也听不出说谎的！这是第一句真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
　　“我也不是一定要住在这里的，你赶我出去之后，舍监姐姐安排了一间宿舍给我住，可是那间宿舍死过人耶！舍监姐姐说，几年前一位新加坡的女生就在我住的那张床上割腕自杀啦，我当然不敢在那里住了！”第二句真话。
　　“你这么多天一直住在我这里？”
　　“嗯！我都是趁你不在或者睡了的时候偷偷回来，等你没睡醒或者不在的时候再溜走！”嘿嘿，第三句也是真的。按照比例，下面该掺一句假话了。
　　“你到圣凯萨学园来，真的只是因为父亲管不了你，才送你来这里的？”
　　“我说是你就相信？”
　　“你说是我就相信！”
　　衣渐离心里掠过一阵愧疚，不过，仍然回答：“是，我父亲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平平安安念到高中毕业，最好再考上个大学什么的。”本来她想说顺便再钓个有钱的凯子之类的，怕引起反作用，才改口说考大学的。
　　北星璇淡淡点点头，他早就让人去调查过衣渐离的事情了，得到的结论也确实如她所说。衣渐离在从前的学校简直是劣迹斑斑，是全校教职员工和学生的噩梦，更是她老爸衣正杰的噩梦，全城警界几乎都知道衣局长有一个魔鬼女儿，甚至在她转学来圣凯萨学园之前的一天，还因为打架被老爸送进警察局的置留室呢！
　　可是，虽然这样，鉴于她警察局长女儿的身份，和自己的特殊情况，他总是不放心。
　　“如果大家给你安排一间好一些的公寓，你愿不愿去？”
　　“不愿意！”衣渐离回答的倒干脆。
　　“为什么？”北星璇有些不悦，她还粘上自己了！
　　“因为一个人住会害怕，与人合住，又与别的女生处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欺负她们，这样子用不了多久，我老爸就又得来学校领我回家啦！”衣渐离补充：“我家臭老头说了，如果我再被学校开除，就要把我嫁给巷口卖包子王伯的儿子啦！”
　　腾源伊笑出声来，北星璇也忍俊不禁，这丫头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是这样一来，应该怎么样处置她呢？
　　“你并不是……呃，对我感兴趣？”北星璇问。
　　衣渐离脸一红，小小声地说：“这个问题你不能含蓄一点吗？我其实……也有点兴趣了啦！”
　　腾源伊笑得都呛住了，北星璇无奈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色女，你又想哪去了！”
　　“是你问为是不是对你有兴趣的嘛！”衣渐离很委屈地回答。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北星璇长长地吐了口气，跟这丫头交流，真是累啊。
　　“你们问完了没？”
　　“暂时不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