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骄阳（美国队长同人 盾冬）》栀子飘香

13、第 13 章

　　十三
　　虽然没有踏上过真正的战场，但史蒂夫并非没有经历过生死关头，据说在他尚在襁褓中时他的母亲斯卡纳皇后就曾经遭遇过一次凶险的强盗袭击。而在他大约十岁的时候他和父亲菲利普斯国外巡游的时候有二十几名刺客企图行刺国王和他。所以从少年时期，史蒂夫就做好了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的危机的准备，他深深的明白，即使是在他父亲英明的统治之下，在国家强大，一派欣欣向荣的表现之下，仍然始终藏有最隐匿的黑暗和罪恶。

　　所以在仓促赶往王城的路途中他仍然派出了前哨，那个机敏的小伙子在他们踏入摩多谷地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设有的不明埋伏。他的警告打乱了敌人的伏击步骤，经过一阵短暂的短兵相接，史蒂夫一行人在陷入埋伏中心之前就退出了峡谷，敌人纷纷从隐蔽的地点现身追赶他们，刺客人数众多，武技高超，和史蒂夫埋在记忆深处的那段十岁少年的遭遇如此相似，那时他有父亲护在身前，而这次他有他自己，他不再是稚嫩的少年。

　　甩脱追兵逃回比弗利别墅似乎是不可能做到，事实上他们所处的路途已经接近了王城。史蒂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计划好了和袭击者对决的地点。他们一行人在史蒂夫的代领下冲出大路，沿着一条崎岖隐蔽的小路上了一座了杂草灌木丛生的山岗。

　　敌人紧追不舍，不久，那条断断续续的小路就消失了，陡峭的山坡令马蹄打滑，很快就无法行走。刺客们下了马，改由步行追击，山岗不大，但山顶树木浓密，便于隐藏，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刺客遭到了突如其来的一阵箭雨的袭击，立刻倒下了数人。史蒂夫这么快就组织好的还击令刺客们慌乱了一会儿，但训练有数的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们略后退了一阵，等待头领的指令。

　　史蒂夫的亲卫队在进入树林后就马上按史蒂夫的吩咐放走了马匹，爬到树上隐蔽起来，在对追上来的刺客射完了第一组弓箭后就悄悄的往山上继续隐蔽了，史蒂夫他们得以喘息了片刻，他和山姆商量了一下，这个山坡易守难攻，是抗敌的好地点，但他们人数远远少于对方，武器也不够，每个士兵都只佩戴了常规数量的刀剑，刚才那样对敌人进行的箭阵奇袭，如果再来一轮，他们的箭就要告罄了。他们最佳的方案就是坚守阵地，拖到援兵前来解围。

　　山姆放出了红翼，指引它去找仍然在流水别墅的克林特，在红翼飞离山谷的时候一只箭呼啸着射向红翼，猎隼发出尖锐的鸣叫，堪堪躲过，箭擦着它的羽翼飞过，带下了几片羽毛。山姆骂了句粗口，在隐蔽的树上注意到是对方的一个头领模样的黑衣人射出的箭。他依稀觉得那人射箭的身形有些眼熟，心里说不出的疑惑。

　　史蒂夫他们还是低估了刺客们想要坚决杀死自己的决心，他们并不想給史蒂夫等人拖延的时间，在退守树林外围片刻之后，他们果决的开始放火烧山。史蒂夫等人颇为震惊，因为他们的举动和普通暗杀那样寻求隐秘完全不同，张扬而直接。史蒂夫除了在火势完全包围他们之前突围决战外别无他法。

　　史蒂夫的亲卫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做好了为史蒂夫牺牲生命的准备，在他们呐喊着把史蒂夫护卫在中间往外突围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因为感到了这场残酷死斗的神圣而平添了勇气和决心。

　　史蒂夫和他的战友们象雄狮一样英勇顽强的战斗着，几乎杀死了每一个接近他们的敌人，但是对方的人数太多了。十个亲卫队的小伙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史蒂夫心里已经完全被炙热的愤怒填满了。他闪电似的挥舞着他的短剑，每一下出击都要刺伤一个敌人，敌人们几乎是有些颤栗着退缩了。

　　他听见山姆在喊：“我需要有人看护我的后背！”史蒂夫才恍然发现他们已经只剩下三人了，他奔过去和山姆背靠在一起，山姆趁机刺死了身旁的敌人。而同时，史蒂夫的最后一个士兵也倒在了他的面前……战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光荣永远属于你……殿下……”那个年轻的士兵微弱的说，断气之前用最后一点力气举起手放在他流血的心脏位置向史蒂夫行了一个礼。史蒂夫把他紧紧的抱着，“我的兄弟啊……”他悲愤的咆哮：“我对着马尔斯的长矛发誓，要让敌人血债血偿！”他合上了年轻士兵的眼睛，与山姆对视了一眼，他们握紧了短剑，一步一步向剩余的敌人逼近。

　　杀手们被王子凌厉的气势震惊了，竟然一步步的往后退却。“窝囊废……”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掠阵的杀手头领发出咆哮，“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已，杀了罗杰斯！”他抽出自己的剑搡开一个惊恐回退的部下向史蒂夫大步赶去，两人的兵戎激烈碰撞，黑衣人冷酷的黑眼睛在遮住面孔的面幕下发出嗜杀的狂野光芒，史蒂夫明白这个人很强，远远强于其他杀手。

　　在首领的鼓舞下，刺客们终于意识到他们的敌人仅仅两人，而他们还有数十人之众，众人慢慢上前，把史蒂夫和山姆围在中间。山姆甚至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

　　两支羽箭带着呼啸划破天际，精准的穿透了离史蒂夫和山姆最近的两个黑衣刺客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刺客垂死的嘶吼声伴随着由远及近的疾驰的马蹄声，羽箭接连不断的飞来，没有一支箭落空，黑衣刺客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似乎象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那样无力抵抗。山姆看见他的猎隼像箭一样急掠而来，棕红色的身影扑向曾经拿箭射它的刺客头领，在他头顶狠狠的啄了一口。刺客头领高声叫骂，山姆咧开嘴大笑：“好伙计！”

　　史蒂夫看见疾驰而来的克林特在马背上不断张弓搭箭，连续的射中身边的刺客，和他一样箭无虚发的是詹姆斯，他的bucky……

　　史蒂夫再次记起了最初迷恋上他的理由，从没有一个战士可以象詹姆斯这样战斗。他看见他以几乎超越克林特的速度射空了他的箭壶，然后在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他敏捷得象一只扑向猎物的猎豹，在空中就以难以想象的韧性拔出了他的短剑，借助下坠的力量以惊天动地的一脚把还在和自己缠斗的黑衣人头领踢了出去。

　　黑衣刺客发出一连串的咒骂，连续退了十余步，还不等他站稳，詹姆斯已经向他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进攻，黑衣刺客在他一剑接一剑的打击下颇为狼狈的左右支撑，其他的刺客赶上来围击他，但他在敌人的包围中毫不畏惧。

　　风在山岗间奔驰，夏天半湿的树木不能完全燃烧，浓烟一股股涌向天空，太阳晦暗不明。詹姆斯掀起的剑风在旷野中呼啸而过，草木斑驳的灰影随之破碎。此时已到正午，太阳突然一瞬间撕开了阴霾的乌云，他的短剑在阳光下盛开了一朵朵银色的花，他象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战神，唇间的喘息都火热而势不可挡。他的敌人痉挛着倒下，甚至膜拜他在一瞬间给与的无痛的死亡，鲜血象被看不见的手扭曲，扔向天空，史蒂夫透过鲜血看着他，象被石头堵住了嗓子眼，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那么美，令他浑身的血液躁动喧嚣，他想狠狠的扑倒他，把他摁在这荒地上啃噬；又想跪下来，亲吻他脚下的土地。

　　詹姆斯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刺客的头领，在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一剑划开了他的肋下，刺客发出低沉的咒骂，滚下了有些倾斜的坡地。詹姆斯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继续砍杀着剩余的敌人。史蒂夫和山姆、克林特也牵制住了自己的敌人，刺客们虽然人数上占了上风，却已经丧失了杀死史蒂夫的可能。

　　远处的龙骑兵旗帜出现的时候山姆终于舒了口气，一队骑兵飞驰而来，进入射程之内开始箭如飞蝗的射杀黑衣刺客，史蒂夫看清楚了领头的是托尼的管家贾维斯。刺客们惨叫着纷纷倒毙，有机敏一点的开始抢夺马匹逃跑，克林特向贾维斯高喊：“抓几个活口！”他放下剑，冲已经喘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山姆伸出手，山姆勉强和他击了下掌，摇摇晃晃的倒在他肩上，克林特扶住了他。

　　史蒂夫抹了把汗，看着詹姆斯向他走过来，他的脸色苍白，灰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焦虑和牵挂，“史蒂……”他声音沙哑的开口，迟疑了一下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唇，“殿下，你没有受伤吧？”他担忧的问，上上下下打量着史蒂夫。史蒂夫冲他张了张手臂，想要过去抱住他。

　　只是一瞬间，史蒂夫突然瞥见刚才被詹姆斯砍伤的黑衣刺客首领从草丛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冲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詹姆斯狠狠甩出了一支匕首。“小心……”“老天……”几个此起彼伏的惊呼响起，史蒂夫已经不假思索的一把抱住了詹姆斯，把两人的位置翻转，用后背护住了他。

　　匕首插进身体的时候史蒂夫并没有觉得痛，他只看见詹姆斯惊恐万分的脸，“史蒂夫……”他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史蒂夫觉得有些欣慰的对詹姆斯微笑，然后觉得一阵麻意从后背传来，他再也站不住了，慢慢滑倒下去，詹姆斯紧紧抱着他，双腿似乎也软了，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史蒂夫倒在他怀里。“诸神啊……史蒂夫……史蒂夫……”詹姆斯艰难的呼唤他，史蒂夫看着他面如土色的脸心痛极了，他想安慰他一下，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最后听见赶过来的克林特惊恐的声音：“老天……那匕首上有毒……”

　　詹姆斯只觉得他的意识也要随着史蒂夫而去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了他，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双手颤抖，只能紧紧抱着史蒂夫。“哦……你不用抱这么紧，詹姆斯……”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在他耳边就象回音一样嗡鸣，“他没有被刺到要害，只是这毒有些麻烦……但是我能医治他……”詹姆斯怔怔的抬起头，才发现班纳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来了。布鲁斯怜悯的看着他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詹姆斯……我说我能医治史蒂夫，你现在得先放开他，让他躺平了……”

　　詹姆斯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手，贾维斯已经按照班纳的指示铺好了一块木板，他帮着詹姆斯小心翼翼的把史蒂夫背朝上的放在木板上，詹姆斯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稍稍安宁了一点，但一看见随着布鲁斯迅速拔出匕首，史蒂夫背上的伤口汩汩流出的黑血他就艰难的低吟了一声。他偏过头去，发现刚才那个偷袭了史蒂夫的刺客已经趁他们都围拢在史蒂夫身边无暇顾及而逃走了，他甚至砍伤了一个骑兵，抢了匹马飞驰而去。詹姆斯的愤怒如火焰一样燃起，他完全没有理睬克林特喊他的声音，飞奔过去骑上自己的马，用尽全力向那刺客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