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
“皇后”今年十四岁（四）——我镇守边疆，而你香消玉殒。
“启禀圣上，西域告急，西北蛮民暴动，都护府死伤惨重，请求朝廷支援！”
“匈奴暴乱，匈奴的单于率骑兵八千挥师南下，直扑中原，都护府已经撑不住了，请求朝廷火速派兵支援！”
“回禀圣上，都护府有守兵六千，已经是死伤过半，退守两百里地，请圣上速下裁断！”
接二连三的急报通过快马加鞭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看得对方是脸色铁青，心里呕血。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将黑龙王召回了长安城，可以暗地里做些动作，偏偏在这种时候西北竟然又出乱子，难不成这匈奴还和水云府有所勾结，只要水云府的人一离开，离开就发兵？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李世民毫不犹豫的驳回了数位大臣请黑龙王敖沐重新坐镇西北的奏折，意图从其他将领们选派能人前去作战。
即便如此，为了掩人耳目在商讨西北军情的时候，还是请了敖沐和敖澈父子二人一同到御书房商议，一同召来的还有赵公长孙无忌、郑公魏征、陈公侯君集等等数十位将帅，大部分都是与李世民交情极深，一同征战沙场，经历过玄武门之变的人。
“匈奴再次来犯，诸君可有何谏言？”李世民端坐在上位，手指轻轻敲着案桌。
河间王李孝恭率先说道：“这西北的事，不是黑龙王更为熟悉么？水云府对上匈奴大军可是少有败绩，既然匈奴来犯，那便再请黑龙王出征既可。”
李世民的脸微不可查的又黑了一些，四下环顾这些臣子，果然大部分都是持赞同的神色，不由得周身气压更低，威严更甚。
“此次匈奴不过出兵八千，因此就调动黑龙王出征，未免太小题大做。”李世民说道，“朕之意，朝廷中有许多年轻的将领未经沙场的历练，不如派他们前去，一来抵御匈奴的进攻，二来也可洗洗血性，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魏征不免皱眉说道：“匈奴虽说只得八千余人，然而个个都是骑射好手，这八千骑兵，可不是吾等八千步兵可以抵挡得了，年轻的将领经验不足，若是一时大意失手，难免酿成大错。臣请柬，请圣上派黑龙王出征，若是为了锻炼新兵将领，可选派几人协同黑龙王一道既可。”
侯君集也说道：“臣也赞同魏将军所言，新兵锻炼，但也不可将匈奴来犯当做小事。战乱时期，受苦的可是边关人民，望圣上三思一二啊！”
李世民脸差点就绷不住了，真想破口大骂，朕治理下的这央央大唐就没人了么，区区八千匈奴兵竟然是除了敖沐父子还没有人可以打退得了，朝廷每年拨了那么多的款项给你们练兵，都练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都是纸做的老虎不成，一上战场就都焉了是吧！
李世民越想越恼火，一气之下摔了手上的奏折，惊得坐在下面的一干铁骨铮铮的硬汉“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圣上息怒！”
要朕息怒，你们倒是自请前去抵御匈奴啊，一个两个跪成这样又有何用！
李世民看了一眼同样跪到在地，频频被人提及的敖沐和敖澈父子，这两人倒是面不改色，不惊不咋，好一个宠辱不惊的心性，也是能忍得住数十年西北的穷苦，而且治下甚严，至少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听到过一件有关于水云府下属飞扬跋扈亦或是士兵伤人的事件，便是呈交至户部的兵粮用量、将士的调度的相关账簿也是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按理来说，有了这样的将帅相助，李世民于边关安危一事上，应该是高枕无忧的。
然而他偏偏不这样觉得。作为一国之君他心里也苦啊！臣子太优秀，他担心功高盖主亦或是心生谋反；臣子太逊色，处事能力太弱，又不能做好分内之事，不管到哪个位置上不过是个只吃粮饷不做事的蛀虫；臣子中庸，又觉得无趣，身居高位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相谈的知心人……
皇帝心里苦，皇帝好委屈，皇帝还不知道能跟谁说！
李世民越想越心酸，不由得眼眶都有些发红了，然而做臣子的不知道啊，只以为圣上发了大火，看看，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忙将头伏得更低了。
跪跪跪，除了跪其他用都没有！要你们这些臣子有什么用！
李世民心里更加不爽，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将领，忽然看到了长孙无忌，连忙道：“辅机，快跟朕说说，爱卿怎么看？”
长孙无忌不紧不慢的起身拱手道：“回禀圣上，臣以为，诸位大臣说得有礼。这于西北镇守边疆一事，的确是黑龙王父子更为熟悉和擅长，圣上又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呢？”
李世民气得拍桌：“长孙无忌，就连你也！！！”
得，这回有点心眼的人是看出来了，皇上就不是不想让黑龙王父子去西北镇守。
这些武将里不免得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这圣上到底想做什么，黑龙王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被如此猜忌？！
再者，不论从兵力，将帅还是战术来说，都是以派遣水云府前往镇压匈奴暴乱为上上之策，哪怕是李靖对于西北边域的地形也自问没有敖沐父子二人了解。在这样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圣上却舍近求远，到底是对黑龙王的防备还是意图削减他们手上的兵力。
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战争定有伤亡，而每当失去一个上过战场的士兵，都是损失自己军队战斗力，这一点是不论征召多少新兵都没办法弥补的。
李世民何尝不清楚这些武将们的心思，自然也发现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了。说实话，他对于这些与自己共患难同甘苦的将领们到没有多大的疑心，平心而论，他甚至不觉得黑龙王会心生叛乱，只是这匈奴暴乱的时间太过巧合，敖沐他们不过到长安城三个月的时间，匈奴就好似得到了消息举兵南下，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越想越郁闷的李世民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只是这老兵年迈，新兵缺乏磨砺。虽说现下是一片的国泰民安，但，朕得了密报，怕是南边也将是不得安宁。”
跪下下面的武将们面面相觑，久经沙场的他们哪会不懂如果这个时候南蛮暴动会让大唐陷入什么样的局面，不由得再次伏身：“圣上英明！”
李世民抬了抬手示意诸位起身：“只不过众卿家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敖沐——”
“臣在。”
“朕命卿率兵三万，其中新兵两万，火速前往西北平定匈奴叛乱，你可有异议？”
“禀圣上，臣有谏言！
“哦？敖卿请言。”
“臣愿为圣上尽绵薄之力，只是臣毕竟年岁渐高，大不如前，若是远征，怕会耽误行军速度，延误了军情。臣有一子，自幼便与我一道在西域上阵杀敌，资颖出色，已然不逊于臣。此番出征，不如请圣上派犬子出战，定能得胜而归！”
李世民闻言，看了一下低着头站在敖沐后面的敖澈，到是人高马大的，也有听闻水云府的世子武艺高强，兵法娴熟，假以时日定能胜过其父。再者，原先李世民是想让敖沐前去领兵，而将敖澈和黑龙王妃留在长安的，但既然敖沐已经先行提出了，留下敖沐肯定对出兵在外的敖澈和水云府更有威慑力，不由得点头道：“有道是英雄出少年，既然敖卿都如此说了，敖澈！”
“臣在。”敖澈躬身，抱拳应道。
“你可愿领兵出战！”
“臣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敖澈沉声说道。
“好！即日便速去军营点兵，三日后出战！”
“臣遵旨。”
御书房接下来事关军情和派兵遣将的讨论，暂且不谈，只说宫强之外的长安城郊外那一座萧家名下的院子里，萧春歌匆匆走进了自家终于恢复男儿身的儿子的院子里。
萧清澜倒是还悠闲自在，一笔一划的还在练习着顾仲秋要求的大字，抬头便看到萧春歌进了门，连忙放下笔：“父亲。”
“恩。”萧春歌点点头，坐下，春画立刻沏了一壶热茶端了上来。萧春歌看着茶杯里盈盈升起的热气，愣了会神，才说道：“西北匈奴暴乱，圣上派兵前往镇压，你知道吧。”
“是，清澜听春画说过。”
“据说圣上在御书房发了好一通火，最后下旨让黑龙王出征，黑龙王说自己年老体迈，最后出征的，是敖澈。”说完，萧春歌定定地看着萧清澜，不想错过他的一点反应。
“年老体迈……黑龙王那样哪有一点儿年老体迈的样子。”萧清澜不免想起了那个看起来好似文人的王爷，哑然失笑。
萧春歌说到这个理由，也有些无奈，睁着眼睛说瞎话，偏偏圣上还真的就得“瞎”了这么一回，接了黑龙王的台阶，高高兴兴地送走敖澈。
“除此之外，你可还有什么想法？”抛去这么一点“趣闻”，萧春歌板着脸问道。
萧清澜心里一咯噔，对上萧春歌带着深意的眼睛，突然笑道：“唔，清澜觉得，近日天气变化莫测，加之近日为了准备京城大院，日日夜夜挑灯夜读，难免觉得体虚发晕，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浑身难受，还请父亲操心，请何大夫过来诊脉可好？”
“为父立刻去请何大夫过来。”萧春歌满意地点点头，这就起身准备离开，“清澜不必烦心京城大选，身体为重，还需好好保养啊！”
“是，清澜有愧，让父亲担心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