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红之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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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发生在一瞬之间，等除一目连以外的人也注意到时，阿凪已经被触手拽进了河中央，伴随着噗通一声留下了一道小水花。
河面上已经没有了海魔那巨大的身影，如果不是漂浮着的残肢，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的有些诡异。
但还在被继续往下拽的阿凪感受到的却是湍急凶险的暗流，或者说是这根触手故意晃得她七荤八素，王权者的身体素质暂时还能扛住快速下潜的压力，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挣脱触手的钳制。
而此时站在河岸边的一目连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有吠舞罗的人跳下去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单手按住被刘海遮住的眼睛，仅露出的另一只眼睛盯着河面 ，契约告诉他阿凪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却无法就这样冷静下来。曾经他是由人类信仰孕育而出的风神，以牺牲了一只眼睛的代价，才使原本不被他掌控的洪水改道，现在堕落成了妖怪，依旧没有在河水中寻回重要的人的能力，再这样下去……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来自灵魂的痛苦让一目连按住眼睛的手渐渐收紧。
焦急在河中寻找的众人暂时停下了动作，因为不远处的水面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喂，你在做什么。”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周防尊，从一目连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类似祭献一样的力量，就在他准备阻止他的时候，漩涡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冲了出来。
“快停手，笨蛋！”黑晴明以无比少女的姿势锤了一下载着他浮上来的缩小版海魔，用无比俏娇的表情瞪了一目连一眼。
而一目连确实立刻停了下来，但脸上懵逼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可怜……这个臭男人是什么东西？！【突然ooc
并没有见过黑晴明的周防尊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哪里有毛病，但躲在暗处的虫子既然敢露面了，就要做好被烧光的准备，“来得正好。”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男人竟然还抱着被脱掉外套的阿凪时，周防尊觉得手中的火把，啊不，赤炎在熊熊燃烧。
“等等，尊哥不要冲动，是我呀！”黑晴明笑容灿烂地向河对岸的众人挥了挥手，脸上的防水洗紫色油彩因为表情而微微变形，在那轻快的声音下给人感觉好像还有点……可爱？
周防尊硬生生收回了动作，表情复杂地看着‘黑晴明’，沉默了一瞬，“……阿凪？”
“没错，答对了。”在被拽到河底后，运用无色之王的力量，阿凪的意识就进入了黑晴明的身体，在察觉到一目连的状态不对劲后，才连忙不太熟练的控制着小海魔冲了出来，“一目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嗯……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为什么还闭着眼睛。”
“我……”一目连抬起头，有些艰难地对上了她的视线，映入眼中的依旧是黑晴明那张一言难尽的脸，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是令人心脏微缩的关心，“没事，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注意到他仅露出的眼睛和往常一样，阿凪才松了口气，回忆起之前他脱口而出的阿妈，她不禁觉得真是个傻儿子。
其他人倒是对这个发展接受的很快，毕竟没有亲眼见过黑晴明原本的样子，在阿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到了海魔中的另一个人，或者说现在已经无法被称之为人的东西了，那是原本应该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的caster，被黑晴明用傀儡术控制了思想，完全成为了海魔的动力装置，只要caster不消失，海魔就会再次长大。
“趁现在解决掉caster，他的弱点应该就是心脏。”生活在和平社会中的阿凪其实并不是个心软的圣母，在caster被黑晴明控制之前，他的手中就沾满了那些失踪人口的鲜血，更不必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放过他的后果了。
“此等事情无需你说明我也会做。”宗像礼司的目光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吾等大义毫无阴霾，宗像礼司，拔刀。”
鲜血，从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身体上流出，也许有着和人一样的温度，一瞬间阿凪以为在caster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清明，但很快灵核破碎的英灵渐渐化为了细碎的光沙，带着他的故事消失于世间。
“这样就……唔！”阿凪一下子抱住脑袋，半跪了下来，“但是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众人熟悉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傲慢又讥诮的表情，属于原本的黑晴明。
而早就被周防尊用外套裹着安顿在旁边的阿凪则重新清醒过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没什么后遗症。一目连轻轻握住她手，明明是早春，但阿凪却感觉一股夏季燥热的风轻柔地裹卷住她，带走了身上的河水，很快就恢复了清爽的样子，而她因为寒冷变得苍白的脸色也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但来不及表示感谢，阿凪就注意到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住的局面再次发生了改变，河面上的雾气开始变得浓重，阴冷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由海魔带来的阴界气息已经足够了！”明明是被人包围，但黑晴明的脸上却毫无阶下囚的屈辱，反而有种目的达成的兴奋。
“羽刃暴风。”伴随着一声婉转的短笛声，由大天狗发出的巨大狂风几乎要把众人卷走，混乱之中一目连再次用风神之佑保护了大家，但等夹杂着利刃的暴风消失后，被控制住的黑晴明却消失了，由大天狗带着再次出现在河面上空。
其他人可能无法看到，但莫名其妙获得阴阳师能力的阿凪却看得一清二楚，浓重的瘴气从海魔消失的地方发散开来，先是浸入水中，接着慢慢溢出河面，向地面蔓延。
更糟糕的是几乎没有弱点的王权者竟然受到了影响，那些瘴气就像贪得无厌的怪物越是强大的力量越受它的喜爱，阿凪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红色与蓝色的巨剑染上了阴影。
在瘴气的催生下，原本在现代都市中几乎快消失的妖怪们都渐渐恢复了力量，甚至还有新的鬼怪被催生出来。
“结界·守！”连忙布下结界阻挡瘴气的入侵，阿凪有些担忧的看着已经轻微妖化的众人，哪怕是她的结界也无法再支撑多久了。
黑晴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缓缓降落在阿凪不远的地方，“阴阳师哟，我看到你也并非排斥妖怪的存在。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难道不好吗。”
“哼，我还看到你想买条紫色的子弹胖次呢，承认自己是基佬难道不好吗？”
“什么？！黑晴明大人你……”大天狗惊诧地看了过来，脸颊诡异的带着点红晕。
等等，你脸红什么？
“闭嘴！”黑晴明气急败坏地甩了下手中的蝙蝠扇，“看来我们之间是没有合作的可能了。”停顿了一下，他忍住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准备做最后的尝试：“你就不想知道龙球的秘密吗？”
“想，你会告诉我吗？”
因为阿凪干脆的态度愣了一下，黑晴明最终还是无法压制住反派总在自以为掌控全局后进行解说的习惯，他拿出了从阿凪手上抢夺来的白色龙球，“无色之王的力量原本根本就不属于你吧。”
“是又怎么样。”一开始阿凪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无色之王，结合黑晴明的态度，想到白色龙球正是在真正的无色之王消失后出现的，而她也在得到白色龙球没多久拥有了他的力量，这下一切都豁然开朗，“你手中的红色龙球来自雨生龙之介？！”
黑晴明笑了几声，“看来你是明白了龙球的力量。没错，意外解决掉那个人类后，我就发现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能量，但诡异的却依稀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叫龙球，你是唯一一个能看见龙球的人。”
说完他把白色的龙球扔了过来，“这个东西已经没用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龙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以她目前仍然拥有无色之王的力量来看，这个东西是无法进行二次夺取。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些因为瘴气催生的妖怪在吸取了过多的力量后渐渐变得狂暴起来，开始向居民地分散，虽然说那里早就由青组进行过驱散工作，但迟早会碰上人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做些什么！
“阿凪。”瞳孔已经有些妖化的周防尊叫住了她，虽然样子稍微有些变化，但目光却一如既往让人安心，甚至比以前更为柔软，“我能看见了，龙球。”
“什么？”她有些不太明白尊哥的意思，之前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吗？
“把它交给我。”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解释原因，最终只是摸了摸阿凪的头顶，就像这几天做了很多次的一样，但阿凪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你就是，就是那个关键人物吗？”阿凪想起在捡起龙球时脑海浮现的说明，在关键人物的帮助下，龙球可以把其所属的二次元世界分离出去。
周防尊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他看过来的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丝抱歉，但阿凪却感觉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样，她原本以为也许还有更多，更多一点的时间……
已经准备好好学当一个称职的妹妹，想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部给他，甚至想在这个世界里扭转他的命运。
也许会有矛盾，也许还需要磨合，但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做好了生命中从此有一个哥哥的陪伴的准备。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阿凪想要低头遮挡，却被一双有些干燥的大手捧住了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小心翼翼抹去她眼角的湿意，却仍然使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抱歉。”周防尊低沉的声音在阿凪的耳畔响起，“次元分离之后，我们所处的地方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周防尊理了理阿凪的碎发，然后走出了结界，在那之前就让他完成最后一件事情吧，“黑晴明。”低念出声，也许是受到了瘴气的影响，周防尊的表情变得嗜血兴奋起来，原本漂亮的红炎变成了暗红色，但同时也具有了对阴界之物更为强大的杀伤力。
阿凪现在的思绪有些乱，捧着手里的白色龙球，一度想把它扔到河里去，最终却压下了这种冲动。
“我讨厌你！你根本就不配做个哥哥。”面对再次回到她面前的周防尊，阿凪有些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有时候那些无理取闹的尖锐话语只有在面对真正的亲人时才会发泄出来。
但也只有真正的亲人会在此时包容你的无端指责，正是因为互相明白，更显得此刻残忍。
“嗯。”周防尊拿出一个黑色和一个红色的龙球放在阿凪的手中，由于瘴气，他的样子变化颇大，但眼眸中不甚明显的关怀却一如既往。
看着这样的尊哥，阿凪再也忍不住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哭着抱住了他，“我舍不得你啊，哥哥。”
周防尊当然也舍不得她，这样一个澄澈鲜亮的人影也许在他心中留下了远比想象中还要深刻的印象，没有人会辜负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无法拒绝她愿意把一切美好都带给你的期望。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尤其是面对重要的人时也许表现的更糟糕，周防尊微微收拢双臂，像看见十束安抚安娜时那样做的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抱歉。”他再一次说道，也是最后一次愧疚，也许要加上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但看见一直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的风神时，周防尊安心的推开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红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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