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秋叶飞舞时》lovin池

113、小舞的决定

　　我侧身靠在晴肩上，环着她的腰闭目养神。
　　“月，没事了？”御走到床边，伸手探探我的额头。
　　睁开眼：“嗯。”笑一笑。
　　“他们一直在等你呢。”御示意我看旁边的不二和真田。
　　“小舞很累吗？”弦一郎担心地看着我。
　　“哥哥，我没事。”安抚地说，能够保持这样的结果，我很满足。
　　晴在我身后垫上枕头，让我靠着它说话。
　　“大家都在啊，我正好有事想跟你们说。”我一一看过他们，独独不敢看不二，“我打算休学，到中国去。”
　　“啊，转学到中国吗？”好一会儿，御开口打破一室的沉寂。
　　摇摇头：“去旅游，我想到处看看。”
　　“那学业上……”弦一郎完全没料到我会做这样的决定。
　　“等我想读书了，我会跳级考到证书的。”
　　“已经决定了？”昼问。
　　“对不起，”我深吸一口气，“我是真的，很想出去走一走。”
　　“小舞要去多久？”不二微笑着问我。
　　抬眼看他，无言以对。
　　大家看看情况，决定把空间留给我们，各自走出我的房间。
　　不二蹲在我面前：“要去多久？”
　　“周助……”让我怎么回答，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自己。
　　“三年够不够？”不二执意要等到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
　　不二拉起我的右手，十指相扣：“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一定要回来。”
　　“周助，这世界上的女孩子还有很多，你不用……”
　　不二凑上前，吻去我未说完的话。细细的吻，从唇边，到脸颊，吻去泪水，停留在眼角处。
　　不二直起身，看着我：“我等你回来。”

　　夜里，我挣扎了很久，还是踏出房门，小心翼翼地，不想惊醒任何人，到了小院子里。
　　在小院子里，虔诚地跪拜月亮，拿出小刀划破指尖，借着月光进行找寻的仪式。我凝神屏息，将灵力释放出来，混着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道红丝，排列成一组图案。看清楚之后，我收回灵力，随意用准备好的手帕缠上伤口，利用瞬移，到了刚刚图案中的目的地。

　　“她还是去了……”不二轻轻道。
　　“跟我过来。”御走出暗处，来到我刚刚消失的位置。
　　“怎么样，晴？”昼问。
　　“嗯，在ｘｘ街ｘｘ号。”晴收回贴着地面的手，站起身说。
　　“走吧。”御点头，“昼，你带着真田，不二跟着我。”
　　“好。”

　　“涉月，你……”巫霁兰惊讶不已，又马上拉着我奔进一间房间，“哥哥，你看谁来了！”
　　站在窗边的巫霁怀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显得很不真实，他回过头，不敢相信的样子：“涉月？”
　　“你们聊。”巫霁兰欣慰地笑笑，走了出去，关上门。

　　“对不起，我不知道兰会跑去打扰你，”巫霁怀急急地离开窗边走过来，“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我伸手轻碰他身边的薄晕，冰冰凉凉的。
　　“这个吗，”巫霁怀微微后退一步，“你不用在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意了！”我收回手，强制忍着心里的冲击。
　　“不在意就好。”巫霁怀反倒笑了，“等我消失后，你就把我忘掉，好好过你的生活，虽然我曾经做过伤害你的事……涉月？”
　　我偏过头躲过他伸来的手，没错过他眼底的黯然。
　　自己抹去眼泪：“我还没有原谅你！”
　　“我知道，”巫霁怀握着拳头，松了又紧，“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深吸口气，我冲过去甩了他一巴掌：“Alex，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来干嘛？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赎罪吗？消失了还怎么赎罪？你说啊！”抓着他的衣服，跪坐在地上。
　　“涉月……”巫霁怀蹲在我面前，“地上凉，你先起来。”
　　“你是白痴吗？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巫霁怀干脆也坐了下来：“我会亲自到浩也叔叔他们面前赎罪的。”
　　闭上眼，我背靠着墙。
　　“其实我多希望，我真的是来自日本的留学生Alex，不是什么巫霁怀。”他淡淡地开口，回过头看我，“我很高兴还能再见你最后一面。涉月，是我夺走你的幸福，却没办法还给你，给你带来那抹多悲伤，我真的很抱歉。”巫霁怀伸手抓住我，“答应我，你会找回你的幸福！”
　　“Alex？”我无措地看着他逐渐透明的身体，反噬又开始了吗？
　　“涉月，答应我！”
　　拼命点头，我泪眼模糊：“Alex，你不要吓我！”
　　巫霁怀得到我的回答后，放心地勾起嘴角：“我的时限到了吧。”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灵力反噬，很痛吧，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
　　“涉月……”
　　“嗯？”
　　“涉月？”
　　“我在这。”凑过去怀着他冰凉凉的身体，我无力阻止眼前的一切。
　　“真好，你在身边呢。”巫霁怀将头靠在我肩上，不让我看见他忍痛的表情。
　　“痛就喊出来吧。”我看着他颤抖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咬着牙不敢哭出来。
　　“涉月，对不起。”巫霁怀的声音已经有些无力，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不要说了，拜托你不要说了……”
　　“涉月……”巫霁怀伸手抚去我的眼泪，“如果真的有轮回，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呜……”我痛哭出声。
　　“可以吗？”巫霁怀很努力地压下反噬的疼痛，“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没有谎言，没有欺骗……”
　　“不要再说了。”我趴在他肩上，感觉那一阵阵沁骨的冰凉，慢慢地渗透。
　　“即使是骗我也可以。”巫霁怀的声音更微弱了。
　　“我答应你。”我点头，“不是骗你，我真的答应你……下个轮回，没有谎言，没有欺骗……”伸出小指和他打勾，“我等你来实现诺言。”
　　巫霁怀笑了，他不愿闭眼，就这么看着我，在我面前，化作空气。
　　“Alex？”
　　“哥！”巫霁兰冲进房里，跪坐在地。
　　“月。”御从身后环住我的身子，“没事了，没事了……”

　　背上行李，独自一人踏上旅途。第一站，是西安。
　　还记得在德国时碰到的有趣的大叔，对我说过西安是不容错过的旅游景点，那么，就从它开始了。
　　离开大家，是我的决定，虽然心里还有太多的不舍。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要离开，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先沉淀自己的心情，我大概没办法好好地生活下去。而且，中国之行本来就是我一直期待着的旅行，我想看看，这个沉淀了太多文明的神秘国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聚。我想，这正是我此时此刻心境的最佳写照吧。虽然如此，我还是没有和大家道别，因为我害怕离别的场景，怕看到他们会舍不得离开。所以，只是简单地和御他们话别，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人上了飞机，吞下安眠药。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幸运，在我辗转来到苏州——旅途的第三站时，居然碰见了在德国认识的大叔木叔叔。木叔叔是个现成的导游，我们于是结伴而行，有他在一旁，也让我的旅途更充实而且有意义。

　　“小舞丫头，下一站去爬山吧。”要求木叔叔叫我小舞，这样会让我觉得离日本近一些。
　　“好啊，爬哪座山？”我们俩意外的合拍，都是那种想到就去的类型，不管这么穿过来穿过去会浪费多少时间或交通费用。不过多亏了御他们的支持，我才可以不为旅费发愁。
　　“泰山！这个时节去再适合不过了。”
　　“那就泰山吧。”我没意见。

　　从来不去可以数时间过去了多少，偏偏心里却很清楚。我没有和任何人联络，御他们可以利用我留下的头发感应到我的位置，所以我也不怕他们担心，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寄张明信片回去。至于其他人，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的任性。这段路，我想一个人走过。

作者有话说

　　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