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龙少女选夫记》花惨淡

27、无意又树敌

　　甄馨来到云间阁门前。这云间阁里外均为天蓝色，边隙用祥云装饰，屋角的檐部向上翘起，做飞升之势，给人一种这屋子绝对可以飞起来的感觉。
　　甄馨走进去，只见阁内正中央坐着云熏长老，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姓名的巡夜弟子。此时，她的脚下还有自己昨晚的外纱和鞋袜。
　　果然是昨晚的事。
　　“拜见云熏长老。”甄馨并不慌张，俯身施礼。
　　云熏长老心中有些惊讶，这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弟子定没见过什么世面，此时竟面色淡定，若不是自己掌握足够证据，怕是自己也要怀疑是不是眼下这弟子的衣裳了。虽如此想，但云熏依旧面露怒色，厉声说道：
　　“昨晚在凤岛湖岸旁，巡夜弟子发现一女弟子的外纱和鞋袜，并且听到湖边的林中有逃窜之声。经查实，这些衣服正是你那日在惊情殿所领！我问你，昨晚是不是你去了湖边！”
　　甄馨听罢，心道这云熏长老肯定思想猥琐了。傍晚，偏僻之地，脱去的衣服，逃跑的人，这几个因素串联起来，哪个正常人不会想歪。
　　“回云熏长老，正是弟子的衣服，我确实去了湖边。”甄馨并不心急，缓缓答道。没干坏事，怕什么呀，就是真相太离谱而已。
　　云熏长老听后又是一惊，岛中大大小小的事自己主持了也不少，犯案人员多多少少都会矢口否认，没想到这个弟子竟如此淡定的承认了。
　　“那，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去那里干什么？……和谁？”最后两字云熏有些不情愿地说出。
　　“只有弟子一人，弟子夜间去练习游泳。”
　　“你去练习游泳？”
　　“是的，昨日上午，阳刚师兄将我们带到湖边练习，弟子因不会游泳，因此闹了很多笑话，所以弟子想趁晚间偷偷练习。”嘿嘿，有了个证人，可信度提升。
　　“那你为什么在巡夜弟子来的时候偷偷逃走？”
　　“弟子当时游泳褪去了外纱，露着肩膀……实在不好意思让男弟子看见，所以……”嗯，说得还挺像真事，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呢。
　　“并无他人？”
　　“云熏长老，甄馨不是那种放荡之人，当时并无他人，请您明鉴！”说得都被自己感动了呢！
　　云熏这时问身旁的巡夜弟子：“昨晚看见几人？”
　　“嗯……这个……弟子没有看清。”其实巡夜弟子昨晚在夜幕中恍惚看到似乎不是一个人，但是那逃跑的一团黑影实在太模糊了，听甄馨这么一忽悠，这巡夜弟子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甄馨，我云熏从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这你放心。”
　　于是云熏长老传来阳刚，阳刚也向云熏讲述了甄馨确实不会游泳的事实。
　　云熏思考片刻，见确实没有漏洞，叹了口气：“甄馨，你是我徒儿水逸君带上山的，我也觉得你才来两日，不可能就干出那种苟且之事。但是这里向来奖惩分明，公私清楚，我们秉公办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甄馨连忙说：“没事没事，长老这些我都理解。”
　　“这衣服就不要拿回去了，毕竟不少弟子见过，你再穿出去怕有蜚语。你用银子在惊情殿再买一套即可。”
　　什么？再买一套？我可没银子啊！甄馨暗暗叫苦，但表面上还装作很感激的样子。
　　出了云间阁，甄馨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多亏我反应灵敏应答沉稳，我怎么这么佩服我自己呢！
　　阁内，云熏长舒一口气。幸好这姑娘处事不惊且心思缜密，没有将自己的徒儿供出来，不然，自己苦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徒儿就要逐出师门了。
　　回到聚灵台，众弟子已经在互相练习，只见漫天的火光、冰棱、沙土、树叶、金光飞来飞去，好不热闹。千媚舞第一个看见甄馨回来，于是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甄馨近前：“甄馨，你是不是没有伴呀，咱俩来切磋切磋吧！”
　　甄馨想，切磋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不是找虐呢嘛。
　　还未等自己拒绝，水逸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甄馨，你先不和人练习，在这里自己引灵入体。”
　　水逸君看甄馨完好无损的回来，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千媚舞看在眼里怒在心上，一向以冷面俊男著称的水逸君，竟然来为这个红龙角的臭丫头解围，竟然还对她笑！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到底哪里出了错！
　　嗯，最终她还是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
　　下午艺术课的讲师是云熏长老的亲传弟子单思月。单思月比甄馨大出一旬，但却出尘若仙，风华绝代，只不过她传承了她师傅的性格，整节课下来一直不苟言笑。
　　这节课，甄馨也见识了千媚舞的厉害。随着悠扬的琴声，千媚舞倾倒众生的曼妙身材和飘忽若仙的优美舞姿，让在场的女弟子都为之倾倒。难怪她是单思月最欣赏的弟子。
　　哈密趁着琴声悠扬，细声将那天没讲完的千媚舞的身世告诉了甄馨。原来这个千媚舞生于青楼，弹唱歌舞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前些时日龙凤山顶招生，她在生意中不知傍上了哪个和龙凤山顶有关系的人，才成了这里的弟子。
　　原来如此。甄馨心道，看这女人的身世，做事手段肯定没有下限，还是少招惹为妙。哎不对，自己好像已经莫名其妙地招惹她了呢。
　　轮到甄馨跳舞了。今日甄馨身穿一件淡粉色收身长裙，裙尾熠熠轻垂于地，这是她考虑到自己有艺术课，那天在惊情殿专门挑选的。头上盘着哈密中午为她梳的流云髻，髻上疏疏用几颗珍珠作为点缀，两屡青丝特意从耳前垂落下来，额前挂着桃色额坠，与裙身遥相呼应。
　　此时琴声再次响起。甄馨只以为艺术课上讲师会教授舞蹈，哪曾想其他弟子已经学了一些，现在要挨个展示。于是她对单思月一作揖：“师姐，甄馨是新来的弟子，之前并未学过舞蹈姿势，要不以后等弟子学会了再来展示。”
　　单思月一想也对，这时千媚舞却发话了：“思月师姐，之前已经有很多弟子上前演示，如果没有偷懒，肯定早已学习了一两个动作。况且所有弟子都已演示过，甄馨虽是逸君师兄带来的，也不能搞了特殊，不然其他弟子会心中不悦的。”
　　一席话中，千媚舞将“逸君师兄”做了重点强调，似乎别有用意。
　　单思月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水逸君虽年龄比单思月小上一岁，但自己十七岁便拜入师傅门下，与水逸君几乎朝夕相处，早已对他暗生情愫，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会明目张胆的将小情人带到这里修灵！
　　单思月此时觉得甄馨站在这，打扮成如此花枝招展就是在向自己挑衅，于是厉声说道：“甄馨，你若是认真看过，定能做几个动作。你若不做，便是你偷懒不学，我便要重重惩罚于你。”
　　甄馨一听，话说一个千媚舞就够自己恶心了，又来了个这么厉害的单思月，真是出门踩了狗屎，霉运当天。
　　琴声再次响起，单思月、千媚舞以及众多看热闹的人一齐看向甄馨。甄馨心道，水逸君啊水逸君，你的女性人缘怎么就这么好，你可把我害惨了！我除了小苹果什么也不会跳啊！
　　此时琴声宛转悠扬，甄馨心中一横，启动厚脸皮模式，将小苹果的舞蹈动作慢下好几拍，把自己想象成仙女下凡，动作稍微改变成舒展飘逸的样子。
　　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甄馨撤离了舞台。单思月表情变得很诡异，甄馨的这套舞蹈动作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上去虽然总感觉怪怪的，但是舞步别出心裁，新颖别致，最重要的是让人过目不忘，多排练几次，正好可以赶上不久之后的选亲会。
　　这个甄馨，果然藏了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