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七难 绿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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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宴饮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所有人都对皇贵妃越权封了个淑妃非常好奇，但是在皇贵妃独大，贵妃贤妃闭口不言的情况下，就算她们有意见也无处申诉。
婕妤以上的位份全部到齐，有孩子的带着孩子。这时候被老嬷嬷带着的四皇子就颇为引人注目了。袁嬷嬷行过礼，对着排列有序的作为有些拿不定主意。季染彤看着傅梁那嘟嘟的样子甚是可爱，思量傅梁和桂圆同岁，平常对桂圆和傅彬不理不睬的，到底也没真干出什么来。
“在三皇子旁边加张座位，袁嬷嬷，带着四皇子坐到本宫这里来吧。”
袁嬷嬷犹疑了一下，自从被这位皇贵妃削掉手中的全部势力后，她对这位皇贵妃的手段也是发憷的。多少埋得很深的钉子就这么没了，她寸步难行，只能坐等四皇子长大。
“谢娘娘。”
桂圆哼哼唧唧，不爽也不敢说，季染彤前些时日给他上的规矩现在就出了效果。傅彬隔着傅梁和德妃给他使眼色，他挤眉弄眼的以为季染彤没看到，实际上季染彤抽抽嘴角就随他去了。失了童真也不好，桂圆这两个月被训狠了，常常含着两泡泪看着她，最后憋不住了，随着眼泪一起来的必定是四个字——“我要父皇！我要父皇！”
季染彤还能说什么，最后基本都是揉着额头让朱衣把孩子带走。全程不忍心皱眉的小燕公公这时候又心疼自家主子了，各种狗腿，就盼主子能露出个笑脸来，千万别陷入对皇上的思念中。
“开动吧。”
季染彤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贵妃和大皇子身上。十三岁的大皇子坐得端端正正，骨像和傅其轩如出一辙。
“本宫没记错的话，大皇子似乎也快过生日了。”
贵妃的眉峰极快地动了一下，很讶异季染彤缘何会记得，毕竟过去几年里，每逢孩子生日都是燕归带着礼品走一趟，说的话年年一样，全权交由下面人处理，这位似乎不记得还有人情往来这种事。
“娘娘说得不错。”
“本宫没记错的话，四皇子也是下个月的生辰。”说这话的是德妃。
秦蓉有一段时间总理后宫，在座的都知道她心细如尘，因此记得的都很淡定地跟着附和。
倒是贤妃诧异地看着那群跟着点头的人，仿佛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能记住所有人的生辰。这也是新进宫的人才会有的反应，真在这宫里待几年，无趣的生命不靠着想东想西，又要怎么打发呢？
季染彤忽然笑了一下，道：“本宫身边有三个孩子，对其他的几个难免疏漏，希望无论是养母生母都能好生照顾，不辜负皇上。”
新晋的淑妃没听懂这番枝枝绕绕，她瞅着二三皇子来回看，约莫是觉得两小孩挺好玩的。傅彬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停止和桂圆眼神交流，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一下。
邱姑娘的心一下就化了，哎哟喂，这孩子不笑则已，一笑简直是……找不到词来形容！和某人是一模一样的……
邱许想到那谁就耷下脸来，忍不住看了皇贵妃一眼，好好地，把她弄成淑妃做什么呢？她原以为事情是皇贵妃胡诌的，没想到邱家真的做了！不过是在在皇贵妃的秘密授意下。动静这么大，肯定传到西北去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各回各宫，季染彤带走和傅彬依依不舍的桂圆，吩咐碧袖调集人手，全方位开始调查贵妃和媛昭仪。
“娘娘，您是发现什么了？”燕归打扇伺候着。
“猫不是贤妃送来的。”
“您觉得是贵妃？”
季染彤不耐烦地把扇子掀开，语速很快地说道：“不是贤妃那当然是贵妃！净说废话！”
燕归：“……”
不过等到晚上他就知道主子这么暴躁的原因了。大魏的军队被猛烈集火，调兵遣将如有神助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乱了节奏，虽然大魏的人头损失了很多，却从一直被压制的打法中解脱了出来。
“娘娘，小季大人送来的秘信！”小燕公公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
季染彤手指头战栗不止，根本不敢打开，盯着信封最上头熟悉的符号好像它能变出一朵花来。
比上一次，还要来的珍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她稳定了心绪后，想到自己干的一系列好事，估计傅其轩信里面也没什么好话，轻叹了一口气，无视旁边嗷嗷待哺的小燕公公，一个人默默回房，锁门。
傅其轩谴责了她的胡作非为，邱许的名字在西北军中传开，没多久就传到了敌军的耳朵里。那位宋将军得知的结果就是，好几个月的拖延战结束，进入真正的集火阶段，大魏损失了大几千人。
季染彤很想摆出一张冷漠脸，可惜没人欣赏。行军最忌被私人感情影响，最初些许的伤亡能换来敌军更多的人头回报。她自顾自摆完脸子，然后仔仔细细地把信折好，装进去。
有些事情，就算傅其轩会不高兴，她也要做。虐心版和虐狗版在邱许上的不同让她不敢大意，万一她真是那个关乎傅其轩死没死关键因素呢？
季染彤吩咐下面一个小太监把邱许叫来，朱衣一个手刀把人劈晕。
“摆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跟着邱许的丫鬟是自己人，见状没有丝毫慌乱，冷静地听完皇贵妃的安排，就任由朱衣劈晕。
这一夜，皇宫密道运走了两个人。次日，淑妃自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她死前紧紧攥在手里的，是一块鱼形状的玉佩。
民间逐渐流传起淑妃娘娘心中另有所爱，这个爱人很有可能就在西北军中。所以她倾尽所有募集善款援助军队，不料爱人战死，她伤心欲绝化作化成一缕香魂追随而去。
故事传到由谷关已经演变出了多重版本，民间大触极大地丰富了细节。和故事一起到达的，还有一批粮草和军饷。巨大的木箱子装了好几车。饶是这样，西北的将士人人都绕着主账走，没见皇上的帐子在不断外溢绿气吗？
季染玄顶着一干人默哀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走进帐中，还没跪好就被皇上沉声打断：
“站起来！”
季染玄忍着皇上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心里却在哀嚎：他的好妹妹做错了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何时需要从兄？就算从兄，那也是大哥季染墨，哪里轮得到他？
“情况怎么样？”
“对面应该已经知道了，邱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有些缓不过来，军医随时待命。”
“出去吧。”
季染玄如蒙大赦，活动了一下自己完好的四肢，缩回自己的帐子里去了。他的好同伴秦风忍不住笑他：
“淑妃娘娘的心上人又不是你，你怕成这样子做什么？”
季染玄倒头躺下不想理他，为什么自家妹妹不能像秦风的姐姐那样安分，太子殿下一定会被自己的母妃坑死的！
这边帐子里的傅其轩召来曾经驻守燕国的暗卫，道：“你装扮成使臣，把这枚玉佩交给宋将军，跟他说八个字，‘完璧归赵，解甲归田’，明白了吗？”
暗卫领命而去，傅其轩长吁一口气，心中的郁气散了些。季染彤兵行险招他并不意外，前德妃万静绢就是一例，但在自己明确反对过后还是执意妄为，让他不得不去思考另一个可能性，比如说，他的皇贵妃，可能觉得这样他就不会死了？
魏燕前线的将领悄悄发生了变化，这事，京中很少有人知晓。季染彤和季染墨的书信往来在这个月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六封，也就是说，一天一封。
“碧袖，今天有信吗？”
“回娘娘，今天没有，但是娘娘让奴婢查的事，有结果了。”
季染彤解开披风的动作一顿：“说。”
“贵妃的人手在孝贞皇后手上折过一半，剩下的都是极深的钉子。我们的人发现，贵妃和贤妃并无联系。”
“嗯，猫的事情呢？”
“没有人在贵妃那里见过那只猫，如果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话，我们按照曾经发生过的毒蛇的思路，查询了所有太医的出诊记录，并无对应得上的。”
季染彤想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灵感，便放弃了。这宫中不存在巧合，傅彬生日，两宫之间的必经道路，受伤的猫，无论这个人有没有算计到桂圆的孩子心理，都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若不是上官蕾蕾死了，季染彤几乎要怀疑这是前淑妃专门为她设下的陷阱。
查不出东西来，便只能从那只猫身上下手了。熙兆宫值得人对付的，除了她这个皇贵妃，还有一只，年幼的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七难 绿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