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学校历险记》何清澄

1、1来到属于地球人的外星世界

　　正是春天，学校满是春天的气息。就在赤麝学院的会议厅中……

　　湛斟抱着资料从外面走进来，对着一手翻着资料一手打着电脑的上霖说道：“今天有新人加入是不是？”
　　上霖旋转座椅从右手的抽屉中准确的抽出资料，只可惜白白的纸上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十个字。把纸放在桌子上，上霖回到自己的工作中，一边分神说道：“是吧。好像是校长直接任命进来的。”
　　湛斟看看，拿起纸念道：“予默？他是做什么的？”一个假期回来，却突然被通知多加了一个陌生的人，而且不是由他们自己选出来的，感觉真的有些怪。
　　桃纵闻着咖啡，插嘴道：“无所谓啊，人多些热闹点。”
　　另一个声音从电脑后响起：“希望不是又多了一个你这样的废物。”
　　“以之！你说我什么！？”桃纵蹭地跳起来，呲牙咧嘴的：“别以为你IQ高就等于一切了，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像我们大人学习。”以之这个小鬼，从一进来就和他不对盘，平时深深沉沉，说话阴阳怪气，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切！凡人就是嫉妒天才。”以之冷哼，漫不经心的反应让人牙痒痒：“不要总说这种无聊话了。像你学？我还不想变成白痴。”还在变音阶段的声音沙哑难听，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不能听。
　　“你说什么！”桃纵顿时一拳飞过去。
　　上霖眼也不抬的叙述道：“以之的电脑价值三万块，你打他要小心电脑设备。这次再打坏，就由你个人来赔。”
　　桃纵的拳头在电脑屏幕前两毫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尴尴尬尬的想放又放不下，最后轻轻的K了下以之的额头。
　　以之嗤笑。没种的家伙。
　　湛斟严厉禁止动手打架，要不然以之这小鬼早就被K得满地找牙了。桃纵偷看湛斟，见他神色如常才松出那口气，后又听到以之嗤笑马上暴跳如雷：“死小鬼！我看你小所以让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以前只以为你白痴了点，没想到你都已经老到认不清人了。死鬼不是我，这你都看不清楚？”以之的语气半冷不热，更加刺激到桃纵的神经。
　　“你别神气！”
　　“凡人就是嫉妒天才。”以之惋惜的表情。
　　“什么天才？你除了会用电脑还会什么，要是哪天停了电……”
　　“用水发电，你连这都不懂？更可况我早就安上了紫外线的稳定仪。白痴。”
　　“你叫我什么？死小鬼——”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似乎是在比赛谁的声音高。桃纵的男高音的音量，以之难听的鸭子叫，吵起来简直像到了动物园。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插进来，是湛斟，像诉述一样的淡道：“你们吵死了。”
　　会议厅刹那恢复到静音状态，呼吸可闻。以之回到电脑前，桃纵缩缩脖子从以之的桌前摸了本杂志来翻……
　　咯啦！门在这时打开，一个土土的，似乎走错年代的女生站在门外。

　　她是谁？她的出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最近门边的湛斟走上前问道：“同学，你要去哪里？”他们在做开学前的准备，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
　　女生拘谨的连忙低下头，看看手上的地址：“这里是赤麝的会议室吗？”
　　“是。”湛斟保持着礼貌的态度。
　　“我叫予默，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着，连忙一鞠躬。
　　当她说到她是予默的时候，屋中五名成员的表情是一式的意外。予默，好像一个男生的名字，竟然是个女生！？
　　以之轻蔑的打量着门外的女生嘀咕道：“搞什么？竟然弄个女的来。”又来了一个不事生产的麻烦家伙。
　　桃纵在后面敲敲以之的头：“注意礼貌，小鬼。来个女生很好啊，又细心。”
　　“哼！是满足你的□□吧！”桃纵这个变态花痴一个就够了，再来个女的。日子还让不让他过了？
　　湛斟的声音盖过以之的，他微笑的对门外的少女说：“先进来吧。”心中再多的意外，他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少女进来，湛斟把其他的成员介绍给她：“这个是以之。”
　　“你好！”予默一鞠躬。
　　“哼！”以之不感兴趣的回到电脑前。
　　“这个是桃纵。”
　　“你好！”予默二鞠躬。
　　桃纵上前，握住予默的手上下摇了几下：“你好啊，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了……”过度的热情让予默不知如何招架。
　　湛斟忽略掉桃纵的话，指着正在埋头表演一手打电脑一手用笔写字的上霖介绍道：“这个是上霖。”
　　上霖右手依然在电脑上游走，左手的笔也没有停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你好！”不管他有没有看见，予默三鞠躬。
　　湛斟把她带到墙角，指着坐在窗上的优雅男子道：“这个是花扉。”
　　名叫花扉的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长发没有被束起，只是全部拢在左肩上。他一身紫色，上身一件长袖上衣，扣子被扣得整整齐齐，领子还系上领结。袖子的袖口上，两条长长的丝带被绑成蝴蝶结。下身在加上一件深紫的绒布裤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年代的欧洲公爵。
　　看到他，就能让人想到那样的背景。华丽的宴会厅，身穿礼服的人们，金发碧眼的异国情调……
　　“你好！”予默四鞠躬，弯下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他给她一种时空交错的异样感觉。
　　“嗯。”花扉轻应，微抬眼睛：“美丽的小姐，你不适合绑辫子，如果把头发散开，再挑染一下应该会很好看。而且，你裙子的尺寸不对，应该小两号才会合身，里面也不要穿那么多件，如果冷外面可以加个小外套……”
　　“呃？”予默傻傻的看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湛斟再次拉回予默的注意力，这次是介绍自己：“我叫湛斟。”介绍完毕。
　　“你好！”五鞠躬。
　　湛斟的介绍好短，除了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予默环顾他们，始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我们现在来分配工作。”上霖从打印机拿出几份资料，并且钉好放在桌上。其他人也都聚集过来。
　　“在开会前，你能让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上霖撑着桌子问。
　　“做什么？”予默疑惑的重复着，“我什么都会做啊，整理文书，对外宣传。不过……我需要做什么？”学生会应该不会那么忙吧。
　　“我们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你是做什么的。换句话说，你是什么？”
　　“我？我就是我啊。”予默更傻了。
　　“那你有什么特意功能吗？”这样说应该够明白了吧。
　　“特异功能？什么是特异功能？”
　　话音刚落，除予默以外的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条黑线。就连刚才强烈期待予默加入的桃纵也张着嘴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地球人入太空？还是太空人进地球？怎么能随便找个普通人进来呢？
　　湛斟出声打断他们的痴呆状态，平和的对予默说：“我们学生会平时没有什么工作，主要是做好学生与老师的协调工作。”接过上霖递来的资料交到予默手中：“这里是一些基本资料，你回去熟悉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由你负责一年级的新生入校问题。这样可以吗。”
　　“呃……好！”
　　“那好，现在散会了。”
　　予默看着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才恍然大悟：“哦，那我告辞了。”说话中，湛斟已经为她打开了门。

　　予默走了出去，对着天空长长吐气。意料之中的，她并不受到欢迎。不过怪谁呢？还不都是她自己。想到这里，予默吐吐舌头笑了，把手中厚厚的资料丢进正在燃烧的垃圾筒，轻松走掉。反正他们只是想打发她走，那么资料，应该没有需要的必要。
　　予默才走，会议室马上炸开锅。
　　“搞什么！真的找个普通人进来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桃纵大叫。
　　“桃纵，别说得好像自己是妖怪一样。”湛斟对桃纵说。
　　以之哼哼着：“他本来就是个妖怪，而且还是个色鬼。”
　　“你说什么！”
　　“色鬼。”以之不冷不热得回答。
　　“有种你再说一遍！”桃纵气得跳脚。
　　以之轻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桃纵一遍：“凡人就是嫉妒天才。你重听啊，还是已经衰老了，我都说了那么多遍你竟然听不见。”
　　“你——”唇枪舌战进行时……
　　湛斟忽略了以之和桃纵，靠在上霖的电脑桌前：“你说这次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上霖耸肩：“强行给我们插人已经很奇怪了，而且还是个女生，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是的女生。”
　　“也可能她并非什么都不懂。”
　　“说得对。”上霖点头同意湛斟的意见，扬声对着正吵成一团的两人说：“桃纵先暂停一下，以之，你查一查予默的底细，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好。”所有的人聚集在以之的电脑旁，就连窗边的花扉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三分钟后，打印机传出吐纸的声音，桃纵跳过去等。打印机吐出一张纸后就没有了声音，“怎么没有了。”桃纵问。
　　以之把纸拿给上霖：“就这么一张。”
　　桃纵又叫出来：“什么嘛！以之，你猪头啊，才查到这么点东西。这些东西还用你来查？随便到档案室找找都比你的多。”
　　“人渣，你没资格说我！官方网站的东西就这么多，协会组织里面又没有她的档案，你让我上哪查？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我就不信你查出来的比我多。”
　　“去就去！”经不起击的桃纵夺门而出，没有了影子。
　　上霖把纸拿给湛斟，湛斟根本不想看的还给以之。他思索着：“我总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简单得奇怪。
　　“以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不就是一个没大脑，没身份，没背景的笨蛋。”
　　“背景？”湛斟灵机一动：“以之，你从予默父母那边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喏。”以之指指显示器。他早就都查过了。
　　爸爸是小职员，妈妈是服务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再往下查开始，奶奶是农民，爷爷是工人……以之不信邪的追根刨底的查，好不容易查了半个小时，“凡人就是嫉妒天才。终于让我找到了！”
　　“什么？”湛斟和上霖凑过去。
　　“予默妈妈姐姐的奶奶的丈夫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地主，虽然后来被抓，但这是他们一家唯一能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了。真是为他们欣慰。”能够这样一路低垂到底，佩服佩服……
　　“唉！”湛斟上霖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啊！我回来了。”桃纵跑了回来，手上一摞资料高过鼻子。他把资料分别发给他们四人，每人手上厚厚的一本都像词海一样。“怎么样，我厉害吧！”得意扬扬的等着被夸奖，他的这份资料绝对全得不能再全，就算情报局也没有他的资料全。
　　啪！以之把资料丢回到桃纵手中：“猪头，你真够恶心的。你把她每天说过什么话都找出来还不算，你竟然把她每天什么时间上大号都记下来。干什嘛？你以为你是幼稚园的老师啊。”资料的确很全。从予默每一天几点起床，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样样在案。真不愧是色鬼做出来的事。
　　湛斟看了十页后也决定放弃了，这些东西，说是垃圾都觉得浪费资源。
　　“我觉得她对服装时尚完全没有概念。”花扉下结论，自己嘟囔着应该如何如何……
　　“花扉，现在不是应该在乎这个的时候。”桃纵以之异口同声，互看向对方，然后狠狠别过——
　　上霖用最快的速度全部看完后，摘下金边眼睛揉揉眼睛，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全部看完了。
　　“怎么样？对她有什么评价？”湛斟问。
　　上霖摇头：“我完全没有任何IDEA。”
　　“花扉呢？”
　　“嗯。”被点到的花扉玩着袖口的蝴蝶结：“我觉得她很特别。”
　　“怎么说？”终于有线索了？所有人全部竖起耳朵等待——
　　花扉的声音又轻又柔：“因为每个女生都应该是特别的。”贵族公爵的风度翩翩，满嘴的场面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唉！”桃纵重重叹气，拍拍他的肩膀：“上霖，你不要指望花扉了，他今天穿紫色，你还指望他能给你什么意见吗？”
　　“说得也是。”对于花扉的这个特殊“习惯”，大家都感到非常无奈。
　　湛斟问：“上霖，要不要找校长问问？”赤玉香麝学院，简称赤麝。而赤麝的校长兼董事长正好是上霖的姨妈。
　　“只有这样了。”毕竟人是校长要求插进来的。

　　***

　　“嗯？”面对上霖的问题，校长迟迟不肯回答：“是你们说工作有难度，所以我帮你们找帮手来的。”说完，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赞叹自己的伟大贤惠：“啊，我怎么能对你们这么好呢？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万一把你们宠坏了那还怎么得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对校长这种行径已经见怪不怪的上霖没好气的打断她：“姨妈！我没有说工作有难度，我只是说工作不能进展那么快就是了。”
　　“不能快就是难度了。”校长断章取义，把镇尺当做惊堂木来拍，烘托气氛。
　　“可是为什么你要找个外人进来？而且还是个普通人。”
　　“这样不好么？我都是为了你们几个考虑。怕你们总是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忘了如何和外人交流，所以才会呕心沥血，费尽千辛的帮你们找人。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大的，你们不能被局限在自己的空间。我的目的就是扩张你们的眼界，让你们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类，这样才对你们有好处。啊——我怎么这么伟大呢！”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陶醉……
　　“姨妈！”他开始觉得头痛了。
　　校长看看这几个不怎么配合她演戏的观众，终于肯恢复正常：“你们现在不过只是学生会的成员。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得到公认常神的考试资格，更或者成为上神？”
　　想！怎么可能不想！只要是圈内的人，都以得到常神的考试资格为荣耀。这近百年来，得到这样考试资格的人一共不到一百个，而其中的三十四个竟然是从赤麝学院而出的，这是多么的光荣啊。只可惜，所有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通过过常神考试。
　　而校长就是其中一个得到考试资格的人，她更加明白其中的难度。如果以这些孩子现在的程度，一定会在第一轮刷下来的。“以你们现在的能力，你们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的弱点。所以你们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战胜你们自己，才可以挑战考试。否则，你们将会永远走不出那个桎梏。”出生的不同就已经笃定了一生的不能平凡。
　　“可是……这和予默有什么关系？难道校长认为予默可以帮助我们？”湛斟抓住校长的语病。
　　“还是姨妈知道予默的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校长装傻道：“以之和桃纵应该已经查过了吧。其实答案就和他们查出来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啦。又或者说予默的特别就在于她什么都不是。”
　　“总之就是校长一定要我们留她在里面是吗？要知道，有她在我们会很不方便的。”湛斟蹙眉。
　　校长摊手说：“我没说你们必须留她，我只是说你们不能赶她走而已呀。每年我都会在年初给你们出题的，今年便宜你们了，予默就是我给你们的题目。”
　　“也就是说……”上霖揣测着。
　　校长含笑：“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不用留她，但是条件是必须是她自愿离开的，明白吗？”
　　“明白！”这声整齐的回答特别响亮。

　　***

　　“让一个普通人离开，那还不容易！随便找个鬼脸出来吓吓她就OK了。”桃纵首先发言道。
　　“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简单，可是……”上霖看着湛斟。
　　湛斟接过他的话：“可是校长似乎不像是这么善良的人。”每年校长给他们的题目都是艰辛万般的，而他们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没道理今年就这么简单。
　　以之冷哼：“总之快点把那个女人弄走，没大脑的人一个已经够烦了，再多一个还让不让人活。”
　　“你说谁没大脑？”桃纵不打自招。
　　“凡人就是嫉妒天才。没大脑，你答应得很快嘛。”以之的语气永远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感觉，让人恨得牙痒痒。
　　“死小鬼。有本事我跟你比，看谁先把那个女生弄走！”
　　“跟你比虽然有些降低我的智慧，不过……好吧。”
　　上霖在旁边劝告：“你们别玩得太过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既然这是校长指定的题目，应该有一些难度在里面，不如我们一起来，看看谁成功。花扉，你也一起。”
　　“哦。”

　　游戏开始。
　　游戏内容：看谁先赶走予默。
　　游戏规则：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做出伤及人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