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门邪道》枫野

9、第九章 婆婆乱入托梦

　　布凡叩完头起身不再有任何犹豫的点着了干草堆，退后两步她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的由弱变强木材也跟着烧起来，没一会功夫，噼噼啪啪的火势就猛烈起来。
　　感觉火烤的脸都痛了，布凡又往后退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权儿的声音。
　　“姐姐，你的电话响了。”权儿走到布凡身边，只见他哭的眼睛通红，鼻涕眼泪依旧挂在脸上甚是可怜。
　　火已经烧到后屋的房门，熊熊燃烧的火正一点一点吞噬整个房间，布凡见火虽着的旺可烧出来的烟却是一团一团的黑烟，黑烟很浓且伴有刺鼻味道已经笼罩了头上一片不小的天空。布凡拉着权儿又往后退了退。把挂在权儿脖子上的毛巾拽下来让他重新把口鼻捂住后才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对于手机，布凡现在已经会简单的接打了，毕竟她年龄不大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而且有权儿在教她，这个东西虽然奇怪但是操作起来却也简单，一遍她就记住了。
　　“布凡，你什么时候处理好你的事情？”电话接通，苏锦清清凉凉的声音传过来。
　　布凡满眼的火光冲天，她想说话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身边权儿握住口鼻，却依旧能看得见有眼泪从他脸颊滑落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电话另一端，苏锦似乎察觉出不对劲，出声问道。
　　好一会布凡才缓过来，她喃喃的说：“婆婆走了，我把后屋房子烧掉了。。。”
　　“怎么回事？姑婆怎么了？”苏锦明显一惊，跟着又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房子烧掉？”
　　“不会有什么危险么？布凡，你说话啊。。。”
　　布凡听着手机里明显有些紧张的声音，脑袋里一直闪着师傅和婆婆的身影，她紧紧拉着权儿的手不愿多说。
　　“婆婆死了，我还要处理这边的事情，等过几天我再联系你。”说完话，也不等苏锦回话，布凡便按下了挂断键。

　　正午的阳光炙热，两个少年就那么站着，一言不发，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是通红的火光。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外传来吵杂的人声，才惊醒了两个人。回过头，院门处围了好多人，好像这个村的村民都聚集了过来，有的人手里还提着水桶、水盆，看起来是想来救火，却又不敢进来。
　　三年来，婆婆的院子里第一次这么热闹。布凡无奈，她见后屋烧的差不多了，连基本的框架都已经倒塌，也就不再守着。拉着权儿走到院门前，看着眼前，一个个眼里装满好奇又带着些恐怖眼神的村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头啊，你们家这是怎么了？需要我们帮忙不？”首先出头说话的是个老爷子，看上去已年过古稀，拄着一个拐棍身体还算硬朗，布凡记得这人，是村里的老村长。
　　“权儿，你婆婆呢？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村长见布凡没说话，又转头问权儿。
　　“赵爷爷，婆婆死了。。”听见别人问婆婆，权儿忍不住又开始哽咽，他毕竟年岁还小，比未满十八岁的布凡还要小两三岁，不管他平常性子如何淡漠，遇见这么大的变故却也是再也憋不住了。
　　“什么？龙婆婆没了？”
　　“怎么回事啊？权儿，你可不敢乱说。”
　　“是啊，你看这火着的，我从山那边都能看见这团子黑烟了。。”
　　“是啊是啊，为什么会有黑气冲天啊？不会是。。。。”
　　村民们开始一阵七嘴八舌，有直接问权儿话的，有低头小声交流的，甚至布凡都听见有人说妖怪、鬼怪、一类的词语出来。
　　“都安静。。”老村长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提高音量说。
　　“先救火。。。”
　　“对，大伙先救火。”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大家都看向老村长，见他没有阻拦的意识，提着水桶、脸盆便要往里冲。
　　一边搭不上话的布凡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紧忙上前一步伸开双手拦住了大家的去路，急忙说道：“不要进去，不用救火，等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它自己会灭的。”
　　布凡见大伙不听她的，她凑到老村长跟前低声说：“老爷爷，你也知道婆婆是做什么的，这后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靠近的，若是让这些人沾惹上什么，可就不好了。”布凡说话声音虽然不高，可围在一起的村民却也是依然能听见，大家很默契的都停止了动作。
　　老村长听了一愣，他刚想斥责布凡一个小孩牙子不要危言耸听，转念一想立马就闭了嘴，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有一年一个外乡的愣头青误打误撞的闯了龙婆婆的院子，打翻了她几个坛子。后来那个后生据说大病一场没几日便死了，死的很惨身体里爬满了虫子。大家虽然都知道是龙婆婆一手搞的，却也没有人敢出头说什么，就怕同那个后生有相同的下场，自那以后这龙婆婆住的房子周围便没有村民肯过来了，即便是要路过也宁愿绕道走。

　　打发走村民后，布凡松了口气，还好老村长的话村民很听，她对付这些大活人可是没有什么经验，要是被他们一直纠缠，真是不知怎么办好了。
　　这一天经历太多变故，布凡觉得身心疲惫。
　　“权儿。”布凡转头看向权儿嘱咐道：“时候不早了，你去做点吃的，我先回房，你不要接近后屋，火让它自然熄灭就好，做好饭，你再来叫我。”
　　见权儿点头答应，布凡回了她的小屋，她得去研究一下师傅留下来的书，她不知道大火对这些蛊的杀伤力有多大，即便是为了这一方百姓她也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还有婆婆，也不知道她的灵魂还在不在这里了。

　　布凡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木凳上研究那本师傅留下来的书，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竟然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起来，打起了瞌睡。
　　“布凡，布凡。”是婆婆的声音。
　　布凡知道自己是睡着了，她听见婆婆在叫她，是在梦里，可她明明就是刚刚还在看书，怎么会睡着了呢？再次听见婆婆的声音，布凡是惊喜的，虽然之前还见了婆婆凄惨的死状，她倒不怕，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婆婆。
　　身体一动也动不了，布凡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还好声音可以发的出，布凡回应着叫了婆婆两声。
　　“布凡，离开之前务必在房子四周撒上石灰，在把十年以上的公鸡血在石灰上浇一层，公鸡血让权儿去找。”婆婆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在天外传过来。
　　“我一辈子孤苦伶仃做神婆，虽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想留下祸患。”婆婆像是嘱咐她又像是自言自语。“离开之前，告诉村民们，不要靠近这里。。。”
　　听了婆婆的话，布凡很想点头却依旧一动也动不了，她答应下来。问：“婆婆，你留给我的药丸是镇压金蝉蛊的吗？去奉城那天我吃了一颗，但是还是会难受，你说让我一天吃一颗，可还没到第二天我就又吃了一颗，才觉得好些。”
　　“那只是暂时的，它压制不了那东西。。”婆婆停顿了一下，说：“我都不知道你体内的金蝉蛊到了什么阶段，只是成了气候的蛊最喜鬼魂，越是厉鬼道行高的越喜欢，它可以通过吸食鬼魂精华而增长自身灵力。”
　　布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癖好？怪不得遇见女鬼那晚，肚子就开始不舒服，难道是金蝉蛊想吃了那女鬼不成？
　　“你自求多福吧，本命蛊离体，你也看见了我的下场，现在它寄在你体内，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若你有造化兴许可降服了它，为你所用。如若不成，便会跟我同样的下场，待它吸干了你体内的精血精气，也就没几日可活了。”
　　婆婆的话说的很平淡，听进布凡耳里却如炸雷般，她知道金蝉蛊难缠，却也没有想到过会这么严重，难道她现在是正在被迫用自己的精血养着那只虫子吗？
　　布凡害怕极了，她想大喊大叫问问婆婆能不能救救她，她还没有到十八岁，不想就这么被一直虫子折磨致死，而且还是死的那么的惨不忍睹！
　　“权儿是我捡来了。”婆婆并没有理会布凡的反应，她继续道：“也不是我心肠好看他可怜，我也讲究缘分一说，我们养蛊人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我只是想留个养老送终之人而已。。。呵呵！”婆婆自嘲的冷笑几声：“那孩子从小跟在我身边，可惜是个男娃，我不能教他练蛊，机缘未到我也没有培养一个徒儿出来，真是可惜。。。本来，我是有心培养你的，看来也是没有缘分的。。。”
　　布凡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努力想集中精力听清楚婆婆后面的话，可那声音却是飘的越来越远。
　　“带着权儿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