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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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著所有人，庄严而悲伤的气氛弥漫著整个墓园。
“思思，别太难过了。”梁百看著好友低下头，再次安慰。
那天她看到艾伦和唐思思身上沾满血跡，差点吓坏了。然后在艾伦悲愤地解释加唐思思的补充之下，她终於拼凑出来龙去脉，由於她没有看见事情的发生，对於一对可爱的小女孩遇害，也只有惋惜和对凶手的不愤而已。
“我不难过。”唐思思早就过了愤痛和悲伤了。“你去安慰艾伦吧。”
梁百担心地看著唐思思，发现她挺平静的，於是过去安抚红了眼睛的艾伦。
双胞胎的葬礼如同唐思思在皮皮多镇参加的其他葬礼一样，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脸上带著些许难过，他们有些人认识这对可爱的双盹胎，有些人却只是因著一起住在皮皮多镇的情谊而出席。
似乎一切都正常而有序地进行著。但唐思思在平静中感觉到深深的违和感。
人们的脸上居然只是淡淡的难过，丝毫没有对杀人犯的愤怒，也没有对死去的双胞胎抱不平，就像他们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去世的。
如同之前皮皮多镇的每一个葬礼，出席者并不知道死者的死因。
最令唐思思感到不解的是，双胞胎的母亲，那个站在牧师旁的黑衣女人，脸上居然异常平淡。她更像是个出席陌生人葬礼的路人，也不像是个知道自己两个心爱女儿遭到毒手的母亲。
诡异。
唐思思深深的看一眼被封死的棺木，放下手中的两朵小白花。“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幸福。”
“节哀顺便。”唐思思给了那个黑衣女人一个拥抱。
“我会的。”女人清晰的声音，没有半点难过，唐思思甚至听不出哭过后的鼻音和沙哑。
难道她没为自己的女儿们流过泪？
唐思思有点莫名的愤怒。
“回去吧。”唐思思对著和双胞胎告完别的两人说。
一路无言。
唐思思在想著皮皮多镇各种不合理的地方，艾伦还在沉浸著悲愤的情绪里面，而梁百看著两个沉默的朋友，也不好说话。
“我去警察局一趟。”艾伦忽然出声。
“艾伦？”梁百疑惑看著艾伦。
“我去问问他们的进度。”艾伦咬牙切齿。“那个没有人性的可耻杀人犯！”
“我陪你一起去吧。”梁百看看唐思思，再看看艾伦，觉得艾伦比较需要陪伴。
“爱丽丝，你要一起来吗？”艾伦感谢地看著梁百，然后转向唐思思。
“不了，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唐思思有点疲倦地说，她昨天晚上睡不著。“我在家等你们消息。”
“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梁百自从知道镇里出现杀人犯，就没有了之前在皮皮多锁放鬆的状态。
“嗯。”唐思思看著艾伦和梁百朝另一个方向走，自己也回去了。
她有预感，艾伦和梁百这趟是无用功。
艾伦的理智还没归位，所以他忽略了很多细节，而比他早一步冷静下来的唐思思，却发现了很多不妥的地方。
自从得到了双胞胎女孩的死亡消息到今天葬礼结束，都没有警察再来找过唐思思和艾伦。
迥异於案发时警察们的积极，在两个小女孩离世，案情变得更严重后，他们却像忽然放弃调查，没有警察再出现过。
昨天唐思思以为警察都忙著在事发现场寻找证据，但直到今天她都还没接到警察录口供或进一步调查的通知，唐思思才感到不对劲。
加上刚刚葬礼上镇民的表现，令唐思思有个不好的猜测。
警察把事情都掩盖下来了。
想著乱七八糟的事，唐思思没花多久就回到波尔登家了。
“爱丽丝，你看起来不太好。”波尔登太太看了眼唐思思，觉得中国女孩的脸苍白得过份。
“不用担心，波尔登太太。”唐思思坐到沙发上，感觉回到波尔登家，整个人都慢慢地放鬆下来了。“我只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
“少喝点咖啡，咖啡会让人失去睡眠。”波尔登太太坐到唐思思身边。“我可以为你泡好喝的热巧克力和红茶。”
“谢谢你，波尔登太太。”唐思思靠著沙发背，闭了闭眼睛，觉得疲劳和睏倦来袭了。
“你今天去参加了葬礼吧？”波尔登太太安抚地摸著唐思思的长髮。“听白说，你认识那两个可怜的小女孩，别太难过了。”
“我知道了。”类似的说话她今天听了很多。
“波尔登太太。”
“嗯？”波尔登太太看到唐思思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盯著她。
“你知道那两个小女孩是因为什麼原因过身吗？”
“这麼小的女孩子回归上帝的怀抱，或许是因为生了重病？”波尔登太太不太肯定地说。
“也许吧。”唐思思垂下眼。“波尔登太太，我想先去睡个觉，今天太累了。”
啪。
唐思思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个妙龄的女人把大门用力地关上了。
“艾妮沙？”唐思思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很久不见了。”
唐思思有将近一个礼拜没在家里看过波尔登太太的女儿艾妮沙了，她不知道是和艾妮沙的生活时间刚好交错了，还是这个看上去有点叛逆的女孩一直没回家。
“艾妮沙，你吃过午饭没？”波尔登太太走上前。“要不要来点意大利面。”
“不用了。”艾妮沙冷淡地说，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同样大力地把门关上。
波尔登太太叹息。
唐思思不知道该怎麼安慰波尔登太太，她从住进波尔登家后，就没怎麼和艾妮沙见过面，而艾妮沙对待波尔登太太一直都这麼冷淡。
“她不是个好相处的女孩。”梁百曾经这麼对她抱怨过。“我住了这麼久，都没成功和她成为朋友。”
“爱丽丝，等会要叫你起床吗？”波尔登太太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了，波尔登太太。”唐思思捏了捏颈脖，和波尔登太太说了声，就回房间休息。
唐思思以为她躺到床上会像昨天一样翻来覆去睡不著，没想到一沾枕头，就不醒人事了。
等她睁开眼睛，天已大黑。
波尔登家静悄悄的，唐思思估计时间不早了，可能所有人都已经睡下。唐思思摸摸空盪盪的胃，确定自己错过晚饭很久。
她放轻脚步下楼，想到厨房弄点简单的餐点，却发现黑漆漫的一楼，竟然亮了一盏灯。
“梁百？”唐思思走近了，发现梁百自己一个人坐在饭桌旁，满脸的沮丧和失落。“发生什麼事了？”
“思思。”梁百看到唐思思，红了眼眶。
“到底发生什麼事了？”唐思思安抚地拍了拍梁百的背。“你慢慢说。”
“今天我和艾伦去了警察局，问双胞胎的事，他们竟然说没接这样的案件。”梁百抽了抽鼻子，慢慢地回忆。“艾伦很生气，在警察局找了昨天见过面的警察，但是对方却否认见过艾伦。”
“艾伦要气疯了，差点把警察局都掀了。”
“他被制止后，说要重新立案，但是警察说没证据，让艾伦提供有效证据再来报案。”
“艾伦打了电话给医院，想让医院证明女孩们是被刺伤致死的，医院却否认有过这事。”
“艾伦差点暴走了，他甚至让警察去看看女孩们的尸体，证明两个小女孩是被杀的。”
“然而，警察却说既然举行了葬礼，小女孩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
“可是。”梁百皱著眉头看唐思思。“小女孩不是葬在棺木里吗？怎麼会被火化呢？”
“他们告诉艾伦，皮皮多锁的人死后是马上火化的，葬在墓园里的是衣冠塚。”梁百把头埋在手里。“太奇怪了，皮皮多镇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奇怪了。”
火化……
唐思思又想到了之前觉得不太正常的地方。双胞胎女孩是死於凶杀案的话，尸体应该是先被送去解剖，今天的葬礼不应该如常举行的。
还有昨天准确出现的鐘声，令她有种不安感。她一直认为是死者的亲人通知教堂，教堂的人再敲响大鐘的。
但是在小女孩们失去气息的时候，大鐘自动响起了。
皮皮多镇变得极之奇怪。
抑或是皮皮多镇一直都这麼奇怪，只是她们从没发现。
唐思思看到梁百倍受打撃的样子，却不知道能怎麼安慰她，唐思思连自己的思绪也没法理顺。
“啊————”
尖叫声响遍一楼。
唐思思站了起来。
……这是艾妮沙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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