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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书修版) ...

  •   四 [丁兆蕙激怒锦毛鼠三兄弟大破卢家庄]

      一觉醒来,五爷的心情非常好。
      昨夜晚间他没回自己的房间,就在这通天窟上的房间睡了一夜。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折腾。想开窗看看下面的人,又怕被发现,结果折腾到天快亮才睡着。虽然也没睡上一两个时辰就起了,可他就是觉得哪里都舒服。
      明知道下面的那人怕是已经恨死自己了,却依然时而傻笑着看看天窗。心里痒痒的感觉愈发明显,原来有些事懂与未懂……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一日三餐,展昭今天再没跟送饭菜进来的白福废话。当然也没再摔那盘子碗,甚至连喊都没喊一声。
      下面那人倒是肃静了,可五爷这边却按捺不住了。只见他拉开天窗,找了半天的词儿,最终冒了一句:“猫儿,你可吃好了?”
      展昭没有抬头,而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好与不好又能怎样?”被关在这里他怎能不急?可看白玉堂那意思,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放了自己。与其在这里乱喊乱叫,不如就等着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知道他肯定很气,五爷笑了一下:“你的烧退了吗?”其实他很想下去亲手摸摸看,可展昭现在又不是在昏迷当中,怎能容得了自己伸手。
      白玉堂这一声问碰到展昭心头,软软的使他有些发愣:“退了。”不知道为何,自己就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句。
      “那就好。”白玉堂长出了一口气。早先就算了,若如今知道展昭的病痛是自己给的,他必然会心疼自责。
      又是一句极温柔的音调,展昭听在耳里突然觉得四肢有些发麻。他抬起头:“白玉堂,你究竟想怎么样?只要你说出来,要杀要打展某都任你。”他的这句话声音也不大,不再似之前的激动,因为那人眼中也找不到之前的嚣张和霸道。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就变了。
      五爷看着下面的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这个问题:“那你想五爷把你怎样?”
      “我……”自然是想让你把我放了!可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竟然语塞在口说不出话来。这一切的事不都是你白玉堂惹出来的吗?我要怎样你岂会不知,如此一问是何道理?
      “猫儿。”见他低下了头,五爷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因此声音放得比方才还要低沉。
      展昭顿时皱紧了眉。若白玉堂一直都是强硬的口气,他只是会气。气在胸膛之时他倒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那人把语调变成这样,字字都搅得自己心跳,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到这里展昭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再让自己这么乱下去。于是他瞪大了双眼再一次抬头:“白玉堂,展某有名有姓,你莫要一口一个‘猫儿’的唤我!你不是说过,若展某能赢你,你便不再计较我这‘御猫’的称号吗?那你就放我出去与你大战一场!你现在把我关在此地好吃好喝的,展某消受不起!”
      “那比过之后呢?”是不是就再无瓜葛?还是你把我白玉堂亲手送进官府的大牢,然后再眼见着我被铡?
      “之后?”他在想之后?他为什么想之后?之后和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展昭现在是完全听不懂了。因为不懂,所以他想再问,可白玉堂根本没再给他这个机会。
      天窗一关,五爷这心里好一阵烦乱。展昭说得对,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他总不能一辈子把人关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确盗了三宝罪犯欺君,或许真就是难逃一死。想到这些麻烦之后,五爷突然间笑了:“做都做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只有这最后几日,五爷也不会放过你这只臭猫!”
      正在此时白福进来禀报:“五爷,丁二爷上岛求见。”
      听到是丁兆蕙来了,白玉堂就立刻想起了丁月华。本就复杂的心情开始变得恶劣。“他怎么来了?让他五义厅见我。”

      展昭被困陷空岛的事在第二日就传到了茉花村。
      白福过了晌午才派人送郭氏父女出岛。要快些将二人送到官道,就必定得过芦苇荡到茉花村的水面。今天偏巧是丁兆蕙带着人在江面上打鱼,见陷空岛方向过来一条船,他连忙驶上前去询问。他就是从送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虽然展昭拒绝了和妹妹的婚事,可丁家兄弟依然是把他当成了朋友。尤其是丁二爷,听了信儿当即就撂下了所有活计赶回了庄子。
      见到大哥,丁兆蕙愤怒地捶着桌子:“这白老五简直是反天了!”
      丁兆兰按住二弟的肩膀也连连叹气:“他现在是气迷心窍了。连他四个哥哥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你气又有何用?”说实话,他不是头一次听说五鼠弟兄意见不和。可却从未闹到过这样的境地。要说展昭也没把他白玉堂如何啊,就为了个“御猫”的名号,怎至如此?
      “展昭和他无仇无怨的,他至于嘛?”丁兆蕙恨得咬牙切齿。他对展昭绝对是一见如故,如今听到展昭被困通天窟,他当真是急上了房。
      丁兆兰是连摇头带叹气:“这样下去怕是展兄弟会出事。”白老五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万一真的伤了展昭那可就是大事了。就单单是朝廷就可能会抄了陷空岛。如今他就算不为展昭,也要为卢方他们几人想想了。
      丁兆蕙站起身:“大哥,我这就去一趟陷空岛,找他白老五要人!”
      “你去?他连那四个兄长的话都不听,你去有什么用?”
      “说没用就动手!”
      丁兆兰连连摇头:“别说你不是白玉堂的对手。就算你比他强也不行,那陷空岛步步机关、室室埋伏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也不能坐视不理啊!不行!这个陷空岛我一定要去,那白老五我也一定要见!”
      以兄弟的性情丁大爷知道拦也无用:“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千万好话好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绝对不能动手伤了和气。不看他白老五的面子,你也要看另外四位哥哥的颜面。万一你把他惹急了,先一步伤了展昭,那可就是你我兄弟的罪过了。”
      “我像是那不晓事的人么!”丁兆蕙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此番去见白玉堂总不能没个由头。你去装两船鲜鱼,就说是昨日渔户打鱼的时候误入了他陷空岛的水界,今天把打出来的鱼全部归还。这是我们两家多少年来定下的规矩,想必他不会起疑。”要是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他白玉堂是铁定不会给二弟面子。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觉得二弟这次前去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已经知道了消息也的确不可不去。
      丁兆蕙听罢点头,话也没再说一句就急三火四地赶奔了陷空岛。

      丁兆蕙在五义厅里转来转去心里着急。这都半个时辰了,怎么白玉堂还不出来见自己?
      怕白玉堂会伤到展昭,所以他不敢大动肝火。大哥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惹恼了白老五,这活阎王能干出什么来,可真没准。
      “丁二哥!小弟方才有事在身没来得及迎接,还请哥哥见谅!”白玉堂迈步进屋,满脸堆笑。他这是有意拖延了时间,两月前的气他可还没消呢!
      丁兆蕙也连忙还礼:“五弟,你还和我客套什么!是我来得不巧罢了。”这笑可真是假到了极点,分明两月前刚和自己翻脸,今天这好模样不是装出来的又是什么?更何况让自己一等就是个把时辰,摆明了是给自己个下马威。不过为了展昭,忍了!
      白玉堂见他同样是假模假式,心中暗骂:可不就是来得不巧!不只不巧,你是根本就不该来!但碍于面子,他还是伸手请丁兆蕙坐下:“不知二哥来到小庄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们的人打鱼,无意中过了水界,所以今天我特意把打出来的鱼给你们陷空岛送了过来。”话和事儿都是大哥交代过的,他觉得十分多余,反正早晚是要说明白的,何苦多此一举。他倒并非心疼这两船鱼,只是如此没意义的事做着也不带劲。
      送鱼?这天都快黑了你来送鱼?可别拿他白爷当不识数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丁兆蕙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只是送鱼他绝不可能亲自前来。虽然明知是假,话却不能明说。只见五爷继续笑道:“二哥这就见外了。区区几条鱼何必还送来送去的。就全当是小弟请二哥吃了顿水酒,那也是应当应份的事儿。”
      丁兆蕙连连摆手:“这是你我两家多少年来定下的规矩,既然错入了水界,打上来的鱼当然要送还才是。”说罢他四下看了看,“怎么四位哥哥不在?”
      “我家四位兄长前几日离岛拜会朋友去了。”丁老二这是明知故问啊!这两家每日下都有往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兄弟翻脸的事。
      丁兆蕙点头:“原来如此,本来还想给四位哥哥请安。现在看来是办不到了。”
      “二哥的好,小弟来日一定带到。”白玉堂盯着丁兆蕙,看他一脸焦急的神色左看右看,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了多久。
      不出五爷所料,丁兆蕙这副急脾气当真是忍不了事的。他本想跟白玉堂扯点闲白,然后再逐渐切入正题。可见这白老五一脸的假模假样,这劲儿就说什么也绷不下去了:“听说五弟把展南侠困在了你这卢家庄,可是真的?”
      白玉堂听后就是一愣,这才两天的工夫而已,关了展昭的事也只有自己和府中的几个家人知道。丁老二是怎么知道的?“二哥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昨天白福派人送郭家父女出岛之时路过我茉花村,无意中听说的。可是真的?”他再问。
      白玉堂回眼恶狠狠地瞪了白福一下,心里暗骂:你个狗奴才,这点事都办不好!找个送人的也不仔细吩咐下去不准多言!等一会儿解决了丁老二,看五爷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坏事的东西!
      白福被五爷的眼神吓了个半死,连忙缩着头退了出去。
      不过白玉堂虽然心里恼怒脸上却并不带着,反正事情早晚会传出去,不过是快得意外了些而已。“所言不假,展昭的确在我庄上做客。”五爷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化,见丁兆蕙一脸紧张关切的模样,他就厌恶非常。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丁老二今天来居然是为了展昭,可他凭什么如此焦急?
      “那就请他出来与小兄见上一见吧!”丁兆蕙冷笑,做客?谁会信这白老五的鬼话。
      白玉堂也冷笑着回答:“这可不行,展昭现在身体不适,不能来见二哥。”这话倒可不是假的。展昭的烧刚退,自然是身体不适。即便展昭无事,他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来见丁兆蕙。
      “展昭病了?”听到展昭身体不适,丁兆蕙霍然站起。
      这个表情这个动作让白五爷一万分的不痛快。“怎么?二哥心疼?”不假思索地随口一问,只觉得牙根酸痒,恨得要命!
      丁兆蕙丝毫没有察觉到白玉堂脸上开始逐渐扭曲的表情,而是开口就道:“当然心疼!”
      这句话可让白五爷彻底火了,他压住心神,咬着牙问:“不知道展昭和二哥是什么关系?”
      丁兆蕙被问愣了,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太失分寸。展昭和自己只是一面之缘,虽然称兄道弟,可也算不上什么关系。自己这心疼倒不是假的,但自己前来总不能说为了一个毫无干系之人吧?于是他一瞪眼说了句瞎话:“他与我妹妹月华已经定亲,就是我丁兆蕙的妹夫!”
      白玉堂瞪着眼睛拳头紧攥,顿时额上的青筋绷起。原来那夜之后展昭还真答应了丁家的亲事!五爷本想伸手翻脸,可转念一想又露出了笑容:“原来丁家与展昭是如此关系,小弟倒真是不知道,还请二哥海涵。”
      “既然五弟如今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可否能让小兄带展昭离岛?”丁兆蕙疑惑地看着白玉堂,这脸上的笑容怎么如此别扭?
      “当然,如果早知道展大人与丁家是这种关系,冲谁的面子我白某人也不会做这种事。既然如此,请二哥随小弟来,我这就带您去找展大人,让他随您离岛。”说着五爷站起身,压着心中的愤怒继续装出一副笑容。
      丁兆蕙动了动嘴角,脑袋里想了几想,这根本就不像他白老五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自己的要求?“五弟此话当真?”
      五爷耸肩带笑:“二哥不信可以不用跟来!”
      信与不信都好,我今日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活!想到这里丁兆蕙没再犹豫,跟这白玉堂来到一处房间。
      进了屋子,里面空无一物,更不用说人了。
      “五弟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展昭么?他人呢?”丁兆蕙盯着五爷问道。
      白玉堂一笑:“请二哥稍候,小弟这就去把展大人请过来与二哥见面!”说完他迅速地退出了房间。
      丁兆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房门一关,只听“咔嚓”一声,他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开始颤动,就好像房间在移动一般。没过一会儿,这间屋子就彻底地变了模样。不但墙变成了石壁,就连窗子门都不见了。当最后一丝亮光消失之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上了白老五的当!“白玉堂,你要干什么?”自己果然是太鲁莽,既然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交人,却没提防会来这一手!如今悔也完了。
      只听到上面传来白玉堂的冷笑声:“不要喊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歇息歇息吧!白某人不奉陪了!”
      “白老五!你放我出去!”
      “我劝你省些力气为好,也免得到时候急坏了身子,我可不好向你们丁家交代!”说完五爷转身离开这里,他现在一肚子火,想要去找人发泄。
      丁兆蕙被气得捶墙:“白老五,你个卑鄙的小人!!有种你把我放出去单打独斗!!!!用机关埋伏算什么好汉!!!”只可惜他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得见。

      喝过最后一副药,展昭刚准备躺下休息。方才白玉堂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之后就摔窗跑了,搞得他心里也乱七八糟的很不舒服。虽然睡不着,可也总好过傻坐在这里。
      他这边刚闭眼,就听见“咔吧”一声。石壁上的暗门裂开,白玉堂走了进来。
      “展大人好悠闲啊!”看到展昭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模样,五爷的火更大了。
      展昭坐起身:“白玉堂,你究竟要把我展某怎么样?”这句话他问了那么多次,问得他自己都烦了。他就一直弄不懂,白玉堂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而且方才对自己说话还那么轻柔,怎么现在却朝自己一脸的怒容?
      “是我该问你想怎么样!”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玉佩,“看来这个东西对你意义不大了,五爷现在就砸了它!”手顺着话音抬起,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往地上摔去。
      展昭一急跃身而起,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胳膊:“不要!”虽然娘说这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可是它跟了自己二十一年,即便只是个物件也有感情。尤其这东西对自己毕竟意义特殊,怎能让他当着自己的面被毁!
      白玉堂一挑眉稍,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展昭的腕子,单臂使力将他拉到自己近前:“看不出你展大人还是个风流坯子!也难怪,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南侠客,在官面上又是四品的御前护卫,怕是是个女人见了你都得主动投怀送抱吧?!”
      这叫什么话?!展昭瞪大双眼气得嘴唇发抖:“白玉堂,你不要胡言乱语借机羞辱于我!我展某究竟有哪一点做了对不起你白玉堂的事,让你这样对我?”腕子被钳得生疼,看来今天这白玉堂是格外的愤怒。
      “说这话就不对了,我白玉堂好歹也算是你展大人的媒人,你不谢我怎么反说我羞辱你?”手再次用力将人拉得更近,这张俊美如玉的脸今天看上去真是让人恼火。
      “你说什么媒人?”展昭根本听不懂白玉堂在说些什么。可他看得出,面前这人的表情越来越不正常。愤怒的模样让他突然觉得有点恐惧。
      “如果没有我白某人,你怎么会有机会进茉花村?又怎么能娶到丁月华这样貌美如花的妻子?”手抓得更紧,因为怕失去。纵然从未拥有过,可一旦握住了什么,想撒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展昭忍着疼将内力运到腕子,想要挣脱但未能如愿。这人是铆足了所有的力气吗?“什么丁月华,什么妻子?白玉堂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这可是丁老二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你答应了他妹妹的婚事。难道这还有假?”感觉到展昭的手开始发凉,他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却并没有打算撒手的意思。
      “绝无此事!”展昭断然否认。本就没有这种事,他当然不会承认。这白玉堂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浑话?无缘无故的做什么牵连上丁家的人?
      “你敢发誓?”看得出展昭一脸的惊讶,五爷的火顿时就消了大半。南侠的为人自然是敢作敢当,那难道丁老二对自己撒谎?
      “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誓?”这个人也太奇怪了。自己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对他发誓?
      “到底有没有这件事?”见展昭朝自己瞪眼,白玉堂问得声音更大。
      展昭再一次想抽出手腕子,却因为胳膊被钳得酸麻根本使不出太大力气。“没有这种事!白玉堂你放开我!”没想到以自己的武艺竟然连腕子都撤不回来,早知道就不该只跟他拼蛮力。
      听了展昭的回答白玉堂立刻就撒开了手。随后他扬了扬手中的玉佩,眉梢挑动。“这又是哪个女人送的?”没有丁月华,可这不是还有一个!
      展昭揉着腕子,愤怒地等着他:“你说话尊重点!这是我娘送我的……护身之物。”什么叫哪个女人送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真的?”白玉堂瞪大了眼睛,就像听到了天外奇闻。
      “我展某人从不说谎!你快把玉佩还给我!”这一次他伸出手没有抢,只是摊平掌心希望白玉堂能讲些道理。虽然他也认为想这只老鼠能讲理,实在是太难了。
      “看这件玉佩晶莹剔透,上雕龙凤,不只是护身之物那么简单吧?”他拽着穗子在烛光下仔细地看着玉佩。虽然这东西带在他身上足有两个月了,可是他还真没认真瞧过。今天一听是展昭他娘给他的,这才有心情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看。
      展昭脸一红,看来不说清楚是不行了。“那是我娘让我用来做定亲之物的,所以你赶快还给我!”想他白玉堂也不会要这种东西,况且陷空岛有的是钱财,也不会稀罕自己的玉佩。
      “哦??”听了这句话五爷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没想到自己居然夺来了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他手一攥将玉佩重新揣到怀里,这宝贝他是绝对不会还给展昭了。
      见白玉堂一点都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展昭一急,大声问道:“白玉堂,你要怎么样才能还我玉佩?”
      五爷想了想,然后盯着展昭急得通红的脸,嘴角勾起笑着说道:“除非你拿东西和我换。”他在想念昨日的那一吻,可若再求,他绝对不会答应吧?
      展昭皱着眉,从镖囊里拿出一只飞镖:“这个还你,把玉佩给我!”
      “什么东西?”白玉堂没有接,虽然他看出那是自己的镖。
      “你的飞镖,就是打在我身上的那只。”展昭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是第一次遭人暗算,但是白玉堂却是第一个让自己如此毫无防备就中了招的人。
      “我说猫儿,你留着它干吗?”五爷还是没有接过的意思。
      展昭继续皱眉,怎么又叫自己猫了!他尴尬地动了下嘴角:“这镖……是第一个伤到展某的暗器。我看上面雕着蛟纹,还刻了你的名字,精钢所造很是珍贵,所以没扔。”撒了个小谎,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当时镖被取下本来丁兆蕙要把它扔了,他不单没让反而将它包起揣在了怀中。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留它做什么,只是没扔就是没扔。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半晌没有言语。这只猫该是从未说过谎吧?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一股暖意,笑容不自觉地浮了上来。“你看得还真仔细啊!既然喜欢那就你留着吧!”说完他转身又一拍墙,接着从石门里走了出去。
      当石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展昭这才清醒,自己竟然被白玉堂那一笑给镇住了!该死,早知道就应该夺门而出的!!他气愤地躺回石床,一把拽过被子就盖过了头顶。
      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和方才在白玉堂身上闻到的一样。展昭把头露出被子,看着上面有发愣。“你……究竟想要怎样啊……”他小声地叨咕了一句。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下去!算一算就剩下不到四十天的时间了,若是过了期限,那一切就不好说了。这不单关系到开封府,也关系到他白玉堂的小命啊!坏了,刚才这么一闹腾,自己还没和他说正经事!

      再说追着展昭回转陷空岛的另外三鼠。展昭离开的当天下午,卢方,徐庆和蒋平就告了假。
      兄弟三人虽说是马不停蹄,可还是没展昭那么拼命似的赶,所以晚了三天。他们先到了茉花村,这是蒋平的主意。若是直接回到陷空岛,老五那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还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再是伤了展昭毁掉三宝,那可就全完了。所以先来丁家,派人上岛探看情况再做定夺方为上策。
      都是熟人,家人们也没有先行通报,而是跟着三位就进了丁府。刚到院里,卢方迎面就看到了儿子卢珍。“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趁着五叔高兴,孩儿偷着出来找丁大叔。展大人被五叔困在通天窟,昨天又把丁二叔困在螺蛳轩。我怕出事所以前来报信。”卢珍一口气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向爹身后看了几眼,“二叔呢?”
      “如今我们四个都受了官职,你二叔留在开封保护包大人。”卢方虽说是在回答儿子的问题,眼睛却看着迎出屋的丁兆兰。
      “三位哥哥快请里面说话。”丁大爷一伸手请他们三位进去。
      进了待客厅众人分宾主落座,只有卢珍垂手站在爹爹的身边。
      众人各自讲了过往的经过,然后都是一皱眉。
      “完了,这老五彻底的疯了!”蒋平一抖手,盗了三宝包大人和万岁没有怪罪,但囚禁一国命官可是死罪。
      卢大爷唉声叹气一言不发,本来好好的事就被老五这么给毁了。
      “我们这就回庄上找小五,这也太不像话了!”徐庆说话嗓门极大,而且脾气火暴,站起来就要走。
      蒋平一把把他拦住:“三哥,你就消停点吧,就别点火加油了!”这位三爷别的本领没有,最大的能耐就是嗓门大,爱逞能。要是他能制得了老五,那天下就人人都能制得了白玉堂了。
      “小四,你拦我做什么?难道就坐在这里不管了?”徐庆愤愤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瞪大了眼睛盯着蒋平。
      “我想咱老五也不能把展昭怎么样。他脾气暴归暴可绝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蒋平捋着自己的几根胡子思考着。只不过白玉堂这次的行径太不正常,要摸到他的心思还真挺有难度。
      “那得计到什么时候?”最烦的就是论来论去,三爷徐庆不耐烦地嚷道。
      卢大爷一瞪眼:“老三,让四弟想想。别插嘴!”他知道论武功蒋平绝对不行,但是论智谋他们其他四兄弟加一起也不敌他一个翻江鼠。
      “卢珍,你自小就常跟你五叔在一起,他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都懂?”蒋平看着一言不发的卢珍,突然想到了点子。
      四叔问地突然,卢珍愣了一下:“如果是岛上原来就有的东西,我就懂。”
      懂就好办。四爷再问:“关着展昭和你丁二叔的地方你能开不?”
      卢珍这孩子极其聪明,一听就知道了四叔的意思:“那通天窟和螺蛳轩小侄还真能开。”
      白玉堂一直对这个侄子爱如己出。加上年纪上差不了几岁,所以一直如师如友。五爷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能耐都交给了卢珍,包括陷空岛上这些机关埋伏。他希望将来这些子侄能承续五义的侠义之名,所以教的也毫不吝啬。
      蒋平听完拍手大笑:“既然如此这放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敢去?”
      卢珍看了看爹,然后一拍胸脯:“我敢!”本来他对五叔这次的行为就不赞同,只是自己是个孩子也做不了主。如今爹和叔叔们都回来了,有了主心骨他当然什么都敢。
      “老五要知道是卢珍放了展昭和二弟,还不得要了他的小命儿?”徐庆根本不同意四弟的做法。以白玉堂那翻脸不认人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子背叛自己,非气疯不可。
      “是啊!光是珍儿放了那二位兄弟有什么用?岛子上那么多埋伏,难保不再中计。到时候就算老五不动珍儿,我们再想救人可就难了。”卢方点头赞同三弟的话。他并非心疼儿子,而是担心事情难办。
      “怎么能让卢珍一人上岛?大哥你和三哥这就去找老五,想什么办法也要把他留在五义厅。等到展昭和二弟被救出来,到时候这么多人他想不从也不行!”这白老五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制得住的。况且蒋平知道让卢珍去解救二人,势必会让白玉堂火上加火。非得要事实已成他无力回天的时候,所有的事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我们上岛你干吗?”徐庆瞪着眼问,“你又想溜边不成?”就这蒋老四比滑的还滑,是事儿不粘边,最累最苦的都留给自己。
      蒋平也没跟他计较:“我当然有我的事,五弟的脾气你难道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乖乖地被你们制服,看势不好他得想跑。要离岛就必须走水路,到时候我就抓他个稳的!”让他白老五老说自己没能耐,今天他倒要让那小子看看自己的本事究竟有用无用!这十分里带着一分的较劲,蒋平其实也是成心想给五弟点苦头。
      卢方听了四弟的计策这才点头:“如今下也只得如此了。不过你千万不能过火,五弟可不识水性!”
      蒋平笑着摆了摆手:“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老五也这么多年弟兄,还能往死里整他不成?不过不给他点教训他就学不乖,您也别心疼。他这脾气不改早晚得吃大亏!”
      “那我能做些什么?”丁大爷一直没插上话,可是毕竟这事也和自己有关,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蒋平笑道:“当然有事。大弟你得借我几个水性极好的人。”
      丁大爷点头,“这好办,我这茉花村就水性极好的人最多。”
      待一切安排妥当,几个人先吃了午饭后,才离开茉花村,返回陷空岛。

      此时的白玉堂手中正把玩着展昭的玉佩,越看心中越是高兴。想不到这猫儿的娘还这么有心思,连定亲的礼物都让他随身带着。看来这玉佩未曾离身,那猫儿肯定是还未婚配。
      想来想去他突然一皱眉,丁老二居然敢骗自己!既然不是他妹妹和展昭定了亲,他这般用心……难道也是看上了这猫儿不成?想到这里五爷又是一阵牙痒难忍,于是他站起身就赶奔那个关人的螺蛳轩。
      刚到螺蛳轩外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五叔,他一扭脸看到卢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珍儿,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告诉过你我这边埋伏众多,没事儿不要过来吗?就算你懂得如何使用这些机关,万一不小心掉进去伤到可怎么办?”他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卢珍,话虽囉嗦却全是好意。他疼爱卢珍,不是因为这孩子模样生得俊俏异常,而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智也高人一头。要学会自己这些能为,没个这样的人是不行的。
      卢珍看到五叔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他知道只要五叔一回五义厅自己就得把人都放出来。想到这些他还真是有些怕。不过他不希望五叔再这么错下去,于情于理这人他都得放。所以他暗自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戏既然要做,就得做足才行。“五叔,我爹和三叔回来了。要你过去五义厅见他们。”
      大哥和三哥回来了?白玉堂先是一愣,他们不是去了开封向包大人和猫儿求情吗?也难怪,猫儿都来了,他们也该回来了。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他这还是第一次和四位兄长吵翻,心理难免觉得对不起哥哥们。“我这就过去。”回头看了看螺蛳轩,哼了一声,这个丁老二,找个时候再收拾他!
      白玉堂迈步就走,却发现卢珍一步都没动:“珍儿你发什么愣?”
      卢珍忙回:“我还得回后面告诉我娘,五叔您自己过去吧!”自己要是走了谁来救这两个人?
      侄子的话白玉堂没有怀疑,也是急着想对哥哥们有个交代,所以他迈步就赶奔五义厅。
      卢珍见五叔一走,长出一口气,刚刚快跳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安回了原位。他迈步来到螺蛳轩门前,伸手推动机关。随着一阵“轰隆”的声响,里面开始恢复原样。
      再说里面的丁兆蕙,被关了半天一夜,他早就是急火攻心气夹两肋。开始他还使劲大喊,到后来实在是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展昭那边白玉堂是心疼着给送去好吃好喝,他这头是连壶热茶都没给。此时他正坐在地上心里大骂那白耗子,突然听得“咔吧”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就像昨日中埋伏时一样,四周的一切开始转动。不多时随着光线的变化,房间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不过丁二侠依旧没敢动,他不敢保证这不是那白老五耍的什么新花样。
      卢珍打开房门,见到丁兆蕙有些狼狈的样子也不好乐出声来。救人要紧,他赶紧开口:“二叔,小侄来救您出去,快跟我走!”
      一看是卢珍,丁兆蕙这才放心,不过他依然没敢动步。
      卢珍明白他的意思,坦然地向里迈了一步:“二叔放心,这里的机关小侄给关了。您只管出来,绝对平安!”
      走出螺蛳轩丁兆蕙这才算彻底放了心。一想起白玉堂这一手,他就恨得直哼哼:“我这就去找他白老五算账!”
      卢珍知道丁二叔的脾气急,所以他赶忙拦在丁兆蕙身前:“二叔留步!我爹和三叔再同我五叔谈话,您就算是有气也得等事情解决再说。更何况我们现在得先去救展大人!”
      真是急糊涂了!丁兆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都让你五叔把我气糊涂了。”说罢他跟着卢珍向后面走去。
      二人转过两层院子,这才来到了通天窟的上面。
      卢珍来到屋后的一处假山前面,看准一块不起眼的石棱按了上去。机关一开,假山当中就裂开了一道门。下了台阶,再开一道机关,这才是憋死猫的入口。
      此时展昭正在拿着白玉堂的飞镖心头发堵。声音一响,再看到石门被打开,还以为是白玉堂来了。刚想出言质问,就看到进来一个漂亮的孩子。“你是?”
      没等卢珍回话丁兆蕙就从后面挤了进来:“展昭,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一见是丁二侠,展昭这心顿时开了两扇门:“多谢二位相助!”

      展昭随着卢珍和丁兆蕙离开通天窟,一直到出了卢家庄,三人这才停住脚步。
      “二叔,展大人,小侄只能送到这里了。渡口上有船,请二位先行离岛。我要回去五义厅看看我爹和我五叔他们如何了!”卢珍很不放心,以五叔的性格估计不能接受爹他们在朝中居官的事。更何况自己放走展大人和丁二叔的事也瞒不了多久,怕是一定会大闹上一场了。
      “我跟你去见白玉堂!”展昭立刻拒绝了卢珍的提议。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白玉堂请回三宝,什么事都没做成他怎么能够离开?而且他不希望卢大哥他们替自己受过,否则他也不会自己一人来了陷空岛。再加上卢珍这孩子够义气,冒着得罪叔叔的危险救了自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着这孩子不管自己离开。
      见展昭不肯离开,丁兆蕙一皱眉:“展昭,他们兄弟的事自己能解决,你还是快跟我去茉花村吧!”那只白耗子要是疯起来还真没谁能拦得住。
      展昭摇头:“这不是他们兄弟的事。而是展某和白玉堂两个人的事!丁二哥,小弟谢你的相救之恩,你还是自己先回茉花村吧!”虽然丁兆蕙没能救得了自己,但毕竟他是为救自己而来,谢是一定要谢的,但走是绝对不能跟他走的。
      丁兆蕙见展昭如此坚决,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强他所难。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去找他白老五!”
      “丁二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你们两家相交多年,怎能为了展某一人坏了和气!”展昭不想连累任何人,丁兆蕙的情他自觉得受不起。
      “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你就自然是我丁某人的兄弟。兄弟有事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不理?你不用多说,我这就跟你们去五义厅!”只要一想起白玉堂把自己关进螺蛳轩他就有气。更何况白玉堂倒是不会把卢方他们如何,但见了展昭难免动手,他还真是不放心。
      人家要留下自己也没有权利赶人。展昭虽然不想牵扯别人进来,却也不好再作推脱。江湖上就是有这种重义气比天高的人。看来他丁兆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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