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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节——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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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站在门口,往即将远行的“你”身上撒圣水。这圣水,哪里洗得去“你”在这所房子所遭遇到的污秽呢?这样的做法,带着自欺欺人,带着一种可悲的虚伪的祝福。
“不要走得两手空空”母亲这样说。这位母亲已经可以预见,这个孩子不会再回来了。这个母亲知道,这个家什么也没有给这个女儿。这个母亲带着一种卑微的祈求,祈求女儿离开时候,能得到哪怕一丁点物质的东西。这大约是这位母亲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补偿。
临别时,“你”搂住了母亲,这是最终的诀别,是心中对母亲养育之恩最后的叩谢,心中最后一点柔软,对亲情的渴盼,终于在此时不由自主爆发。这时的母亲也生出了脆弱,最小的孩子跳出了火坑,自己却依然留在这里煎熬,她该是既高兴又难过。
家里只剩下尤金了。尤金在送“你”的时候,表示了自己要离开那个恶心地方的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放弃自己所有的劳动成果。尤金坦诚自己知道小妹“你”所遭遇的一切,坦诚自己的无能为力。读到这里可以知道,尤金对一切的发生有过消极的阻止,虽然并没多大作用。他是为了自己的小妹才留在那个家,这样的尤金,大约是“你”最后的一点点宽慰。
“你知道他永远不会离开土地。”尤金虽然想离开那个家,但是自小辍学,连邮政安不安全这样的“愚蠢”问题都不知道,哪里离得开呢?这样的尤金,已经被父亲的自私断了后路。自己的解脱,是一种幸运。
那个男人把自己妻子子女当作奴隶一样对待,残忍无情。
现在,“你”像之前的无数个姐姐那样,要逃离这个家了,没有不舍,反而充满了解脱之感。这是一种人伦的悲哀。在车厢里的哭泣,是最终的确切远离暴君统治得以解脱后的喜极而泣;是得到最终审判无法获得“爱”的痛苦;是为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痛感到悲哀;是对将来这世间只剩下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了的无助;是对还留在那间肮脏房子的母亲尤金的同情;是为过去还有人维护自己“爱”自己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