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综英美]》阿俜

19、谋杀启事：Chapter 18

　　“不……”

　　雷蒙·休斯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幕。等到一切消散，他睁开眼，地面上躺倒着两个人。
　　“凯莉，不……哦，汤姆，我……”

　　他惊恐地望着自己的手指，一把精致的小手枪落下，而汤姆·易朴生的胸口，则出现了一个血洞。

　　雷蒙下意识地再次望向凯莉，凯莉的目光却紧紧地看向汤姆身上渐渐消失的金属物。

　　“凯莉，凯莉，我……”

　　“凯莉，你没事吧？”

　　夏洛克从外面奔进来，跨过废墟，几个大步就到了凯莉面前，他扶起凯莉，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凯莉挣脱开夏洛克的手腕，走向汤姆。刚刚枪响的那一瞬间，她就顺势倒了下去。而雷蒙却以为她被杀，所以举起了枪。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杀我？”凯莉低下头问着汤姆，短短的接触，虽然疯狂，但是汤姆绝对不是夏洛克所推测的那样是个杀人狂魔。

　　“我不想杀人的，不想的。”汤姆喃喃出声，“可是，这些甚至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凯莉语塞，震惊地看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杀人，我反抗过，可是都没有用。”胸口的血一直在流着，黑色的血液凝固住，就像是他手腕上的黑色。汤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在‘它’试图杀死雷蒙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可以控制。可是，太晚了，太晚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招手，“雷蒙，好小子，过来。”

　　凯莉别开脸，看着雷蒙缓缓走近，他们的手交握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汤姆叔叔！”雷蒙一只手握着汤姆的，另一只贴在他的胸口上那个洞口，“你坚持着，救护车就要到了。”

　　汤姆的声音颤抖着，眼光中带着怜悯和悲哀，“雷蒙，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汤姆叔叔，汤姆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汤姆的脸上带着舒缓的笑容，“我活不了了。‘它’不会放过我的，不怪你孩子。再唱一首歌吧，再唱一首……我们的歌。”

　　“好，我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幼的时候，正值壮年的汤姆·易朴生教着小小的雷蒙歌曲。
　　雷蒙抹抹眼泪，“Oh，the snow，it melts the soonest. when the winds begin to sing. And the corn，it ripens fastest……”他的声音突然一抖，然后开始嘶吼，整个屋子里充斥着痛苦而绝望的嘶吼声。

　　凯莉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

　　可是没过一会，就听到雷蒙大声地呼喊，“凯莉，凯莉，快看，汤姆叔叔到底怎么了？”

　　凯莉抬眼望去，汤姆·易朴生的身体开始泛起金属色，然后，快速收缩，直到成为一个芯片大小。

　　雷斯垂徳和警探们进入屋子的时候，就看到雷蒙跪在地上，而凯莉抱着他，用着以母亲的姿态来安慰着他，至于夏洛克，则是面无表情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夏洛克……”没有凶手，没有受害者，只是雷蒙·休斯手上的那一大滩血迹显得非常可疑。

　　“伤者呢？还有汤姆·易朴生？”

　　夏洛克只是摇摇头，空气中蔓延着绝望而悲伤的味道，令人窒息。

　　三小时后，凯莉·史密斯、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雷蒙·休斯三人坐在221B的客厅里。凯莉首先打破僵局，“夏洛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Black and White，五点十五分。”夏洛克将腿搭在书桌上，“最后一则死亡启示，这个消息，是汤姆发出的吗？”

　　“不可能。”凯莉立刻否定，“不会是汤姆·易朴生，以前的也不会是他发出的。”

　　夏洛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是他？”

　　“不是。”凯莉坐直身体，眼光落在雷蒙身上，“雷蒙，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汤姆就算活着，也逃不开审判，而且，那种情况下，我感谢你……”

　　“可是那也是活着不是吗？”雷蒙抬起头，眼神坚定，“汤姆叔叔提到了‘它’，‘它’是谁？”

　　凯莉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它’不仅想引起我的注意，而且和你有关。”夏洛克拿起手机在手中把玩着，斜睨一眼凯莉，“而且，重点是针对你。提醒你一点，笔记本电脑和那串密码！”

　　“密码？”凯莉拧着眉头，随即喃喃道，“密码，密码，密码……对，我用纸条抄下来了。”她打开手边的一个盒子，拿出一张纸条，“我想起来了，这个应该是一个基因序列。”

　　“基因序列？”

　　“就像人类的生长是由DNA控制一样，对于人类来说，他的基因序列就是DNA的编码。而每个种族都有他类似于DNA的一个东西，那个东西被称为基因序列。”凯莉看着手中的数字，“人可以从小长大，但是DNA一般都不会发生变化，而我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发现了‘它’。只不过，他是属于那个种族我不清楚。”凯莉的眸光转向黯淡，“如果Doctor在的话，他一定会知道。”

　　夏洛克盯着凯莉，脸上带着莫名的表情。凯莉被他盯得发毛，上上下下看了自己的装扮，没有什么问题啊，“呃，夏洛克，怎么回事？”

　　“温莎广场，有人在街拍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蓝色警亭，”他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成功地看到凯莉变了脸色，“那个蓝色的盒子中还走出来一个奇怪的男人，凯莉，我猜那个就是你所谓的Doctor吧？”

　　夏洛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凯莉就已经匆匆进入房间收拾东西了。没有三秒钟的时间，她就奔出来，手中提着她来时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她脸上的幸福与快乐表现得那么明显，明显得让夏洛克感觉到心中一阵烦闷。

　　“你就这样走吗？”

　　“是啊，不然呢？”

　　夏洛克板起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觉得你也许需要帮助。”

　　凯莉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知道蓝盒子停在哪里吗？如果那是个陷阱的话你一个人怎么办，别忘了，那个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雷蒙，你不是也要去吗？”夏洛克有一丝尴尬，别开脸，真是的，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是吗？”凯莉眨眨眼，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好吧，谢谢你了。雷蒙，你要去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喜悦，“雷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没有了亲人的他，应该会很辛苦的吧。

　　凯莉还在心里想着说辞，试图说服雷蒙，雷蒙却咧开嘴，露出他的一口白牙，“凯莉，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

　　凯莉会心一笑，心中一阵暖流划过，“好！”

　　离开221B，凯莉最后看一眼这容纳了她一个星期的建筑物，再抬头看一眼这雾蒙蒙的伦敦的天空。再见，伦敦的天空！

　　“男孩们，我们启程吧，带你们去见我的Do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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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警亭停在温莎广场的偏僻角落，凯莉远远看见，心脏就狂跳不止。她疾速跑过去，敲敲门，手指甚至都在颤抖着。

　　“嘭嘭嘭，嘭嘭嘭！”

　　就连熟悉的敲门声都那么怀念，凯莉趴在门上，手指触到一个突起的部分，Tardis的钥匙就插在门上。

　　打开门，熟悉而陌生的界面展现在眼前，凯莉将衣服随意地放在台子上，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按钮，这一瞬间，真的差点要哭出来。

　　“哦亲爱的伙伴，我终于又回来了！”

　　而另一边，夏洛克和雷蒙面面相觑，守在盒子外面等着凯莉出来。

　　“喂，你们两个围着我的Tardis干什么？”

　　突然从身后出现的声音让雷蒙和夏洛克身形一僵。夏洛克转过身，正看进一双眸子里。深邃而幽深的眸子，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长着那样一双沧桑的眼睛。难道——

　　“哦，哦，哦！”来人发出惊叹声，“你们是什么人？”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凯莉惊喜地扑到来人怀里，像个小姑娘一样环着他的腰，用夏洛克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柔弱姿态，紧紧地环着他。

　　来人举起双手，尴尬地看着夏洛克和雷蒙，“好吧，这真的是个大惊喜——好吧，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那么，凯莉，能不能先进到Tardis里面去？”

　　凯莉抬起头，然后突然放手，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她的表情中有困惑有害怕，甚至有种不敢置信，用防护的姿态保护着Tardis，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粗花呢外套，蝴蝶结领带，附带着一张年轻马脸。

　　“你不是Doctor，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