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颜小言

12、第十二章 孕事风波

　　第十二章

　　陈小佳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周宁运气不错，从老家回来很快租到了房子。一室一厅的小居室，地段不错，离公司也不远，做公交车的话也就两站地。房东是位独身女性，被公司派去新加坡学习两年，急着把房子租出去，所以租金也是比较便宜的。

　　周日上午，陈小佳帮着周宁搬行李的时候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大狗熊送给她，又塞给她一张体育馆的健身卡。
　　一季度的健身卡，会费不便宜。周宁看过后说：“花这钱干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有多懒，你有这钱还不如多给自己买两套衣服呢！”
　　陈小佳说：“女人该对自己好一点，没事健健身，把窈窕身材保持好，打扮的漂亮点。指不定下一秒会遇见谁。”
　　周宁说：“有时间去锻炼身体，还不如报个厨艺培训班什么的呢！考虑到结婚娶回家做老婆的话，贤惠型的美艳型更受欢迎一点吧！”
　　陈小佳笑：“男人看你时，还不是先看你的脸蛋，你的胸。你脸上胸上能写我会做饭，我是家务能手，我贤良淑德的字样吗？再说你要真想学做菜，上美食杰美食网，截图视频什么都有，花钱多浪费。”
　　周宁说：“那不跟上体育馆一样吗！有心锻炼就在楼下跑两圈不就成了吗！”
　　陈小佳眼睛一横，“给你就拿着呗，那么多废话干嘛！”随后她说：“你不知道有本英文读物叫《粉红女孩》吗，当中有一本讲的就是女人在失恋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能把自己吃成胖子，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与态度。”
　　“没谈过恋爱先去看什么分手快乐。”周宁笑，揶揄道：“被姜跃刺激的！”
　　“老娘刺激他还差不多！” 陈小佳撇嘴，表情几分不自然：“我表姐留下来的陈年旧书，没事闲翻随便看看。”
　　周宁知道她没说实话，也不好拆穿，四处检查新居所，“哎，说真的，你跟姜跃到底有没有戏？”
　　陈小佳的手机响了，没回答周宁的问题。

　　儿科医生发来语音消息：“星期日还要值班，无聊，你在做什么？”
　　电话凑到唇边，陈小佳眉开眼笑，如沐春风，“在帮朋友搬家。”
　　儿科医生：“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
　　陈小佳对周宁笑：“女的。”
　　儿科医生：“帮美女搬家怎么可以不叫我！”
　　儿科医生没聊几句就来了小患者，陈小佳揣好手机。

　　周宁说教起来：“你怎么跟微信上的人聊得这么热乎，你可别傻傻的被人家两句好话给蒙骗住了。前些天，新闻上还讲一个女的与微信上的朋友见面，结果被弄昏把肾脏挖走了。”
　　陈小佳嫌烦：“你怎么跟我老妈一个样，唠唠叨叨的跟老太婆似的。”
　　站在卧室的周宁回头喊：“我跟你妈一样，怕你上当受骗！”
　　陈小佳龇牙大步走进来，巴掌拍在周宁的后背上，“敢调戏我老妈，找打。”周宁扬眉瞪眼，两位年轻女人动手疯闹起来。
　　嬉笑嗔怒，最肆意，最生动。只希望在所剩余的青春时光里遇到对的人，做对的事。
　　.

　　这以后的日子里，周宁时不时地被吵闹的陈小佳打扰，被拉去逛街吃饭，去体育馆健身。无事可做的时候会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菜回来，对着菜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去实践。只怕脑子一静下来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宋易扬。
　　距离国庆节没几天的时候，周宁被陈小佳通知她怀孕了。当时周宁坐在办公桌前，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水喷了出去，湿了屏幕。抓过毛巾擦拭，眼睛瞪的大大的，吃惊地说：“什么？怀孕？”
　　同事闻声投来关注目光，周宁尴尬对大家笑笑，捂住听筒解释说：“姨妈家的表姐结婚五年才要上孩子，太激动了。”然后握紧电话出去接听。
　　陈小佳心情并不好，听上去有气无力病怏怏的，“亲爱的，怎么办？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宁皱着眉头说：“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孩子是谁的？”姜跃在周宁脑中一闪而过，马上被她否定。周宁想起陈小佳每次聊微信时美滋滋的甜蜜模样，语气肯定地说：“孩子是儿科医生的。”
　　“嗯。”陈小佳弱弱承认。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宁气的想骂人：“陈小佳，陈小佳，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对他了解吗？你就跟他上`床，万一他是骗子怎么办？”
　　恋爱中的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男人的坏话，尤其是闺蜜，说了更让人反感。陈小佳反驳周宁，“那你当初跟宋易扬上`床的时候看透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有没有想过你们会走到分手这一天？他给你的承诺都兑现了吗？他算不算骗了你？”

　　周宁想起了自己与宋易扬。把自己给他的那时以为他们会永远相爱，会永远在一起，才会那样的情不自禁敢于付出。当时宋易扬在她耳边说：“奶糖，我会娶你的。”她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那样的鬼话当誓言来听。
　　周宁说：“对不起，小佳，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你了。”
　　陈小佳说：“我也很抱歉，不该提宋易扬的，我心里太烦了，晚上咱们见一面吧。”
　　“好吧，别想太多。”周宁挂上电话，叹了口气。

　　见面地点约在咖啡馆，周宁见到了儿科医生本尊。
　　环境优雅的包间内，早到的一对先点了饮品，韩东给陈小佳要了现榨果汁，照顾周到。咖啡馆舒缓的音乐让人昏昏欲睡，陈小佳被怀孕初期反应折磨的脸色蜡黄，无精打采，撅着嘴巴闷闷不乐，用指甲抠着桌上的玻璃花瓶。韩东的大手罩住她的小手，修长的指来回摩挲着，无声的安抚与鼓励。

　　周宁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韩东见她进来，起身迎接。
　　她与韩东互相打量一番。在周宁眼中，韩东外表不及姜跃帅气，不及姜跃个头高，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发型与衣着打扮倒是入时。陈小佳是个时髦女性，怎能容忍男朋友老气落伍呢！
　　两人暗自在心里为对方打分。单看韩东这个人，外形也挺不错的，与陈小佳放在一起的话，说实话两人并不般配，陈小佳个子高，净量一米七零。男人本身不显个头，看上去好像没她高似的。真没与姜跃站在一起登对。

　　一米七零的陈小佳懒洋洋站起来，为两人介绍起来：“周宁，我最最最好的姐妹儿。韩东……”未等陈小佳介绍，周宁抢先说：“传说中的儿科医生吗，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让闺蜜未婚先孕的坏家伙儿，周宁的态度明显带刺。
　　“说得我都脸红。”韩东伸出手，说：“正式认识一下，韩东，一名普通的儿科医生，小佳的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周宁与他友好握手。
　　初步评价，韩东算是位爽朗型男士。
　　喝咖啡会让人睡不着觉，周宁点了杯柠檬茶。
　　陈小佳郁郁寡欢，“我想好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周宁问：“必须这样做吗？”
　　“嗯。”陈小佳说：“喝过酒也吃过药，影响胚胎正常发育。更主要是我没法跟家里交代，别看我妈整天到晚急着把我嫁出去，要是被她知道我未婚先孕的话，非拨我一层皮不可。韩东那边也是，没法跟家里交代。”
　　韩东也挺无奈的，右手指腹按着额头。
　　周宁说：“什么时候做手术，去哪家医院做，都想好了吗？”
　　“我想在国庆节时做，就跟我妈说跟同事出去旅游了。医院的话…”陈小佳犹疑，“还是找一家私人小诊所做下算了。”
　　“不行。”
　　周宁与韩东异口同声反对，周宁看向韩东，听他怎么说。
　　韩东说：“流产不是小事，对身体伤害很大，弄不好会影响以后生育，我不能让你去小诊所，太不安全了。去我们医院。”
　　陈小佳变得激动起来：“去你们医院做流产手术，你的同事知道了会怎么看你？要是被你爸知道怎么办？”
　　韩东说：“我总不能为了我个人的面子，让你去做不安全的事情。我爸那，被他知道也好，反正咱俩的事迟早都要告诉他的。”他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陈小佳沉默了，她并不是无知少女，当然知道流产对身体的危害性，也想去医疗条件好的大医院做手术，韩东所在博爱医院的妇产科很有名气。可是她肚子里怀的是韩东的种，而韩东又是博爱医院院长韩国钦的儿子，身份特殊。
　　未婚先孕，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周宁并不知道韩东的底细，听他那话的意思是他父亲也在医院工作，便问：“你父亲也在博爱医院工作吗？”
　　韩东说：“他是院长。”
　　周宁惊讶，“原来博爱医院是你们家开的！那你岂不也是富二代一枚？”
　　“哪有!”韩东笑，自嘲道：“全靠当医生那点工资养活自己的人，连富二代边都沾不上。”
　　周宁笑，对陈小佳说：“就去博爱医院，有韩哥这层关系，手术肯定做的好。”周宁有自己的小心思，心想着陈小佳打胎的事情要是被韩东在医院的同事或是被他父亲知道的话没准俩人的关系能快一步发展。
　　想想自己跟宋易扬三年的感情都没有结果，她这位第一次恋爱，第一次跟男人上、床就怀孕的女朋友，还真怕韩东对她不负责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十一小长假前一晚，陈小佳收拾了行李骗母亲说跟单位同事出游。周宁也在电话里跟妈妈撒起娇来说自己要跟陈小佳出去玩几天，害的周妈妈要给女儿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被打消。

　　十月一号这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韩东开车载着陈小佳去周宁的住处接她，周宁出门之前往背包里放了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温开水。
　　陈小佳穿着内里抓绒的运动衫，抱着臂膀坐在副驾驶，对韩东说：“待会儿到了医院，对你同事说我是你朋友的姐姐。”
　　韩东没应声，周宁在心里骂陈小佳傻。
　　可能每个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变得很傻很笨，就像她之前一样，为了顾及宋易扬的名声，不敢叫他开车到自己公司楼下，人前人后都不敢说宋家二公子是她男朋友。

　　车子开到医院，韩东帮陈小佳挂号，去看妇科医生，然后带她去做了术前常规检查。私人医院也有私人医院的规矩，不是院长的儿子说了就算。
　　进入手术室时陈小佳忐忑不安，很紧张很害怕，韩东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然后抱住了她，亲吻了她的额头。
　　他在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女朋友。她明明告诉过他，不要在这种时候公开两人的关系。
　　周宁在想，她可能知道陈小佳为什么会选择外表不如姜跃高大威猛的韩东了。身高不足一米八零的男人比姜跃大胆很多。确切地说那不是大胆，是有责任感，有担当。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儿科医生本尊出场，陈小佳同学心目中的小皇帝。身高一米七五的男人也可以有一米八五男人的担当，能做到一米八五男人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