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BLEACH 06] ...
-
平子真子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线，再带上特有的关西腔，形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常人会有什么相应反应秋本弥生不知道，她只觉得耳根莫名有些痒，仿佛被看不见的羽毛在轻轻扫过一般。
两人谁也没动，自然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事实上，弥生一直都处于面无表情放空状态。当她意识到是否该脸红一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若是顺势娇羞揍上平子真子一拳，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怎么……”平子正要开口，就迎面吃上一记重拳，“……不说话……”
弥生可没留情，这还算上了之前对方提及粉色浴衣的仇。她扯了一把领口，坦然的站直身子，看着狼狈而坐的平子真子，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做出类似娇羞的神色。
“嘶，你还真是打上瘾了啊。”平子真子揉着鼻梁跟着站起来，瞥见弥生的脸忍不住龇牙，“喂喂，就算你不情愿也没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吧，我还没干什么呢。”
你还想干什么？
弥生懒得回应他，转身就向着烟火祭的主办场地走。
“等等——”
不料平子真子再度开口，弥生脚下顿了顿。耐着性子转过头去，心想这家伙要是说不出个正事来，她就该拔刀了。
然而弥生刚转头，还没来得及看到平子真子那张欠扁的脸，视线一黑，整个脑袋就被盖住了。她怔怔得把罪魁祸首从脑门上扒拉下来，定睛去看，入目的是个大大的“五”字。
不解的看了眼身上只剩一件死霸装的平子真子，秋本弥生整个人陷入懵逼。
这家伙把队长的羽织丢给她作甚？
“愣着干吗？”平子真子看弥生毫无动作，开口说明，“你该不会是想这幅模样回去吧？”
弥生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本就卷起到膝盖的浴衣下摆因为刚才的大幅度动作开了叉，无须细看都能看见白花花的大腿。腰间“伊达”被用来绑伤口，没了象征性的固定，里面的衬衣也就露出来了。袖子还被虚闪烧毁，手臂连带肩膀都整个裸着。
恩……确实有点麻烦呢。
但不管怎么说，把羽织给她用来避嫌也有些……不太妥当吧？倒不是弥生爱多想，而是直觉告诉自己，要是今个儿就这么穿着它回去，那么明天死神女性协会就该有新闻素材了。
“多谢平子队长的好意，我想应该用不上。”弥生把羽织递过去，歪过头苦恼的组织语言，“即使穿了从前边也能看到。”
平子一愣，意识到弥生说的是露腿的问题。他郁郁不乐的扫了一眼自己的羽织，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也不伸手去接。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头顶的不断绽放的烟花也愈来愈少，整个祭典仿佛步入了中后期。
“啊啊，你这么不讨喜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平子率先打破沉默，貌似头疼的抬手摁住后脑勺，却又漫不经心的笑起来，“至少我看不到。”
“……”
弥生没时间去想明白他说的“看不到”是什么，只觉得再拒绝未免太过矫情和麻烦。船到桥头自然直，穿了也不会怎样，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随意的披上后，弥生也不再多废话，悠着步子就往回走。可没多久她就有些忍不了了。
虽说她的速度已经够慢了，平子那家伙却保持与她几乎持平的移速跟在身后，一点儿也不着急。秋本弥生有个算不上优点的习惯，走路时她喜欢走在人群最后边，抑或是独自行走。要知道身后跟着个人，随时都被视线黏着后背的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诡异感。
趁着鸡皮疙瘩还没起来，弥生想要主动开口，“你就不能……”
——走在我前边？
她倏然知道平子真子说的“至少我看不到”是什么意思了。
——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能什么？”平子见弥生不把话说完，懒洋洋地配合发问。
弥生不想去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提出换位行走的念头也顿时没兴致地打消。月明如水，她抬头望着夜空，“没什么。”
平子没追问，消声片刻继而哼起了小调。
曲调听着有些耳熟，弥生下意识回忆起之前从平子房里听到的那种现世音乐。
叫什么来着……爵士？
怪人。
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眼看会场离他们越来越近，弥生终是没忍住心中的疑问。
“……你心情很好？”
“你看出来啦？”平子真子突然走到弥生身侧，偏过头笑嘻嘻的看她，“弥生ちゃん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迷上我了？”
秋本弥生不为所动，直直地看到他眼底，“我很抱歉，这个真没有。”
“唉？那真可惜呢。”平子弯下嘴角大声叹息，突然止住步子，往弥生身前横跨了一大步挡住去处，只留个背影给她。
“队长，你去哪里了？咦，你身后的这位是……”隔着个平子真子，熟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平子收起笑意，声音变得更加提不起劲，“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吗，惣右介。”
……哦，难怪在哪儿听过，是五番队那个副队长吧。
弥生探个脑袋出来，看了眼面前这个神色晦暗的男人，从平子真子身后走出来，若无其事的伸爪摆了摆，全当打招呼了。
“唉？秋本さん？你怎么……”会跟队长在一起？
看清她全身的装扮后，蓝染原本的问题硬生生拐了弯：“穿着队长的羽织？”
行云流水般的惊讶神色，但不知道他为何拔高了分贝。如果按平子真子的说法，那么蓝染的问题就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再说经过方才那场战斗，没有经过隐藏的灵压不信他会没察觉到。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秋本弥生看到闻声逐渐聚过来的众人，停止思考，很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
首当其冲的是志波海燕，见着弥生的样子也当头愣了一下，“没事吧？”
“有事我还会站在这里吗。”冲志波海燕摆摆手，弥生对这种明知故问的关心有些没辙。
海燕毫不在意，咧嘴笑得整个天空都要亮了。可剩下的人哪有他好对付，京乐春水难得没戴他那大顶蓑笠，褐色微卷的中长发一丝不苟的绑在脑后。可能是因为祭典的原因，平日里下颚上蓄着乱遭胡渣也经过了一番打理。少了几分猥琐，整个人看起来比往常更加……老谋深算。
京乐的视线在秋本弥生和平子真子之间打了个转，最后目光落定在弥生这边，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看样子平子你并没有保护好秋本さん啊~”
“拜托，这家伙有哪点是需要我来保护的？”平子摊手。
闻言，京乐开心的把话题延续下去，“也是呢。秋本さん刚才爆发出来的灵压可不比队长级别的差，还是没有始解的吧？哎呀呀，我这个队长是不是要让位了呀。”
弥生可没这个闲心跟他绕文字圈子，打了个哈欠，随口就敷衍道，“哪里哪里，京乐队长太过谦了。我连平子队长单手都打不过，哪能跟你比。”
正要去跟山本总队长汇报的平子真子听见了，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瞪着一双死鱼眼看她，“别被女人的话迷惑了啊，这家伙刚才消灭大虚的时候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话音刚落，秋本弥生就感受到两道奇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明一暗。
她略微抬起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上坐着个抱着刀的少年，没有穿浴衣，一身简单的死霸装。月光洒在他银色的发上，轮廓颇有些清冷和神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嘴角也相应向着两边扯起一道弯。
少年发现弥生在看他，倒没有回避之前的目光，还伸出一只揣怀里的手对她招了招。
弥生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自然也就没去搭理。
“秋本さん也对银感兴趣吗？这是我们队新来的三席哦。”一旁的蓝染推推眼镜，温和出声。
好像之前听海燕跟浮竹队长提过这么一号人物来着……已经是三席了啊……
弥生顺理成章的把视线移到蓝染身上，微微眯起眼。如果没错的话，刚才另一道目光是来自这个人的。她挠了挠头，选择回敬平子真子——
“是是是，你的羽织我是借来耀武扬威的。”潜台词明摆着就是：真要不费吹灰之力，还会落得这样狼狈？
……说的这叫什么话。
平子真子听到了嘴角一抽，拒绝再跟她抬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浮竹轻咳一声，“秋本さん不妨先行回去换件衣服？”
……又换！
弥生有些无奈，虽说对这种活动的兴趣本就不大。但这遭要是回去换了，她感觉整个烟火祭自己都在换衣服的路上。那还不如回屋睡觉呢。
“不用，反正也快结束了。”弥生绕开眼前那些人，懒洋洋的往里走，随意四下张望。
被小堆贵族环绕的朽木白哉皱着眉头瞥她，满脸都是“成何体统”的死板老成。弥生心里盘算着以后该勤快些爬他家后院的事，嘴上问着跟上来的志波海燕，“喜助人呢？”
“你之前回去后，他就不见踪影了。”海燕摸摸头，“估计在哪儿窝着偷闲呢。”
弥生想想也不无道理，“啊，这样。那我也得赶紧找个地方歇着了。”
“你不去玩吗？难得穿了浴衣来……”海燕惊讶看她。
“……我这跟没穿有区别吗？”弥生转过身看他。
志波海燕目光游移，不去正面看她，“唔…有的有的。粉色挺适合你的。”
“……”弥生无语片刻，挑起眉，“你饶了我吧，这简直蠢到家。”
然后她成功看见志波海燕变了脸，盯着自己的身后目光变得有些尴尬。弥生心里一咯噔，转身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个黄头发的小姑娘。
猿柿日世里看看弥生破破烂烂的和服，又看看她身上的羽织，眼里瞬间不甘心的包了一眶泪。
——有点糟糕。
弥生叹了口气，看着强憋泪水的日世里，正想开口解释，对方却比她先行一步。
“你这个秃子！秃子！秃子！秋本弥生是白痴！”
歇斯底里的喊完一通后，日世里转身就跑，徒留弥生和海燕面面相觑。
“……你倒是追啊。”弥生道。
志波海燕愣，指了指自己，“唉？我追？”
“难道我追？”弥生看他，一脸理所当然。
……不是你追谁追啊！你是白痴吗！
志波海燕也想学日世里那样咆哮，但盯着弥生的脸就是说不出口。这家伙的脸上明明确确的写着“麻烦”二字，真是有够烂的性格啊。
认命的叹口气，志波海燕纵身追了上去。
***
弥生找了个墙角靠着坐下来，不知怎的心中有些烦躁。她用力抓抓头发，猛然卸了全身的气力，望着明晃晃的月，放任自己神游千里。经过方才的扫视，弥生不仅没找到浦原喜助，也没有看到另一个老友的身影。不知栗原瞳是什么原因，她们终究还是有些无缘。
嘴唇微启，秋本弥生无意识的正要发出呢喃，冷不丁眼前的明月就被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替代了。
整齐白皙的板牙，单眼皮，极长的发垂落下来。
……又是你啊。
平子真子这家伙似乎特别喜欢这个体位，从那个角度看人会有什么特殊的吗？她想不明白。
“弥生ちゃん怎么一脸迷离的样子？是在邀请我吻你吗。”平子的表情都没变，说得极为随意。
秋本弥生“啧”了一声，腰间提劲，猛然将脑门撞在他脸上。
“我可没有跟女人接吻的兴趣。”
他失去重心后仰的跌坐在弥生对面，“你好烦啊，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可不喜欢呢……”
弥生再度瘫倒在墙根上，全然是个提不起兴致的死样子，“……啊，你还有什么事吗。”
“谁让你这家伙散发着一股失落的气息。”
怎么就失落了？
弥生没听懂平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但还是禁不住拿余光去瞟他。
只见平子半盘腿而坐，单手以膝盖为支点，撑着自己的脸。鸽子灰的双眸中泛着星星点点褐色的光彩，目光的落点在她身上，却又不像是。嘴角只淡淡咧向没有手掌掩着的那边，俨然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死霸装的开口有些大，露出平子漂亮的锁骨。从肩上耷拉下来的发丝与其健康的肤色相互交错，莫名为他平添几分……色气。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漂亮的男人。
“怎么样，要去喝酒吗。我房里有私藏的哦。”
秋本弥生迷迷瞪瞪的直起身板，张了张嘴，好半响才给出回应：“可我没有故事。”
平子真子：“……”
煞风景的玩意。
话是那么说，弥生还是扶着强滑起身子，“你这酒可能要浪费了。”
“你从哪儿学来的路子？”平子笑着起来带路，头也不回的问她。
弥生闭口不答，无精打采的跟在他身后。蓦然伸手揽住身上飘扬的羽织和散乱的长发，抬头凝视眼前纷飞的大片金丝，压低嗓音答非所问。
“……起风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BLEACH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