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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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贾链接到荣国府传来的信后，连忙收拾东西乘船前往扬州，才登了码头就听见巡盐御发妻去世的重磅消息，贾链心中一跳，也顾不得天色已晚，直接雇了一顶轿子就风尘仆仆地朝林府赶去。
还未到林府，贾链便见听喧闹之声，让小厮一打听，林太太是五天前去世，明日便是出殡之日，这喧闹之声正是从林府传出，贾链听了捶胸顿足，想到信中老太太的吩咐，只恨自己脚程不能再快些，哪怕见了敏姑姑最后一面也能交差，如今明明是件美差却硬生生地落得个不讨好的局面。
到了林府跟前，也不等小厮上前，贾链直径走到门前迎来接往的管事面前：“我仍林家大太太娘家京城荣国府大房二子，请引我至姑夫处？”
站在门前迎送宾客的林贵一惊，大太太去世的消息五日前才送往京城，这为何突然冒出一各自称大太太侄子之人。“
心中虽然疑惑，但林贵并不敢怠慢，将贾链行引至小花厅：“公子请，老爷因府中琐事缠身，还望公子稍等。”
贾链住了脚，面上有些哀戚道：“见姑夫之事且先压后，先至灵堂为姑姑吊唁上香，只可惜我来晚了，若能早到五日，也能见着姑姑最后一面”
林贵并不接话，只微微躬身引着贾链穿越天井，到了灵堂，林如海早已得了信，并未有任何行动话语，只一直温声劝着快要哭晕过去的林黛玉，等到贾链上了香后，林如海才强行让春雨夏荷带着林黛玉下去歇息，把灵堂之事交给林忠看管，将贾链带到了书房。
“贤侄辛苦了”林如海让丫鬟上了茶，揉了揉眉心，面色有些疲备：“贤侄打哪来？”
贾链对着林如海推手向上行礼后才坐在椅子上：“老太太前段时日总觉得心气不顺，想着姑姑身子，担忧得夜不能寐，这才遣侄子前来礼问，谁知。”
林如海端着茶，心中复杂之极，当得知贾敏的所作所为时，心中失望不已，当贾敏利用他心中对她的情意逼迫他答应将大姐儿送往贾府时，他的确冷了心，可谁知不过三月，贾敏竟撒手而去，面对亡人，往日的点点恩爱又浮现在心中，一时间，对贾敏竟是又爱又恨，说不出甚么滋味。
只是，在恩爱也抵不过林家家族传承。
见林如海并不接话，想到贾母的打算，贾链咬咬牙继续道：“也不知老太太得了信会多伤心，自姑姑出是京城后，老太太时常唠念着姑姑，只盼着有生之年见姑姑一面。”
“敏儿也时时地念着想要回京，亲自侍奉老太太，只时一直未得空闲，竟多年未能成行”林如海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贾链有些为难道：“之前姑姑来信时，曾言因不能在老太太膝下进孝，感到十分惭愧，曾提议让外孙女黛玉上京走动走动，以全孝道。”
贾链说这话时，只觉得脸上发烧，姑姑才走，便要人家父女分别，这等话他说着也难受：“当时老太太见了信十分欢喜，甚至让人将院落打理好，只待表妹入住。”
见林如海皱着眉不语，贾链想到若无一个结果，回到府中定会吃个挂落，逐站起来厚着脸皮再一次行礼道：“小侄知道姑夫不忍骨肉分咖哩 ，可还请姑夫见在老太太一片爱女之心上允许小侄接表妹上京小住几日。”
过了好一会，林如海才长叹一口气：“也罢，当初敏儿离世前也曾想将玉儿送往京城外祖母家，就算我心不舍，也不能拂了她的遗愿”
“只是”林如海垂着眼，昏黄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情绪：“现下天已冷，等过了年，等开春回暖时，还请小侄在辛苦一趟，护送小女进京。”
且不论林如海与贾链商讨黛玉进京之事，后院中林珺玉正在劝慰艾幼薇：“娘亲，你身子本就要精心调养，怎能熬夜？你且回房休息，这儿一切有我呢”
艾幼薇爱怜地摸着林珺玉，拿着帕子为林珺玉擦掉脸上沾着的糕点，不紧不慢道：“这丧事左右不过也是这两日的时间，在辛苦也辛苦不到哪去，倒是你，这几日忙前忙后，也不想着偷个懒，要是病了，你让娘亲怎么办？”
“孩儿没事，孩儿好着呢，娘亲你就歇息吧，圆宝还要你哄着入睡呢”林珺玉看见艾幼薇腊黄的脸，心里一酸，更是恨自己无能，不能护着艾幼薇。
“小小年纪居然管起娘亲来了”艾幼薇笑着点点林珺玉额头，对于林珺玉的关怀心中却是极为受用。
艾嬷嬷笑眯眯地揉着艾幼薇的肩：“珺哥儿这是孝顺呢，太太就依了珺哥儿，去床上小歇会？”
“得得得，一个两个的，说不过你们，我且闭会眼，碧桂，看着些珺哥儿，别让他熬夜”艾幼薇轻笑着捏了捏林珺玉脸蛋，又细细嘱咐道：“我让花英在小厨房备些汤食，你饿了随时用便好”
林珺玉点点头，亲眼目送了艾幼薇后又却见一睡得喷香的圆宝，才带着丫鬟婆子往前院灵堂，转过红柱白墙的手抄游廊，林珺玉正和林如海贾链撞了个正着。
林珺玉在贾链进门时便得了消息，只是曾想在这儿遇上，他规规矩矩地向林如海行了行，拿着眼揪贾链，这贾链身着驼色暗纹绵赏，腰前挂着几鸳鸯戏水的香包，面白唇红，看上去便一幅风流公子哥的模样，难道能引得尤二姐倾心，倒也算个人物。
林如海看到林珺玉，脸色稍稍缓和：“这是你二婶娘家的二表哥”
林珺玉心中暗自挑眉，这介绍可大有深意，二婶家的，可并不是林家的，更与我林珺玉扯不上太大关系，林珺玉扬起一个笑脸，认真地对着贾链行了一礼，口中只道：“贾家二表哥有礼了”
都是豪门大家之人，林如海这翻话里的意思，贾链在纨绔也听得明白，心中一噎，脸上便有些不好看，可细究之下，林如海这话也并未有太大的过错，只是有些不近人情。
两人相互行了礼，林如海便让林贵带着贾链去厢房休整，林如海让丫鬟婆子远远地跟着，亲自拿了琉璃灯，牵着林珺玉的手慢慢往林黛玉院中走去，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年后为父会送黛玉进京。”
林珺玉毫不意外，只在心中道了声：来了。
“贾家同王家、史家、薛家共同称为四大家族，虽在京城、金陵有着庞大的人脉，却无能掌大局之人”林如海慢慢地与林珺玉讲起当今局势来。
“可惜四大家族历经辉煌，却无出色三代弟子，为保住这繁盛昌荣，四大家族竟掺合了朝中皇子之争。”林如海有些讽刺地笑笑：“从龙之功可是好挣的？朝中无人竟敢拿着全族身家性命进行豪堵，前几年为父察觉到贾家有意拉拢后，便慢慢开始疏远，你二婶怕林家远了贾家才出此下策，想将黛玉送往京城贾家，要是贾政官级再上几品，或许还会动结亲的念头。”
“可是贾家和林家毕竟是连亲，贾家犯事也会牵连府中吧，为何又要将黛玉妹妹送往京城呢？”林珺玉抬头着林如海那张黑暗中若隐现的脸。
“在是连亲，贾林两字也划不出一字，今朝并无前朝诛九族之说，圣上让我连任巡盐御史已表明态度，让玉儿上京也是亡妻遗愿，贾家苦求的原因，过个一年半载便将玉儿接回。”林如海带着林珺玉走过荷花池，林黛玉的院子便要到了。
林珺玉低头寻思，难道林如海的意思是说林黛玉上京是贾敏和贾府苦求，如哪天贾家犯事有求于林府，只需稍稍出力，勿须将林家牵连进去，毕竟林如海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也要成全亡妻和贾府，在外人看来林如海这也是有情有义的表现了？
林珺玉觉得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