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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东岳,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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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房门推开,暗黄的烛光映衬着榻上人绝美的容颜,融洽的像是一幅画,东华迈步走进房间,撩开身上的紫衣坐在床榻,望着毫无血色的东岳,万年冰块的脸上终于闪出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尔后伸手扶起东岳,开始运功疗伤,约莫半个时辰,东华收功,从怀里掏出帕子替东岳擦去额上汗珠,复又扶其躺下。
半天,东华自顾开口声音冷冷不带任何情绪:“龙女不是陆吾,你如此为她,莫不会想把对花神的歉疚用于她身上?”
准备给东华端茶递水的狗腿桑华正巧在门外一字不漏的听见,桑华很慌张,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终是颤抖着双手端回茶水离开。
一路上,跌跌撞撞,心不在焉,脑子里浮现的是这两百年里无数的画面,脚底一滑,摔倒在雪里头……
棕色的茶水洒在洁白雪上,印出一大片丑陋的黑洞,桑华望着掌心隐隐的血丝和地上融化的污渍,把脸埋进雪里,刺骨的冰冷直抵心间,隐忍不住,终是放声哇哇大哭。
蓦地,好似想起什么,顾不得仪态,从地上爬起,往东岳的书房跑去。门嘎吱一声打开,点上灯,桑华走到桌边,拿起压在画上的砚石,慢慢的抽出最底下的一张。
妖艳的桃花灼伤了桑华的眼睛,画中人的眉目更是让桑华苦笑不已,难怪一直不让自己整理书桌,上次损坏了一张画,帝君都心疼的不得了,……
把画放回原位,吹了灯,关上门,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只有地上的颗颗晶莹见证了一些人的喜怒哀乐。
夜色薄凉,月影稀疏,而昆仑的景色任何时候都美的无可挑剔。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已到花园,于是便找着一根半横跨在莲花湖面上的槐树坐着。紫色的藤萝随着横出来的枝丫闲适的垂下,却好似想掩住那明月的心事。
静静的坐着发呆,等回过神,便看见龙译风正双手环臂,将玉箫夹在怀中靠在一旁的枝丫上闭目养神,桑华想起那只萧好似是自己小时候送给龙译风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也好像是从那时起,一直为神界誉赞的“风雅九殿下”只爱吹箫了吧。
桑华有意吵醒龙译风,故意提高分贝:“九哥,怎也不说话的坐在这里吓人!”
龙译风睁开眼睛:“我一直在此处吹箫,你来时连箫声都未理睬,便径直坐下,如今还怨我吓你可是?”
桑华双手托腮“哦”了一声,龙译风早在桑华来时就已看见她裙摆的潮湿和掌心的血渍,知晓桑华心情不佳,语气便越发宠溺:“阿华如今长大了,许多心事都不愿同九哥讲了,九哥无人作陪,只能夜半独自一人以丝竹为乐,真是好生寂寞啊!”说完还故作长叹唉一声。
桑华却以为龙译风是因为自己离开了五百年,真觉孤独,而自己一回来就去了魔族,弄的一身伤,惹龙译风担心,便搂着龙译风的一只胳膊使劲蹭:“哥,不是啦,不知别人怎么想,可是我便是我,不是别人”
龙译风眼里满是疼惜:“我们阿华自然是不同的”,桑华没有说话,龙译风温柔的开口了:“阿华,为何故意留在水牢。”
桑华没有丝毫惊讶,慢慢斜下身子,把头藏进龙译风怀里,轻声道:“你和帝君都看出我是故意的,可蓝伽却连我是谁都看不出”。
“我们龙族,生于东海之上,遇水可幻出原型乘机逃脱,我怎会看不出”
桑华失落的叹口气:“是啊!九哥,你看我多傻,我明知道炎青洛会害我,明知道我吃的是毒药,明知道我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只是为了见到蓝伽博取他的一点心疼,会为了我不再纵容炎青洛,可是啊!我输的一败涂地,因为蓝伽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爱我,而炎青洛也比想象中的更要恨我。”
沉默片刻,桑华将身子转向外侧,把头枕在龙译风腿上龙译风哭笑不得,桑华闷闷开口:“哥,我们回东海吧!现在就回,再也不出来了!”
龙译风作严肃样:“怎了如此任性,为了救你,帝君伤势严重还未道谢,你这么急着回龙宫作甚?”。
桑华嘟嘴不满:“我就说说,九哥竟然这么凶!”
龙译风眉眼温柔:“好!九哥错了!我们阿华说什么便是什么!等帝君伤势好转,我们再回东海可好?”,轻轻抚着桑华两鬓的青丝,龙译风又细声问:“阿华愿意和九哥一辈子待在龙宫不出来么。”
桑华顺带将双手弯曲一并枕在脑门下:“九哥,我还有龙印要寻回来”。
龙译风的修长的手指霎时停顿了一下,干净的瞳孔看不清任何情绪,终是开口:“阿华,龙印不在蓝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