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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长街还是那么繁华,陆朗儿顺着长街而行,这一路是如此熟悉,她还记得他们初到时,一起逛庙会的日子。
一只手轻轻拍住了她的肩头,陆朗儿回头,惊喜的叫:“漂亮姐姐!”
花夜霜看着她,吓了一跳。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无比红肿的一双眼,却漾着一对比谁都灿烂的酒窝。那不是强颜欢笑,她是真的笑得很开心。
“你,没事吧?”花夜霜只能这么问,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她怎么可能没事。
陆朗儿笑得烂漫:“我没事!”又拉住花夜霜的手,“漂亮姐姐,你来得正好,我正不知要去哪里找你呢?”
花夜霜看着她背上的刀,满面的笑,心里忽然起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口里遂担心的问:“你找我要做什么?”
陆朗儿很平静:“非的事,你知道了吧?”仿佛是不经意的唤起他的名,然而这小小的称呼的改口已诉说了所有。
花夜霜的目光闪烁,在这一刻便已全明了,明了后却更不忍,更为她感伤。她默默的点头,三天前淬月山庄便已通告武林擒住陆非的事,如今怕是整个江湖都已知道了。
陆朗儿看着她点头,于是继续平静的道:“我要去救他!”
“你疯了!”花夜霜立刻叫了起来。她真的疯了,淬月山庄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岂是她一个连狗都打不过的女子能来去自由的!
陆朗儿摇头,已笑得有些凄迷,只轻轻的,又坚定的道:“我没有疯,我想了三天!”
“你只会死!你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也许会死吧!”陆朗儿的声音轻了,泪几乎又要落下来,于是她赶紧甩一甩头,甩回了泪意,已决定不再哭了的。
“所以我来找你。”她说,“我也觉得我可能会死在那里吧!也许……也许连淬月山庄的门也进不去,也许死前根本就见不到他!我只求你给我收尸,到最后将我们俩葬在一起。我只怕,淬月山庄会让我们咫尺天涯。”
“可是陆非怎会想你死?”花也霜抓着她的肩,很想大力摇她,“你为何不能为他好好的活?”
“我也不想死!”陆朗儿终于也激动了,惨然的笑着,“可是难道你要让我等着他死?什么都不做,只等待最后替他收尸?我不甘心!他还没有死,我怎甘心就这么当他死了?”
“也许他已死了呢?”花夜霜忽又冷冷的道,“这些天,很多武林人都去看过他,都说他伤的很重,快死了,可能根本撑不到降魔大会了!”
“那我就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陆朗儿咬牙一笑,硬生生的,仿佛能截断铁,“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让我这么等着,我是绝不甘心的!”
花夜霜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个让她可怜,可惜,又无比感叹的怪物!忽然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对着她惊愕的大眼道:“我帮你!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只要她肯帮你,陆非就能活!”
一品居,广陵城最好的酒楼之一,也是淬月山庄经营的无数酒楼中的一座。而,陆朗儿曾与陆非在这里吃过烤鸭子。
陆朗儿怔仲的任花夜霜拉到了这里,未进门,一辆马车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马车其实并不特别,特别的是那拉车的两匹马。
那两匹一模一样的马,并不算太高大,却真的很漂亮。通体的雪白,乌黑而水汪汪的眼,温顺的驾着辕。
陆朗儿欢叫了一声,欢叫还未顿,人已抱住了一个马头,捋着如云似雪般的马鬃,亲热的蹭了起来。那马突遭袭击,却并没有惊叫,只委屈的发了声呜咽,小声的发表着它的抗议。
赶车的是个小糟老头,正缩在一角打盹,一身土布的灰衣,三角形的脑袋上宝贝似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看来就活似一只大灰老鼠。
那老鼠车夫睁开了一只眼,斜乜的扫过陆朗儿,咕哝着:“哪来的野丫头!”便竟又睡了,仿佛一个好梦,要比这两匹正受骚扰的马要重要的多。
花夜霜没有防备陆朗儿这突来的疯癫,她看着那个玩的正兴起的丫头,仿佛全世界都不及这两匹马可爱的劲头,委实无法与刚才那个一脸玉碎瓦全,斩钉截铁交代后事的丫头对将起来。
她忽然起了一种疯狂的感觉,这样的丫头居然会想要劫狱,而她居然还决定要帮着她劫狱。是那丫头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
花夜霜不想疯,也决不想怀疑自己的决定。所以她只能狠狠的将那还抱着马脖子不肯放手的丫头,死死的拽进了店里。
陆朗儿噘着嘴,随她上了楼,前面是曾经吃烤鸭的雅座,他们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君落凡。然而如今,这雅座里却有别人,一个还未见面便已听到其肆无忌惮的狂笑声的女人。
“她是谁?”陆朗儿问着,眉头轻轻蹙起。内敛而犀利的君落凡,难道真的会被这样的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所左右。
“是君落凡的妻子。”花夜霜答,她也正在为这种恐怖的笑声而皱眉不已。
“啊?”这答案却委实出乎了陆朗儿的意料。很难想像那个不管心里想着什么,却总是一脸好教养的君落凡会有这样的妻?而既然是他的妻,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帮助她?
可是,既然已到了这里,便只能进去看看。
哐啷!雅座的门被花夜霜一脚踹开,就和上次吃烤鸭时她踹开他们的门一样。可是上次她是来拼命的,这次她们却是来求人。然而,这实在不像是来求人的,反而到像是来劫人。陆朗儿看着她踹门的样子,曾经,她以为那是为了先声夺人,而现在,她很怀疑这根本就是花夜霜开门的习惯。
屋里有三个人,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陆朗儿很吃惊,因为她曾远远的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她彷徨在街头,她甚至曾在这里为她丢过一只烤鸭腿。
那时,她绝没想到这个看来伶仃的女子竟然是君落凡的妻,她竟有一天要来求她,她更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可以笑的那么痴荡与娇媚的女人。一个也许没有花夜霜美,却绝对比花夜霜更令男人心荡的女人。而,让她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这样一个女人,现在竟然衣衫不整的、肆无忌惮的趴在一个又老又丑又胖的男人怀里,张狂的笑着。外袍掩不住鲜红的抹胸,那如玉似雪的春光已泻了大半。
陆朗儿的眼睛几乎要掉下来了,她仿佛模糊的感觉到冥冥中的某种天意。但,这样的重逢却又未免太奇怪,她撞上的竟然是一场偷奸。可是,这女子怎么会是君落凡的妻?陆朗儿打破头也想不通,怎么可能?君落凡又帅又年轻又风度翩翩,她怎么可能不要君落凡而跑来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而,更诡异的是,当这样的一个尤物在怀,那男人却没有露出半点心驰神荡的样子,反而正襟危坐着,冷汗如黄豆般涌出,一重一重,已湿透了重衣。那个站着的女子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似的,敛着睫,垂着手,无动于衷的仿佛是一尊石头。
不过,无论陆朗儿有多少的惊讶与奇怪,女子却是并不认识她的。
“你们是谁?”她看着陆朗儿错愕的样子,落落大方的开口问着。然后,在那男人怀里闲适的翻身,又倒了个角度看她们。酥酥的语调,带着些微的清脆,是最让男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我姓花,南宫世家的人,武林大会上曾见过夫人。”花夜霜吐字清晰的回答着眼前的女子。神色中带着些紧张,却并不惊慌,仿佛已早就知道会见到什么。
“哦~”那女子轻哦一声,好似想起来似的,又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心不在焉的问:“你来做什么?不会……”说到此,她忽然顿了下来,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眨着媚惑的眼,好好的语调忽然变成了一种几乎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不会是来抓奸的吧?”说完,她仿佛是自己先觉得相当有趣似的,掩住嘴,吃吃的笑出了声来。
陆朗儿听着她的笑,几乎已连头发也要竖起来。花夜霜却镇静着,冷冷道:“若夫人肯帮我一个忙,我会帮夫人保守这个秘密!”
“秘密?”那女子蓦然间仰头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边笑边说道:“你以为这也是秘密?你以为在这广陵城还有什么秘密?”然后,又冲着花夜霜爱娇的眨了眨眼睛,“难道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然后她又大笑,大笑着道:“有胆你就去告诉他吧!你看他到底是来整治我,还是先把你整治了!”
那个他自然是指君落凡,而这样的有恃无恐却实在是令人很奇怪。花夜霜的脸也终于变色,为她这不在乎的口气。她有些失策的看了陆朗儿一眼,这本来就是赌,可是她以为她能胜券在握的,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根本就不在乎!
“扑通”,是陆朗儿跪下的声音,直挺挺的跪在那女子面前:“夫人,我只求您救救我的男人!”
终于那女子总算不笑了,从丑男人怀里摇摇晃晃爬了起来,盯着她看了好几眼。陆朗儿才发现,她竟是喝了相当多的酒。
“你男人是谁?你又怎知我能救他?”那女子问,话音里有着醉酒后的含混。笑时听不出来,现在不笑了,那醉态才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花姐姐说你能救,我便只能相信你能救。”陆朗儿看着她,清晰的眼神对上她的混沌,更显决然。
那女子又大笑,讥诮着:“相信?这世上还有东西能信?你别太信别人了,信别人会死的很难看的。”
“可我现在只能信你!”陆朗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也让她看到她眼中的坚决,“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他死,我还想和他过一辈子!”
“哦?”那女子看着她,眼中多了一抹羡慕和几许不信,幽幽的,仿佛陷入了沉思,“他真的有那么好,让你不惜一切的来这样求我?你真觉得他有这么好?”
“他好!他最好!”陆朗儿激动着,想到他,她便想哭。只是却不许自己哭,她要笑,为了他!
“十八年前是他救了我,十八年来是他养育着我,十年前他为我负了天下。我感激他,我爱他,我也发过誓,要用一辈子保护他!”
那女子听着,默了许久,仿佛也有一些感动吧。最后终叹口气道:“那……你就给我一个要救他的理由吧。他无论对你有多重要,对我却终究只是个陌路。所以你最好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陆朗儿蓦然怔住。但,可不是吗?她又凭什么如此冒失的将另一个无关的女子牵扯进来,就为了她想与她所爱的人斯守未来。她哪有这个权利,她怎能如此自私,而人家又凭什么要帮她?
可是,谁让她已穷途末日!
“因为我也救过你!”所以,陆朗儿只能挺起胸膛,以一种天经地义的口气来陈述她那着实令人汗颜的理由,“就在几天前,就在这座楼下,你曾经被人纠缠的时候,是我丢下的烤鸭腿救了你。也许你根本不记得,可是你的丈夫可以替我作证。那天他正好在与我们喝酒,我救你的过程,他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这其实是不足为提的小事,可是受人恩惠,不是该涌泉相报吗?”
陆朗儿一口气说完,直说得所有人都怔在那里,连那个仿佛万年不动的石头似的女子也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了她两眼。实在是……亏她竟然想得出这么无赖的一件事情,也真亏她可以说得如此毫不心虚,竟想用一只烤鸭腿救一个万劫不复之人,简直闻所未闻!
还是女子首先回过了神,有趣的品味着陆朗儿的一脸认真。
“好!说得好!”终于,她击掌而笑,仿佛释然,又仿佛兴起了一场玩兴,“好吧,我就帮你,有何不可!”
于是也不知她从哪里弄出了一大坛子酒,拍开封泥,豪气道:“来!陪我喝了这坛酒,我们就是好姐妹,我一定罩着你!”
陆朗儿亦不客气的接过,大大的喝了一口,喝完了才问:“可是姐姐,你不问我要救的是谁吗?”她其实连那女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却居然就真的亲昵的改了口。
“是谁有什么重要?既然妹妹你这么信我,姐姐我就一定帮你帮到底!” 那女子拍着胸脯,豪爽的哈哈大笑,竟也接得顺畅。任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们今日才刚刚相识。
于是陆朗儿也笑了,不再多问,只又仰了脖,这一次喝下了半坛子。另半坛子被那女子接过,一口气便干了。喝干了又砸酒坛子,只是酒坛子却一下没砸碎,于是陆朗儿自告奋勇的又上去帮着砸了一把。而后,酒坛子终于碎了,两个女人看着一地的碎片,也终于相拥着疯狂而又无法遏制的狂笑起来。
花夜霜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的这一幕,那浑身的血几乎要冲进了脑子。她不明白,为何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她只好回头看着那像石头般的女子,虚弱的用眼神寻求支持。却发现那女子也在看着她,埋怨的眼神中仿佛在责备着,为什么无端端的又给她弄来了一个疯子。
那一边,两个醉鬼已在自我介绍。
“妹妹,你叫什么?”女子问。
“陆朗儿!姐姐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也可以叫我朗儿。”陆朗儿答,答完后又问,“姐姐呢?”
“沈、蔷!”女子一字一字的念,念完了还不望提醒,“妹妹你一定要连名带姓的叫我,我最讨厌人家叫我‘蔷’!”
然后,她们相扶着,螃蟹般的走到了门口。走到门口才听到了那个还坐着的丑男人也不知已问了多少遍的问题:“夫人,我可不可以走了?”
沈蔷跨过门槛的一条腿于是顿了顿,像是刚想到他似的,随意的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走吧,没你的事了!”于是那男人终于像是得了大赦般的逃了。
“他是谁?”陆朗儿的醉眼看着他逃的飞快的背影,终于问出了她今天最想问的问题。
“他?”那个醉鬼姐姐却想了半天,才似乎终想了起来的道,“哦!他是这里的掌柜子,我无聊,所以让他来陪我喝酒。”
“哦!”陆朗儿也愣愣的学着那腔调哦了一声,两个醉女人仿佛觉得很好玩似的在门口一对眼,于是便又笑得一阵唏呖哗啦的。
石头般的女子在雅座中最后看了花夜霜一眼,终于也跟了出去,花夜霜也只好无奈的跟着走了。
这时,陆朗儿和沈蔷正在歪歪扭扭的下楼梯,一个掉了鞋,一个便捡了给她穿着,却是穿来穿去也穿不上去,然后另一个就豪气干云的道:“不要了!有没有鞋,不一样走!”
于是这个就真的接了口:“好!不要就不要!”一甩手,那鞋就飞了,飞落到了某人的头上,又弹起,掉进了他的饭碗里。
然而,谁也没有管某人的嚎叫,满堂的客人只吃惊又好玩的目送着两个女疯子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一品居。到了街上,她们便径直往那马车而去。白马看到主人,欢欣的鸣了一声。于是陆朗儿问:“这马是姐姐的?”
沈蔷点点头:“是我的!”
“真漂亮!”虽然醉,陆朗儿还是没忘了赞一声。
“哈哈!”沈蔷笑着,搂着她的肩,好姐妹似的大声道,“姐姐送给你!”
花夜霜在后面看着她们上了车,看得几乎要抓狂了。她望天,竟发现连天都已变得不正常。她从刚才已不止一遍的问自己,她为什么要淌这样的混水,更为什么要让这两个疯子见面。她已无数次的想转过身再也不要理她们。然而每次她想拔路时,那石头般的女子的一双冷冷的眼就会盯住她,仿佛在说,你搞出来的事,你还指望着能一走了之?
车上,仿佛只有花夜霜一个人觉得不可思议与歇斯底里。石头般的女子,只一味的冷着脸,坐在那里,只当车上根本没有一对疯子。直到最后,她似乎也终于不忍再看这对醉鬼如此折磨清醒人的样子,终于勉为其难的开了口,冷冷的对花夜霜道:“你别管她们,借酒撒疯而已,进了山庄自然会好的!”
沈蔷出场。不知还有人记得否,那个在第四章里一晃而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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