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Vol.20 面试×练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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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机立断跑掉了。
开玩笑，尼特罗的目的是抓苦工抓苦工抓苦工！临跑前特地给老头子留了便条，上面写了增发的秘技，末尾贴心地画了一只我的Q版相献上祝福语。
——以老爷子的小辫子起誓，相约于人类终途前会面。
总而言之等到末日前再见面吧（笑）。
我想了想，最终定了飞艇的票回到优路比安大陆，哈斯德的总部里留着我以前常住的房间。顺便看看萨伦恢复得怎么样了。
海芒大厦7月中旬进入重建工程，因为当初设计稿准备了两份，所以爆炸事件后重建计划立即被提起。作为哈斯德的标志，内鬼背叛的警醒，亦是改朝换代的象征。
之前通往流星街的飞行船拦截一事和贱吉有了小摩擦，穆迪表面工作处理得十分完美，一面在众人面前向贱吉投喂抚慰性的蜂蜜和面包，暗地实则硬碰硬，直截了当炸掉了一艘飞行船作意外处理。至于贱吉那张敢怒不敢言的扭曲的脸，一清二楚地映入穆迪那只独眼中。
“大小姐，欢迎回来。”
穆迪笑容灿烂地迎接我的主动回归，俯身替我系上新领带。
我有些心惊胆战，双手负在后面任由他动作。
“今、今天的天气真好呐……”
哇啊我这个笨蛋这不是认错示弱吗！不过是忍受不了交通工具先一步从飞艇上跳下来丢下穆迪他们跑去找尼特罗，再不小心被坑无奈跑去做任务而已……快拿出卖掉库洛洛大衣那时的气魄出来啊！
穆迪像是没有看到我的心虚不安，手伸出比了个往前请的动作，带我去准备好的新办公室，我拒绝不能，跟着他走，到后面偷懒放慢步伐被发现，穆迪直接按着我的肩膀一路推到新办公室的椅子上。
“不要这么激动，穆迪。”屁股刚坐下去一杯热茶就被捧到面前，完全是坐下谈话的节奏。
穆迪站在我旁边依旧满脸春风，“面对大小姐的每时每刻我心情都是激动无比的。”
穆迪你不去当男公关太可惜了。
我啜一口茶，“你听过「虫」吗？”
虽然只有片刻的愣怔，穆迪微笑眯起的眼睁开，散出无关于我的杀意，少却黏稠，一股由底层滕旋而上的黑色物质参杂其中。
“大小姐遇到了？”
他的杀意颇让我感到意外，想起脑海中无法挥散的瓦舍的场景，我点点头。“既然你早知道了，以后注意些。”
“我正有此意。”穆迪手抚上额头，听起像自言自语，“出手了吗竟然出手了果然是烦人的死虫子那么不安分躺在原地等人踩死不就好了横竖是肮脏渺小的存在被社会抛弃的话乖乖在某个角落安静死去好了可恶……”
“穆迪，暴露了。”
我连忙打断他的碎碎念，那股愤恨的杀意浓郁得使门口站岗的可怜家伙跌坐地上了。
穆迪撩起额前的刘海，被强迫遏制的杀意残留在那只直视我的瞳孔里，快意扭曲疯狂，“果然呐，不能再放着大小姐自己一个人了~”
我几乎是反射性在胸前比了个叉，“痴/汉是没有未来的。”
穆迪上前拍拍我的肩，神秘莫测地说：“放心，我和大小姐将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我狠狠踹上他小腿。
穆迪忍痛，高举双手拍了两下掌，在我目瞪口呆之下门外走进来四个西装革履的男性，呈一字列整齐站立在办公桌前。
“大小姐，这是我替您挑选的贴身保镖，您看看，测试一下他们，把想要的留下来，不需要的我立马踢出去，全部留下也不要紧。”
……救命进贡美男穆迪你节操拌肉酱吃了么！
难怪这家伙在我一回来后就急忙忙推我进办公室，敢情打好了坏主意！老/鸨穆迪滚蛋再见！
我一把拉下穆迪的领带，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
“不，大小姐您不明白，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旁。”
“滚，我马上要走了！”
“没关系直接带走上路。”还能暖/床。穆迪一脸我天真我聪明我体贴地眨眼，甚至竖起大拇指亮牙，沉浸在为大小姐考虑周到的自我满足里。
四个小青年乌溜的大眼睛齐刷刷看着我，大部分是疑惑惊讶的目光，还有一个涨红了脸，不知道穆迪之前给他们说了什么。我实在不忍直视，刚想抬手捂住脸——
……
那货是侠客？
……
金发的娃娃脸青年笑容（划掉）淫/荡（划掉）地站在右数第二个位置，柔顺的金发往后梳起背头，配上少见的黑西装领带，模样异常好看。没有其余三人眼中难以掩饰的或惊疑或猜测的打量目光，坦荡荡地望着我，明亮的眸里居然看出了期待和仰慕……？
我深深捂住了脸，心里飘过一长串卧卧卧卧卧卧卧卧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凑什么贴身保镖的热闹比起用脑袋瓜子干活更愿意用身体暖/床（误）吗！为了面试还脱去往日行装，西装男孩什么鬼……制服play棒的不要不要的呜！
穆迪把我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促狭一笑，拍了下手，“现在，是大小姐的面试时间！”
……穆迪你快住嘴。
“首先是自我介绍。”
贴身保镖的事我还没答应！
捂在手下的脸欲哭无泪，悲痛地抖了抖，我决定做一回侠客的面试官，毕竟机会千载难逢。
——喂！有什么破碎一地的声音！
我咳了几下，双手撑在下巴下，面部表情在一秒内严肃认真，压低音量说：
“开始吧。”
从左侧开始，第一个青年开始做自我介绍，脸部紧绷，紧接着第二个，有些紧张，目光会飘移。轮到第三个侠客的时候……自我介绍意外很正常？礼貌冷静，兴趣广泛，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全程紧盯着我。第四个略昂着头，也自我介绍完毕了。
穆迪低头看我，“大小姐感觉怎么样？接下来想怎么测试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全部不合格好了……我看着侠客那张俊秀的脸，心道背头西服还真好看，成熟了点，更有人模样了点。指尖不自觉敲打着桌面，眼珠子一转。
若事事可归结于巧合的话，就不会有矛盾的碰撞了。显然侠客有备而来。
我冷着一张脸，挺直腰板翘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用配合的冷酷的声音说出冷酷的话：
“既然如此，那么，给我脱下裤子。”
……
……
……
几个小时后，我和穆迪一起走在走廊上。
穆迪一直用邪恶的笑容时不时瞄我，或鼓了嘴忍笑，还要拼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狠狠剐他一眼，“有话快说！”
他扑哧一声，用手捂着嘴凑到我旁边小声说：“大、大小姐，那是你的个人兴趣爱好吗？”
“……滚！”
我一把推开他，穆迪揉着被我打到的腰死皮赖脸地又跟上来，“向恼羞成怒的大小姐道歉！”他甚至向我敬礼，接着笑哈哈，“那么，结果怎么样呢？”
他靠得太近，气吹到我的耳朵上，“你看上了哪一个？”
这回我毫不留情地给他肚子一拳。
穆迪手撑在墙上干呕，半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嘴踉跄过来，“那个金发的小子看起来真让人不爽呐……”
“侠客？”
“居然记住名字了，啧。”穆迪的表情有些凶狠，“哼，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就让我一层一层扒下来吧。”
“你想换顶人皮？别冲动哟穆迪，蜘蛛可是有毒的，与其嫉妒人家貌美如花，不如好好反省一下渴求暖/床人士的你的脑袋吧。”
穆迪苦笑，“难道说在大小姐的眼里我这副皮囊还不够让你满足吗？”
我懒得理他，回想起刚才的面试就羞耻得想打个洞钻进去。
……
“怎么，做不到吗？”
冷声。
“作为我的贴身保镖，难道我的命令不是绝对的吗？”
冷笑。
“连我的命令都不遵从的家伙还需何用，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
难得一次硬♂起♂来♂了，算是硬撑着对着恶名昭著的幻影旅团（成员）叫嚣，结果裤子没脱成，羞耻得快死掉了！
往前回放几小时，面试者面面相觑讨论的结果是：
A：（直接脱裤）BOSS我永远追随你！
B：（颤抖解皮带）怎、怎么办未来BOSS这种口味大丈夫？那么多人真的可以吗……
D：（不动激昂一番）这是BOSS对我们的测试而不是命令，BOSS是想在我们忠于她的基础上考验我们的独立判断能力，就像是下定「去死」命令真要去死吗，那样遵从不过一只毫无理性的狗，明智如BOSS，需要的是既对她忠心耿耿又保留自我意识，独立解决能力的人……（以下省略N字）
重点侠客：（笑眯眯）（笑眯眯）（笑眯眯）
参差不齐，于是我摆摆手制止他们，转向没有动作的侠客：
“为什么你不脱？”
——话问得很有问题好不好！！！
我感到脸越来越热，刚才硬撑的无表情脸终于绷不住了，甩开穆迪快步进入我的房间，啪的把房门关上，门外传来穆迪遥远的笑声。
堵住耳朵不听，我开始打量算来半年不回的房间，到底和从前一不一样我没印象，倒是打扫得十分干净，一点灰也没有。
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装进布袋，我整个人扑到床上仰躺面对天花板。日光从半掩的窗帘爬进来投射沾染半边椅子的影子，台沿的盆栽青翠欲滴。
万千鸟鸣。有人说幻听到鸟鸣是对自由渴求到一定极致，古老民族有鹰隼的图腾，记载神的灵魂的载体，关乎根源及传说，苍莽天际，长啸翅破。
若不是金让我离开了故乡群岛，我不会知道世界这么大。
翻开第一页[注1]，似牛似狮的动物，刺猬头小孩怡然骑在上面脸转旁侧，或许在看广袤的金色草原。想象一开始是浅尝辄止的，后来冲破边界一望无际，再也满足不了。
我了解金是一个怎样的人，正如我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人永远了解不了人，包括自己。
所以，我更愿意把所有的一切归结为一个个矛盾体的存在。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给布袋口的两条绳子打了个结，背在肩上，走出房门。
“……侠客？”
“贵安[注2]呀，BOSS~”
金发的青年站在门边，爽朗地举起一只手晃晃问好。
我微讶含糊应一声，随手关上房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为BOSS的贴身保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发胶似乎效果不佳，额前垂下几缕金发，此刻近距离站在面前的侠客笑得更为熟悉一些，迫近一直留在脑海内的形象。
“穆迪录用你了么。”
“准确来说，是录用了所有人。”
我同情地看着他，“辛苦你了。”内心腹诽那个自作主张的混蛋。
侠客笑说：“哪里哪里，能被录用是我的荣幸。”说着恭敬地手放胸前朝我稍弯腰行礼。
既然录用了就没办法了，我才不要像之前为了威严故作严肃一番，挥手抹掉面试时愚蠢的样子，恢复平常心，认真地上下打量侠客。
不得不夸奖一句，这家伙真厉害。咳，当然不是指相貌。
对于情报分子来说，算算时间，现在会出现在我面前大概在情理之中。
然而我还是小看了侠客。
“啊，怎么了吗？”注意到我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侠客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想那件事吗？”
“欸？”
“可以哟，如果BOSS这么想看我脱裤子的话~”
“……”
手放到皮带上了。
我背着布袋扭头走，侠客忙跟上来，双手合十道歉。
“抱歉BOSS，下次不会了。”
合十的双掌举到额头前面，稍微抬头小心翼翼地看我，俏皮地吐了吐舌。
……
牙败换个发型画风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我疾步穿过他，深吸了口气。
侠客在后面间隔一个步伐的距离走着，说：“老实说，最后一场BOSS躬亲的测试可有可无吧，穆迪先生早有打算了。当初通过那位大人的最后一场测试就已经全都通过了，也就是说，站在BOSS面前的最后四位保镖都是合格的，必须全部留下来保护BOSS你。当然，并不是说BOSS的意见不重要，如果BOSS当时想要剔除谁，那位大人一定毫不犹豫让那个人离开。”
“所以你当时才选择不遵从，你想说我的命令不重要吗。”
“怎么可能。”侠客摊手，“BOSS真坏心呢，明明是随口一说的，连命令都算不上。”
“彼此彼此，你误导教唆其余三人的场景我可是有好好看在眼里哦。”
“呀啊，谢谢关注~”
他跨出一步走到我旁边，好像真的听从穆迪私下的命令好好履行贴身保镖的职责寸步不离，却丝毫不问我的行程。
“说起来，听我朋友说过呢。”
我好奇地瞥他一眼，他继续说道：“我朋友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可惜这几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听起来很糟。”
穆迪之前打的领结太紧，我扯了下领头松开。
“啊。”侠客猛然记起了什么，击掌一下，倏地停下来，“对了，和BOSS很像呢，都是绯红双马尾，碧绿眸子——有没有觉得很巧？”
我回头，对方直直撞进我的视线，眼角的日光太过刺眼，使我不由得眯起双眼。
半晌，喉头滚动，领带被指头一勾散下来。
“侠客，你去过魔境吗？”
“没去过。”
“真可惜。”
走廊上有扇窗户打开，下一刻，我轻巧跃到窗沿上，背对侠客。
背后侠客不语，只是笑着站在原地，看我准备跳窗的样子。
“侠客，你知道吗？”
“嗯？”
他用鼻子发出一个音节，朝我望来的方向正好逆光。
我略微偏头，风吹过脸侧。我说：
“我早在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你了。”
更为强烈的热风由下吹起我的刘海，我从五楼的窗户上跳下来，稳稳落到草地上，再没往后望一眼，加足马力跑出了哈斯德总部。
我没有看到毫无跟随动作的侠客站在五楼的窗台看底下我逝去的影子，他嘴角依然翘起，眼里却没有笑意。
侠客按下通讯器，对那头的人报告说：
“——对，大小姐跑掉了。”
7月20日，我重新踏足冬雪镇，进入了魔境森林。
再出来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Vol.20 面试×练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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