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只十阿哥》凌若水

5、只是初相见

　　南怀仁的府邸。
　　虽然也是中式的宅子，却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大抵是宅子的主人是个洋人的缘故，故很多摆设中不中，洋不洋的。他给我住的厢房布置的简约素净，不很大，却很舒服。放下行李，我便在府里转悠，他的花园好玩极了，种了尽是些香料。看得出，和我一样的吃货一个。不过，人家的等级更高一些。
　　说实话，我自己都很好奇传说中的南怀仁料理是个什么滋味。这中西调和的菜品在现代屡屡皆是，毕竟当地人的胃口不尽然能接受道地西式料理。而在古代，菜品更考究的时代，这中西调和能成个什么样子，真是想到就心里痒痒。伸出手来摸摸那薄荷叶，扥下一片，放进嘴里嚼，真是比现代的要味道浓烈一些。不禁笑出声来。
　　这时候只听见扑哧一声，似是被人看到我的窘状。“你可是属牛的？这没事跑来啃生叶子？”这声音字正腔圆，嘹亮得很。我赶紧回头，扫到一个颀长的少年，脸虽不白净，是想被阳光吻过一样，长得极大方，圆滚滚的两只大眼里一望能见低，看身材，也是奎武有力的，穿着嘛，棕色褂子，佩戴着香囊玉佩，应该是哪家少爷吧。看我一点不回避地直盯着他看，少年整个人有点讶异，也有点生气：“你凭恁地一直盯着我？是哪家的？我怎么以前未在这里见过你？”
　　我只好说道：“我是教堂那边一家卖西洋小食的，是为了帮南怀仁大人生辰布置料理，先暂住这里几日的。”
　　那少年盯着我看：“做西洋小食？你是怎么学会的？我只听南怀仁讲过一些，却从未尝过真真儿的。”
　　这个问题，有点尴尬。我只好说：“我以前和教堂的教父关系甚好，他异常思念家乡的吃食，总是跟我描述，我一来因为好奇，二来体恤他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没有亲人，便捉摸着做些给大家尝尝，而竟误打误撞大家都称赞，无奈家中衰败，因此只好出来做小生意。承蒙南怀仁大人照顾，才能来这里的。”
　　少年点点头，朝着我又踱了几步：“那你刚才在嚼的是什么？”
　　我又摘下一片薄荷叶递给他：“是薄荷，清凉爽口，夏日泡茶饮放上一些，是再好不过的了。”
　　少年似是疑虑，但还是拿起来放进嘴里，不一会儿，他眼睛里就闪过赞许的光芒。“果然味道独特的很！”
　　我笑笑，心里想着，那是当然，也不看我是什么人物！“您是？”
　　少年咧开嘴来：“我是你十爷。”倒是毫无城府的样子，不过却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礼应该怎么拜，只好胡乱根据以前对古装剧那点记忆，福了福身子。可把胤誐笑坏了：“你这劳什子规矩，我是从未见过的。怎么也是个姑娘，家里一点都没教过你么？”
　　这回又让我惊讶一回，明明我身着男装啊！
　　看我惊讶，胤誐又笑的更厉害了：“这没心眼的，穿男装连个束胸都不绑，还认为自己颇像？再说真正的男人哪里有长得这么俊俏的啊？那我倒怀疑你是禁脔了啊。”
　　说到这里，我只好词穷，闷闷说道：“女儿当自强。”
　　说到这里，只听到有人远远叫到：“十弟，你可在那里作甚？”
　　胤誐回过头去，摆摆手：“这遇见个极好玩的人罢了。我马上过去便是。”再跟我说道，“那日爷去光顾你的店子便是了，那你也先习习礼仪，别给爷丢人不是？”说完哈哈一笑，负手走了。我隐隐看到远处那男子更瘦更白嫩些，也不知是老几，大概不是八便是九吧。这老十真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没一个城府的样子，怪不得大家都说他草包呢。
　　不过，今日看来又赢得一个相当重要的顾客，不禁喜悦起来。看来这几日要精进一下菜品，这样好让生意兴隆起来。也好过几日回家看额娘炫耀一把，我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