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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顾夏往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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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顾夏往事2
在年幼的夏瑾瑜冷漠的内心里,或许顾良兄妹便是一抹温暖的阳光,使他冰冷的心还能温热的跳动。
四岁,在父母的灵堂上,夏瑾瑜第一次见到顾良。那是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男孩,奶白色皮肤闪着蜜色的光,纤细秀气的长眉下,一双狐狸眼眯着,浅棕色的瞳孔如玛瑙般折射出黑白分明的颜色,鼻梁刚刚有些硬直,淡红的唇犹如三月初开的桃花,看上去柔柔软软的如天鹅绒般,两颊晕红,映衬在奶白肤色上,如莲花瓣尖的点点红晕。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孩子,却生的纤瘦柔弱,手指白皙而细长,交错而握,似乎有些羞怯有些紧张。
夏瑾瑜那时还小,只当顾良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过客,就如灵堂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一样,或许之后便再也不会见到。何况,那时的夏瑾瑜是完全没有心思来关注其他人的。
然而,父母过世后,夏瑾瑜没有想到会在家族训练的课堂之上再次看到那个秀气的男孩。顾良依然羞涩的两颊晕红,绞着指尖,有些欣喜有些畏惧的坐在他的斜后方,仿佛对他这个冷冰冰的冰山散发的冷漠气息颇为忌惮。
夏瑾瑜丝毫没有把顾良放在眼里,他的心里全然只是学习,拼命吸收自己应当学习的知识和能力,努力尽早成为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他认为,顾良只是那天那个爷爷面前的奇怪陌生人带来的某个纨绔子弟,或是某个害羞的小孩子;冷漠疏离的内心,使得夏瑾瑜从未将顾良看做自己的伙伴;或者,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拥有朋友一词。连父母这样亲近的人都可能无情的将他抛弃,朋友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感情,将会是多么脆弱啊!
尽管年幼的夏瑾瑜并没有那样成熟的想法,他敏感的内心却隐隐存留类似的感觉,排斥着其他人的进入——或许是,害怕再次受伤吧。
无论当时夏瑾瑜是怎么想的,顾良却十分固执的闯入了他的视野。
在外表上柔弱可欺的顾良,却对管理决策有着极为惊人的天赋,他思维极其敏捷,天马行空的想象却每每能够产生创造性的想法,记忆力和敏感的嗅觉都让授课老师赞叹非常;这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夏瑾瑜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每一次作业顾良都有更加优秀的表现,每一次回答顾良都能够十分尖锐的指出问题所在以及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可平时同吃同住,顾良似乎并没有花费太多课余时间来复习消化。夏瑾瑜观察顾良数日,却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天赋问题。
表面冷漠而其实好胜心强的夏瑾瑜则更加努力的理解吸收授课老师所讲的点滴知识,付出更多的时间和汗水,但最终也只能和顾良堪堪齐平而已,顾良的敏捷仍然出乎他的意料。
夏瑾瑜因此有些苦恼。不够成熟的他还不能很好的处理内心的波动,他承认自己有些嫉妒顾良的天赋了,也承认确实有些事情自己是做不到的。这样的心理,使得夏瑾瑜常常以更加冰冷甚至于凶恶的眼神瞪着顾良,顾良一度见到夏瑾瑜如小白兔见到大灰狼一般,一脸惊惧的转头装作看不见,却惹得一贯冷漠的夏瑾瑜有些哭笑不得。
却说一开始两人关系如此凶恶,到后来两人竟成为关系极铁的死党,不得不说其中还有一段很经典的故事,一个关于英雄救美的故事……
事情发生在夏瑾瑜五岁半,顾良六岁零十个月的时候,地点为两人平常上课的课堂。由于参加此等层次的训练的都是各个世家或者集团的太子爷,而并非所有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都是乖巧听话的,于是入学的学生质量良莠不齐,总有一些是极为桀骜不驯、任性妄为的纨绔子弟——话说,最初夏瑾瑜也的确当顾良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呢。
年方六岁的顾良是个极为粉嫩的小正太,而他又生的十分柔弱瘦削,乌黑的头发柔软丝滑,便有些男生女相,雌雄莫辩了。有些年龄大些的、已略微懂得人事的男孩子浪荡惯了,暗地里觊觎顾良的美色,才十一二岁的男生又憧憬刺激和尝试,不仅意淫顾良柔婉的媚态,而且还大胆计划了一场迷-奸少男的事件。
于是,某天放学之后,顾良在教室等待仆从来接他的时候 ,几个个子高大的男生淫-邪地笑着围了上来,趁着顾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嘴巴捂住,七手八脚的挟持着出了教室门口。
由于平时上课的教室选在了云夏城堡的一个侧塔之上,课堂内容一般保密,因而选择的侧塔的位置比较偏僻。而那几个男生很显然不想在开放的场合进行他们的计划,于是几人经过几天的考察地形,选择了一个较为隐蔽而且更不易被人发现的地点,启动计划。
几人或拖或抬经过七拐八拐绕迷宫似的将顾良拖拽到他们计划实施的场所,果然足够隐蔽。高大的城墙之间有一条窄道,沿着窄道又拐了两个弯,是一堵厚实的墙;其中一人走到墙的前面,在左侧一推,却轻松的推开了一扇木门,那木门绘着青石砖,关闭时确实与周围的城墙融为一体,极具伪装性。几人通过木门之后,开门的人瞅瞅四周好像无人,便阖上门。
门后是茂密的芦苇荡,其中流过的却是一条蜿蜒静谧的小河,淙淙流水,将芦苇的影子冲的破碎。十一月正是深秋,白茫茫的芦花漫漫飘飞,仿佛无边无际的白色海洋,将其中人影淹没。
顾良此时早已从惊诧中清醒了过来,想要呼救却被其中一个男生紧紧捂住了嘴,因为力气弱小而挣扎不能。只有六岁,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恐慌,又惊又惧中脸上已经憋得通红得发紫,一双妖媚的狐狸眼大大的张着,其中已泛着深深的水光。一路上行进极为隐秘,从而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人,到达芦苇荡的中心,除了箍住顾良的那个人,其他人都一脸淫-亵的围了上来。年幼的顾良再无知,此时也明白自身处境极为不妙,何况此时已有动作快的,几双毛毛躁躁的手已经朝着他身上摸了上来。
顾良用力挣扎,但瘦弱的他哪里有什么力气,却更激起了那些男生的快-感,几人互相淫猥的对视,继而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用力在他腰间一拧,疼的他泪花汹涌,两颊酡红,粉嫩的嘴唇想要咬捂住自己的那双手,却无能为力,那双手反而深入自己的喉咙,在其中用力搅动,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无助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泪水沿着滚烫的脸颊滚滚而落,他只感到内心无比屈辱……
顾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劫持,却明白那些人眼中的不怀好意,以及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粗鲁而不舒服,让他想要远远逃离。可他只能委屈的用力睁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睛,舌头不安的搅动,试图呼救,却只引起了周边的人的哈哈大笑,以及更加激烈的对待。
他感到屈辱且绝望,有些木然的望着晴碧如洗的天空,一丝流云飘过,被风吹散,顾良只感觉此时自己就如那片流云,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身体被紧紧控制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柔嫩肌肤被风吹得有些刺痛,偶尔落上的柔柔芦花,软软的,带来一丝安慰。
泪水落了又落,眼角开始发干。
终于,一个男生低吼出声,粗重而疲惫的喘息起来,其他几个人暂停了手中口中的动作,看着那个男生,猥琐的哄然笑了起来。
顾良听不清楚耳边的声音,乱哄哄的如许多苍蝇不耐烦的飞舞,闭上眼睛,胸前的湿润遇风骤然变冷,却让他感觉到略微的轻松,软软的感觉从胸口传来,是一朵轻柔的芦花。
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趁着周围男生肆意谈笑间对自己有些松懈,顾良尽力嘶吼一声,猛然发力,许是箍住他的男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用这么大力气,一时间有些怔住,竟真的被他逃脱了控制。
身体一松,顾良顾不上扯得七零八落的衬衫,想来那些男生是想慢慢玩弄一个下午,故而此时他的裤子是完整的。头发凌乱,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满芦苇碎屑,纤瘦的身板在浓密的芦苇荡中奔跑,顾良感到脸颊似乎已被芦苇杆划破,血液一滴滴顺着唇边滑落,他却丝毫不觉,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哪怕没有了力气,他依然固执的抬着脚往前跑。他甚至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只看到那里是芦花最浓的地方。
几个男生似乎吃了一惊,接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和打趣声,却并未有人紧张顾良会逃脱。其一,顾良的身体很瘦弱,他们估计顾良跑不远;其二,他们比顾良高大许多,人也多,顾良几乎不可能逃脱;其三,这里接近云夏城堡的边缘地带,一向人烟稀少,顾良也根本无处呼救。因而,那些人兀自嗤笑着顾良的不自量力,偶尔还有人互相讨论方才的香艳,直到顾良已跑出一段距离之后,那些人因不想失了这个绝佳的泄-欲机会,便三三两两的追了上去。前方芦苇随风晃动,顾良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隐藏在芦苇荡中。那些人却并不着急,因为顾良疲惫到跑不动之后,便如他们囊中之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寻找。
顾良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他愈发紧张和慌乱,脚步却愈发的错乱。他恐惧身后的人会追上来,对自己做些让自己很不舒服的事情,只能更加着急的往前奔跑。身体的瘦弱使得他极易疲惫,汗水顺着拈着泥土的额头滚落,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可顾良的心中只有三个字:向前跑!
但越是着急,越是忙中出错。一滴汗从额前流入眼角,干涩的眼睛被汗水刺激,眼前有些模糊,顾良没有看到前方一截断掉的芦苇杆,被绊了一跤。顾良挣扎着要起来,可疲惫到极致的身体,却更想得到休息。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耳畔。明明白白听到耳边清晰的传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顾良幼小的心灵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和恐惧,他却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出。
他模糊的视线里只有眼前无尽的芦花,白茫茫的一片,如天边恣意飞扬的云彩。
顾良闭上眼睛,感受到一只手箍住自己的手腕,心忽然有种异样的平静。他静静的想,如果他是一片芦花,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