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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part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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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总是漫长辛苦的,何宝荣和张宛日夜兼程的开车驶向Ushuaia,他们走到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也到了公路的尽头。
“这要怎么办啊,没有公路了。”何宝荣用双手搭了个小凉棚看向远处。
张宛检查了下车子,庆幸的说“没关系啦,没有公路我们的车也可以走,就是到前面有一条河要过的,我把简易的充气艇也带好了。”
何宝荣看着自信满满,全部都准备好的张宛,蓦地笑了,他觉得他自己可能就是喜欢张宛这点,张宛有足够的旅行经验,何宝荣自己本身也是个懒的,不愿动手,以前就是随便带点,有需要的再算,而张宛在旅途中有多方经验,自己有喜欢钻研一些地理,东西便也准备的齐全了很多。
他点了支烟,想到了前面那场和黎耀辉手忙脚乱的糟糕旅途,他的心情一下子就糟了,有时在张宛睡着了的时候,他会想念那个叫黎耀辉的人,好像这个人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样的……他吸了口烟,心脏好像突然被人捏住了一样,酸疼酸疼的,他转过脸看着收拾车子的张宛,烟的苦味在嘴里发麻,他叹了口气。
“宝荣先生,走吧,我把它弄好了,在在陡峭的地方也没有问题了。”张宛拍拍手,然后把双手插在腰上,脸上写着【我很厉害】的字样,等待着何宝荣的夸奖。
何宝荣有些失笑,他把烟头一扔,率先坐在车子上,对张宛说“走吧。”
张宛有些失落,他做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开向了Ushuaia。
有时是何宝荣开,那也只是张宛开的久了,实在太累了,才会换他开,何宝荣有了空闲,还是会像往常那样,躺在车后面的座位上,有时放空,有时睡觉。
对于充满了已知的旅程,何宝荣显然没有什么烦躁的情绪,他也就默默的等着,不会像和黎耀辉去伊瓜苏那样,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不安,心情就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怪圈,让他想要逃离。
这便是最好的了吧,对于年轻的人,有活力有热情,有拼劲有冲力,让他快要枯萎的细胞又充满了能量。
何宝荣在心里暗暗的想,这真的就是最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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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对子女总是有莫名的宽容,黎耀辉起先给他的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爸爸接了电话,听见了他的声音便大骂他是一个不孝子,他安静的听着,心里说是不难过都是假的,但是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吧,他不能反驳,直到他的父亲不想再骂的时候,他再把电话,轻轻的挂断。
当他再一次给他的父母打电话的,他父母虽说是怨气未消,但还是告诉他,你快些回来吧,你回来才是作重要的,有什么事了,在一起算吧。
他是心动的,他就想让何宝荣和他一起回家,何宝荣哪可能答应他呀,黎耀辉听了之后能够做的就是沉默沉默,等到何宝荣离开了之后,张宛也离开了之后,他觉得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那个姑娘以外,他想回家了,想见见父母,于是他就又换了一份工作,改到屠房上班,那里工资很高,连时差都可以倒回到香港的时间,他好满意。
有时屠房休息时,他会和姑娘约会,他在和那个姑娘聊天时,他才知道,那个姑娘是在伊瓜苏那个瀑布那工作的,这次放假了,她出来逛一逛。
黎耀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很激动,他可以不用像以前和何宝荣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像两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了。
之后的日子,黎耀辉就拼命的加班做零工,他存够了回香港的钱,能小小的偿还的父亲朋友公司的钱,还有一辆车子的钱。
他退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租的小房子,走之前他没有把留在那里的血迹擦掉。他留下的东西有三样,一样是那盏灯,二是何宝荣的passport,最后留下的,是那散不开的一室惆怅。
他最后还是到了伊瓜苏,有了那个姑娘的带领,姑娘问他用不用陪他上去,他摇了摇头,说他想自己一个人上去看看。
黎耀辉站在一个站台上接受者瀑布的冲击,他看着磅礴宏伟的伊瓜苏,哭了出来,瀑布里的水和眼泪混合在了一起,黎耀辉是笑着哭的,他想念何宝荣了,如果他们两个人能一起来该有多好啊,他一直认为,站在这的应该是两个人,但是他先来了,没有何宝荣,只有一颗破碎到鲜血淋漓的心。
他抹着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水,笑容里带着悲戚的感觉,他在进行一场祭奠,一场得到与失去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