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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episode 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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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这两天一直跟在三代的身边,寸步不离,只是平时那个很有活力的绿此刻安静得不行,自从那晚的密谈过后,除了必要的时候,她几乎不会说话,这让三代老头子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担心,又放心。
放心的是,绿似乎明白了自己不应该插手宇智波一族的事情,这两天一直很安分没有什么动静,担心的是,绿会因为这件事从此一蹶不振。
他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绿和鼬的羁绊,他这个老头子不是不清楚,绿对鼬的感情,他也不是不懂,绿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惟独对鼬的事情格外的上心,三代至今还记得,水门葬礼的那天,并肩站在慰灵碑前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因为三代的放心,也没有对她严加监视,绿才在这天晚上的时候,得到了溜走的机会。
晚饭过后,绿和三代打了声招呼,说是自己很累,想要早点休息,便提前回了房间,三代也没有起疑,只是望了她一眼,原本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化作了一声深深地叹息,三代摇了摇头,看着绿的身影消失在了客厅。
回到房间以后,绿看了看时间,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为了谨慎起见,绿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在房间里多呆了半个小时,想着见到鼬,应该如何说服他。绿知道,今晚的谈话将决定鼬的去留,至关重要,但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给她的时间太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三天,以至于她发现自己能做的就只剩下了找他谈谈……而已。
翻来覆去的想着鼬的事情,半个小时一晃眼便过去了,绿从床上爬起身,蹑手蹑脚的拉开自己房间的门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能够注意到熹微的灯光从书房的门缝间倾泻而出,绿想着三代现在应该在书房批阅文件,或是练习写字。
保险起见,临走之前,绿留了个影分身在房间里,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地呆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并且再三的得到了影分身的点头,绿才放心的从窗户偷偷地顺利离开了家。
绿和鼬约着见面的地点,在绿的话里已经表述得很明白了,整个木叶,大概除了他们练习手里剑的那个秘密基地,没有哪个地方会有第二颗刻满了黄鼠狼图案的树了吧,虽然不知道鼬会不会来赴约,绿还是忍不住不断地加快脚下的步伐。
夜里的森林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连带着清冷的月光都被厚重的树叶遮挡在了森林之外,绿靠着记忆里多次走过的路线,跳跃在森林里的树枝间,因为训练手里剑的那个地方有一片空地,空地的上空没有树枝的遮挡,月光可以肆无忌惮的照亮那块地方。
绿就这样,像是追逐着鼬一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那倾泻而下的月光。
进入森林以后,距离她的目的地其实并不远,但是现在绿却觉得这段路那么长,像是总也到不了,就像鼬的身影,总也追不上,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渐渐走远。
曾经,她问三代,要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某个人离开,弱小的我们应该怎么做,那个时候,三代回答说……
“那就变强,然后去追上他啊。”
那时候的绿曾被这句话激励,咬着牙在卡卡西的特训下,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毕业考,分入止水的小队,在同一小组的同伴里看见了鼬的身影,绿忍不住扑了过去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即使到现在,绿还是记得那时候鼬身上的温度和衣服上淡淡的肥皂味。
真想就那样抱着,牢牢地,再也不放手。
现在的绿却明白了,那时能够追上鼬,只是因为他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而如今,看着鼬越走越远,绿突然明白了,三代的那句话,其实是一个多么艰辛的过程,因为鼬并不是总放慢自己的脚步下来等她的。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步伐很快,尽管绿一时能够跟上他的速度,保持距离不被拉大的现况,但是就像绿堪忧的体力一样,时间一久,她便会体力不支,在她疲惫不堪的时候,鼬还是匆匆的往前走着,她渐渐地,只能在原地看着他走远了……
或许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卡卡西曾经才会劝她……
“绿,别老是追着那个家伙,你应该为自己多考虑点,你们不一定一辈子都同路。”
绿知道卡卡西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输给“命运”,不甘心曾经并肩前进的家伙扔下她越走越远,不甘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最开始的无话不谈,到最后的无话可说……
她不甘心。
咬了咬下唇,绿注视着前方那片越来越近的光亮。
踩在树干上的脚一个使力,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冲破了这片黑暗,看见了回忆里那个没有阴谋,没有黑暗,只有那段青葱岁月里,一个执着的等在这里的女孩,和一个总是失约的男孩,以及三十九个失约的证明……
这次……一定要……
牢牢地抓住你。
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草坪上,这段时间里咬牙坚持了下来的锻炼,致使现在的绿一口气跑到这里,只是弯下腰气喘吁吁,而不是倒地不起。
夜晚的森林里很安静,只是除了绿沉重的呼吸声以外,还能听见像是有人踩在草地上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且正逐步的向她靠近着。
绿缓缓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穿着暗部的服装,背上还背着把刀的鼬,和她对上目光以后,鼬便停在了绿的面前,月光照亮了他的大半张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使得鼬的面容看上去也清冷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两两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似乎不愿意打破他们此刻难得的平静。
绿看着现在的鼬,面无表情,曾经温润如玉的笑容,已经鲜少出现了,脸上的法令纹也日益渐深,想必心里的隐忍和煎熬,也如这法令纹一样,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里……
绿看着鼬,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波澜不惊的双眸也只像是回应着她的目光一样静静的看着她,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好好的藏了起来,绿已经不能读出他的心思了,想到这里,绿突然有些自嘲的“呵”的一声轻笑出声。
“鼬,我们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
听了绿的话,鼬愣了愣,将目光从绿的身上转移开来,打量了一下这个手里剑的训练场,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和绿成为了朋友,如今的这里,有些日子没有人来过了,无论是那些靶子上手里剑的痕迹,还是那棵树上黄鼠狼的刻痕,都可以看出时间路过的痕迹了。
倏地,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一瞬间,绿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怀念。
“大概……在舍弃了天真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良久,鼬才开口,幽幽的这么说了句。
绿的目光并没有从鼬的身上转开,看着鼬,听着他这么说,绿目光微敛,忍不住感叹道:“天真这东西,虽然明知道不得不将它抛弃,但当它真的离去,才发现有它在的时候,才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说到这里,绿顿了顿,看着鼬,认真的接着问道:“至少,那时候的你,不会被夹在村子和一族只见。”
说到这里,鼬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再一次看向绿,那了然于心的眼神,像是早就知道绿想要说的话,和那些话中的意义。
“绿,你曾经对我说,佐助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的不是必须超越的屏障,而是一个疼爱他的大哥。”
“……”听见鼬突然转移了话题,绿愣了愣,看着鼬,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鼬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漆黑的天幕中,虽然被月光的浩瀚掩盖了下去,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不少闪烁的星星。
“那时候我说,或许有一天能够迎来那样的时代,记得当初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创建木叶村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孩子不用上战场的世界,后来他们成功了,不管是必须超越的屏障,还是给予疼爱的亲人,不都是创造在木叶这个村子的基础上的吗?”
听到这里,绿便知道,鼬已经知道她来找她想要说的话了,还主动地引入了这个话题。
“那么为了那个或许,即使自己的牺牲被那些不知所谓的高层,当做理所当然,你也不会不甘心吗?!”说到最后的时候,绿经不住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她为鼬感到不值。
即使绿这么挑明了问,鼬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平静的像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动容一般,但是,当绿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鼬愣了愣。
“你想过佐助以后该怎么办吗?”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就在绿以为鼬不会开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鼬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为佐助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成为他必须努力跨过的屏障,佐助将永远记得宇智波一族的荣耀,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听到这里,绿自嘲一笑,感觉一阵温热涌上了眼眶,绿咬着牙,抬起头望着天空,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有些哽咽的喃喃说道……
“鼬,你太狡猾……太自私了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疾风呢?”
直到听到这个问题,绿能清楚的感觉到,鼬的身体一怔,缓缓地转过头来,鼬看着绿有些湿润的眼眶,然后又匆匆的别开了目光。
空气似乎又沉寂了下来,周围脸虫鸣的声音都统统消失,就在这时,鼬张了张嘴……
“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