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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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HOMRA似乎进入了倦怠期。一群人整天围在楼下吧台趴着毫无干劲，就连几乎之前天天发生吵嘴都少了很多。
就算七月份天气炎热是人的倦怠期，但是酒吧里有冷气有音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让人没干劲到这种地步。
第一次看到大家都趴在吧台上慢慢吸着饮料而不是围成一圈吵闹时凉子吓了一大跳，拉过了十束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得到了对方毫无干劲的回答：“嘛，总之感觉什么事都不想做……最近想要休息一下转换转换心情……我想大家也是这样吧。”
感觉莫名其妙的凉子发现没什么好干的事后向草薙要了一杯饮料后也就重新回到了楼上。然后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HOMRA都维持着这个状态，感到十分不对劲的凉子终于开始和绫子商量起来。
“小绫，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楼下那帮家伙很不对劲？”
呆在隔音效果不错的房间里凉子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话直接说出来而不必只是脑内对话。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动静的绫子听到了她的叫唤后懒洋洋的开口。
【你才发现啊。是被那一天刺激到了吧。】
“……那一天？”没有理解绫子话中的意思，凉子疑惑的问着。
【那个铃木的死法，啧，真是有够惨烈的，符合那个位子上的人一贯的趣味。是说凉子你也稍微察觉一下啊。】
“你是指……他们被铃木的死法刺激到了？”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凉子不由诧异了，“可是那天回去的时候明明都完全恢复了的样子啊。就算反射神经略长也不至于长到这个地步……”
【到底谁的反射神经比较长啊！】每次和凉子讲话不到三局就会炸毛，绫子深深感到自己这样下去会短命不少，如果她有实体此时一定是一脸便秘的表情：【从那天回去开始气氛就一直很怪了好不好，正常人见到那种场景都不会这么快恢复过来的。虽然说HOMRA这个团队以暴力闻名，但我估计那群家伙连人都没有杀过。】
说到这个，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杀人是犯法的，在这个国家里甚至连警察都会尽量避免杀人。正常点的团队组织在犯事时都会避开杀人，哪怕是黑手党也不例外。除非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否则所有判刑里都没有死刑这个概念。
但是天野凉子杀过。
在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后的短短半年里，为了自保她已经杀过不下十个人。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麻木，但是这期间，凉子连一个噩梦也没做过。
也许天野凉子本身就是一个无比适应杀戮的人。所以她才能以自保为名心安理得的杀人而不用背负任何罪恶感。
但这绝不代表她认同杀戮这事本身。
“连个人也没杀过”这句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很好笑，但凉子却能感到这句话背后的沉重。她不知道绫子身为【潘多拉盒子】的中心究竟活了多久、杀了又或者间接杀了多少人。在融合时她只看到过绫子的一小部分记忆，在那里有无数人追逐着潘多拉魔盒死去，而尽头站着的少女带着无比悲伤的表情。
所以没杀过人这件事对凉子和绫子来说，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幸福了。
“真是一群幸福的家伙呢。”
一旦杀过人、跨过那条界线，就再也回不去了。碰到死人能够无动于衷，杀个人也像杀只蚂蚁一样简单。三观迅速丧失，再加上体内融合了另一个人格，让她有时会有种自己不再是个人的错觉。
但是HOMRA的成员却不一样。他们以暴力作为活动宗旨，但是却从来不伤人性命。就算是作为王的周防尊也一样。有时光是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凉子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羡慕。
【比起这个，你还是多关心一下那种黑色的能量吧。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那个。】
提起这个，凉子就感到一阵烦躁。那天极度接近那种黑色的能量，以至于她体内被压制下去的力量也开始蠢蠢欲动。她能够猜到那是什么力量，相信周防尊也注意到了。
“绫子，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么？”
【谁知道。上一次盒子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了，这十年里目前我知道的就已经换了三个王，谁知道黑王有没有换人。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的话……总之很难对付。那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凉子你一定要小心。】
毫不避讳的指出对方的身份，绫子模棱两可的回答。史上有关黑王的记录一向是最少的，她能知道的也十分有限。只不过绿王和黑王正如赤王和青王一样能力正好相对，所以也是相互之中眼中钉的存在。
但是又能怎么小心呢？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更枉论能力如何。对方在暗己方在明，如果那个黑王真的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找上门来的话凉子完全是死路一条。
唯一能够依靠一下的也只有绫子。
不能将HOMRA卷进来。请求赤王帮助赶走那些觊觎着盒子的异能者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将其他王和他们的氏族卷进纠纷里只会将事态扩张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哪一天黑王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脱离HOMRA。
这是凉子给自己设定的底线。
***
赤组的低沉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月后整个赤组又恢复了原来的吵嚷。想到再过不久就是盂兰盆节，尽管HOMRA的所有人都没有家人，但为了驱散最近一直笼罩在赤组上方的阴影，十束积极鼓动大家一起参加祭典。
对此凉子不发表任何看法，而八田等人则是积极响应。得到了支持的十束开始收集全体人员的身高，说是由他去下单统一定制和服，到时候大家一起穿和服去祭典。
强行加上了尊的订单，等到和服拿回来时大家都不由眼前一亮。各种各样颜色的漂亮和服让人忍不住哄抢起来。十束一边说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一边分发着。发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件女士浴衣。不用说，自然是属于组内仅有的两个女孩子了。
安娜的是印满樱花的红色和服，而凉子的则是根据她的要求，只有右下方印有些许花纹，稍显朴素但却落落大方。
盂兰盆节当天，当两个女孩子换上漂亮的和服出现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时，惊得他们下巴都要掉了。
“啊……啊……”八田红着脸憋了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来，最后手忙脚乱的抓起滑板说要去透透气然后跑了。镰本夸了一句很好看，然后追着八田而去。
对于安娜，草薙很快就说了一句非常适合，而转到凉子这边，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直到凉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差点连微笑都要保持不下去的时候，才终于开口：“这叫什么……人要衣装？”
“你找抽是吧？”头上立刻冒出一个井字，凉子尽力摆出大和抚子般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说起来草薙先生才是，我真的没想到一个像您这样的人穿着和服竟然也能够显露出像个人类的一面……我还以为草薙先生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适合和服这种优雅的东西的。”
好……好毒……
抹了把头上的汗，旁观的一群人都感到压力很大。安娜看看草薙又转过头看看凉子，然后拉了拉凉子的衣服：“凉子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凉子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草薙。这才意识到凉子并不知道安娜无法辨别颜色的草薙只能开口解释：“嘛……安娜不能辨别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
凉子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一下，然后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她弯下腰来看着安娜红色的眼睛：“是绿色哟，青草的颜色，我最喜欢的颜色。”
安娜眨了眨眼，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忽然就投向了一边的楼梯。
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刚才十束说着要去看看王的衣服换好了没有便跑上了二楼，去了好久都没有回应，凉子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尊揍了呢，然后就看到他似乎是用拖的方式将尊从二楼拽了下来。
“好啦好啦别害羞啦王。”十束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然后整个将尊拖了下来。
包括凉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也许周防尊此人天生就有一种“穿什么都好看”的气场，此时穿着宽松的浴衣露出胸前一大片胸肌，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样子却更显出一种韵味。
“真是个罪恶的男人……”看着一群人发呆发怔的样子，十束不由摇头叹息。闻言的草薙不由点了点头，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还一脸不明所以的男人，忍不住用手扶额。
“啊，难道现在像尊那样的男人才比较吃香吗。难怪最近来酒吧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来了也不太和我搭讪……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故作夸张地说着，草薙拍拍尊的肩膀，“不过说真的，很适合你啊，尊。”
安娜跑了过来，拉住了尊的衣服。尊低头看了看她，又看向了站在吧台旁还没有将微笑收敛的凉子。
“怎么样王？安娜酱和凉子的衣服很不错吧！这可是我挑了半天才选好的布呢！”十束笑着说。
“嘛，挺不错的。”尊淡淡地开口，“挺合适。”他看向凉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如果保持着这个样子的话。”
“……”
【小绫我忽然好想揍死他怎么办。】面上保持着快要抽筋的笑容，凉子装作没有听见，却在脑海内咬牙切齿的问着。
【揍吧。】绫子吹了声口哨，【如果你能打得过的话。】
【说句完整的好话会死吗？！会吗？！而且为什么要看我！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啊她难道就不担心伤害我的玻璃心！】
【拿个万能胶黏黏吧你的玻璃心太不值钱了。】毫不留情的吐槽凉子，绫子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不过不是挺好的么，那个男人挺了解你的。】
……挺好的……吗？
被人理解，尤其是对方还是赤王，这真的会是一件好事吗？
被十束招呼着跟上了大部队，凉子一边思考一边走在尊的身后。自从来到HOMRA后她似乎有了不少变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好是坏。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继续在HOMRA待下去，她脸上的笑容就会多起来。
也许这对绫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凉子却无比真诚的祈祷着，渴望着能够让这日常的生活停留一天，再多停留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