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韶华共揽

105、花开，谁也无法企及的彼岸①

　　医院内，顾清耀坐在房门外等着医生的化验报告单，到现在张婉都还没有醒。
　　“子轩。”顾清耀抬起眼眸，看到了顾子轩走来。
　　“少爷，怎么办？夫人到现在都没醒。”陈姨一见到顾子轩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这几天顾家的变故，陈姨脸上也是憔悴很多。
　　“谁是家属，报告单出来了。”一个护士喊了一声，顾清耀刚要站起来却有些无力的又跌坐了下去。顾子轩见状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见顾子轩面色焦急的跑了出来“爸，陈姨，你们现在都去验血，快！”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被顾子轩推攮着就去了。
　　然后，顾子轩拨通了顾晓默的电话“晓默，你现在就去医院验血，快去！”
　　“哥哥，什么事？”顾晓默那边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平淡的问道。
　　“快去，别啰嗦！”顾子轩几乎是吼了起来，他的手上拿着那张验血报告单，手不自觉的在颤抖。
　　顾子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晓默正站在顶楼仰望远方，颜家的大宅，在顶楼似乎可以看遍S城。
　　这一座城，有最忠诚的友情，却也有着最蚀骨的背叛。
　　这一座城，有最向往的爱情，却也有着最残忍的离别伤痛。
　　这一座城，有罪纯真的青春，却也有着最无情的人情冷漠。
　　S城是她讨厌却又赖以生存的一座城。
　　顾晓默从顶楼下去，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李医生，便说道“李医生，现在帮我抽血化验一下吧！”
　　“少夫人是想知道什么？我这里已经有结果了，少爷吩咐不让您知道，不过这件事最好不瞒您。”李医生说着便领着顾晓默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少夫人上次验血报告单。”李医生递了过来，顾晓默拿过来看了，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长期所致还是只是一时食物饮食不慎？”她的问题与当初颜宸野的一样。
　　“长期，至少有十几年。”李医生如实回答。
　　顾晓默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十几年，这么说是自从进入顾家就开始了。她突然想到了顾子轩的电话，是不是表示？
　　“少夫人其实不必过于担心，少夫人由于有胃病反而因祸得福，以别人的话现在恐怕将不久于世？”
　　李医生的话突然让顾晓默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只有这种可能使顾子轩有那种不淡定的表现。
　　顾晓默立刻走出房间，将颜七唤了过来“你现在去查这个人的家庭住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她的家里看一下，我要知道有关这个人一切的家庭背景资料。”
　　“是！”颜七立刻领命下去。
　　顾晓默换了一套衣服，眉眼细心的描摹，她现在要去医院，去看一场她此生最期待的戏码。
　　原以为只是自己有这种情况，原来竟不是。顾子轩看着那张验血报告单，眼珠因为长时间的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
　　终于，验血报告单出来，顾清耀似乎意识到什么抢先一步夺了过来。
　　他的眼睛睁大的重新看了几遍，完全不相信上面的字是真的，他顺便也看了一眼陈姨的，一样的结果。他立刻跑到顾子轩的身边，夺过张婉的看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轩你呢，你是不是也是这个结果？”顾清耀丧失理智的拉起顾子轩，却被顾子轩推倒在地。
　　“你怎么不装了，知道自己要死了，你怎么不继续装出一副清高的君子样了？”现在没有谁在演戏了，这些才是真实的他们。
　　“你这个混蛋，我是你爸，你怎么对我说话的。”顾清耀对着顾子轩回骂，然后他的心思又转回到报告单上，铅中毒，已经濒临死亡。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要这么害我顾家？”顾清耀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此时却见走廊里走来一个女孩。
　　还是那样的妆扮，如今在顾清耀看来如此的讽刺。
　　“顾晓默。”顾清耀见到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事，扑了上去想要抓住她，却被顾晓默身边的保镖推开。
　　“顾晓默，就是你，是不是，是你在我们顾家下毒，现在你开心啦，我们都要死了，你终于为你自己报仇，为颜宸野报仇了。”
　　“看来顾先生还是很强壮吗？这会不会是误诊，看着不像要死的样子吗？”顾晓默的语气极其讽刺，眼睛看着顾清耀，轻蔑。
　　“清耀，清耀，这是不是真的？”此时张婉却突然醒来走了出来，知道了这件事。
　　被张婉这么一问，顾清耀顿时沉默表示了默认。
　　“医生，我们能活多久，多久？”张婉拉着身边的主治医生疯了似的询问。
　　医生看了看上面的铅含量，有些凝重的回答“恐怕只有几个月！”
　　“啊，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清耀，我们去美国，我们肯定可以医治的。”张婉扑了过来拉着顾清耀。
　　这一哭让顾清耀最后伪装的淡然和镇定也付诸东流，离死亡的日子竟是那么近了吗？
　　“晓默，晓默，求求你，救救我们，也许还有救，你现在是颜家的少夫人，你可以带我们去最好的医院的是不是，晓默，我们养了你十五年，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张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顾晓默，半跪着求她。
　　“顾清耀，你怎么不来求我，也许我心情好就会同意了也不一定。”顾晓默斜着眼睛看向顾清耀。
　　“清耀，清耀，你快求她，求了我们就不用死了，你快点。”张婉拉着顾清耀往顾晓默这边来。
　　顾清耀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哈哈，顾清耀，张婉，你们也有今天吗？”顾晓默冷然的笑了起来，这一幕她恐怕连做梦都不曾想到。
　　“够了，顾家就是这样的吗？你们让我感到耻辱，让我觉得我就不应该生在顾家，为什么我要姓顾，为什么？”顾子轩看着自己的父母如此卑躬屈膝，那所有一切的家族，高贵，在生命的面前显得何其卑微可笑。
　　“子轩，你在说什么，你对晓默说说，她平时不是和你最要好吗？”张婉转向顾子轩，现在的她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可能生还的希望，她不要死，她惧怕死亡。
　　“她不会救你们的，而且我们也无药可救。”顾子轩淡然的一张脸对着顾晓默，没有喜悲。顾晓默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他都不会责怪。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要么住院，要么走开，没钱在这哭死了也没用。”也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惹怒了医院，已经有护士出来驱赶。
　　“哥哥说得对，我不会救，即使你们再怎么哭着求着我也不会救，看到你们这样的举动，我只会大笑，发自内心的愉悦。你们应该好好享受接下来几个月等待死亡的感觉。你们知道吗？十三年太长，而这一刻太短。”顾晓默如一个判官最后宣布了他们的死亡。
　　“老爷，夫人，我们走吧！”陈姨走了过来将他们二人扶起，而张婉还死都不肯起身，顾清耀一时怒气打了她一巴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顾清耀，都没命了，你还要什么脸？”张婉也怒了，对着顾清耀大火起来“你现在还装什么，你做出的那些龌龊事，还和我谈脸，我不要脸，我只要活着。”
　　看着他们开始狗咬狗，顾晓默感觉更满足了。
　　“让顾家留一点颜面，毕竟你现在还姓着顾。”顾子轩走到顾晓默面前说道。上次顾晓默让她验他们俩的DNA，他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也庆幸那天没有拉着顾晓默走下去，他的生命一直无法承受对顾晓默的守护，从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如今，她也不再需要自己守护了。